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很奇怪,沈茉不理解,但还是听他的,东拉西扯地聊。
谢绥并未言语,只偶尔会嗯两声,算作附和。
又过去几分钟,沈茉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浴室总算又响起了水声。
门再次打开,男人眉眼间慵懒地走出来,刚冲过澡的身躯还带着几分湿意。
沈茉红唇翕动:“你……”
“别问。”
谢绥懒洋洋乜她一眼,嗓子依旧透着几分哑:“去床上躺着,别着凉。”
沈茉见他这样说,闷闷应下:“好吧。”
她心里纳闷着。
而这份纳闷,在手机充上电后,她趁着谢绥打电话间隙,搜索男朋友洗澡为什么洗那么久,得到了解释——
热心网友A:「洗澡洗得久,说明爱干净,有洁癖呗。」
热心网友B:「可能是在做手工活。」
热心网友C:「赞同楼上,男生洗澡都很快的,洗得太慢肯定在做别的事。」 手工活?
沈茉愣了两秒,等反应过来,一张脸霎时通红。
那他刚才叫她跟他说话,难道他是听着她的声音.......
“在看什么,脸这么红?”
谢绥打完电话转身,就见小姑娘捧着手机坐在床上,一张小脸红得滴血般。
“发烧了?”他皱眉,担心走过去,抬手探向她的额头。
沈茉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大脑克制不住去想,他刚才会不会是用这只手……做手工。
“我…我没事。”她偏过脸。
“真的没事?”
谢绥没碰到她的额头,碰了碰她的脸,滚烫得厉害,俊目稍敛:“有点烫,我让前台送根体温计。”
刚转身,袖子被攥住:“不用,我没生病。”
“别逞强,量一下比较保险。”
“真的没事。”
沈茉咬了咬唇,低声咕哝:“只是空调开得有点高,有些热而已。”
谢绥见她精神还不错,不像生病昏沉,眉心稍缓:“那我把空调调低点。”
沈茉:“嗯。”
空调低了几个档,谢绥放下遥控器:“王助理大概三个小时后能到。”
沈茉看了眼时间:“现在快8点了,等他过来,我们再赶回京市,学校也闭寝了。”
谢绥在她身边坐下:“我在清大附近有套房子,王助理会安排钟点工过去打扫,等我们到市区,刚好休息。”
“这么晚还请得到钟点工吗?”
“有钱的话,什么时候都能行。”
谢绥语气淡淡,又看向沈茉:“你要是困了,可以先睡,等助理到了我再叫你。”
白天奔波了一日,又淋了雨,沈茉这会儿的确有点困。
但谢绥在这,她也不好真的倒头就睡。
“我不困。”
见谢绥始终坐在床边,她伸手拍了拍床:“不然你也上床躺着吧?”
话音才落,就见男人投来意味不明的一眼。
沈茉愣了下,慌忙解释:“我…我是怕你着凉,而且躺着看电视比较舒服,没有别的意思。”
“我也没说你有别的意思。”
“……”
见他薄唇轻翘的弧度,沈茉一噎。
他又逗她玩!
她既开口邀请,谢绥也不客气,掀被躺上床。
俩人并肩躺坐着,电视里放着搞笑综艺节目。
谢绥搭上沈茉肩头时,明显感觉到她受惊兔子般一颤,眉眼压低:“怕什么?”
