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风月——温十九【完结】
时间:2023-08-20 14:44:13

  绿色钞票在地下室里如蝴蝶翻飞,空气中充满了金钱的高傲与疯狂。
  陆震坤问她,“你不是喜欢卖吗?你不如卖给我?这些钱够不够?够不够?”
  他好似走火入魔,突然间眼底一道邪火,烧得他心头难耐,心火难忍。
  燕妮却仍然是冷的,是夏日冰川,透骨地冷着,“我同Uncle陈之间是你情我愿,互相尊重,大家都有共识,和你不一样。麻烦你开门,至少你现在名义上还是我姐夫,我拜托你不要忘记这一点……唔——”
  一把烈火烧到现在,理智已成灰烬,余下的是欲望,原始的、野兽一般的欲望。
  她的话还未讲完,他的唇已经迎上,尽情的碾压着少女柔软而脆弱的唇瓣。
  她呼吸着他的气息,炙热且狂野;她亦被迫尝到他舌尖余味,带着征服者的号角与残暴。
  他要更深一步,再深一步。
  他一只手便将她双手手腕都扣在头顶,按死在冰冷铁门上。
  让他能有更多余地,尽情放纵,她越是挣扎,扭动身体,他越是兴奋,如野兽嗜血,越激烈越诱惑。
  他浑身紧绷,每一寸肌肉都被热血撑开,整个人好似一把拉满的弓弦,已经忍耐到极致。
  更不知道几时腾出右手,右手手臂垫在燕妮臀部,往上一抬,让她轻轻松松高过他,也令她不自觉双腿盘在他胯上,呈现出邀请姿态。
  来,来侵犯她,占有她,撕碎她。
  是一段娇得能滴出水来的女声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招摇、诱惑、勾引。
  谁能不疯?
  反正陆震坤做不到。
  而燕妮呢?她从未经历过如此激烈的男女纠葛,他们的身体仿佛天生契合,似两只吸铁石,无需语言就已默契地纠缠在一起。燕妮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确确实实在这一个短暂而又炙热的亲吻里迷路,当下双眼迷离,两颊绯红,意乱又情迷,仿佛一只饱满成熟的水蜜桃,滴着水,红着面,抬高脖颈,只等采摘。
  而他的吻向下,从她的下颌,到脖颈,再到初初颤动的柔软,一切发生的热烈而狂乱,令她不知要如何反应,下意识地攥住他乌黑的短发,仿佛握住一丛救命绳索。
  天昏地暗,眼前迷蒙,她浑然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陆震坤扔到地下室里唯一的一张单人床上。
  青灰色床单柔软,格子花纹老土过时,好在干干净净,就算鼻尖贴紧,也闻不到异味。
  她转过脸,迷茫地看向头顶,望见西装革履的陆震坤,好似行走在中环的金融精英,斯文中带着野性,只是衬衫里掩不住他胸膛迸发的肌肉群,似野兽变成人形,却仍然改不掉野蛮本性。
  呵,半遮半掩才是致命诱惑。
  她忽然想到,他一定是今晚组织礼拜才会穿得如此正式。他在天父面前祷告,在教徒注视中演讲,最后转过身,堕入这间地下室,脱去人皮,化身禽兽,从此一切全凭欲望做主。
  她的思绪从天空翻到地下,毫无章法,毫无逻辑。
  她只看得见他的眼,倒映着她凌乱的长发与绯红的面颊,无一不在散发着湿润的荷尔蒙气味。
  而陆震坤跪在她腰部两旁,急不可耐地扯松领带,白衬衫的衣领也随之松散、歪斜,外套也不必脱,已经彻头彻尾、干干脆脆告别今晚在教堂当中发表虔诚祷告的温柔教徒。
