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娇软!病娇反派馋疯了——年年养猫【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16 14:39:38

  “明寂不过奉命行事,何来胁迫之说?”李明寂微微笑道,“明寂无意取张统领的性命,张统领言重了。”
  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从那些刑具上扫过。
  “奉命行事?”张胜的笑容更加嘲弄,“可惜你的谄媚用错了地方,在华羲郡主眼里,你不过是一条好用些的狗!她根本看不上你!”
  骂声刺耳,李明寂唇边笑容不变,拿起一根长鞭。
  前世萧绥进京,就是张胜开的城门。雍帝一家尚未反应,就被张胜率领的禁卫军包围起来,失去了制胜的关键时机。
  小郡主与雍帝一家被分别关押在刑狱,李明寂不知道小郡主在刑狱中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他把小郡主救出来后,过去连喝个药都要哭鼻子的小郡主,在长途颠簸中一声不吭,睡得很沉。
  她变得敏感多疑、小心谨慎,时不时就会崩溃,眼中再也没有昔日颐指气使的神采。
  如今张胜落入他手中,新仇旧恨,他自然会与他一一清算。
  就从这些刑具开始。
  李明寂最擅长的,就是让人生不如死。
  “说起来,明寂倒有一事想向张统领讨教,”李明寂道,“郡主与张统领无冤无仇,张统领为何频频针对郡主?”
  “无冤无仇?”张胜哈哈一笑,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永宁长公主早已嫁做人妇,陛下为长公主赐婚,破格赐舒敬爵位,已经给予秦阳侯一家诸多优待,她却不知餍足,以死相迫,让陛下抚养华羲郡主!”
  “陛下即位以来,虚己纳谏,宽仁修身,本该成为一代明君,却数次为永宁长公主一家破例,将兴国寺更名为宁安寺,还偏宠华羲郡主,罔顾礼法人伦,动摇臣心。华羲郡主一日不除,必将酿成大祸!”
  “我与陛下一起长大,曾共同研习功课,探讨家国大事。为了辅佐陛下,本将放弃入仕,甘愿成为内侍,终身不娶。太祖一统江山,陛下肩负着继往开来的责任,岂能被甥女绊住脚步?太后扶陛下即位,她必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为了雍朝大业终身不娶?他倒是会给自己戴高帽。李明寂似笑非笑,把玩着手中长鞭,道:“张统领如此伟大,希望您受刑时,也保持这份心。”
  ……
  舒窈后半夜并未做梦,睡得很是安稳,周围有令人安心的清冷香气环绕。
  一觉睡醒,舒窈打了个呵欠,唤松针进来:“李明寂呢?”
  “李郎君昨夜便走了,说是去延寿宫,还没有回来。”
  松针心里泛酸,往常郡主一睁眼先唤的都是她,这才过多久,就换人了。
  “还没回来啊……”
  舒窈嘀咕了声。
  她梳洗完,去前殿用早膳。正准备去延寿宫问个究竟,李明寂迈过门槛,走进华羲宫。
  “你怎么才回来!”
  舒窈说着便扑向他,才靠近,秀眉便皱了起来,“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让我看看。”
  她先入为主,总觉得如果她不在李明寂身边,肯定会有人欺负他。李明寂又是会忍的,说不定身上又添了新伤,只是不告诉他。
  “去刑狱见了张胜,”李明寂并未隐瞒,“郡主,不是我的血。”
  昨夜审讯张胜,狱卒与禁兵看着他修长如玉的手指被鲜血浸透,而他面色如初,眼睛都没眨一下。虽然整夜没有合眼,但李明寂脸上不见半分疲色。
  想起张胜,舒窈厌恶地皱了下眉,害了她还不够,居然还想害她外祖母!也不知道外祖母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李明寂好像能读懂她的心思一般,“郡主不必忧虑。属下方才从延寿宫回来,太后的状态已经有所好转,太医们也在研究治病的办法。”
  问题果然出在“寒春花”上。
  昨夜审问张胜,张胜只说自己是意外所得,寒春花性寒,能坏人脾胃,形同肝胃郁热之症,至于解毒之法,他并不知晓。
  不过,李明寂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舒窈的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撑着下巴看了李明寂一会儿,拉住他的袖子,“过来,随本郡主到温泉池沐浴。”
  她要把他洗干净。
  松针与春蕊大眼瞪小眼:??
