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句茉没再说话，又开始盯着手机。
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姜秋齐的思绪又飘到句滇身上。
按照句茉的说法，最近她的情绪，句滇早就看在眼里？所以他才会什么都不问，一口答应下来。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不过……姜姜，你对我哥，什么感觉？”
句茉收起手机，身体里的八卦之魂开始燃烧。
“什……什么感觉？”姜秋齐心漏了半拍。
“你看，我哥对你是不是很好？我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生这么上心过。而且啊，你们应该很久没联系了吧？我那天不小心看到他手机，你的名字在最上面。”
最……最上面？句滇把她置顶了？
“也……也许是工作需要。”姜秋齐找借口。
“你们工作用微信啊？”句茉毫不留情地戳穿。
看着姜秋齐不自然的神色，句茉拍着她肩膀安慰：“不过，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情，他对你再好，你不喜欢，也不能强求。就算是我哥也不行！”
喜欢？
恍惚间，姜秋齐又想起那次不经意的接触。
小小的接触，让她心神不宁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句滇主动以朋友和同事的身份化解尴尬。
可是过了这么久，再回想起之前种种，她的心还是会跳得快很多。
这就是喜欢吗？
可是现在，还不行。
“小茉莉……你也知道了，我公司现在很危急，所以，我可能没时间考虑这些事情。”
句茉没说话，盯着姜秋齐看了半天，看得她一阵心虚。
她正要再补充，句茉露出招牌笑容：“当然啦！无论如何，事业和梦想最重要！等到你有空的时候，再想这些吧。”
姜秋齐松了口气：“那我们走？”
“好！我给我哥发消息。”
句滇的车熟练地停在她家前面的马路上。
“谢谢你们送我回来，明天见？”姜秋齐冲两人挥手。
视线和句滇交汇的一刹那，她又慌忙移开。心脏咚咚直跳。
“拜拜~”句茉从后座探出头，还给了她两个飞吻。
直到车消失不见，姜秋齐才转身回家。
洗漱完毕，她拿起手机，给宋眉柳打电话，告诉她明天要见小酒的事情。
宋眉柳只是对小酒的经验表示担忧，不过也鼓励姜秋齐去聊聊。
她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后生可畏。
电话持续将近一个小时，最后还是宋眉柳男朋友叫她去吃药，两人才挂断。
刚放下发烫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又响了。
姜秋齐闭眼两秒，认命地重新拿起手机。
句滇：客户端数据我今天开始加班备份，服务器部分，你需要想办法给我加个权限。
为了安全，项目内部实行了严格的分工制度，句滇之前负责客户端内容，是没有权限看服务器代码的。
要是之前真的让句滇写了服务器代码就好了。
姜秋齐内心突然有一丝后悔。
姜秋齐回复：好，我去安排。
想了想，又补充：你别熬太晚，这个应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好的东西。
句滇只回复了一个“嗯”字。
还是一样高冷。
放下手机，钻进被窝。
姜秋齐这才想起，她已经很久没有上号发微博了。
刚摸到手机，她又收回来。
算了，最近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研究研究游戏系统，也能让项目发展更快一点。
**
第二天早上，甜澄照例在楼下等着。
姜秋齐上车后，把礼盒放在副驾驶座。
“老板，这是什么？你中午要吃这个？”
甜澄没仔细看，直接发动车子。
“给你的。快到中秋节了，有人送给我爸的。据说是鲍鱼馅的月饼。”
“鲍鱼馅？”甜澄面露难色，“虽然是好东西，可……听起来有点黑暗。”
“其实还不错，我之前吃了觉得好吃，才让我爸带回来给你的。”
“专门给我的？”
甜澄看向后视镜，眼里写满感动，眼看就要蓄满泪水。
姜秋齐急忙解释：“别别别，别哭，你也知道的，这些东西我家里不缺，我就是想着你喜欢吃，让你也尝尝……”
