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太子每晚都在我怀里取暖——狂缺【完结】
时间:2023-08-15 14:49:38

  果不其然,大夫人派人来告知了。
  鹿清越等两位姐妹下车后,也跟着离开马车。
  山脚下,有寺里的僧人专门出来迎接上山的香客,若是初次来上香的香客,不熟路的,可以直接寻求山脚下的僧人。
  鹿清越走在鹿家队伍的中间。
  一路上,上山、进殿门、拜佛、上香……
  寺里的香客很多,不过,都是来拜佛祈福的,场面也是乱中有序。
  鹿清越也求到了一个开光后的平安符,直接揣在怀里。
  上完香后,大夫人去找了寺里的一位高僧,浅笑说明是“长亭侯府来人”后,高僧顿时了然,带着鹿府众人前往后山落脚歇息的院落里。
  **
  后山。
  疏明推开一间客房的门,走入门内后,扭头就将门捎上。
  屋内,一名穿着雪白色的狐裘大衣的俊美少年郎,正坐在火炉旁烤手。
  疏明向少年郎拱手行礼,便道:
  “殿下,鹿家众人现暂住在寺里的后山,鹿家大夫人携鹿四小姐去找了慧空大师,而鹿六小姐现在应当在临时住所里。”
  “殿下,要不等人少点,再去找鹿六小姐?”
  萧容策偏头盯起疏明,笑而不语。
  疏明猛地想到什么,脸色一肃:“殿下,绝对不行!您现在可不能运功!”
  “孤又没说亲自上。”萧容策朝着某个空无一人的角落轻喊了一声:“疏暗,带孤过去。”
  话落,原本只有两人的屋内,顿时又多了第三个人的呼吸声。
  一袭黑袍的沉默青年,走到萧容策的面前:“殿下。”
  萧容策向青年张开双臂,后者二话不说,直接转过身,弯腰,将人背起来。
  见此,疏明无奈扶额,他差点忘了,还有疏暗这个木头愣子在,只能不放心地叮嘱:“疏暗,你……你背稳了。”
  疏暗轻功了得,哪怕带着一人,也能做到不惊动寺里的所以香客,穿过数处院落,最后,飞身进了一处院子中。
  彼时。
  院子里。
  好不容易出门一趟,鹿家的数位主子都去游逛兰若寺了,家仆们随行的随行,打理行李的行李。
  鹿清越刚婉拒了鹿如芝的邀请,独自留在客房内。
  鹿清越收拾好自己的行囊,转身走出门外,目光张望了下,却没有见到一个家仆。
  “蝉衣?”
  奇怪。
  连她自己的丫鬟蝉衣也不知道去哪了……
第8章 今生初见
  鹿清越的目光忽然顿了下。
  不远处的墙角上,多了一抹不自然的雪白。
  忽的,那团“雪白”抖动了下,而后立了起来,从那背影上看,像是一个……男的?
  似乎察觉到了鹿清越的目光,雪地里的那人,磨磨蹭蹭地转过身——
  一时间,四目相对。
  鹿清越清润的瞳眸难掩惊色地缓缓放大。
  视野之内的少年郎,他的神色间,可窥出几分慵懒和随性,通体流露着那与生俱来的雍容贵气。
  那巧夺天工的容颜,更是惊为天人,一眼难释终生。
  而那种熟悉到刻在骨子里的感觉,鹿清越只在前世的那一人身上目睹过。
  如山间之清风,稍纵惊鸿。
  如晨起之薄雾,如梦似幻。
  如池中之碧莲,只可远观。
  如海上之明月,皎洁无暇。
  数不尽的风花雪月般华丽辞藻,都难以形容眼前之人是何等的令人惊艳难耐。
  “……殿下?”
  鹿清越不自觉喃喃出声。
  她不会是看花眼了吧?
  殿下怎会出现在此?
  这一声微不可闻的呢喃,却被萧容策听到了,他的凤眸当中,闪过了一丝疑虑之色。
  这位素未谋面的鹿六小姐,知晓自己的身份?
  短短的几个呼吸间,萧容策已经想出了好几个可能性。
  而此时,鹿清越已然稳住了面上的情绪,朝着萧容策福了福身:“阁下是迷路了?门就在那边。”说着,便抬手指了下院门的方向。
  见鹿清越直接换了一副面孔,神色平静,丝毫没有突遇外男的惶恐和无措,萧容策眼角微挑了下,语气里含着深意,微微启唇:
  “鹿六小姐,你认识我?”
  虽是问话,可落在鹿清越身上的目光,带着几分笃定和玩味。
  鹿清越飞快地在脑中思量起来。
  否认?还是承认?
