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女帝她一心误佛——美人满堂【完结】
时间:2023-08-14 23:21:30

  “即便没有天僧,朕,也不会喜欢你。”
  说完,便离开了慧诚的房间。
  没有丝毫留恋。
  甚至没有再看慧诚一眼。
  …………………………………………………………
  谢清韵气压低沉的回到宫中,吓得一众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喘。
  但是好在谢清韵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
  只是心烦意乱将人赶了出去。
  谢清韵连衣服都没换,孤零零躺在太妃椅上,望着天顶发怔。
  脑袋里还在不住回想着天僧说要走时候的语气和神态。
  她听见那就话时,整个人如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冷到脚。
  当年失去母后父兄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谢清韵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她太恨那种不可控的感觉了。
  谢清韵从袖间抽出一把匕首,想也没想就对着自己大腿扎了下去。
  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袍。
  谢清韵握着匕首转动,将伤口的范围扩大,让血流得更多。
  剧痛感传来,终于使她清醒不少。
  谢清韵慢慢闭上眼,将自己放空。
  天僧是被润六请过来的。
  推开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鲜血淋漓的谢清韵。
  她身下的衣袍被血浸染,几乎湿透。
  每每血液将要凝固,她便握着匕首,近一步刺进肉几分。
  不为别的,只因为疼痛能让她保持理智。
  她先前已经浑浑噩噩过了十年,所以从现在起,她再也不要失去对自己的掌控了。
  可是随着失血过多,谢清韵也开始逐渐失去意识。
  她面色变得苍白,身体轻轻打颤。
  越来越冷了……
  明明是盛夏,她却只觉得冷。
  仿佛坠进冰窖。
  谢清韵闭着眼,耳畔似乎听见遥远的开门声响起,她有气无力骂了一句:“滚。”
  甚至没有力气抬眼去看来人是谁。
  “陛下。”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谢清韵心底一震。
  然而很快又消沉下去:“滚。”
  天僧蹲下来,看了眼被她插在腿上那把匕首,皱皱眉,很快将谢清韵拦腰抱起。
  谢清韵想挣扎,可是失血过多,让她使不上任何力气,只能任他摆布。
  天僧在谢清韵想要杀人的目光下淡定将她放在了床榻上,对外道:“传太医。”
  “不准!”
  谢清韵像头受伤后暴怒的小兽,声音虽弱,凶气不减。
  恶狠狠看着天僧。
  太医们很快鱼贯而入。
  谢清韵怒道:“尔等谁敢碰朕,朕屠谁全家!”
  下一秒,眼睛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捂住。
  她不知道进来的都有哪些人,只感觉得到腿上的匕首被人轻轻拔出,并开始处理上药。
  谢清韵想挣扎,但很快就被按住了。
  “一澄,你想死吗?”谢清韵咬牙切齿。
  “那陛下也要有命活到处死我。”天僧的声音响起。
  谢清韵怔住。
  这只死秃驴,什么时候学会呛人了?
  在天僧的帮助下,太医们很快就处理好了谢清韵的伤口。
  怕被谢清韵听见,他们不敢出声,只能以眼神表达对天僧的感激。
  待太医们全部离开殿中,天僧才终于松开钳制谢清韵的手。
  谢清韵睁眼就看见那双清雅淡然的眼。
  带着慈悲,同画像上的佛祖一般无二。
  谢清韵别过头,不去看他:“不是要走吗?”
