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四轮,萧云野退出了赌局。
最后一轮,桌边只剩下远藤、林二、廖宗楼和孟寒徵四人。
四人之中,就属远藤牌面最大:4个J。
远藤笑着扯过站在桌边的枝盈:
“既然已经是最后一轮了,我就给大家助助兴~”
“这烂货我早就玩腻了,今晚桌边的几位,不论输赢,
看中了,就把她带走。”
荷官这时道:“请注意——
每一场夜宴,每位主人手上,只有一张‘铭牌’,与‘宝贝’绑定。
每位主人拥有宝贝的上限,是三个。”
就在荷官落下话音,远藤已忍不住,率先翻开了第一张一直没揭的牌面。
四个J一个A——
远藤手握“炸弹”,难怪气势十足。
林二第二个翻开牌面。
三张K两个5,是葫芦。
葫芦比不过炸弹。
闻笙不会玩这些,但她瞧着廖宗楼脸色一直不太好看,心不由也跟着揪了起来。
狐狸面具男这时突然开口道:
“一起翻开怎么样?”
“毕竟,我们有着同样的目标。”
廖宗楼没有说话。
但他将手放在了牌上。
两人同时将牌翻了过来。
闻笙紧张地看向两人手中的牌。
这时,一旁的荷官开口:“两位都是同花顺。
不过,还是这位009先生的‘皇家同花顺’,技高一筹。”
狐狸面具男笑着站起来:“承让。”
“今夜我夺人所爱,实在有失风度。”
他指了指廖宗楼,“这样吧,我名下的所有筹码,都转给这位先生~”
随即,他唇角绽起一抹笑,朝闻笙走了过来。
---
大部分面具都是只遮一半那种哈,有的人面具更小,
所以还是能看见各种表情的。
第188章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狐狸面具男走到闻笙面前,微一躬身行了个绅士礼,
主动朝闻笙伸出了手。
闻笙却没理他。
她脸色平静地微微侧眸,看向廖宗楼。
后者已经绕过赌桌,朝着这边走来。
闻笙却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她问桌边的荷官:“我能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环节吗?”
那个荷官好像很满意刚刚目睹的一出大戏,
说起话来,一直笑嘻嘻的,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听到闻笙的问题,她笑了:“009号赢了,但他主动放弃了全部赌注。”
“所以今晚夜宴的金钥匙,归007号先生所有——
除非现场还有人,手上的筹码,能超过他。”
闻笙听到这句,不由心头稍安。
廖宗楼费尽心思挤进这种地方,尽管她不知道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但看他刚刚那么用心,想必这三把金钥匙,他是势在必得。
现在,第二把金钥匙他也到手,这终归算是一个好消息。
正当闻笙心头稍安时, 那荷官笑了一声,嗓音甜滋滋地道:
“你刚刚问,后面的环节是什么?
很可惜,你的‘主人’刚刚主动放弃全部筹码,
他已经没有进入下一场游戏的机会。
所以,你也没有机会,去见识后面的环节了。”
闻笙心里一个打突: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接下来要跟其他所有人分开,被这个面具男带走?
可庄园已经封园了,她又能到哪去?
就在荷官对闻笙解释的同时,廖宗楼已经走到近前。
他一把拉住闻笙的手腕,将人扯进怀里。
动作看似急躁,可一点都没弄疼她。
甚至还伸出手,特别护短地抚住她的后脑,让她靠在胸口。
闻笙听着他一声更比一声急切的心跳声,闻到他身上隐约的檀香,
忍不住鼻子一酸。
那荷官一点也不急,轻轻巧巧地开口:
“这可不行~你已经拥有三位‘宝贝’了哦~!”
闻笙靠在廖宗楼的胸口,不由顺着荷官手指着的方向看去——
先前穿黑裙的女伴(魏世宁),蝎子纹身男的女伴(枝盈),和楚凌微。
确实,廖宗楼身边的名额,已经被占满了。
廖宗楼冷声道:“我说过,我只要她!”
话音未落,站在不远处的楚凌微,一把将枝盈推了出去:
“我们不要她!”
魏世宁更过分,顺带踹了枝盈一脚:“对!不要她!”