  方才一时不查,直接唤出了殿下的称谓。
  若是旁人,兴许听不清,可殿下是习武之人,耳目聪明,肯定是糊弄不了他的……
  鹿清越再次行礼,声音毕恭毕敬:“臣女鹿清越,见过太子殿下,殿下金安。”
  闻言,萧容策轻轻眨了下凤眸,眸光潋滟,他有些没想到,鹿清越就这般干脆利落的承认了。
  本以为,这位鹿六小姐还要装傻挣扎一番。
  “哼,无趣。”萧容策不咸不淡地哼了声,倒也没有发怒的迹象。
  萧容策心里更是好奇,鹿清越为何一眼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明明他常年在外,不常回京的。
  这般想着,萧容策的语气带着几分阴阳:
  “鹿六小姐,你这般聪慧机敏,应当已经反应过来,孤是秘密回京吧?而现在,孤又擅自离宫了……”
  闻言,鹿清越心下一紧。
  不好!
  殿下夸人了!
  面前雍容高贵的少年郎,他那殷红饱满的唇角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鹿六小姐,你似乎知道得有点多了,对吧?”
  鹿清越:“……”这故意恐吓人的癖好,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呐。
  “殿下身上用的香,是晋国特供的九转香吧?”鹿清越微微偏头,视线落在了少年郎腰间系的香囊上。
  萧容策神色一敛。
  鹿清越继续不紧不慢地开口:“九转香,乃晋国特产,作为大秦的战败附属国,每隔三年,都会来上贡朝拜大秦天子。”
  “而九转香,每次都在贡品名册之上,因其珍贵稀少,当今陛下将全部的九转香,送给了太子殿下,六宫妃嫔,朝堂百官,皆无法得到丝毫。”
  “臣女虽没有闻过九转香,可有幸在《异国志》上看过相关的描述,便能猜出个六七分。”
  这一番话下来,似乎头头是道,有几分的可信度。
  可萧容策面上依然存疑,他瞥了眼自己身上的香囊:“你就这般确定,孤是大秦太子,而不是潜伏进秦国的晋国贵族细作?”
  单单是身上的香,确实有点说不通。
  鹿清越无法解释,是自己前世就认识了殿下,而九转香,前世的殿下,曾赠予过她,所以接触过。
  殿下来此寻她,自然是因为七里街的“宝藏”,这点,倒是可以利用一二。
  “两年前,七里街同乐茶馆的那条巷子口……”鹿清越徐徐道来,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两年前……
  萧容策神色间的慵懒尽褪,面色渐渐深沉,窥不出半分喜怒。
  “您当初,在那里停留一段时间,恰巧,臣女那时候偷溜出府,无意间听见您的属下尊称您为‘殿下’,再联系您当时的年岁……”
  鹿清越提了几句,便缄口不言了。
  只是“回忆”而已,记得太清楚,有时候也是一种破绽。
  鹿清越淡淡垂眸,视线悄然落在了尊贵少年的左手腕上,那里,戴着一串被保养得极好的古木手珠。
  尊贵少年的右手指尖,正搭在手珠上,无意识般转动着珠子。
  ……这是殿下思考裁决时的下意识小动作。
  待眼前的尊贵少年停下了拨弄珠子的动作,从袖口里取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纸。
  摊开。
  呈现出纸上描绘的一个“图案”。
  “你为何给孤这张图?”萧容策问道。
  闻言,鹿清越心下微松。
  这就代表着,殿下暂时不追究先前的事了。
  “殿下有看到后面的字吗?”鹿清越反问。
  萧容策甩了甩手中的图纸,神色似有些不屑:“区区一张图,就想拿走孤一百两?”
  鹿清越嘴角含笑,镇定自若地回答:“殿下,您也说了,这是‘图’,不是一张‘纸’,不是么?”
  听罢,萧容策重新将图纸叠好,收了回去,而后慢悠悠地继续开口:“这图纸倒是有趣,只是孤用不上,也就一文不值。”
  “那可未必,或许,殿下很快就能用了。”鹿清越脑子里还记着很多的图纸,单单挑出这种,一方面是简易好画,一方面是笃定在近段时间里,能够帮到殿下。
  萧容策面上不依不饶:“就凭你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让孤信你?还让孤当冤大头?”
  “殿下,既然您是私下来寻臣女,不是直接命官府逮捕,那为何不再等上几日?”鹿清越道。
  “就不,孤懒得等。”萧容策面上笑吟吟,可说出口的言语,却是丝毫不留情:
  “将鹿六小姐绑去官府,然后拿回孤的一百两,还能白得一张图纸,挺划算的。”
第9章 忠于殿下
  “臣女已经用去了一部分,您是拿不回来完整的一百两。”鹿清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颇有种强买强卖的赖皮架势。
  萧容策:“……”这无赖脸皮,小姑娘家家的,跟谁学的?
  “而且,殿下就不想,再多得几张新的图纸吗?”瞧着殿下兴致不减,还想着逗弄自己,鹿清越只能戳穿某殿下的真实意图。
  萧容策当然想!
  不然,他大冷天跑出来作甚?
