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人认为,是廖氏强迫薛绾绾进行权色交易……”
闻笙消化了一会儿,问:“廖氏这边怎么处理的?”
卫黎道:“舆论闹得太大,怕直接撤热搜,会引起反效果。
廖氏这边有人下场引导,但目前——收效甚微。”
闻笙问:“找过薛家吗?”
卫黎目光微亮。
今天他们所有人忙的晕头转向——毕竟手头不仅是薛绾绾这一件事。
倒是忽略了还有这个思路。
闻笙道:“我见过薛泽城一面。是个很精明的生意人。”
她回想起在“声色”酒吧见到的那一幕——
淡声下了结论:“对薛泽城来说,妹妹固然是亲人,但远没有到手的利益来的重要。”
卫黎接话:“有人下场把水搅浑,廖氏和薛家,都是受害者。”
闻笙点了点头,她看一眼腕表:“天亮后,我去见薛泽城。”
卫黎不赞同:“你快进组了,过两天还有一支广告要拍——
薛家远在兰陵。这一趟,我来跑。”
闻笙并不放心:“我跟许总说一声,让他派两个手下,跟你一起。”
*
闻笙赶到时,许医生已经处理过廖宗楼身上的伤。
人还发着高烧,手臂打着点滴。
廖宗楼身体强健,又一向注重锻炼,经年不见感冒生病。
这次会倒下,除了身上的枪伤和自己弄出来的刀伤,多日来连轴转的奔波辛劳,主要还是当晚那个冷水澡。
许医生多年来没少处理类似的情况,把人收治住院,一瞧身上洗的那么干净,
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他没那么缺心眼,不可能当面揭短。
临走前,他欲言又止地看了闻笙一眼:“孟小姐,等他醒了,你先喊我。”
别再把人洗那么干净了。
他们男人,十天半个月不洗澡,死不了人的。
但受了枪伤还天天洗,容易出人命是真的。
闻笙特别配合地点头:“好,我记得。”
她不明所以,只觉得许医生临走前看她那个眼神,有点奇怪。
送走许医生,闻笙倒了杯温水,坐在床边。
白天休息了一整天,加上一堆事赶着,这会儿反倒睡不着了。
她看着病床上的廖宗楼。
他脸色苍白,浓黑的眉皱着,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两人相识多年,闻笙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么脆弱的样子。
想起不久前,卫黎在车上讲的那些……
所以,是为了妈妈,才做了这一切吗?
她也早失父母,知道那是怎样的滋味。
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她,她的父母并非死于普通的车祸,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想,但凡有一点点的机会,她也会选择为父母求个公道。
但她不是廖宗楼,没有他那么大的能量,做不到铤而走险,游走于黑白之间。
而且,她现在有很安稳的生活,喜欢的工作,相处很好的朋友,
甚至有了想要共渡余生的恋人。
哪怕要为父母讨回公道,她也会选择法律途径。
而这份心情,也正是她想告诉廖宗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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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医生:求你们了!别再洗澡了!更别搞啥激烈运动!
另外,楼哥,我正式通知你一下,你要准备追妻了
第207章 技术不行,趁早让贤
廖宗楼醒来时,已近傍晚。
他一贯自律,身体底子也好,从前哪怕生病,往往吞两粒药睡一宿便能自愈。
从未有过这样一觉睡了二十个小时的时候。
见他醒来,坐在一旁的方枕风撂下杂志,摁响一旁的呼叫铃。
他扫一眼廖宗楼:“醒的还真准时。”
孟小姐在这守了一整天,他就在床上睡了一整天。
人才刚走五分钟不到,这就醒了。
他这真是属狼狗的!
廖宗楼不用人扶,径自从床上坐起。
他扫视一圈,在不远处的桌上,瞥见一条女士丝巾——
前一天闻笙被卫黎抱着从这离开时,围在颈间的就是这条。
方枕风道:“别找了。人刚走。”
“照顾你一天一夜,总得让人喘口气。”
廖宗楼从旁取过白金男士腕表,扫了一眼时间:晚上六点整。
他竟睡了这么久。
“你怎么来了?”