被踹得险些摔倒、红裙子上印着鞋印的枝盈:“……”
妈的,她们以为她就很想留下?
真当那姓廖的是什么香饽饽了!
这帮女的搞起雌竞来,简直毫无下限!
*
荷官都被三人的这番举动给逗笑了。
她摇了摇头:“那也不行呀~”
她把玩着手上渐变色的日式美甲,一字一句地说,
“输了就是输了,除非……”
一旁的林二追问:“除非什么?”
这荷官再不解释快点,他们家少爷就要暴走了!
荷官耸了耸肩:“本来呢,你们两个——
是可以带着各自的‘宝贝,到下一局再玩一把的。”
她指的是狐狸面具男和廖宗楼。
“可009号刚刚主动放弃了全部筹码,他已经没有继续玩下去的资格。”
“所以,007号你看中的宝贝,只能被009号带走啦~!”
廖宗楼脸色冰寒,他扫向狐狸面具男:“拿着你的筹码滚!”
这位爷发起脾气来,不分时间地点,不论对象是谁——
完全没在怕的。
狐狸面具男没有说话。
他脸上戴的狐狸面具,本来就是个眯缝眼的笑脸。
此刻,他的唇边,也挂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诡秘笑容:
“你确定吗?”
廖宗楼明白他在暗示什么:
刚刚那一局,是他输了!
如果不接纳这个人的筹码,成为全场第一,
今晚这场“夜宴”的金钥匙,就归狐狸面具男所有。
但廖宗楼可不是轻易受人要挟的性子,
他唇边绽出讽笑,看着狐狸面具男道: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此言一出,满场遽静!
就连一直游刃有余的狐狸面具男,好像都僵硬了一瞬。
能来这里玩的,大多是为找刺激。
玩女人、玩赌、玩其他更多没有下限的东西。
类似今晚这样因为一件东西、一个女人争起来的场面,
发生的不要太多!
可从没有谁,敢在谭老的地界,公开说要弄死谁!
就连刚刚一直在瞧热闹的远藤,此刻都主动开了口:
“7号,谭老的地界,劝你不要太嚣张。”
廖宗楼却冷笑了声。
他正要开口,荷官却在这时,直接打断了几个男人:
“远藤,‘夜宴’可是我的地盘~还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刚一开始,闻笙也曾以为,
眼前这个娇俏的小女生,只是个赌场的普通荷官。
可细细观察到现在,就不难发现——
她就跟上一场戴兔兔耳朵发圈的兔女郎一样,更像是“夜宴”这一关的主持者。
尤其,听那个蝎子纹身男(注:闻笙视角不知道远藤的名字)的意思,
他不仅是此处的熟客,更跟他口中的‘谭老’关系匪浅。
那荷官又道:“至于你们两个——”
荷官翘起兰花指,点了点狐狸面具男,
再想要隔空点廖宗楼时,指尖微僵了下。
她清了清嗓,若无其事地开口:
“这赌桌上的事,本来就是一锤子买卖。
哪儿还容你们两个在这儿商量来商量去的!把我这儿当什么地方了~!”
不等任何人有所反应,穿黑色短旗袍的荷官扬起素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整个房间,骤然暗了下来。
*
一片黑暗之中,闻笙只觉颈侧传来尖锐的刺痛,随即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闻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四下望去,这里像是一个布置舒适且华丽的总统套房。
唯独和正常的总统套房不同的是,
这里四面墙,都没有窗,唯有一扇门通向外面。
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
男人背对着她,站在一张桌前,不知在低头摆弄着什么。
看身形和穿着,就是之前那个狐狸面具男。
闻笙发现,那个金色的狐狸面具,被他摘掉,随手放在了床脚。
闻笙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身上衣物完整,甚至连鞋子都没有脱。
脸上的流苏面具,也完好无损。
闻笙稍稍松了口气,刚想要坐起来,就被周身传来的绵软和无力感惊呆了。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试着发出声音:“你……”
她还能说话,只是一开口,
那又娇又软简直能滴出水的声音,完全不像是她能发出来的!
