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和蜘蛛脑分手后我失忆了——冷酿玫瑰酒【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18 14:36:32

  我大脑一片空白,不想再听他说什么,说完我挂断了通话。随之,再也忍不住的放声痛哭。
  照片上的人我再熟悉不过了,他坐在公园的秋千上,被摆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身上遍布伤痕,显然他已经死了。
  他的名字叫侠客。
  是我曾经的男朋友。
  「你……别做傻事。」
  一分钟之后我手机的屏幕亮了一下,我瞟了一眼,是糜稽发的消息。
  我没回,仍旧在哭,却没有一滴眼泪可以为他流下,『你可以哭但永远不会流泪』,这是我曾经受到的诅咒,也是我为了实现某件事情而为此付出的代价。
  三天之后,这张照片被打了马赛克,在地下的网站上开始流传。
  就在同一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侠客死了。”说话的声音我很熟,是库洛洛。
  我不知道是谁发的贴子,也不想追究是谁干的,我点开糜稽发给我的网址,这张照片明晃晃的被挂在那里,十分刺眼。
  糜稽随后问我,用不用帮我把照片删掉,我说不用了,谢谢。
  他也没说什么,像他这种杀手家族的人对生死之事看的都相当淡然,但我不是杀手,我没办法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我点开链接,这是一个贴子,下面的留言已经盖的老高:
  求高清图!
  行为艺术啊,杀人的哥们是行家啊。
  听说死的也是个老手呢。
  活该!
  假的吧,摆拍。
  翻车了啊哥们,嘻嘻。
  人血馒头好吃么。
  开局一张图,其余全靠编。
  弱的一批。
  ……
  贴子仍旧不断被回,我关掉网页不想去看,只觉得心中堵得慌,是愤怒是无奈是悲伤更是种说不清的心情。
  仿佛……仿佛灵魂都被抽空。
  我在屋子里躺了三天,什么都没有做。在这期间我发了严重的高烧,醒着的时候就抬头望天,更多的时候则是昏睡过去。
  在这半睡半醒之间,我一直循环着做着一个梦,我梦到侠客,他就安静地坐在那,手臂被极细的钢琴线贯穿,固定在锁链上,如提线木偶般。黑色的鸟在他四周徘徊飞起又落下,映衬着这阴沉沉的天气,诡异、唯美。我总是在他耳边念叨,侠客你长得这么阳光,就应该弄个反差萌。比如说:外表阳光暗地里却是个哥特系禁.欲美青年,这多好。
  如今,他终于变成了我期待的那样。
  可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梦中的我走过去,从这个人的背后环抱住他,冰凉的感觉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唯一给我买过的一个人偶。
  ……
  我就这样躺着,不吃不喝,仿佛死人。
  过去的一切在我脑海中走马灯般闪过,甜蜜的、痛苦的、孤独的、无奈的、惊喜的、后悔一辈子的……我努力的搜索和侠客有关的点点滴滴,铭刻在心,只觉得每时每刻虽生犹死。
  ……
  第四天,我站起身出了门。
  我没走太远,只是去了家附近的一片白桦树林,天开始冷了,一阵风吹来,树叶纷纷飘荡在空中,随即又落到地上,地下早已积了厚厚一层,树叶的尸体被我踩的哗哗作响,穿过树林,就是一片花海,延伸到天边,一眼看不到尽头。
  我缓缓走进花海,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就停住了脚步,看着远方发呆。
  半人多高的美瑛花簇拥在我身旁,风一吹过,芦苇般飘荡。这地方没有人,出奇的安静,天高云淡,我石头般的伫在这,天地之间仿佛只剩我一人。
  ……
  又剩我一人了。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更好的方式来给他送葬。
  未亡人,心却死了,可心死了,爱仍会活着。
  和他在一起断断续续的有三四年,快两千天。
  可我却从没和侠客一起看过日出。
  ——原因很简单,我这个人,太懒了。
  晚上不睡,白天不起,导致我刚起来,侠客他们就开始直接吃午饭。“这不公平。”我曾向他抗议道,“明天吃饭你得叫我。”
  第二天中午,我看着浑身青紫的侠客愤怒不已,“骗子!说话不算话!吃独食!你干嘛不叫我。哼。”
  第三天中午,我握紧拳头瞪着他,“你又不叫我!”