  被窝不香吗?地龙不香吗?
  不过,还有一件事,萧容策要问清楚——
  “你的这张图纸,有没有给过旁人?”
  闻言,鹿清越面上郑重的表示:“只给过殿下。”
  无论前世今生,都只有您一人呐。
  我的殿下。
  **
  萧容策再一次拿出那张图纸,细看了几眼。
  寥寥几笔,就能勾勒出了一个绝妙的机关工具。
  这种开山工的机关,在造城挖山上,能起到不小的作用,单从结构上,像极了前朝鬼匠的手法,一图难求,价值数金。
  只可惜,前朝鬼匠在他名满天下的时代里,突然销声匿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他呕心沥血书写的《鬼道机关术》,也一并失传了。
  萧容策本来不信这图纸,是出自一个没落侯府庶女的手中,只以为是她偶然所得。
  可如今,这鹿六小姐看起来也不简单,她兴许还藏有其它的图纸,若不能收为己有,一旦落入六国之手,于大秦不利。
  “鹿清越。”
  萧容策看似平静无波的眼眸之中,似开始酝酿着一丝丝凶险的气息:“孤可以不计较你的图纸究竟从何而来,而你,只需记住一点。”
  “你是大秦子民,绝不能背叛大秦!”
  鹿清越心神微震,抬眸凝视着眼前贵气天成的少年郎,掷地有声道:“臣女生于大秦,长于大秦,将来,也必是葬于大秦。”
  “很好。”
  萧容策很满意鹿清越的回答,微微松开的右手指尖,重新覆在了汤婆子上取暖,眼眸浅浅地眯起:
  “孤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你投靠于孤,成为孤的门客,忠于大秦,任孤差遣……”
  “我选第一个。”没等萧容策再将第二个选择提出来,鹿清越就直接做出了选择,没有一丝的犹豫。
  萧容策声音一顿,他再次瞥了眼鹿清越,轻轻哼了一声:“若是你日后背叛了孤,鹿家上下乃至你娘家那边还活着的族人,都会因你受到牵连。”
  “不会的,殿下。”鹿清越唇边溢出一丝笑,并没有将萧容策的威胁放在心上。
  两世为人,她是绝对忠诚于她的殿下。
  只是,萧容策并不清楚鹿清越的内心所想,对于后者的“好话”,也没放在心上。
  是真情还是假意,日后就会见分晓。
  试探也试探了,摊牌也摊牌了。
  萧容策觉得差不多该离开了。
  “若是有事,孤自会来寻你。”
  还有一事,萧容策一直惦记着:
  “若真如你所说,孤近日就能用得上这图纸,那一百两就当赠你,若是没有用……”
  鹿清越立马接过话茬:“若是没用,臣女定会为殿下再绘制几张新的图纸,以作补偿,可好?”
  这时,鹿清越没有再提自己在开山工图纸背面写下的那几行小字。
  “行,一言为定。”被安抚得舒舒服服的萧容策,决定大度点,暂时不计较这事。
  萧容策转过身,准备离开此地。
  鹿清越忽地想到了什么,连忙出声:“殿下,请先留步。”
  萧容策脚步一顿,扭头问:“还有何事?”
  “殿下,您尽快回皇宫吧,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气象有异,臣女猜测,大雪将至。”鹿清越抬头扫了眼白茫茫的天空,道。
  萧容策神色颇有些意外:“你还会观气象?”
  “略知一二。”鹿清越略微有些脸燥,这都是前世记忆的功劳,只是不好解释给殿下听。
  鹿清越不清楚萧容策此行出宫,还有没有其他事,以防万一,还是提醒一声。
  萧容策又开始拨弄起手腕上的手珠了,“那你呢?”
  鹿清越如实道:“我同家中长辈来兰若寺,不好擅自离开。”
  “孤记下了。”
  “恭送殿下。”
  鹿清越福了福身,垂下的眼眸里,略微有些无奈之色浮现。
  瞧着殿下这般不甚上心,估计是没把她的提醒当真。
  不过,鹿清越本来也没有打算直接劝住萧容策,而是借机说给暗中保护殿下的疏明和疏暗。
  他二人一贯是将殿下的安危放在首位,宁可信其有,也容不得有一丝差错。
  **
  走正门出来的萧容策,一出来,疏明就迎了上来:“殿下,谈得如何?”
  萧容策横了他一眼:“你没听见?”
  都是习武之人,装什么装。
  “咳,这院墙不太隔音,跟属下可没有半分干系的!”疏明弱弱辩解,而后,转移话题:
  “殿下,你是怎么想到要鹿六姑娘当门客啊?她只是个小姑娘啊……”
  走在前头的萧容策脚步微顿,反问:“女子又如何?有才之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幼。”
  在普遍认为女子不如男的社会下,很难想象,会有男子能够以平等的目光看待女子。
  而这样的男子,还是堂堂的一国草包太子。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