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因为?他?被累着,完全是欲/望带来的,一种自然反应。
温恋舒感觉到他?绷紧的身子,像弓一样,蓄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难掩担忧道:“魏长稷,我虽答应了你?,但你?却不可太过分?。”
魏长稷:“……”
“什么是太过分??”
“就……”温恋舒脸红小声道:“新婚那样,不知节制。梳妆镜前,动?作蔫坏。又或者马车里,不分?地点胡闹……”
简单的几?句话,几?乎涵盖了两人过往所有亲近。
魏长稷笑,“照你?这般说,我就没有不过分?的时候,你?还?愿继续吗?”
温恋舒眨眨眼,带着些许试探道:“那要不,就不了?”便是偿还?这份人情,一定要床帏之上,等她缓个两日?也是好的呀!
魏长稷冷看她一眼,“不要。”
箭在?弦上,谁还?能?不了!就是明日?被她瞪几?眼抓几?下,现在?也要先把人睡了,睡够本。
魏长稷虽对她纵容,唯独一件事强势,那就是房事。
有预料他?会这么说,温恋舒也没多生气,本就是她应承的在?先,扭了头道:“那行吧!”
勉勉强强同意继续,眼睛却不敢看他?。
魏长稷丢了衣服过来,又来扒她。
解到腰间时,她瑟缩一下,魏长稷便知她是害怕。
平日?再骄矜的牡丹,终究柔弱,到了被人掐着采摘的时候,仍旧会流露出脆弱,如此?颤颤巍巍的花瓣,其?实才更让人濒临崩溃。
“你?别害怕。”
温恋舒不说话。
魏长稷亲亲她,也有些无奈。
他?能?给她打给她骂,却不能?为?着这份害怕不碰她。
两人力量玄殊,身形相差也大,给她缓的时间再多,不也终究是要承受?魏长稷心?一狠,抓住她的手?。
下一刻温恋舒吸了口气,又是想骂。
然而?话没张口,很快声音就被撞碎。
开始尚且还?能?忍着,留有几?分?神智,到了约莫十几?下的时候,终于话也说不出来了。
冬日?昼长夜短,浓色那般绵长。
等到迷迷糊糊的时候,温恋舒感觉自己还?似秋千般不停波动?,没心?思细想,她只交代魏长稷,“记得叫立春帮我沐浴。”
“大晚上的,你?还?不累,明日?再洗也是一样的。”
温恋舒不高兴,“哪能?一样?你?若不帮我叫,往后都别想我会答应。”
他?怕温恋舒不高兴,又怕往后真?的没好处拿,最后重重俯压几?次,披着衣裳无奈,“帮你?叫就是,生的什么气。”
这时候不是应该缠绵悱恻?可惜他?从未体验过。
每回结束不是在?被训诫,就是在?被训诫的路上,立春最后还?是被叫进来。
看见温恋舒疲累的眼睛睁不开,心?疼道:“一晚而?已,要不姑娘也就别洗了?”立春怜惜她,心?疼姑娘都叫出来。
温恋舒美眸微扇,努力掀起来。
勉强从被中抬起手?来,露出腕子被掐困的的痕迹。
脸红一瞬,又习以为?常,借着立春坐起来道:“虽是一晚,但他?太强壮,万一不洗,怀孕了怎么办?”
她也不是不愿怀孕,只是生产恐惧过重。
“咱们快些,把东西擦掉,魏长稷随时都能?回来。”
这件事她一直犹豫,要不要跟魏长稷明说。但听闻世间男人大多重视子嗣,她不敢赌魏长稷对她那点子真?心?。
又或许……
他?们再相处相处。
过个几?个月,她就敢怀了。
倒也没必要现在?说,徒增两人烦恼。
这般想着,立春把她扶过去,几?乎是主仆两人才忙了一刻,外头就听到魏长稷回来的动?静。
立春心?里一紧,“姑娘,当出去了……”
温恋舒背对着她,手?里捏着里衣,犹豫半晌,还?是开口,“别慌,等我擦好。”
如此?魏长稷又等了一刻,里面水声渐渐停了,他?走到门口等了半晌,等到确定温恋舒不会衣衫不整,这才走了进去。
温恋舒在?系肚兜绑带,立春也正在?收拾衣物。
忽然察觉到到地上影子,立春吓了一跳,手?里团成一团包裹着什么的衣物,毫无预兆掉落。
魏长稷瞥了眼,上头竟有些湿。
……是水溅到了吗?
温恋舒攥着手?,表情僵着,“你?怎么进来了?”
闻言魏长稷方才挪开目光,“听闻里面动?静极小,以为?你?睡在?浴盆里,怕丫鬟抱不动?你?,我就进来了。”
按照一般公子,不会这样做。
起码会提前打个招呼,或者制造些即将进来的动?静提醒。
但魏长稷并非魏国公府长大,也没受过那些贵族基本的礼仪教化。
在?魏长稷心?中,她是他?的妻,最亲密的事做了不知凡几?,就算沐浴,看了也就看了,不觉羞愧。
“我不会睡着,而?且立春在?呢!”
