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世宁接过手帕,在胸前那丰盈的两团随便擦了擦,
指尖颤抖地把手帕丢了回去。
他完了!他家微微本来就好久都不肯跟他说一句话了!
现在还看到他穿女装扮嗲的样子——
他记得微微以前说过,她这辈子最讨厌的,
就是那种故作娇滴滴、嗲声嗲气的绿茶婊。
他这算不算精准踩雷?(作者注:相信我,你小子重点全偏!)
就在廖宗楼和魏世宁两人,各自心神不宁的空当,
一个身穿红色礼服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挽着远藤的手臂,出现在了大门口。
女人一身精心养护出来的白嫩肌肤,丰乳肥臀,身材火辣。
一双妩媚的多情眼,刚一进场,就定定看向廖宗楼的方向。
尤为有意思的是,她脸上的面具,只有窄窄一截,边缘缀以雪色羽毛——
与其说是假面,更像是眼妆般的装饰。
似遮未遮,格外凸显她动人的美貌。
远藤却像是对她不怎么感冒,任由她挎着自己,
幽冷的目光,在屋内逡巡着,像是在寻找什么目标。
在瞧见坐在闻笙身旁的楚凌微时,他的目光明显停驻了很久。
坐在廖宗楼身边的魏世宁,一边拿起手里的黑色蕾丝折扇轻轻扇着,
一边借着挡唇的动作,跟廖宗楼交头接耳:
“你快想想办法!那傻、逼一直盯着我老婆!”
廖宗楼神色冷淡:“慌什么?你老婆又不上赌桌。”
魏世宁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远藤突然绕开他们这一桌,主动朝闻笙四人所在的桌子走了过去。
他站在桌前,嗓音微沙:“这位小姐,是谁的女伴?”
魏世宁“卧槽”了一声,当即就要站起来。
廖宗楼一把摁住他的肩,冷声道:“看着。”
魏世宁都快哭了:“敢情不是你老婆!”
廖宗楼沉默片刻,起身也朝那张赌桌走了过去。
*
靠近角落的赌桌,本来是一张让大家闲坐休息的桌子。
原本闻笙等四人商量好的,就在这边随便玩两把、看看戏。
一边静观屋子中央那张大赌桌的动静就行了。
可远藤的突然出现,却彻底打乱了四人的计划。
原本是孟寒徵带着闻笙,而林二带着楚凌微。
可眼瞧着远藤问出这话,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峻性。
孟寒徵与林二对视一眼,孟寒徵开口道:“怎么?”
今日进来之前,他们所有人都轮番演练过。
论赌技,孟寒徵虽然比不上廖宗楼那么厉害,但也一定强过林二。
而远藤,很明显是冲着楚凌微来的。
果然,孟寒徵话音刚落,远藤就朝身边跟着的侍者一扬下巴。
侍者端上筹码。
孟寒徵刚要摇头,远藤突然扯起挽住自己手臂的枝盈,往前推了一把。
枝盈像是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粗暴,嗓子里发出一声呻、吟。
挣扎间,本就是低胸的红裙,险些被扯得走了光。
一时间,在场不少男人,发出下、流的笑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远藤的唇,掀起一抹冷笑。
他揪住枝盈的头发,将人摁在赌桌,另一手则摁住赌桌上的桌铃:
“荷官!”
“我要开宴!”
孟寒徵闻言,脸色微变。
站在廖宗楼身边的魏世宁,更是急得一双眼都要瞪出血来!
