“嘶——”
楚芷虞轻吸一口气，回过神来，赶紧把秦茗从自己的身上扒拉下去。
漂亮而有线条的锁骨上面落下一朵红梅。
楚芷虞无奈，“你清醒一点。”
她想要用灵力给秦茗暂且压制住情香，可灵力并不是瞬间便起作用的。
秦茗与秦晟又不同，身为人类女子，当然更为身娇体弱的。
楚芷虞生怕把她扯坏了，只要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放肆。
外面传来脚步声。
三水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来，“娘娘可在此处？陛下召见。”
“娘娘正与长公主殿下一同在内聊天。”
与此同时，太后也得到消息说三水被成功引过来，便赶过来，从回廊远远走过来，正巧遇见这一幕。
“茗儿呢，这孩子，哀家特意给她点的戏班子进宫，就是为了给她解解闷，顺便多跟年轻人玩玩，她倒好，惯会躲懒。”
三水躬身行礼，“见过太后。”
“嗯，你来所为何事？”
“奴才奉陛下口谕，召见楚妃娘娘。”
“原来都躲在这儿说悄悄话了。”太后话里含着一丝亲昵和宠溺。
她不等三水和兰叶等人反应，就双手推开房门，“叫哀家好找，丢下众多来宾算什么样子？”
“你们在干什么？！”
方一进门就瞧见床上一上一下两个人影。
上面的赫然是长公主殿下秦茗，太后心中大定，便又惊又怒地呵斥。
“放肆！成何体统？！”
“来人，还不赶紧把长公主和将军分开！”
三水晚了一步，听到太后的话顿时察觉到蹊跷，“长公主和将军？”
哪位将军？
“楚妃娘娘呢？”
兰叶和长公主殿下身边伺候的宫人慌乱急切地跑上前，结果发现床上躺着的哪里是太后口中所说的殿下和将军。
“楚妃娘娘？”
“殿下？”
太后：“什么？？？”
三水：“啊？”
……
一盏茶之后
已经逐渐冷静下来的秦茗衣着整齐，坐在楚芷虞的不远处，红着脸出神。
一会儿偷偷的瞥楚芷虞一眼。
一会儿又赶忙捂住自己通红的脸蛋。
。
第199章 抓了但没完全抓
想到之前发生了什么，恨不得把自己头给埋进地砖里面去。
楚芷虞换了件衣裳，满脸无辜的坐在一侧，锁骨上面的痕迹格外的显眼。
不，应该是刺眼才对！
秦晟坐在上首的宝座上，脸色比墨水还黑，眼神都要杀人。
三水站在他的旁边，努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陛下该不会要杀他灭口吧。
太后铁青着一张脸，怎么也想不到中招的不仅是秦茗，还有楚芷虞。
该死的宫女，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捉贼捉赃，捉奸成双。
抓是抓到两个人了，可问题不是自己想要抓的两个人啊！
南梁公主，可真会坏自己的事儿。
陆辉明行事之前，难道没有跟她通个气吗？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这么被搞砸了。
“有没有人来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晟的声音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他纤长的手指狠狠地抓住宝座旁边的龙纹扶手，用力的手背迸发出青筋来。
眼里充斥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巨龙，在半空中俯瞰盘旋着，随时可以喷发出火焰将人烧成灰烬。
三水缩了缩脑袋。
秦茗敏感的察觉到那怒火大半的对象都是自己，立即打了个寒颤，收敛了荡漾的神色。
作为另一半怒气的发作对象，楚芷虞觉得很无辜。
她也是一名无辜受害者。
秦晟冷笑一声，“都不说话？”
“看来是要朕亲自动手去……”
“皇兄！我说！”
长公主殿下一个机灵，“本宫跟楚妃娘娘出来更衣，结果在长廊里遇见，就想要找个地方清静一会儿再回去，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就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好热。”
“然后……”
她脸唰地一下又红了，凤眸还很不好意思去看楚芷虞。
秦晟：……