借着说话之机,温恋舒递给立春一个眼色。
立春松了口气,确认魏长稷没发?现,放下心?来,赶忙把衣裳捡起来放到一侧,用别的衣裳盖住,听夫人那边道:“若真?有什么事情她做不到,自会出去寻你?。你?这样不问而?来,有些吓到我,往后记得打声招呼。”
她不说没礼貌,只说吓着她。
魏长稷心?疼她,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知道了。”
“那你?帮我绑下带子,立春有事,我又够不到……”说这话的温恋舒,目的是调开魏长稷,让立春趁机出去。
敏锐如魏长稷,因为?对她没设防,竟没察觉到。
他?走过去,捏住温恋舒手?里肩带。
温恋舒瞟了立春一眼。
立春就势抱着托盘出去。
“你?会吗?绑松些,不然脖子勒的慌,但也别太松,会兜不住。”危机解除,温恋舒心?情愉悦,就连暧昧的“兜不住”这种话,都嘴快的脱口而?出。
肚兜的绑带,兜不住什么?
自然是……
男人从后居高临下,目光不受控制停留在?她胸上。
察觉到不对,温恋舒扭头。
看到他?眼睛盯着的地方,猛的一阵脸红,抬手?挡住衣襟,脚往后一踢,“愣着作甚,你?快些,都什么时候了,困死?了。”
再看下去,怕是又不用睡了。
视线没来得及收,魏长稷又留意到她胳膊。
本来没觉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他?甚至还?收着。
但反应到温恋舒身上,却是留出了重重的两道红痕,魏长稷蹙眉,“疼吗?”
这么长时间,已经不疼了。
但既然魏长稷问,证明他?还?不算无可救药。
温恋舒装作委屈,其?实也是示弱,“疼又怎么样?都是你?弄出来的,否则我为?何会怕……”
是的。
于这一道,她怕魏长稷。
因为?那时迷了心?窍,他?整个人会变得特别不一样,凶且带着野性,把人压制的喘不过气。
“我以后再轻些。”
*
翌日?一早,立夏来当值。
瞧见里面走出来的立春,眼底又是一片青黑,念及自己从前守夜,半夜听得的那些动?静,一波一波,了无休止。
二爷真?的……太有精神了。
脸红些许,立夏问道:“又叫水了?”
温恋舒做的事危险,极有可能?引发?夫妻矛盾,因此?除了稳重的立春,身边就是立夏都忙着。
立春知道温恋舒叫水,不止沐浴。
但立夏此?时问起来,立春却也不会透露一分?一毫,含糊点点头。
“是叫了水,有些疲累,夫人尚睡着,你?且不用过去叫她。”说着立春打了个瞌睡。
立夏心?疼道:“知道了,我过半个时辰再叫,你?快也去歇歇。”
她们都是温恋舒亲近之人,互相信任,没什么好担心?的,立春揉着额头转身离去。
睡着之前,立春还?在?想,昨夜瞧着姑娘体力不支,怕是有些撑不住,二爷索要的频率过于频繁,是好也为?坏。
看来还?是找个大夫给夫人看看。
比起年纪大些的嬷嬷,立春没成过亲,自然也不知男女房事上的弯弯绕绕,不知如何让温恋舒舒服。
这种事又不能?乱问,只能?诊脉旁敲侧击大夫。
大夫常年治病救人,男女于他?们不过病患,倒也没那么忌讳。
只是立春没曾想到,她这边还?没行动?,温恋舒那边就发?起了热。房事过于激烈,加上寒夜沐浴,没做好保暖,就给病了。
且这病的由头,也着实叫人憋屈。
柳氏亲自过来看她,瞒着没宣扬,但是主母问候过的事情,其?他?人怎么可能?冷眼旁观?
不消半日?徐氏、金氏。
就连畏惧与?人碰上的黎初,都不顾有别人在?来了。
或许是一起长到大的情分?,温恋舒叫她姐姐,黎初骨子里对温恋舒尚存爱护之心?,软糯的性子难得蹙眉急切道:“怎的会忽然发?热?”