  一盏昏黄的旧灯下,燕妮面前仿佛一头捕猎的黑豹,他线条优雅,他伺机潜伏,而他同样野性蓬勃,同样吃人饮血。
  陆震坤俯下身,含住她莹润的耳垂。
  他说:“燕妮,你没讲错,我就是想搞你,想到我血管都要爆炸——”
  他声音沙哑,语气温柔,仿佛在耶稣神像前,与天父对话,半个字都不能掺假。更何况他牵起她的手,慢慢抚向他将要爆炸的地方。
  嘘——
  谁都不需要说话。
第33章 香江风月33
  香江风月33
  四面墙都斑驳,跟随岁月一同老去。
  头顶一只年老失修的三片叶吊扇,仍呜呼哀哉带病工作,吱吱吱,忍不住呻*吟哭诉。
  闷热的地下室,昏黄生锈的光,连呼吸都要靠抢,否则便缺氧、头晕、昏沉沉如梦似幻,就如同此时此刻的燕妮。
  她跟随他左手牵引,触到一片饱胀的占有欲。
  他忍耐太久,连自己都惊讶,几时转性?午夜梦回,已经这段这段细腰,捏碎这捧娇花,隔着一面墙击碎她无数次,却还能在睁眼时忍住不把她拖进洗手间,按在墙壁上为所欲为。
  他尽情享受着她的抚摸,仿佛这是野兽进食前最后的游戏。
  他甚至开始欣赏她的脸,除却一双总让人自作多情的眼睛,还有那只被他蹂躏过的唇,菱花唇形,薄厚适宜,浓淡恰好,任你花多少钞票从巴黎、伦敦、纽约、米兰也订不到这样恰如其分的颜色。新鲜娇嫩,饱满丰盈,深呼吸,随她俯仰间流动,全是青春蛊惑迷醉芬芳。
  哈——一首迷离小夜曲。
  他不由自主得意,这双唇他竟然也曾拥有过,就在前一刻。
  “燕妮,燕妮……”他俯下身体,白衬衫早就被揉成一团扔在遥远角落,他紧绷的、猎豹一般的身体正毫无保留地展示着一位年轻男士的力与美,每一寸肌肉都藏着血脉喷张的力量,每一寸皮肤都包裹着滚烫流动的血液,他炙热得仿佛一团火。
  与前次不同,他改换方式,换成温柔地呢喃着,去轻吻她那双娇嫩欲滴的唇。
  越是呢喃低语,越是沉沦着迷。
  陆震坤朝圣一般诉说着,“燕妮,燕妮,你每天都在梦里,邀请我搞你,那个死老头有什么好?你试完就知道,他同我没得比…………”
  自恋狂。
  燕妮在迷蒙之中都忍不住翻白眼,直到他挺腰向前。滚烫的温度隔着柔软布料紧紧贴在她身体最柔软的地方,她才如梦初醒一般睁开眼,正要挣扎,膝盖微微一抬,却触到一片冰冷坚硬的金属——
  那只被陆震坤摔在日式长桌上的点四五手枪!
  燕妮根本来不及细想。
  陆震坤忽然加深这段吻,湿热的舌尖抵开她牙关,无所不寻地探索者她甜腻温柔的口唇。而她仿佛一瞬间被夺魂,开始身段柔软、轻吟浅唱一般去迎合。
  这段奉上的吻,似剥开壳的青莲子,去外衣的甜荔枝,轻轻一碰就要挤出香艳迷离汁与液,激发出他的野兽本能,更牵引出他澎湃满涨的破坏欲,令他几乎疯狂。
  混乱的呼吸声中,他喉结攒动,吞咽——
  尔后不受控地去撕扯她的衬衫与百褶裙,立志要毁掉所有属于纯白与天真的特质,直到一柄漆黑枪口抵住他眉心。
  燕妮的动作很快,快过大脑思考速度。
  等回过神,枪已经稳稳握在手心,杀人的路径也直指陆震坤头颅。
  他不得不停下,即便燕妮那双修长白嫩的腿还挂在他腰间,即便他单薄的嘴唇上还沾染着少女的新鲜汁液,即便缠绵爱欲还在上一秒灼灼燃烧。
  但即便她的枪抵住他的头,她在气势上仍然不占优,只能默默安慰自己,不要怕,大不了同归于尽,谁都不亏。
  她强迫自己看着他的眼,但陆震坤却在笑。
  他勾一勾嘴唇,吸引力已达满分。
  他在笑,笑着问:“妹妹仔,好大胆,你知不知道上一个拿枪指着我的人现在在哪里?”