沈茉垂着眼睫,强装镇定:“没有。”
谢绥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只将她往怀里拉得更紧,整个拥在了怀中。
沈茉维持着这个姿势观察了一会儿,见他的确只是想抱着她看电视,暗暗放松下来,将脸靠在他的胸膛。
没有衣服遮挡,她的脸直接贴在他的胸口,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温度,以及心跳的节拍。
咚咚咚、咚咚咚,强而有力。
“谢绥哥哥。”
沈茉半闭着眼,轻软嗓音透着几分朦胧困意:“你的心跳得很快。”
谢绥垂眸,看着怀中乖巧的小姑娘,不紧不慢嗯了声:“毕竟抱着我的宝宝。”
这亲昵又陌生的爱称叫沈茉眼睫轻动,她小声咕哝:“你怎么这样叫我。”
“你这样趴在我怀里,脑子自动冒出这个词。”
谢绥低头,下颌蹭了蹭她柔软的发:“我看你婆婆都喊你幺儿,不然我也喊你幺儿。”
沈茉被他蹭得痒痒,轻笑躲避:“你知道幺儿什么意思,就跟着喊。”
“之前查过,幺儿既用于长辈对小辈的昵称,也可以用在情侣之间,和宝贝差不多。”
谢绥凑到她的耳边,嗓音慵懒低哑:“你不习惯我喊宝宝,那我喊你幺儿、乖乖,都可以。”
沈茉耳朵本就敏感,被他吐息热意拂过,腰肢都不由发软。
“你…你别说了。”
她一手捂耳朵,一手就去捂谢绥的嘴。
谢绥轻而易举捉住她雪白的小手,黑眸看向她,哑声提醒:“这个时候,你最好乱动,否则……”
他低头,轻咬了一口她的手:“我真要把你吃掉了。”
沈茉只觉被他咬过的肌肤,烫得要融化般,连忙收回手,低下头,一动不敢动。
见她这副乖宝宝的模样,谢绥哼笑一声。
接下来,他也没再动她,沈茉靠在他怀中,困意不知不觉涌来。
迷迷糊糊之间,灯光暗下,头顶好似传来一声无奈低叹。
“小乖快点长大,我也好早点把你娶回家。”
**
第二天上午,沈茉是在谢绥的房子里醒来的。
醒来之后,谢绥已经不在房子里,只有一位做饭阿姨,准备好了早饭,又和她解释:“谢总上午要见客户,就先出门了。他让我告诉小姐,昨晚你睡得很香,他就没把你叫醒,拿被子把你裹着抱上车。”
沈茉:“……”
怪不得她刚醒来,发现身上什么也没穿,手边还堆着一条浴巾。
睡裙睡一晚会翻上来,浴巾睡一晚果然也会散开。
幸好昨晚是回到市区住了,否则真要睡一块儿,今早恐怕直接坦诚相见了。
换上准备好的新衣裙,用过一顿早饭,沈茉给谢绥发了条消息,就先回学校。
一夜未归,室友们见到她回来,三双眼睛都冒着八卦的亮光,脸上也都是一副暧昧笑容。
沈茉:“……”
细白手指有些不自在地抠了抠包带,她故作镇定回到自己的桌子。
三个室友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赵云朵发了问:“沈茉,你昨晚没回来,是和你那位神秘帅哥男友……在一块儿?”
沈茉看她们这满脸期待的样子,也知道不解释清楚,怕是要误会到底。
于是就把看日落淋雨的事说了。
项佳佳和闵一萌没想到他们这么倒霉,悻悻道:“昨天天气预报明明是晴天来着,怎么说变天就变天。”
赵云朵的关注点则在:“你们两个淋了雨,开了房,洗了澡,然后就连夜赶回市区分房住了一晚?”
虽然模糊了些细节,但大差不差。
沈茉点头:“嗯。”
赵云朵一脸不可置信:“这么离谱。”
沈茉眸光轻闪:“离谱吗?”
赵云朵想了想,道:“你不懂的话,我倒还能理解。但你男朋友一个步入社会的工作党,算起来比咱们大四五岁……二十好几的男人,这么一个娇滴滴香喷喷的漂亮女朋友在怀,他竟能不为所动?”
“除非你男朋友是柳下惠转世,要不然他就是……”
沈茉迷茫:“就是什么?”
赵云朵压低了声音:“不行。”
沈茉:“......”
虽然昨晚的确什么都没发生,但他在浴室待了那么久,分明不会不行。
红唇轻抿,她没接赵云朵这话茬,转移话题去看小可爱了。
只是私下无人的时候,心里不禁也有些疑惑。
昨晚他明明都那样了,为什么要在浴室里弄半天,也不和她那啥。
虽说昨晚是有点突然,但他们都是男女朋友了,迟早也会到那一步……
就如赵云朵说的,二十出头的男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难道他打算一直忍着,和她将纯爱进行到底?
沈茉属于那种心里一旦有事,就会一直想,直到事情或疑惑解决才会轻松的人。
于是等到下次和谢绥约会,俩人在车里拥吻结束。
沈茉鼓起勇气,搂住男人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问:“谢绥哥哥,你…会想要么?”