身穿黑色短旗袍、头戴狐狸耳发圈的荷官,笑眯眯地走上前:
“018客人主动开启夜宴,被挑起方不得拒绝。”
“麻烦几位跟我来这边。”
远藤却一屁股坐了下来:“不了,我不换赌桌。”
爱玩赌博的人,一般都有各式各样迷信的点。
比如不换赌桌、不跟人换座位,中途不上厕所等等。
因而远藤的这个说法,也不算离谱。
荷官笑容不改:“好的。”
原本围坐在桌边的人,纷纷起身,但无人离开。
毕竟,这是今晚以来的第一场“夜宴”。
闻笙看着在场男人们,或兴奋、或痴迷的眼,
终于明白过来,所谓的“夜宴”,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这里,女人确实不用上赌桌。
因为,被男客们带来的女人——
闲时是花瓶,真有需要了,便是赌注。
这是只属于男人的游戏。
更是令无数男人沉迷不醒的“夜宴”。
生活在文明社会太久,这一瞬,闻笙只觉周身彻骨的冷。
就连此前一直都很冷静的楚凌微,脸色都不由苍白了几分。
这时,林二轻轻伸手,从后面拽了一下闻笙的手臂。
他微微垂首,凑近闻笙,压低嗓音道:
“孟小姐,待会我们主动挑战少爷——
每个人都有一次主动挑起夜宴的机会,旁人不得拒绝。”
林二的意思,就是要把她主动输给廖宗楼。
他是看到了楚凌微的处境,担心自己护不住闻笙。
闻笙嘴唇轻颤了颤,却没有立即点头答应。
她侧过脸,看了一眼明明脸色很差、却强作镇定的楚凌微。
她压低声音,用他们几人能听清的声音,低声拒绝了林二的恳求:
“不行。”
“如果我们输了,廖……就让他主动发起挑战。”
“那样,微微就没事了。”
她这样说,并非是出于什么舍己为人的情怀。
她和楚凌微是一起来的,现在他们所有人抱团在一起,那就是一个整体。
凡事走一步、看一步,能救一个是一个。
没有自己还没怎么样,就先舍弃了同伴的道理!
而且,她这样说,也能让孟寒徵身上的压力没那么大。
林二皱着眉,他本想再说什么,可随着荷官的一声吆喝,
赌局正式开始了。
第187章 漂亮宝贝,我们又见面了?
作为这场“夜宴”的主动发起方,远藤具有优先选择权,
他命令荷官:“我玩梭哈。”
此言一出,原本站在桌旁的廖宗楼忽而开口:“算我一个。”
远藤脸色一冷:“你懂不懂规矩?”
廖宗楼语气慢悠悠的:“比你懂就行了。”
远藤性格暴虐惯了,容不得他人忤逆,尤其这又算是半个他的场子,
几乎廖宗楼话音刚落,他就一拳砸在了赌桌上。
手旁的筹码盘,哗啦啦洒了满桌。
负责控场的荷官咯咯一笑,丝毫不慌。
面具之下,那双描绘着红色眼线的狐狸眼,笑眯了眼:
“大家不要吵哦~”
“根据规则,假面舞会的第一名,有权在本场夜宴提出一个要求。”
她看着廖宗楼,问:“这位先生,请问您确认加入本场夜宴吗?”
廖宗楼却摇了摇头。
那双幽深的凤眸,不紧不慢,扫视全场:
“今晚上,熟人不少。光我们三个玩,有什么意思?”
“我要玩五人梭哈。”
就在廖宗楼话音落下的同时,闻笙感觉到后腰传来一股力道,
林二在不弄伤她的情况下,将她往前一推。
他力气大得惊人,地板又滑——
众目睽睽之下,一身红裙的闻笙,几乎跟站在滑板车上一样,
直接被推到了赌桌旁。
廖宗楼笑了一声。
“漂亮宝贝,我们又见面了?”
他唇角轻勾,开口的话,虽然是问桌边那个荷官的,
可他的目光,全程都黏在闻笙的身上:
“请问,我可以点菜吗?”
那副嚣张又情热的模样,就是瞎子都能感觉出来,
他对桌边站着的这位穿红裙的美人儿,觊觎已久。
荷官笑眯眯的:“当然可以啦~”
“不过,如果是点菜的话,出于公平,您也要取得对方的同意哦。”
桌边聚拢的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期间,不乏有眼馋的男人,窃窃私语:
“这个比那穿青色裙子的更带劲儿!”
“腿玩年~瞧她那娇滴滴的样儿,真想把她弄哭。”
廖宗楼的目光如刀,一刀一个,刮向桌边嘴欠的两个男人。
他气场冷硬强势,举手投足,都透着一种上位者的气息。
虽然能进来这里玩的,大多非富即贵,
但越是喜欢来这种地方玩的,对危险的嗅觉,越是敏锐。
尤其会看人下菜碟。
那两个男人看出廖宗楼不好惹,
悄悄儿往后退了两步,藏在人群里,打算继续偷偷观望。
廖宗楼的目光,越过赌桌,笔直落在闻笙的身上:
嗓音低沉,宛在诱哄:“宝贝,愿意跟着我吗?”
*
闻笙抿着唇,看向桌边正在看戏的荷官:
“我第一次来,想知道详细的规则。”
荷官笑嘻嘻的:“好哦~我只讲解一遍,还请各位听好了——
‘主人’可以点菜,被点的‘宝贝’也可以拒绝。
如果‘主人’赢得了赌局,可以选择给‘宝贝’戴上铭牌。
戴上铭牌的‘宝贝’,今晚任何人,都不可以再点了哦!”