“老板，最近几个月，我攒了点钱，可以先还你一部分。其实我想月底发了工资再一起还的，刚好凑个整。不过我怕……我怕月底又有什么突发情况。”
“也不用这么计较……”
姜秋齐欲言又止。“你方便的时候还我就好。”
“放心吧老板，我一定努力工作！赚你的钱还给你！”
……
所有的不自在烟消云散。姜秋齐不得不承认，甜澄是会说话的。
铆足精神，写了一上午策划案，姜秋齐掐着时间来到楼下。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小酒还没到。
第149章 突发情况（一）
姜秋齐有点着急，不停望着门口。
“姜姜，小酒说路上堵车，要等会儿，你别着急哈，她不是会放鸽子的人。”
句茉端来一杯佛手柠檬茶。
“清热下火的，你尝尝看。”
姜秋齐双手接过，放在桌上。
“谢谢小茉莉，不过现在我心思全在小酒身上，哪怕我偶像站我面前，我可能都抽不出空多看一眼。”
句茉像摸狗狗一样，摸了摸她头顶：“我理解的，别想太多，小酒业务能力真的很强，一定能帮你们解决问题。”
姜秋齐愁眉不展，只能叹了口气：“希望吧。”
话音刚落，句茉拍拍她肩膀：“小酒来啦！”
姜秋齐跟着抬头，小酒和第一次见面一样，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她冲句茉挑眉，算是打过招呼。而后拉开椅子，坐在姜秋齐对面。
“你好，小酒。我是……”姜秋齐换上笑脸，站起来和小酒握手。
“买漫画书藏在游戏设计工具书里的那个？”小酒的手握上她的，满脸纯真。
什么！她记忆力这么好？
太尴尬了，比妈妈翻到她小时候看的霸总小说还尴尬！
旁边的句茉强忍住笑意：“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姜姜，那个，我先去做蛋糕了，你们聊！”
准备好的开场白被打乱，姜秋齐咳了两声，掏出之前宋眉柳准备的项目资料。
“我听茉莉说了大概的情况，现在的问题是，能不能提前防范，对吗？”
小酒边翻文件边问。
“对，小茉莉应该也和你说了，我们找行业大佬咨询过，他说防范可以，但不一定防得住。尤其是玩法方面。”
姜秋齐看她严肃的样子，也终于平复下心情。
“可是，恕我直言，你们游戏本身的玩法也没有很特别。”
没有很特别？
“你是想说，我们的玩法也融合了很多游戏，不是首创？”
压抑住内心的不服气，姜秋齐理智地询问原委。
“嗯，这种循环玩法，其实就是《七日循环》吧？本质上来说，你们还是个抽卡二次元，换个皮，又是另一个游戏。”
姜秋齐沉默。
小酒说得直白，也确实没错。
他们游戏设计到现在，好多人质疑过游戏的差异化到底在哪里。
如果只是世界观不同，美术不同，和换皮游戏究竟有什么区别？
之前姜秋齐选择忽视这点，是觉得即使换皮游戏，她们的世界观足够独特、美术足够吸引人，无论如何都会有人来玩的。
市面上大部分游戏都是这样，她们为什么一定要搞特殊，想要自己独创的玩法？站在巨人肩膀上就够了。
但面对无数的质疑声，姜秋齐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要坚定地走这条路。
所谓巨人的肩膀，如今像一座山，横亘在她面前。
“不过，这些都是我看到你给我的文件里想到的东西，如果可以，最好让我也体验一下游戏。”
小酒翻完最后一页，抬起头认真地说：“从大学到现在，我帮三家游戏工作室维权成功，是因为他们真的有在做不一样的游戏，我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坚持梦想的痛。
虽然你是开公司的，和他们比起来，资金更充足，人员配置也很豪华，甚至进展都比他们顺利许多。
可是，在梦想面前，有没有钱、有多少，人人都一样。只有实现没实现的差别。”
姜秋齐愣住。
这小酒看起来和她是同龄人，怎么说话那么老成？
不过听她说了这些，姜秋齐的纠结瞬间烟消云散。
独立游戏是梦想，商业游戏就不能是梦想了？
“玩游戏的话，我需要回去拿个测试机，你等等我？”
“嗯，你去吧。”
姜秋齐小跑着出门，坐电梯上楼。
刚出电梯，远处传来一阵阵怒吼。
“小小年纪，不好好打工，只知道勾引别人老公是不是！说话！”
紧接着又是摔东西的声音。
姜秋齐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她加快步伐，进入办公区域。
“姜姜！”尹嫱见她来了，小跑到她身边。“你快去总裁办公室那边看看吧，好像郝庄他老婆来了！正和你表姐对峙，说什么她勾引郝庄！”