  怎么一夜过去,郡主和李明寂的关系又发生了一些让人看不懂的变化?
第50章 求娶
  舒窈直接把李明寂拉到温泉池,道:“这是本郡主沐浴的地方,暂时借给你用,把你身上的血腥味洗了再来见本郡主。”
  李明寂好脾气十足:“遵命。”
  他背过身,当着舒窈的面,开始解下腰带。长袍落地,独属于成熟男人漂亮有力的肩颈线条毫无遮掩地闯入视线,舒窈看直了眼,眨也不眨。
  成年男子的身体,舒窈只近距离见过两具。除了李明寂,便是梦里那登徒子。不过,李明寂比那登徒子要瘦弱一些,而且他肌肤冷白,披上了衣服,便与那些文绉绉的读书人并无区别……
  “郡主站在这里,是要看属下沐浴吗?”
  耳畔响起青年略带笑意的声音。
  “本郡主才没有!”
  舒窈羞恼不已,她只是发呆想事,一下子忘了时间,又不是想耍流.氓。
  少女甩袖离去,李明寂凝视着她的背影,眼底浮起的笑意更浓了些。
  小郡主鲜活生动的样子,他最是喜爱。
  如今雍帝对张胜已经失去信任,自然不可能再发生像前世那样张胜开城门迎接萧绥入京的事故。张胜已经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不用亲自取他性命,也活不了多久。
  李明寂漫不经心地褪下身上衣物。
  先前留下的疤痕已经结痂脱落,他也拆下了绑在身上的绷带,一道约三寸长,如蜈蚣一般的伤疤紧紧攀附在他的腰腹处。
  他垂眸,轻轻抚摸着这条疤痕,面露怀念。
  ……
  舒窈用过早膳,先到延寿宫问了太后的情况,见她已经歇下,又去承乾殿找雍帝。
  承乾殿内,雍帝正在翻看昨夜李明寂整理的供词。
  他安排禁兵随李明寂下刑狱,名为帮助,其实也是监视。今早回到延寿宫,禁兵捧着卷轴,提起李明寂,眼底仍有惧意,不复昨日的轻慢,雍帝略一思索,猜到李明寂昨晚做了什么。
  既有冷静沉着的心性,又有雷霆手段,雍帝对李明寂越发好奇起来。
  “舅舅!”
  听见少女甜脆的声音,雍帝放下卷轴,对舒窈一笑:“窈窈来了。”
  他看了看舒窈身后,不经意间问:“你那侍卫呢?”
  “他一晚上没睡,我让他去休息了,”舒窈哼道,“舅舅,刑狱那么可怕,你怎么安排他去审讯张胜?你别把我好不容易选出来的贴身侍卫吓跑了。”
  雍帝不禁莞尔。
  也就只有他自小养得娇憨的外甥女仍将李明寂视作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该说李明寂伪装太好,还是对他外甥女的迟钝哭笑不得呢?
  可这份纯真难能可贵。雍帝自幼见惯勾心斗角,便是他枕边的皇后嫔妃,对他也没有倾心相付。只有看见小郡主明媚的笑意,雍帝才会感到心情温暖,原来这天地间还有阳光照进的地方。
  羲,日光也。这既是象征舒窈身份的封号,也是雍帝对她的期许。
  “这是朕对他的考验,”雍帝没有说破真相,“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怎么做窈窈的贴身侍卫?”