他指尖狠狠用力，在扶手上的龙纹上擦过，血珠冒出来。
“陛下！”
三水一惊，更不敢冒头了，这龙纹可是工匠专门打磨过的，在兼顾美观的同时更注重舒适和安全。
没有锐角的龙纹都把皮肤可擦破了，可想而知陛下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秦茗脸色一白，不敢再遐想，“皇兄息怒！”
“陛下息怒。”
原本是想扮乖巧降低存在感的楚芷虞收获了来自秦王的一个怒气的瞪视。
？
楚芷虞安静的闭嘴。
这时柳无界进来禀报，“启禀陛下，并未在那处厢房内查到可疑的踪迹。”
厢房内很干净。
柳无界与秦王对视一眼，便了然地回首去问，“不知殿下与娘娘，在进入厢房之前，可还接触或者吃过什么东西？”
“都是席上的点心和花茶，其余的没有。”秦茗回忆。
席上的点心和花茶已经查过，是没有问题的。
柳无界蹙眉，“您再回忆回忆？”
“或者有没有在出来的路上遇见过什么人，身上有什么香味，与您二人有什么接触的。
你们二位同时发作的，定然是同时接触了什么。”
柳无界提醒下，秦茗若有所思。
楚芷虞眸光一闪，“若说有什么相同的接触，那便是本宫与殿下共同用一盆水净手。”
第200章 顿感荒谬楚娘娘
柳无界眼中犀利的光芒一闪而过。
问题就出现在那宫女的身上。
“属下这就命人去搜查那名宫女！”
“嗯。”
秦王颔首，柳无界下去之后，殿内又陷入一片难捱的寂静之中。
他森冷的目光落在太后的身上，“太后为何闯进去那么笃定床榻上的是秦茗和将军？”
“哪位将军？”
压迫感十足的追问，“南梁的陆辉明？”
太后面色由铁青转为白，她若无其事道：“许是哀家看错了。”
秦茗就是再蠢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她不敢置信，心都凉了。
“母后……”
“这一切都是您安排的吗？”
太后变了脸色，呵斥她，“放肆！怎么跟哀家说话的，真是越发不懂礼数，给哀家跪下。”
秦茗摇头，她心中对太后始终都有感激和亲近之情。
可这些都不是太后拿来肆意消耗，利用她，出卖她的借口。
“您为什么执意要将儿臣许给陆将军？”
有什么非他不可的理由吗？
“儿臣于您，就是一件可以随意摆弄的物件？不能违背您，若是有半点违背您的意愿，您就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秦茗只觉得心寒。
“您就一点犹豫都没有，要毁了儿臣吗？”
婚姻大事对于女子而言，那是一生的大事，决定下半生的命运。
太后不咸不淡地施压，“哀家什么都没做，茗儿，莫要放肆，凭空污蔑哀家。”
她根本就不怕。
果然，柳无界很快面色紧绷的进来，“启禀陛下，那端水的小宫女已经死了。”
“死了？”
秦茗上前一步，她猛地看向太后。
太后微微扬唇，“畏罪自杀，这小宫女死的倒挺快，可惜断了线索。”
“还有，这是属下从她的住处搜出来的金子，应当是幕后之人允诺她的脏污，贿赂她的。”
柳无界呈上来一个荷包。
秦晟垂首看去，那荷包上什么绣纹都没有，纯色，布料也是宫人常用的劣等布料。
根本无从下手。
那金子上也同样没有任何的痕迹。
“狡猾。”
三水闻言便要将那荷包放置到一边。
楚芷虞突然开口，“陛下，臣妾可以看看嘛？”
秦晟眸光一闪，或许楚芷虞能看出个什么来，对三水说：“让她看。”
三水想到这位楚妃娘娘的身份，瞬间恍然。
是啊，这位可不是人。
妖的身上总有些莫测的手段吧。
三水眼里便多了些期望来，把荷包送到楚芷虞的手中，而太后看着三水恭恭敬敬的模样，不以为然。
一个小小的嫔妃，空有美貌，柳无界和秦王都看不出什么好歹。
她还能看出花儿来不成。
“这荷包上面的确没留下任何的印记，金子上也没有。”
太后眼底轻蔑一闪而过。
楚芷虞却话音一转，“但臣妾闻着，荷包上有股淡淡的熏香，应当是佩戴之人身上沾染的，陛下或许可以找一只狗，狗的嗅觉灵敏，兴许会有什么发现。”
太后唇角衔着的那抹淡笑收敛了些许。
秦王盯着她。
楚芷虞唇角往下垂，看什么看，本宫是狐狸又不是狗，你要本宫嗅着鼻子，一个人一个人闻过去吗？
荒谬！
第201章 疯批皇帝秦暴君
柳无界从诏狱那里借了许多条猎犬过来。
这些猎犬的鼻子都是一等一的灵，且格外的威武。
下属的禁军们分开，各自领着猎犬去各宫排查。
而太后宫中，自然得柳无界这个首领亲自出马，太后不怒自威。