  第四天……
  一周后,我刚从被窝里钻出来,揉着头发睡眼惺忪,一个身影‘嗖’的窜过来,吓了我一跳。“白蘭,别怪我不叫你,我这半边身子都要废了。”
  侠客握着我的肩膀,目光炯炯,一身正气。
  从那天起我才知道,原来我这个人还有那么一丢丢的起床气。
  ……
  火红的太阳升起,金红色的阳光薄纱般铺洒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跟着燃烧。我今天才看明白,原来朝阳和夕阳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
  身后的人站了很久了。
  “说两句话吧,库洛洛。”我回头,试图从那个黑发的男人脸上看出什么表情。
  很可惜,什么也没有。
  “西索干的。”他笃定地说。
  黑发的男人笔挺地站在那里,他单穿着白衬衫,手插兜,一副臭屁的、不可一世的、孤傲的君王样,他站在那俯视着我,随手扔给我一个东西,“你打算怎么做,白蘭。”
  我接住他扔过来的东西,仔细看了一下,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侠客具现化出来的小恶魔手机。
  “我之前在天空竞技场和西索打了一场,借了一下他的能力。”他说得理所应当,我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伤心,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哭过,但我俩都是爱逞强的人,谁也不可能在对方面前哭。
  我真的很生气。
  西索和库洛洛的恩怨我早有耳闻,他追库洛洛想打架的架势比追女人都上心,他俩最后谁死谁活我并不关心,可是牵扯到无辜的人,尤其是自己的男朋友,这一点让我始终无法接受。
  我怒火中烧,快速走过去,用力抽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在这个空旷的地方听起来格外响亮。
  库洛洛实力比我强,如果他想躲或者反抗,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可这个男人却没还手,就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动,仿佛我打的不是他一样,我瞪着他,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傻了。
  “邮件也是你发的?”我一挑眉,看着眼前这英俊男人脸上明晃晃的手指印,丝毫没有愧疚感,我冷静不下来,我也不想去分析,我自顾自的把这一切归咎于库洛洛,我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有的人之间的感情甚至比亲人还要深厚,我知道关于借能力这事侠客肯定是自愿的。但是我不甘心,我在心中告诉自己这就算是他欠我的,也算是欠侠客的。
  即使感受到我的怒气,库洛洛还是那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从我认识他起,除了演戏之外,似乎这人脸上从未出现过惊慌地表情,而这种表现会让人感觉特别的不真实,这也是我不太喜欢和他来往的原因,“对,他很久之前就录好给你留的。”
  听到这我心头一紧,酸涩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我忍了忍,心想绝对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丢脸。
  “他埋在哪了。”我问道。
  “艾鲁纳。”库洛洛说,“知道消息的时候我在去黑暗大陆的船上,是芬克斯和富兰克林去的,你也看到照片了,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尤其是库哔,头被砍掉,尸体更是被乌鸦啄的不成样子,两个人只能就近把他们安葬了。我在半路坐船返回来,已经去看过他们了。”
  这一点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库洛洛做人目的性很明确,他能从去黑暗大陆的船上回来,这件事本身就很诡异了。
  “在这之后,西索又折了「蜘蛛」的一条腿,加上锁链手之前折的,现在剩的没有几只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恍惚间看到了一丝丝的憔悴,不过这种神情转瞬即逝,“当然就算我死了,旅团仍旧会存在。”
  库洛洛平静地说,与旅团的存在相比,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喂,库洛洛,你会去杀西索么。”
  “……会。但在这之前,我会再去一次黑暗大陆。”
  我笑了,我读到了他语气中的停顿。这个男人办事相当谨慎,即使他偶尔有犯二的时候,但我知道他不会像我一样直接冲上去就找西索对A,我不关心黑暗大陆里有什么让他那么在意的东西,目前为止,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杀西索更让我感兴趣。
  “我也会去杀他,那我们就看看西索最后能死在谁手里好了。”我露出了一个模糊地微笑。
  “对了库洛洛,你听过一个蜘蛛的故事么:母蜘蛛怀孕的时候六亲不认,她没有记忆只有本能,雄蜘蛛却无法抗拒的被她吃掉。等她生了小蜘蛛之后,她会选择把碍眼的小蜘蛛也吃掉,毕竟她的基因,只会遗传给一只,而小蜘蛛在成长之后,她会选择吃掉和她有血缘关系的所有人,这样的话,所有的基因都归她了。然后在某一天,小蜘蛛会遵从本能继续当下一个母蜘蛛,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我不会讲故事,库洛洛应该是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我,最后,把目光落在我的小腹上。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否定,“我才是那个小蜘蛛。”
  我转过身去,抬腿就准备走。
  “最后一面都不想看,是不是觉得对不起他。”身后的‘讨人嫌’又说话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八卦。
  我顿住身子,回头看着库洛洛,语气不太好,“你说什么?”