  “朕死了,这京城中便再没人敢拦你。”
  为什么还要救她。
  “陛下不死,京城也无人能拦下我。”天僧道。
  谢清韵怒目而视。
  天僧眼含笑意:“陛下已经不是那个将人命视为草芥的陛下了。”
  他知道,即便自己真的离开,如今的谢清韵也不会再杀人泄愤。
  “你是一个好皇帝。”天僧道。
  被戳穿了的谢清韵沉默下去,抿着嘴一言不发。
  她就知道做好人没好事。
  见谢清韵不答,天僧忍不住伸出手想碰碰她。
  他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下来,犹豫了片刻,终还是落在了她的头顶。
  温暖,柔和。
  天僧低头看着谢清韵,眼底不舍:“我此生有命定的路要走,没法同你白头终老。”
  “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你。”
  他话音轻轻,如珠落玉盘,悦耳动听。
  谢清韵闻言,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盯着他看。
  窗口有风拂过,吹动天僧的衣角纷飞。
  那一刻,她分明在他眼底看到了情深。
  即便,只有一瞬。
第五十四章 佛缘碎(大结局)
  天僧走了。
  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谢清韵没有挽留他。
  慧诚在处理好了难民之事后,也正式来同谢清韵辞行。
  他要回白马寺去了。
  白马寺住持年纪渐长,他作为首席弟子,理应回去帮忙打理杂务。
  谢清韵赐了他几本宫中珍存的佛经孤本,并命云阳亲自将人送回白马寺。
  她没有剥夺他国师的称号。
  慧诚谢恩,看向谢清韵的目光里没有了一开始的恐惧,也没了后来的渴望。
  只剩下坦诚。
  不入凡俗,不知凡尘苦。
  他如今放下了,反倒顿悟了天僧的话。
  慧诚笑笑,终是放下了心中执念。
  ……………………………………………………
  谢清韵继续做她的皇帝。
  三年里,她以流放的方式处理了以崔培源为首的一众反对科举之人。
  崔培源倒台,这回吏部是彻底没了掌事人,政事全压下来给了谢清韵。
  谢清韵也不恼,提拔了几个没背景但是有能力的小官,转手又将培养人才之事和一部分政事交给了张叔岳。
  气得张叔岳称病了三天。
  直到谢清韵派人去送了他一大堆补品,才将他从府中“请”出来。
  谢清韵自己当然也不得闲。
  日日熬大夜批折子。
  她常常同润六感叹自己命苦。
  现在熬的夜都是她当年杀人时脑袋里进的水。
  好在她身体健康地撑到了三年后。
  第一批参加科举的女子通过层层选拔,正式参加了殿试。
  因为是第一批,所以女子数量并不算多。
  但她们每个人都非常优秀,全员合格了殿试,拿到进士。
  薛景光甚至还考了个榜眼,替她父亲大大挣了回脸。
  甚至现在上朝,骂薛放趋炎附势的言官都变少了。
  但是上书告他搅乱科举给自己女儿递答案的多了不少。
  薛放依旧照单全收,笑眯眯应下一切指责怀疑,转头继续拍谢清韵的马屁。
  当薛放的女儿薛景光知道谢清韵就是皇帝的那天,吓了一大跳,几日都没有回过神。
  当初离别时谢清韵说自己家产很多。
  她还想能有多么多。
  没想到会是这种“多”。
  四舍五入来看,连她同她爹,现在都算得上是谢清韵“家产”的一部分。
  薛景光震惊的同时,也在心底问候了一遍那些以讹传讹的言官全家。
  皇帝明明温柔又亲民,他们却到处传她残暴嗜杀。
  要她说这男人就是气量狭小,见不得女人优秀。
  但凡有优秀的,便要诋毁,若在政事上没得诋毁,便拿私事诋毁,当真是可恶至极。
  不过薛景光再是愤恨不平,也不能拿那些乱说话的人怎么样。
  毕竟哪个朝代都不缺信口雌黄的小人。
  她倒是也上了几次折子,弹劾那些言官。
  但谢清韵并没有批。
  她好像对这些诋毁毫不在意。
  谢清韵在忙着别的事。
  她在忙着改革,让百姓们的生活过得更好。
  在谢言的帮助下,仅用了五年,她便处置了所有藩王贵族,削弱了所有人势力。
  可就在大家以为谢清韵此行是要巩固皇权的时候,她又做了一个更为大胆的决定。
  将自己的权力分了出去。
  日后凡是大事,需朝中八大重臣和皇帝一同投票决定。
  皇帝不再有独揽大权的能力。
  而后谢清韵又颁布了一条法令——
  皇位不再世袭,而是通过选举公平竞选,人人都有投票权。
  这件事震惊了全国。
  每个人都因为这个变动而惴惴不安。
  可是几个月过去了,国家还是在运行。
  丝毫没有受到皇权变动的影响。
  甚至他们的生活还越来越好了。
  很多地方官为了能调到京城上任,制定了各种利民政策,以求百姓们能在选举的时候投自己一票。
  而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则很快就会被百姓们投下去。
  换成一个更为优秀的新官上任。
  因为官民齐心,边关很快也得到了平定。
  东西突厥分裂,再没了侵略的实力,纷纷称臣。
  大齐如今海清河晏,一片太平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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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十分,窗外的鸟影在一层嫩绿里浮动,不时传出几声叽喳吵闹。
  谢清韵躺靠在美人榻上,光着脚,吃葡萄。
  自她将权力分出去后,如今简直一身轻松。
  谢清韵惬意听着鸟鸣,在夏日的微风里懒洋洋闭上眼。
  八年的时间,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岁月痕迹。
  谢清韵依旧如十八岁时一般无二。
  只是她眉间的戾气消失了,变得平和温柔,较之前更多出几分恬淡。
  润六走进来,看着她光着的脚,微微皱眉。
  谢清韵懒洋洋抬眼:“一会儿就穿鞋。”
  前些年她放宫人们出去,很多人离开了。当然也有一些留下,她便将身契撕了,改成每个月发俸禄。
  润六和其他大部分太监都留了下来。
  他们将是最后一批太监。
  毕竟从今往后连皇位都不世袭了,自然也不再需要太监这种血统保护。
  她甚至在着手准备颁布律法,开始实行一夫一妻。
  不过这项律法目前还在探讨中,毕竟她权力没了,想做些什么都要人投票。
  润六叹了口气。
  “八大臣驳回了陛下要求退位的要求。”
  “......”