  燕妮答:“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陆震坤说:“怎么?你怕去公海海底陪他看鲨鱼啊?”
  “你不用恐吓我,陆震坤你放心,我死之前一定带走你。”
  “人小口气大,保险都没开啦妹妹仔!”他嗤笑一声,眼底全是轻蔑,量她不敢扣扳机,也不懂如何扣扳机,已打算伸手夺抢。
  然而空气中传来轻微“咔嚓”声,燕妮熟练地拨开手枪保险,两只手稳稳托住枪,姿势专业,仿佛从少年警队特训毕业。
  她收拢双眉,郑重警告,“陆震坤,我没在开玩笑。”
  陆震坤也沉下脸,“你开枪,放胆来,不要怕。”
  到现在仍在挑衅,燕妮都惊愕,“你真以为我不敢?”
  陆震坤虽然收敛笑意,却似乎对她的威胁仍旧不在意,他维持着与她之间的暧昧姿势,窄瘦的腰身就横在她双腿之间,当下居然还能抽出闲心,伸手去摩挲她柔软双唇,雪白血红——纯洁无暇底稿,一滴朱红颜料,美得惊心动魄。令他像中邪一般日思夜想,不敢冲动又不敢不动,摸不准距离,估不到人心,才会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在他心上放肆。
  他瞳仁漆黑,静静映照着燕妮的紧张,他似乎是在告诫她,“燕妮,你要知道,到今天为止,整个红港还没有我陆震坤搞不到的女人。”
  “那就到今天为止。”
  陆震坤拨弄着她的嘴唇,轻蔑道:“杀了我你以为你能活?”
  燕妮说:“你在警方的案底够装满一只文件柜,我到陪审团面前哭,说是你强奸未遂我不得已反抗,枪也是你的,法官至多判我社会服务。”弋
  “证据呢?”
  “你放心,搞出几道伤能有多难?”
  “你不敢。”他重复着,仿佛是故意讲给自己听。
  于是根本不管她的枪握得有多紧,粗糙手掌沿着她柔软皮肤钻到深处,他今晚势在必得,一定要“吃够”“吃饱”为止。
  “砰——”
  一声枪响,被闷死在几乎密封的地下室里,火花在钞票当中飞舞,疯狂与堕落也只在一瞬。
第34章 香江风月35
  香江风月35
  燕妮变为一条离开水的鱼,需要不断地张大嘴呼吸,却仍然无法抑制体内氧气的流失。
  巨大的窒息感将她笼罩,恐惧已经变为次要,焦灼感也不断蔓延,她的手指尖烧起一团火,烈火的灼痛感却集中在喉头。
  “陆……陆震坤…………”
  她看着他结实健硕的身体如同慢动作回放一般从她的身体上滑落,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瞳仁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在疼痛感占领所有感官之前,他竟然还能保持理智,捂住肩膀伤口告诫她,“不要报警。”
  一旦报警,事情就将远远超过他掌控。
  世界哪有妹妹仔想得那样简单?只不过“为你好”几个字实在老土,他哪里讲得出口?
  到死都要撑住冷酷形象。
  他尽量保持轻松表情,但止不住的鲜红血液簌簌滴落在燕妮雪白衬衫上,在她原本纯洁无垢的校服上舒展出极致的绚烂。
  这刺目的颜色令他头晕耳鸣,站不住脚,一不小心已然跌坐在床下。
  而此刻的燕妮如梦方醒,抬脚蹬开他搭在床边的手,勾上内裤就闷头往外冲,然而刚出门就又折返回来,拿走桌台上的车钥匙,再看一眼倒在血泊当中的陆震坤,到此才头也不回地冲出地下室,疯狂逃离这间老掉牙的春田剧院。
  黑色宾士车引擎声响彻天幕,当然会有路人咒骂,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开宾士了不起?迟早我也会有。
  嘴硬做梦而已,不必信。
  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宾士车消失在路尽头,剧院地下室也冷得好似冰窖。
  老钟早就听到声响,妹妹仔前脚走,他后脚提起医药箱下楼。
  果然在半开的地下室门后,找到颓废倒地的陆震坤。
  “有没有必要啊,阿坤,搞到开枪?”老钟头发花白,嘴里叼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皱着眉替陆震坤检查伤口。
  陆震坤抬起未受伤的右手,摘掉老钟嘴里的香烟,放到自己口中猛吸一口,几乎被烈性烟呛出了咳嗽。
  他咧开嘴,仍旧笑嘻嘻,“搞女人嘛,不真刀真枪对方怎么能满意?”