  这个男人一如往常厚着脸皮语气波澜不惊,“自己喜欢的人死了,一滴眼泪都不肯掉么。”
  我随手抓过他刚才给我的手机向后扔去,“你不是替我哭了么,多管闲事。”
  身后传来闷闷的一声,肯定砸中了,也不知道像他这种皮糙肉厚的家伙会不会觉得疼。
  我也不想回头看,只是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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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没有骗人,就像我和库洛洛说的那样,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那只母蜘蛛。
  她是我的老妈,叫白覚。不过我和她的关系不算太好,属于好久都不会见一次面的那种。但这回侠客出事之后,除了她,我也找不到更好的求助对象了,于是我只能乖乖回家找她。
  白覚现在住在枯枯戮山的副山,和揍敌客家算是邻居。之前因为台风的关系去那的飞艇一直没通,现在台风已经过去,我到网上一查也可以买票了,于是我把车开到飞艇站,下车直奔售票厅,中间的过程就不细表,总之,我终于是到了枯枯戮山。
  枯枯戮山,生长着绵延数千里的树海森林。我没有走上山的大道,而是顺着小路拐进了一片森林。
  森林里的迷雾渐浓,落叶灌木又实在太过茂密,即使今天天气很好,透下来的阳光也就那么星星点点而已。我踩着地上的青草、落叶、树根,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森林里常年积攒的落叶和动物的还是什么的尸体随着闷热的天气发生着一系列的化学作用,混着野花的气息还有熟透的果实味,混合到一起就变成了一股腻人的甜味,闻多了竟然让人有点上.瘾。
  白覚当年选择住在这里的原因,一方面是有揍敌客家这个大靠山,日常会少了很多麻烦,另一方面就是这地方属于深山老林,很难有人来打扰,而且这地方常年起瘴气,就像我现在闻到的香气里面其实都是有毒的,这种瘴气,也可以说是阻挡麻烦的好屏障。
  老太婆住在森林的最深处,那里根本没有能通进去的小路,而且树木的排列会随着月亮的阴晴圆缺发生变化,其实她日常手眼通天「圆」张的也很大,只要我一踏进森林,早就已经被她发现了。
  我走到岔路仔细观看,发现树木排列的位置又变了,我懒得自己去找路,估计她也能派出人来监视我。于是我站定脚步,扯着嗓子开始喊:
  “老太婆,你给我出来!”
  “——老太婆。”
  人没看到,反而惊起了一片片正在打瞌睡的鸟,各种颜色的鸟展着翅膀四散飞去,发出呼呼啦啦的声响。
  ——噗通
  有什么东西从不远的树上掉了下来。
  “耳朵都要让你震聋了,阿姨。”
  我定睛一看,一个蓝毛的小子站在树下。他一手插兜一手掏着耳朵,表情非常臭屁。
  我咧嘴一笑,恶意的念放了出来,心里正因为侠客的事不爽,之前假公济私的打了库洛洛一巴掌爽了不少,这会又碰到小蓝毛自投罗网,心中更是高兴,“你叫我什么,小屁孩?”
  蓝毛的小子明显一紧张,抬腿想跑,却被我抓个正着。“你、你干嘛?”小蓝毛磕磕巴巴的问。
  我看着小蓝毛一脸怂样就呵呵冷笑,“你猜啊。”
  *
  一进到屋子里,我就瘫坐在沙发里,一边晃着腿,一边喝着咖啡,无比的惬意。
  刚才那个被我打的桃花眼蓝毛小子站在另一边,盯着我的表情无比哀怨。
  我没去理会他额头上通红的一片,避开他的目光,看着他前边坐着的萝莉脸,“……老太婆。”
  听我这样叫她,那女人也没有生气,反而温柔地看着我,大和抚子般的表情,“听说你的男人死了,白蘭。”
  一开口就揭人伤疤,所以我一直都不喜欢她。
  “是啊,西索杀的。”我学着库洛洛的样子说,尽量让自己显得风轻云淡,不过我估计自己应该是没那个天赋,毕竟那位可算得上是老艺术家了。
  “西索啊,那男人蛮不错的。”听我提到这个名字,白覚就在那眯着眼睛笑,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过往,我当然知道他俩之间的破事,却不想接这话茬,毕竟白覚那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比如说,让西索差点成了我后爸。
  都说神爱世人,众生平等,但无论怎么看,神终归是会偏爱一些人的。比如说白覚老太婆,她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如果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那就是美破天际苏到掉渣。
  就是这个人,那时候把西索迷得死去活来。
  当然,西索是不是颜狗我不知道,但那家伙是个实力控这点倒是一定的。我觉得白覚能吸引西索的,很大程度还是她那不符合现实规律堪比游戏大boss的能力,在游戏里这种人就叫满级大佬,有这样一个老妈,尤其是你不如她的时候,压力还是挺大的。
  很多人都说因果循环,果然这种事不信真不行。想当初西索狂追白覚那会儿,我要是不全力阻止……西索不会活到现在、旅团不会被背叛、没人找库洛洛单挑,侠客更不会因为能力被借而被西索杀死。
  还真是悔不当初啊。
  但很可惜我并没有什么预知能力,否则我当时怎么能见到白覚就是一副『你要是跟了这个男人,就将失去你唯一的崽子』的冷漠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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