  这是第十二次了。
  谢清韵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人一定要她继续做这个皇帝。
  哦了声,谢清韵将眼睛闭上,继续听窗外鸟鸣。
  多好听啊,聒聒噪噪的。
  润六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还有一件事。”
  “有位陛下的故人求见。”
  “不见。”谢清韵摆手。
  “就说朕在忙。”
  然而她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陛下如今已经不愿见故人了么?”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谢清韵惊喜睁眼:“和尚,你怎么来了?”
  慧诚笑:“自然是来探望陛下的。”
  他如今已经成了白马寺住持,寺中杂务很多,他能出来一趟不容易。
  “只是没想到陛下政务如此繁忙,连见故人的时间都没有。”慧诚调侃。
  谢清韵忙笑着赔不是。
  慧诚同她打趣几句,很快将话题转到他此行来京城的目的上。
  “天竺的高僧前来大齐,白马寺最近要举办一场辩经,可能的话,想请陛下前去观礼。”慧诚道。
  白马寺啊。
  可能是怕回忆起那个人谢清韵不开心,润六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却见谢清韵神色如常,很快应下来:“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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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清韵去了白马寺。
  同去的还有云阳。
  很多年前云阳来此地捉和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和尚们见到他,都不由自主绕着走。
  而始作俑者谢清韵却与云阳正相反,甚至还颇受和尚欢迎。
  这些和尚根本不知道八年前谢清韵为了留住一个和尚,曾动过要屠掉整个寺的杀心。
  谢清韵被领进了白马寺最高配置的房间。
  她住了两天,天竺和大齐的辩经还未开始。
  山中时光悠闲漫长,谢清韵闲来无事,就会上山走走。
  她其实很想去天僧曾经住的地方看一看,可是奈何那边陡峭,她爬不上去。
  润六提议可以带她上去,但是被谢清韵拒绝了。
  转悠了半日,她终于找到了一些工具,能帮她攀附岩壁。
  谢清韵试了几次都摔下来,摔得鼻青脸肿,却还是在试。
  终于,在第二十次,她爬了上去。
  看到了那个天僧曾经居住的小屋。
  屋子破败荒废,谢清韵推门进去,屋中只有一个落灰的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颗佛珠。
  佛珠发着柔和的金光,让人观之便觉心静。
  都说天僧出生时嘴含佛珠,那珠子,恐怕就是这一颗了吧。
  谢清韵将佛珠拿起,放在手心端详。
  佛珠却突然在被她触碰的一瞬间出现了裂痕,继而在她掌心碎开。
  佛光顷刻间消散。
  谢清韵不知所措,想将佛珠拼回,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佛珠碎了,难道是天僧出了事?
  谢清韵心急如焚,急着出门,想要赶回京城,让工匠将佛珠修好。
  却直接撞进了一个怀抱中。
  抬头,就看见那张令她朝思暮想的脸。
  “你……”
  一澄看着她手中那颗佛珠,惋惜道:“碎了啊。”
  却惋惜的一点也不诚恳,甚至带了一丝笑意。
  谢清韵呆了半晌:“可这是你的……”
  “是我的佛缘。”一澄道。
  “现在佛缘碎了,便不能成佛了。”他可怜兮兮看向谢清韵。
  “我记得八年前陛下曾说,要娶我做皇夫。”
  “不知,还作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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