  “他都能在关键时刻保护在我面前,怎么不好了?”舒窈不置可否,“舅舅,外祖母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窈窈猜的不错,张胜已经供出是寒春花的问题,太医院正在寻找办法,”雍帝宽慰道,“此事有朕处理,窈窈放心。”
  虽然安慰了舒窈,雍帝心里切并不乐观,表情复杂地看着手中卷轴。
  根据张胜的供词,寒春花是他从一名滇商手中购买,花本无毒,但长时间放在人的床边,能使人虚弱,看起来就像犯了热症。
  寒春花性寒,寒凉的药草可以催化症状,太医一开始就治反了方向。舒窈端来的那碗药更是下了猛剂,张胜直接将花粉混在了药包里,这才让太后犯病。
  张胜不清楚寒春花会导致多么严重的病症,只想借寒春花嫁祸舒窈,给朝廷那些早就看不惯舒窈的大臣做文章的机会。等到雍帝也护不住她,自然只能将她疏远。
  距离上一次京城开市已经过去数月,想要找到滇商无异于大海捞针。太医院对西南的植物也不了解,开的药只能缓解太后症状,无法根治。当务之急,唯有求助天下名医,寻找解毒之法。
  想起昨夜的混乱,雍帝的心里不禁泛起冷意。
  从前他担心帝位不稳,将不少权力交给张胜,由此制衡以谢家为首的世家大族。如今他已经没有这些顾虑,张胜反而在权力中迷失自我,自比比干、伍子胥,认为自己是辅佐明君的不二忠臣,为此不惜对郡主、太后下手。
  归根结底,昨夜的意外还是起源于雍帝。他总是在隐忍退让,这才给人一种谁都可以欺负的错觉。
  他才是皇帝,若是连亲人都护不住,还有什么颜面坐在这龙椅上?
  “陛下,”宫人匆匆进来,“谢老将军携谢小世子求见!”
  ……
  承乾殿外。
  谢老将军谢洪已经致仕,除了名誉上的太子太傅,雍帝还封他为谢国公,可谓礼遇之至。今日他换上国公朝服,带谢彦舟进宫,目光难得严肃:“彦舟,你想好了吗?”
  “我心悦窈窈已久,除了她,我不会再娶其他人,”谢彦舟肯定点头,“祖父,你一定要帮我。”
  这自然是谢彦舟的心里话。舒宁悠虽然与他意趣相投,被他视作红颜知己,可论起身份,当然还是舒窈更配得上他。
  谢洪抚摸着长须,沉吟道:“你和郡主做了这么多年未婚夫妻,也该有个结果。等陛下过来,我便请他与你二人赐婚。”
  虽然太祖规定本朝驸马、郡马不得入朝为官,可规矩都是人定的,以雍帝对小郡主的优待,自然也不会亏待她的夫婿,秦阳侯便是很好的例子。娶到小郡主,于谢家无异于如虎添翼,谢洪也很看好这门婚事。
  过了一会儿,禀报的宫人去而复返,“谢老、小世子,奴才带你们进去。”
  昨夜延寿宫的消息瞒得很紧,谢洪只知道太后犯病,进殿时见张胜不在雍帝身边,心里还有些疑惑。
  不过,他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先向雍帝行了一礼,又给谢彦舟递了个脸色。
  谢彦舟立刻撩起衣袍,跪在雍帝面前:“臣心悦华羲郡主已久,欲娶郡主为妻,请陛下赐婚!”
第51章 不嫁
  有风吹过,舒窈站在门帘后,听见谢彦舟抑扬顿挫的声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雍帝虽然很少主动跟她提起政事,但对她也没有防备,她在承乾殿一向畅通无阻。听见谢彦舟求见,舒窈心里好奇,这才悄悄跟了上来,还没站稳脚步,就听见谢彦舟说要娶她。
  他也太不要脸了!
  她都放了话,让谢彦舟往后别靠近她,谢彦舟怎么还在想那些事?
  他还带上他的外祖父,求到舅舅面前来了!
  龙椅上的雍帝讳莫如深地看着二人,“彦舟先起身吧。窈窈年纪还小,你也尚未及冠。现在求朕赐婚,有些操之过急了。”
  “如何操之过急?”
  谢洪却道,“陛下,大丈夫顶天立地,当先成家后立业,老臣倒觉得彦舟与郡主现在成婚正好。彦舟与郡主相识多年,早已两情相悦,陛下昨夜才为太子赐婚,不如也成全了彦舟与郡主,双喜临门,岂不美哉?”