夜宴庄园的事,方枕风也知情,但他那间医院开在市中心,到底太惹眼了。
所以才选了这间更为低调的。
方枕风起身,从旁边端过一盅汤,递了过去。
廖宗楼没接。
“孟小姐清早就给我打了电话。
说是不放心你的状况,让我过来瞧瞧,顺便给你号个脉。
鸡汤也是她托我,让家里炖的药膳。”
起身站在床边正在系皮带的男人,转身走过来,端走了鸡汤。
方枕风:“……”
合着往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先提一句“孟小姐”,就都好办了。
三两口喝完,廖宗楼从旁取过一瓶矿泉水。
他一向不喜欢喝这种东西,但闻笙喜欢。
她昨晚抱着那锅鸡汤,一连喝了三碗,气色都好了不少。
这是觉得他底子虚?
廖宗楼无声地勾了勾唇:他需不需要补,难道她还不知道?
昨晚后来也不知是谁,觉察到他起了反应——
跟个小鹌鹑似的,缩在他怀里,一动都不敢动。
方枕风在旁瞧见,不禁啧了一声:
“孟小姐还说让我好好看顾,我瞧你现在哪哪都挺好的。”
笑那么荡漾,哪有半点伤病之人的样子!
廖宗楼睨他一眼,把左手递了过去。
方枕风一懵:“干嘛?”
“号脉。她不是吩咐你了?”
方枕风一脸牙酸地一指不远处的椅子:“坐那边去。”
他大老远地跑来别人医院帮忙照顾病号也就算了,怎么还要被强行喂狗粮?
廖宗楼坐在椅子上,左手担在桌边,另一只手握着手机。
十分钟前,闻笙发的一条微信:
【好好休息,不要乱跑。】
【我和姜总、楚小姐在金世豪庭约饭】
事事有交代,件件有着落。
这么乖,让他想不放心都难。
另一头,方枕风手搭在他脉搏片刻,便收了回去。
“鸡汤喝这一碗就行了。”
廖宗楼挑起眉。
方枕风:“火气太大。多喝水。”
廖宗楼笑了一声:“今天才发现,你还不算庸医。”
方枕风脸都黑了。
他站起身:“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了。”
廖宗楼摆了摆手,那意思赶紧走。
方枕风走到门口,转身:“忘了说——
今天孟小姐在时,我也给她看了。
这话我想着,跟她说也没用,还是跟你提一嘴。
孟小姐气血两虚,身子弱,禁不住你几番折腾。”
廖宗楼原本还神色悠闲地听着,待听到最后一句,不禁蹙起眉。
方枕风道:“建议房事一周一次,不能再多了。”
廖宗楼阴着脸没吭声。
五分钟后,坐上出租车的方医生收到一条微信:
廖:【四十分钟一次,算在合理范畴?】
方枕风:“……”
满京城的名门闺秀,都夸廖家二哥高冷禁欲,矜贵不凡。
他现在就想逮个人问问,这叫高冷?
这能叫禁欲??
*
金世豪庭,某包厢。
饭刚吃没两口,那头姜明珠手机就响了。
她起身到露台接电话,留下桌边的两人,边吃边聊。
闻笙悄悄打量楚凌微——
她今天穿了条淡粉色的旗袍,整个人看起来气色奇佳。
细眉弯弯,脸颊透粉,皮肤好像在发光。
她本就长得好看,这样好的气色,更是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楚凌微轻抿了一口红酒,侧过脸,目光刚好和闻笙撞上。
她扫了闻笙一眼,嗓音清凌凌的:“你身上要是不舒服,可以多歇两天。”
闻笙一愣,有点不自在地错开视线。
楚凌微又说:“我听说你后天就要拍广告,那个至少要站半天。”
她打量着闻笙。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绣银线桑蚕丝连衣裙,长袖长裙,只露出一抹白皙的肩。
摇曳生姿,很有韵味。
只是脸色有点苍白,更重要的是,她走路的姿势,明显就不对劲。
二十出头那会儿在剧组,没少听那些女演员聚在一块聊这方面。
那会儿听她们说,是不是雏儿,一瞧一个准儿。
还有,凡是“初夜”,第二天看着别提多明显。
当时楚凌微自己都没谈过恋爱,哪怕听在耳朵里,也懵懵懂懂的。
但经过跟魏世宁的分分合合,她自己也成了老手一枚,
再看闻笙这样,简直不要太明显。
如果说之前的孟闻笙,明艳动人,引人采撷。
那么今天的她,便如一朵雨后承恩的白玫瑰——
眼角眉梢,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媚。
而且她举手投足间,都慢吞吞的。
很明显,昨天晚上,她多少吃了些苦头。
楚凌微小声问她:“你上药了吗?”