荷官口中虽然说着“宝贝”,但这两个字,
在这种场合,由她的嘴巴里说出来,
与廖宗楼平日喊闻笙的意味,大相径庭。
所谓的“宝贝”,更像是一只猫、一条狗,
是“主人”们可以用来随意交换的小玩意儿。
闻笙轻抿着唇,微微瞥开视线。
廖宗楼的心,因她稍稍挪开的视线,瞬间提了起来。
她向来不是没有脾气的,尤其今晚这样的情形——
他有一百一千个理由,跟他生气,甩他冷脸。
但他只求她不要在这件事上任性!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对于今晚在场的女人来说,
这场所谓的“夜宴”,不过只是一个开胃甜点,
之后,还有可能发生远比这个更可怕的事情。
荷官坐在高高的转椅上,穿着黑丝的长腿俏皮地翘起:
“‘宝贝’可以有五分钟的选择时间。”
“既然007号先生想玩五人梭哈,现在大家可以自由组局。”
就在荷官话音落下。
早就等在桌旁的两人,同时将手里的筹码盘推了过去。
闻笙定睛一看,其中一个正是萧云野。
而另一个,居然是先前曾邀请过她是否要共舞的,
那个戴金色狐狸面具的男人。
就见他单手插兜,站在桌边,抬起手,直接指向闻笙:
“荷官,我也点她。”
*
此言一出,桌边口哨声、鼓掌声、叫好声源源不绝。
始终阴着一张脸坐在桌边的远藤,幸灾乐祸地大笑出声。
唯独桌边的几个熟人,个个目露担忧。
尤其廖宗楼和孟寒徵,两人全都盯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狐狸面具男。
孟寒徵忍不住低声骂了句:
“这要是在G国,老子现在就拿枪突突了他!”
G国远在另一片大陆,对枪支的管控,远没有华国这么严格。
闻笙毫不怀疑,孟寒徵说话的真实性。
尽管因为那个狐狸面具男的出现,心里不舒服极了,但难得听到孟寒徵说一句“老子”,
闻笙苦中作乐地翘了翘嘴角。
站在远藤身边,一直在默默观战的枝盈,在听见狐狸面具男声音的瞬间,
几步可见地皱了皱眉。
不知为什么,今晚这个局,给她的感觉非常奇怪。
谭问海的态度,更是怪异。
坐在中间的荷官,用小锤子敲了敲,示意所有人安静:
“两位‘主人’点了同一个‘宝贝’,这位‘宝贝’,你要怎么选?”
闻笙皱了皱眉,一旁一直没说过话的楚凌微这时开口:
“她选不不选,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赢了的人,才能带走她?”
这其实也是闻笙的疑惑。
荷官笑着解释:“如果她不选,哪怕最后‘主人’赢了,
也只能暂时拥有,别人依旧可以选择挑战‘主人’,再把她抢走。”
闻笙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唯有双向选择,才可以绑定铭牌。
但这个什么“主人”、“宝贝”的,是不是也太羞耻了?
如果今晚她没有出现,这个环节,他会怎么做?
闻笙不由抬眼看向桌对面的廖宗楼。
男人一语不发,薄唇紧抿,看向她的眼中,流泻出炙热的情意。
他仿佛混不在意,
但闻笙却从他紧掐住虎口的手指,窥见了他潜藏在心底的紧张。
闻笙弯了弯唇,轻声道:“我选7号。”
站在另一边戴金色狐狸面具的男人听了,也不生气,
反而朝闻笙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绅士礼:
“尊重女士的选择。”
闻笙神色淡淡,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毕竟之前在舞池,这个人就邀请过她一次,现在还一路追到赌桌——
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荷官笑吟吟的:“那我们开始了哦~”
*
全场安静下来。
由荷官给每一位玩家发牌。
梭哈之所以难玩,是因为不论是谁来玩,赌运气的成分很大。
另外,就是心理战。
第一张牌是暗牌,扣在桌上,除自己外他人不可见。
廖宗楼坐在桌边,从拿到第一张牌起,脸色就阴沉得厉害。
他脸色这一变,萧云野和孟寒徵的反应各自不同,但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闻笙站在林二身边,发现他睫毛轻颤了颤——
显然,他也因为廖宗楼的脸色,而受到了影响。
荷官给每个人发放第二张纸牌。
从第二轮开始,每一张都是明牌。
玩家需要向其他人展示自己的牌面,并且可以选择退出,或者全押。
第二轮和第三轮,都没有人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