  老钟心熟手快,已经为伤口做好基本处理,“现在搞出满身血要开刀取子弹呀大佬!请现在你够不够满意?”
  面对老钟的挖苦,陆震坤仍在笑,笑得云淡风轻,眼底流光,连老钟都分不清他是真潇洒还是装潇洒。
  他仰头,朝天花板吐出一口细长的淡蓝色烟雾,这雾渐渐弥散开,朦胧中呈现出一片淡薄的影,他仿佛着了魔一般,竟然能从这团雾当中窥见燕妮的轮廓,他猜测她此时一定在笑,得意地,畅快地,毫不拘束地笑,庆祝她的胜利,绝对性胜利。
  实际燕妮慌张恐惧,停下车时双手颤抖,后背发凉,脑海当中一片空白,仿佛一台报废机器,按多少次电源键都只能展示黑色屏幕。
  时间已经走到午夜十二点,梁家劲正在出租屋内无聊地翻杂志,暗自计划再翻三页就离开沙发去床上睡觉。
  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这个尴尬又寂寞的时间段,会有人“咚咚咚”,债主上门一般敲他的门,大有他不开,她就一定敲到天亮的决心。
  当下也不顾自己浑身上下只剩一条蓝底红花沙滩裤,扔开杂志就去开门。
  燕妮就站在门口,穿一身染血的校服,头发凌乱,眼神空洞,呼吸急促,仿佛前一秒自十八层地狱出逃。
  “燕妮……你怎么…………”他马上探出门,左右前后都看一遍,确认无人跟踪才把燕妮拉进房间,反锁入户门。
  燕妮三魂七魄都丢在春田剧院地下室,两只眼不肯聚集,始终空落落,看起来可怜至极。
  梁家劲扶着她坐到沙发上,“你……没事,你现在安全了,我去给你倒杯水……”当下想起自己这间出租屋哪有什么热水壶,他每日都靠啤酒度日,于是只好改口问,“你喝不喝饮料?我去给你拿。”
  好在雪柜里还有一厅可乐,能够暂时应付。
  可乐就放在燕妮面前,她却仿佛没看见一般,两只眼直直望向对面一本财经杂志,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梁家劲耐心等待,大约五分钟过后,他听见燕妮喃喃说道:“怎么办?我杀了陆震坤…………”
  “什么?你说什么?”梁家劲分明听见了,却又还要装作没听清。
  她嘴里好像天方夜谭,他哪里敢信?
  直到燕妮抬眼望住他,真真切切,带着眼泪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是他先用强,我被逼得走投无路…………阿劲,我真的是没得选才开枪…………”
  梁家劲从警校毕业,很快从她的只言片语当中猜测出今晚真相。
  他握住燕妮一双冰冷的手,尝试稳住她濒临崩溃的情绪,“你确定他死了?你看着他断气?”
  燕妮茫然地摇了摇头。
  梁家劲又问:“子弹打中哪里?你看清楚没有?”
  燕妮又摇头,“我只看到血,我害怕,我只想逃…………”
  梁家劲这时稍稍松一口气,陆震坤久经沙场,经验丰富,怎么可能被一个学生妹一枪毙命。
  只是这时候,梁家劲家中电话铃响起,他转身去接,果然,是陆震坤。
  不过此刻他声线压抑,极不耐烦,警告式的口吻同他说:“不要让她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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