闻笙点了点头。
她又没忍住,看了楚凌微一眼。
她今天这副模样,瞧着娇艳欲滴,跟她简直就是两级对比。
闻笙忍不住好奇:“你不难受吗?”
楚凌微瞟她一眼:“你和我不一样。”
顿了顿,她又道:“男人和男人也不一样。”
魏世宁身材一流,体力也好,在男人里算是出挑的。
但他到底不会功夫。
听说小廖总是出了名的练家子,一身硬功夫,而且这么多年,没有半点绯闻——
啧,老处男开荤什么的,最吓人了。
*
闻笙虚心听着,一边在心里犯嘀咕。
这种事,真正体验过一回之后,感觉跟网上说得很不一样。
跟云黛分享给她的那些小说也不一样。
可能这就是实操和理论的差距。
楚凌微悠悠地说:“其实这种事情,还是一个主动权的问题——
他表现好,你就亲他一口。
表现不好,你就踹他下床。
多来个几次,男人自然知道你喜欢什么,该怎么伺候你。”
姜明珠握着手机走回来,本来脸色奇差,结果刚巧听到了楚凌微的最后一句。
她不禁眼眸轻眯,一脸玩味地看向闻笙:
“怎么,廖宗楼技术不好?”
闻笙正在喝水,一听到这句,险些喷出来。
姜明珠长叹一口气,一边拿起手机编辑微信,一边说:
“我早就说了,男人不行。”
“孟特助,回头是岸啊!”
那头,正在隔壁病房门口,跟许医生了解严叔病情的廖宗楼,手机突然响了响。
廖宗楼拿起手机。
盛世明珠:【廖总,技术不行,趁早让贤~】
廖宗楼盯着这条微信看了三遍,眯了眯眸。
转眼,闻笙手机响了。
她瞧着是个陌生号码,刚接起来时,还有点疑惑。
就听手机那端,许医生的声音,听起来多少透着几分生无可恋:
“孟小姐,廖总说……咳,廖总他状况不太好。”
“您要是忙完了,就过来一趟吧。”
闻笙当即站了起来:“状况不好?他怎么不好,又发烧了?”
许医生这辈子都没撒过这种谎。
他瞟了一眼好端端站在面前,身强体健、玉树临风的小廖总,
硬着头皮道:“人是清醒了,但需要您赶紧回来。”
闻笙原本就有点不放心,一听许医生这个话里有话的音调,当即道:
“那我这就回去。”
姜明珠也跟着站起来:“我刚好也有点事,送你一程。”
闻笙摇头:“不用,我有车。姜总还是送微微吧。”
姜明珠叹了口气:“她哪儿用得着我送啊!”
有人开了辆改装过的保姆车,跟只大型犬似的,蹲在门口儿至少一个小时了!
楚凌微:“用得着,你必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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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书名和封面都换了~
不过说是只有新进来的读者,才能看到。
或者你们用朋友的手机搜索“春心欲燃”,可以看到。
第208章 端方君子,一朝浪荡
病房里亮着灯。
闻笙推门走进去,发现病床收拾得干干净净,并没有躺人。
一转身,才瞧见坐在窗边的男人。
暖橘色的灯光下,他一身衬衫西裤的穿着,清洁又雅致。
他眉眼轮廓略深,灯光之下,轻蹙的眉峰低压,让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面前的桌上,笔记本电脑打开着。
他端坐在那儿,耳上别着蓝牙耳机,显然正在跟集团的人开会。
闻笙放轻脚步,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面前。
廖宗楼操纵着鼠标,飞快点了一下什么,一边沉声道:“继续。”
他没接闻笙手里的水杯,而是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拽进怀里。
闻笙想躲,他却不让。
反而像是难以忍耐似的,轻轻蹙了下眉。
像是拉扯间,不小心抻拉到了伤口。
闻笙瞬间不敢动了。
他却得寸进尺,眉目深邃地看了她片刻,将她抱在腿上。
电脑屏幕上,好几个集团老总正在汇报工作,闻笙哪里敢坐!
廖宗楼却低声道了句:“他们瞧不见。”
一边揽住她的膝弯,将人更往上抱了抱,还顺手颠了下:
“瘦了。”
闻笙没敢说,最近确实在节食——
傍晚离开医院前,还在他们科室那儿量了体重:比之前轻了五斤。
正在汇报工作的周总,突然提高声调:“廖总,您说什么?”
廖宗楼抚着闻笙的脸,端详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