  雍帝捏着手中檀珠,目光渐渐收紧。
  不等他开口,舒窈先一步撩开门帘,“本郡主不嫁!”
  她忽然出现,谢彦舟先是一愣,随后面露喜色,“窈窈,只是求陛下赐婚,我们可以先交换庚帖,做未婚夫妻,等太子娶了太子妃之后再成亲……”
  “舅舅,”舒窈直接看向雍帝,“您不是说要我嫁给一个我真心喜欢的人吗?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我不要嫁给他。”
  “小郡主,不要胡闹,”谢洪皱起眉,嗓音严厉几分,“嫁娶乃两姓大事,岂能以儿女情长论之?你是一国郡主,不是寻常儿女,长辈谈话,你理应回避。”
  舒窈小时候最怕两个人,一个是皇后,一个就是谢洪谢太傅。谢洪粗眉横目,身上带着武将的肃杀之气,生气起来,比阎王爷都要吓人。
  然而谢洪又对嫡孙谢彦舟十分偏爱,舒窈以前去谢府做客,谢家人犯事,谢洪凶的都是儿媳、孙女,从未处罚过谢彦舟。
  檀珠一颗一颗碾过雍帝指腹,半晌,雍帝终于开口:“窈窈,到朕身边来。”
  舒窈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快步跑到雍帝身后,乘隙瞪了谢洪一眼。
  谢洪气得差点没有维持住端庄严肃,目光冷冷地扫过舒窈,落在雍帝身上,“陛下,小郡主童言无忌,老臣不与她一般计较。但她已经及笄,不少女子到她这个年纪早就嫁做人妇,您不能再这么纵着她了!”
  “朕答应过皇姐,护窈窈一世无忧,朕也对窈窈说过,若她碰上喜欢的人,朕会立刻赐婚,”雍帝语气淡淡,“君子一诺千金,朕是皇帝,岂能背信诺言?”
  谢洪目光不悦,“您样样都做得很好,唯独对小郡主太过宽容。这么多人都将她与彦舟视作未婚夫婿,您若替她悔婚,谢家颜面何存?陛下,常言道忠言逆耳,老臣祖上三代为先帝鞍前马后,随先帝出生入死,先帝临终前也托付老臣辅佐您治国理政,老臣的劝谏皆发自肺腑,您可千万不要一意孤行。”
  “啪”地一声,檀珠拍向龙椅扶手,滚落一地。雍帝倏然起身,“先帝薨逝二十余年,谢老是不是忘了,如今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是朕!”
  “陛下息怒!”
  周围宫人内侍跪了一地,谢洪也连忙拉着谢彦舟跪下。
  雍帝登基之初,谢洪任辅国大将军,与太后共同摄政。之后虽然退隐,但雍帝对他敬重有加,还让他教导太子,一如晚辈对长辈,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动怒过?
  “老臣不敢……”
  雍帝却气得脑子嗡嗡。
  先是擅自动手的张胜,再是逼舒窈嫁人的谢洪……这一个个,真是反了天了!
  “谢老,朕问你,你说你祖上三代随先帝出生入死,朕可亏待过你们谢家一分?”
  雍帝走下台阶,站在谢洪二人面前,“你的嫡长子没有打过一天仗,就被朕封为太原郡王。你的嫡孙更是被朕邀请入宫,做太子的伴读。谢家众系,封爵的封爵,做官的做官,什么都没有的,朕就赐他们良田豪宅、金银财宝……你们不仅不知足,还要娶朕的外甥女!”
  让谢彦舟入宫,只是雍帝先前的权宜之计。他一开始就没准备让舒窈与谢彦舟结亲。若两个孩子彼此喜欢倒也罢了,谢彦舟一边与舒家那庶女不清不楚,一边又向他求娶舒窈,简直痴心妄想!
  雍帝从未说过这么重的话,谢彦舟与舒窈的关系已成定局。先前还自比帝师的谢洪如坠冰窖,张了张嘴,哑声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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