徐氏和金氏愣了一瞬,都没见过黎初这般模样。
说话的声音清晰不说,直直的错过她们坐到温恋舒之侧,一副关心?又责问的语气。
温恋舒自不会说实话,有些心?虚道:“昨日?回门淋了雨,晚上洗了回澡,没保暖好,就给着凉了。”
听了这话黎初道:“知你?从小爱干净,可也要分?个时候,如今腊月的天洗澡,你?的身子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黎初是记得,温恋舒小时候身子不好,自然而?然的,生病的温恋舒让她代入了那时的记忆。
“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温恋舒一脸乖巧。
黎初就说不下去,回过神别人还?在?,有些不自在?的看过去。
金氏倒想嘲讽两句,黎初以前的怯懦是不是装的,但是柳氏身边的云嬷嬷还?在?,她怕被嫡母婆婆训。
就没敢说话,拉着徐氏一同出去了。
到了外面,听到黎初还?在?和温恋舒说关心?的话。
金氏撇了下嘴,满脸不屑,“有什么了不起,两个没什么名声的女人……”以前她是商户女嫁入国公府,玄殊身份出门处处为?人诟病。
她无法反驳。
可如今三?个兄长娶了媳妇。
媳妇若名门贵女也便罢,她乐的恭维讨些好处。
但黎初一个罪臣之女,温恋舒更二嫁之身,她们凭什么压在?她头上!!金氏不忿。
未曾料到黎初和温恋舒说话,为?给两位夫人空间,云嬷嬷正巧拿着药单出来熬药,不早不晚正巧听见金氏这么一句。
当即冷了脸道:“四夫人慎言,小心?祸从口出。”
说着心?里却是嫌弃,姨娘教出来的就是眼皮子浅。
大夫人母家罪臣,那是以前,如今新帝登基,黎御史早晚会被追封。就算不靠黎御史一生忠贞的身后之名,大夫人的夫君是世子,未来她就是板上钉钉的魏国公夫人。
二夫人虽是二嫁,但清白之身,独得二爷痴心?。
便是温颐,陛下使的也是招安之策,可想而?知只要温颐点头,温家的风头定不逊魏家。
这两位都底气十足。
四夫人不思讨好两位妯娌,竟还?抱怨不服,这不是明摆着把自己往死?路推?大爷和二爷的脾气可并不好。
就算这些都且不论,四位夫人都是魏家媳妇。
注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四夫人在?家都对人不尊敬,如何指望她去了外头对人尊敬,那不是丢魏家的脸。
这件事,看来还?是要跟国公夫人说一下。
云嬷嬷虽是嬷嬷,却陪伴柳氏多年,经历过许多危难的时光。
因此?锻炼了一双火眼金睛,直直的落在?金氏身上,便让她心?里发?慌。
欺软怕硬的金氏紧张道:“嬷嬷,我一时糊涂,您就当我犯糊涂……”
不怎么让人信服的解释了一通,云嬷嬷始终没笑脸,没得办法,金氏只得回去求救。
剩下云嬷嬷和一直沉默的徐氏。
对于这位话少娴淑,相夫教子的三?夫人,云嬷嬷心?里并无意见,行了个礼道:“奴婢要去煎药,三?夫人请便。”
便是对着嬷嬷,徐氏还?了半个礼,周到谨慎的让人备感被尊敬。
“我这便回去了,嬷嬷去便是,不必在?意我。”
云嬷嬷笑了下便去了。
徐氏被丫鬟印红扶着往小门去。
因魏长稷养在?柳氏膝下,乃嫡子待遇。他?的院子和魏长序隔的近,都在?柳氏附近。但像魏长陵魏长锋这些庶子,则扎堆住在?国公府西面。
至于为?何是扎堆,为?何是偏僻的西院。
自然是因为?柳氏和魏国公夫妻决裂,而?整个魏国公府如今指着魏长序魏长稷俸禄。柳氏不喜魏国公,如何会用亲儿子的钱,去过多的帮助魏国公庶子过的舒适。
说句很实际的话。
他?们这些人啊!虽顶着魏国公府一层皮,但过的甚至不如金氏的母族金家。
“彩云,今日?又帮二夫人洗衣裳啊!”
“对啊!每三?两日?一次,都习惯了。二夫人的衣裳矜贵,可不得仔细些,来找嬷嬷讨些经验。”
“嬷嬷怎么说?”
“别的都好说,污渍也易除,就是这味道不大好办。”
徐氏脚步顿了一下,正巧走到一处石壁,遮了身形。她不自觉吸吸鼻,竟从风中闻到一股熟悉的,有些腥的尿骚味。
温恋舒那般出身,总不至于尿裤子吧!
那就只有可能?是……
鱼水之后留下的干涸痕迹。
这让徐氏不由自主想到温恋舒方才病中的脸色,苍白之中带着几?分?被狠狠浇灌后的动?人妩媚。
心?下复杂。
“要我说温家这种情况,明明二夫人有嗣才更能?稳固地位,你?说她到底为?何……回回都把这物擦了。”年纪大的嬷嬷,说话没什么顾及。
倒是这些日?被指点过的彩云,脸色有些绯红,“谁知道呢!或许是不喜欢吧!”
毕竟女子成亲,相当于托生。
许多人并不乐意,肌肤之亲也会认命。
那些不认命的,只有可能?是不喜丈夫,甚至讨厌。
方才还?有些嫉妒在?深处的徐氏,瞬间又眼睛一动?,待那边人相携走远些的时候,徐氏方道:“走吧。”
声音淡淡,敛眉垂目。
印红以为?她不高兴,“三?夫人别难过。”
“难过?”徐氏回头,原有些不解,可待看到印红对她的心?疼,又瞬间明白了。
魏长稷能?三?两日?给温恋舒一次,相比较而?言,魏长陵半年碰她一次都好,且每回敷衍平淡,重复的动?作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