“怎么？哀家的慈宁宫也要查？”
柳无界一视同仁，“职责所在，还请太后恕罪，您放心，属下们动作很快，绝不会耽误您宫中各位的事情。”
“呵，哀家竟不知何时这慈宁宫已成了你们可以随意搜查的地方，你的眼里还有哀家这个太后吗？”
柳无界恭敬的行礼，“自然是有得。”
太后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态度给气的不轻。
她深吸一口气，“真是皇帝养出来的又一条好狗。”
柳无界抱拳一笑，“那就多谢太后理解，来人，搜！”
很快猎犬便在一位年长的宫女面前停下，太后暗中狠狠地瞪那宫女一眼，宫女脸色煞白。
当即就要咬舌自尽。
最后被卸了下巴带到秦王和楚芷虞等人的面前。
“诏狱的手段想必你也明白，说出来，朕还能让你死个痛快。”
宫女已眼神麻木，她没想到会落到这个地步。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她为了家人的安全也绝不可能开口。
一心求死，沉默起来。
“看起来是个硬骨头，但诏狱里面最不缺硬骨头。”秦王开口。
他冷冷掀起眼帘，“压入诏狱审问。”
“是。”
那宫女一听，不经意对上太后阴冷的目光，她咽了咽口水，猛地起身就要往柱子上撞去。
楚芷虞被秦王揽在怀中捂住眼睛。
只听得肉体碰撞，随后是倒在地上的声音。
捂着她眼睛的大手拿开。
楚芷虞这才看见，那宫女痛苦的蜷缩在一起，身上印着一个偌大的脚印。
而柳无界轻飘飘的收回脚。
秦晟看着太后始料不及的神色，突然笑出来。
疯子一般。
“真是无趣啊，爱妃，你说这些找死的宫人是只会咬舌头，含毒药，撞柱子……这几招吗？”
“这殿内的柱子都烦了。”
隔三差五的就要被撞，被清洗一回。
多晦气啊。
地上蜷缩成虾米一般，差点被柳无界一脚踢过去的宫女：……
太后：……
疯子，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么喜欢撞墙，先别把她送诏狱了，朕记得钟楼里缺个物件，把她给朕绑上去，她喜欢撞，就拿头去撞钟报时去。”
皇宫的外围有一个钟楼。
每过一个时辰，钟就会撞击报时。
“先让她撞个三天三夜。”
楚芷虞投以怜悯的目光。
撞得频率是不怎么高，可是要被绑上去保持那个横着悬挂的姿势，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这才是真正的折磨啊。
那宫女挣扎着抬头，可她下巴被卸掉，根本无法求情。
太后皱眉，“皇帝，此法太过残忍不仁，那钟楼可是关乎万千百姓，怎么能用来作为你肆意折磨宫人的玩具？”
秦王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面。
“既然这样，那不如太后让她开口如何？朕也很苦恼呢。”
“她跟哀家有何关系？岂是哀家叫她开口她就能开口的！”
“哦。”
秦王摆手，让人把宫女拖出去，“那真遗憾。”
第202章 哀家给她点苦头
……
得知自己白忙活一场的太后自然不愿接受。
然而没有人可以更改秦王的决定，他已经雷厉风行地给秦子清，秦子业等皇叔赐婚。
按理来说，这些王爷早已成年，早该成婚才是。
但谁让先太皇太后，先帝等人去世的时机太过巧妙，加之大秦内忧外患，这些王爷被迫扛起重任。
哪里还有闲暇去考虑娶妻的事情。
顶多是在府中纳个侧妃和妾室。
正妃之位都留着，不会随意许诺出去的。
慈宁宫
太后勃然大怒，方才还颇有闲情逸致爱护的修建花草，此刻锋利的剪刀风卷残云般的将名贵的花草减碎。
落下一地残枝碎叶。
“他这是故意叫哀家难堪！”
前脚那些大臣们才买通门路求到太后的面前来，太后收了好处自然是无不可的允诺下来。
不过是进宫的名额罢了。
熟料后脚皇帝就给她整了这一出。
老嬷嬷眼里思索，“太后，放在从前，陛下就算无心，也不会拒绝美人，更不会如现在这样，几次三番的与您作对，自从那南梁的公主入宫……”
太后冷静下来稍加回想。
“南梁倒是下了一步好棋，好一步美人计，竟能叫哀家那流连花丛，喜新厌旧的好儿子被她鼓动，这吹枕头风的功夫倒是一绝。”
“是啊，敬事房的太监传言，陛下已有好些日子没有召幸旁的娘娘了，如今倒有独宠的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