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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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软的嗓音羽毛似的拂过耳畔,谢绥扶着女孩儿细腰的手掌陡然收紧。
“想要什么?”他嗓音不觉低了几分。
她都知道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懂。
沈茉腰被握得有点疼, 下意识挣了挣,含糊嘟哝:“就是, 那个嘛。”
下一秒, 一阵天旋地转, 她被压在椅背,身上一沉。
等回过神,男人高大身躯横居高临下般俯瞰着她, 车厢晦暗光线下, 那双黑眸格外幽深:“在哪里学坏了?”
沈茉只觉呼吸间都盈满了属于他的华贵沉雅的檀香气, 这样近的距离和姿势,让她的心砰砰跳得飞快。
有点后悔问出那话,招惹他。但说都说了,也只能硬着头皮。
“我…我又不是小孩了。”
她嗓音发紧, 强装镇定地抬起清亮乌眸:“成年人知道这些不是很正常吗?”
谢绥没想到小姑娘突然胆子这么大, 明明接吻都不好意思伸舌头,现在大言不惭和他说是成年人。
“成年人知道这些, 正常。”
两根骨节分明的长指拂过她的脸颊,他俯下身, 薄唇几乎碰上她的耳朵:“但你突然问我这个,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回答?”
沈茉耳朵酥酥麻麻的, 偏过脸, 有些心虚:“你怎么想的, 就怎么答。”
“那我要是说,很想呢。”
男人嗓音更低了几分, 不等她回答,忽的含住那小巧的耳垂。
感受到身下人猛颤,他漆黑眼底闪过一抹晦色,哑声轻笑:“小没出息,亲一下耳朵都这么大反应,还敢来勾我?”
沈茉捂着被突然攻击的“弱点”,一双明眸水光潋滟,不服气道:“你偷袭,我没准备好。”
听到这话,谢绥眸光轻晃,再看她一脸倔强认真模样,也敛了眼底笑意。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就是…好奇。”
沈茉脑袋朝真皮座椅里侧偏去,避开他洞若观火的目光,轻声道:“上次你在浴室里做什么,我都知道了。”
谢绥眉梢挑起:“那你说,我在做什么。”
沈茉一噎。
这叫她怎么说得出口!
谢绥看着女孩儿渐渐染红的雪白耳尖:“怎么不说?”
沈茉:“你自己知道!”
谢绥嗯了声,手指捧着她的脸,让她与他对视:“乖乖,看着我。”
沈茉脸被他捧着,想不看他都不成。
四目相对,她听他语气认真,一字一顿:“我想要你,很想很想。”
“但对你,不能随便。”
沈茉微楞:“可我们是男女朋友,又互相喜欢……”
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他个见惯红灯绿酒的大少爷,比她一个山沟里出来的小女生还要保守?
“你婆婆不赞同你和我在一起,是害怕你步入你妈妈的后尘,毁了一生。”
谢绥神色再无平时的慵懒散漫,望向她的目光郑重而严肃:“我可以等,等到你给我个名分。”
等到双方长辈认可,可以开诚布公、光明正大地恋爱,再彻底拥有彼此。
沈茉没想到他考虑得那么深那么远。
能被这样珍重对待,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那你会不会很难熬?”
谢绥似笑非笑睨着她:“会吧。”
沈茉啊了声:“那你怎么办?”
她昨天半夜在网上恶补两性知识,查了一堆,知道男人如果经常憋着,可能会憋出病?
“万一你憋出病了那怎么办……”
话没说完,额头被敲了下,她捂着额头委屈:“我是说万一。”
谢绥皱眉轻笑:“你都从哪看来这些乱七八糟的。”
沈茉自然不会说特地上网查了,那显得她多在意这事似的。乌黑眼珠骨碌碌转了一圈,她含糊道:“听人说的。”
“以后少听人胡说。”
谢绥清隽眉眼一片散漫:“要真那么容易憋坏,世界上怎么还那么多老光棍?”
沈茉放下心:“那就好。”
话音未落,腰肢又被一把勾住,男人俊美的脸庞凑了过来,眸光炽热:“虽然没那么容易憋坏,但难熬是真的。乖乖要是心疼,就多让我亲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