站在桌边的男人,敏锐地听见了动静。
他转过身,是一张年轻而英挺的脸——
男人看起来二十几岁不到三十的年纪,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眉尾一道伤痕,为他增添了几分粗犷的野痞。
闻笙瞧着这张脸,隐隐觉得熟悉——她好像在哪见过他。
可紧接着,闻笙就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是一枚很小、很精巧的针管!
闻笙双瞳微缩,下意识地就想坐起来——
男人却笑了一声:“别白费力。”
“你身上这个药效,至少要等半小时,才能过去。”
他这一笑,闻笙更觉得熟悉了。
她盯着男人看了片刻,试探道:“萧云峰?”
萧云峰乐了:“哟!认出来啦?”
闻笙无语了片刻。
他刚刚这一笑,跟萧云野真的不要太像。
萧家大公子从军,二公子从警,三公子也就是萧云野经商。
但在大家各自成年之后,闻笙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
这位传言服役于特殊部门的萧二公子了!
一想起刚刚他在赌场那儿,跟廖宗楼的针锋相对,全然不似作伪!
更别提倒数第二轮萧云野临退场时,那个饮恨不甘的表情!
以闻笙对廖宗楼和萧云野的了解,她可不觉得——
他们两个刚刚全程的反应,都是装出来的。
还有刚刚那突然降临的黑暗,和她颈侧的刺痛……
很明显,许多事,都是这位萧家二公子在搞鬼。
她忍不住问:“你到底在搞什么?”
萧云峰却在这时,突然朝她竖起食指,示意她不要说话。
房间外,隐隐传来什么人的交谈声。
紧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开门。”
闻笙在萧云峰的眼神示意下,只能闭上眼,继续装作昏厥的样子。
事实上,就她这个浑身酥软的状态,基本不用演。
门口处,传来女人的声音:
“把这个裙子给她换上,内衣裤、所有配饰全都要换。”
“你想玩可以,但别破了她的身。”
“十五分钟后,我来接人。”
萧云峰笑了笑:“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那女人却完全不买他的账,再次提醒道:“记住我的话。”
“别再犯上次的错。”
萧云峰道:“知道了。”
闻笙躺在床上,听着门口这两个人“淫乱不堪”的谈话,整个人都麻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
180章最后面,刚补了一段内容,主要是为了衔接用的。
以及,今晚的两章很肥,相当于别人三章的字数~
晚安啦!
第189章 穿在身上,唯余引诱
房间里的座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萧云峰走过去,拿起听筒。
电话那端,枝盈向来妩媚的声音,透着冷意:
“你听清楚,有人要孟闻笙死。
接下来该怎么做,你知道了?”
萧云峰脸色微沉,嘴上却答应得痛快:“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撂下电话,他看向躺在床上的闻笙:“孟小姐。
你得罪的人,可真不少。”
萧云峰走回床边,揽住闻笙的肩,将人一把提起,让她靠坐在床头。
“你自己把这套衣服换上。会有人把你一路送回会场。”
“在那,你会见到佛爷,就是廖家二哥。”
他又递给闻笙一只火柴盒大小的小铁盒:“这个你绑在大腿内侧。”
“关键时刻,这个能救你们的命。”
说话间,他当着闻笙的面,打开了那只小铁盒。
里面是两支针剂,淡蓝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耀着淡淡流光。
闻笙靠坐在床头,全身都使不上力。
哪怕抬一抬手指尖,都觉得软绵绵的。
她问:“你既然是来帮我们的,为什么刚才在赌场……”
萧云峰见她这副脸染红晕的模样,皱了皱眉。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把事情,都跟闻笙交代清楚:
“今晚的行动,我是接头人,
但出于机密考虑,我和佛爷事先没有任何交流。
他有很多年没见过我了,我又戴着面具,
之前一直针对他,也是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赌场灯灭那会儿,有人往你体内注射了某种新型药物。
这是你现在感到不适的原因。
理论上,只要你现在用掉这两支,情况就会好转……”
闻笙听明白了,也知道他刚刚为什么露出那种神色:
“但你想我把这两支药,留给廖宗楼,对吗?”
萧云峰点了点头:“最后能见到谭问海的,只可能是他。”
这两支药剂,是他们为廖宗楼准备的最终底牌。
刚才在赌场,枝盈给他打暗号,让他配合一起绑走孟闻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