“什么！？”姜秋齐大脑一片空白。
郝庄结婚了？有老婆？之前他不是这么说的……
来不及多想，她只能匆忙安排尹嫱稳住项目组里好奇的人，自己朝着办公室狂奔。
还没推开门，里面又是玻璃砸在地上的声音。
“你以为你是谁？公司老板就能和员工谈恋爱了？信不信我在网上曝光你，让你和你爸的公司都崩掉！”
没听过的女声依旧在高声输出。
姜秋齐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用力推开门。
即使心里做足了打算，眼前的景象还是让姜秋齐大吃一惊。
郝庄站在窗边，刚转过头来；甜澄坐在地上，旁边是破碎的玻璃渣，手指上的一抹猩红色刺痛她的眼。
而在她面前，是一位身穿红裙，烫着波浪卷的妖娆女人。她回过头，狠狠盯着姜秋齐，恨不得把她一起拆分入腹。
姜秋齐心头一紧，想先去扶甜澄起来。
路过女人身边时，她的胳膊被拉住。
“你谁啊？”女人声音尖锐。
姜秋齐本想说是甜澄表妹，但想到进来前听到女人说的话，决定先探探她的身份。
“我是这个公司的一份子，你呢？擅闯公司，我是可以叫保安请你出去的。”
“呵。”女人冷笑一声，踩着高跟鞋逼近。
她身上的香水味异常浓烈，刺激得姜秋齐鼻子痒痒。
“不会你也和郝庄有一腿吧？”
“啊？”姜秋齐皱着眉头后退一步，“听说你是郝庄老婆？可他交上来的档案是未婚。”
“未婚，”女人回头看了郝庄一眼，“确实，我们是不婚族。但是他和我有两个孩子，你说我算不算他老婆？算不算？！”
说到痛处，女人瞬间面目狰狞，一根手指戳在姜秋齐肩膀上，痛得她直皱眉。
“我们两个情比金坚，就算是异地，我也知道，他不可能主动喜欢别人。郝庄确实优秀，但这不是你们这群莺莺燕燕凑在他身边，不停诱惑他、让他背叛我的理由！”
姜秋齐总算明白了大概。
郝庄和面前这位，是一对。但他们是不婚族，还两个女儿。两人异地，郝庄在这边以单身的身份勾搭甜澄，现在不知道怎么，被女人发现，忍无可忍，闹到公司来。
“您老公优秀与否，不是他出轨的理由。更何况他在公司立单身人设，对你口中的莺莺燕燕示好，甚至还见了她家里人！”
“不可能！”女人歇斯底里。“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在这里处理我的家事，关你什么事！走开！”
说着，她又推了姜秋齐一把。
第150章 突发情况（二）
姜秋齐毫无防备，重重地撞在墙上。
剧痛导致眼前一片模糊。
她缓了缓神，抬头直视女人。
“我是这个公司的老板，这是我的办公室！你说我有没有资格管你？别说你了，我一句话，郝庄也得立刻走人！”
女人吓了一跳。
她以为姜秋齐和甜澄一样，看起来单纯，实际也好欺负，谁知道姜秋齐完全没有被她的气势压倒，反而看着比她还狠厉。
“郝庄，你不说两句吗？”
姜秋齐也不想和女人多废话，直接cue郝庄。
现在她已经自报身份，还有什么可怕的。
郝庄这才完全转身。
他脸上带笑，丝毫没有被屋子里的气氛影响到。
“原来，你是老板啊。”
他没猜错。虽然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从一开始，他想接近的，就是老板。只是甜澄阴差阳错顶替了姜秋齐的身份，让他误会，攻略错对象。
不过好在甜澄和姜秋齐有表姐妹的关系，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拿捏了公司的命脉。
“你和你老婆在公司里放肆，在我办公室里又吵又闹，摔东西，甚至还打伤甜澄，这些和我是不是老板，有关系吗？”
姜秋齐实在搞不懂这夫妻俩的脑回路。难怪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她想靠近甜澄，却再一次被女人抓住胳膊，手的力气很大，箍得她动弹不得。
郝庄一步步走到甜澄身边，勾起她下巴：“你好可怜，在我这里是被利用的命，在她那里，也只是条不如这些摆件贵重的狗！”
“你闭嘴！”甜澄绝望地吼，“我一直把你当做喜欢的人，你说喜欢我穿裙子，喜欢我化妆，没问题，我都去学、去买。可是裙子好贵啊，我只能周末再打一份工。”
说着，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打湿郝庄的手。
郝庄皱着眉头，嫌恶地甩了甩。
“我就说，公司老板怎么可能像你一样穷？连牛排都没吃过，带你出去，要不是我心理强大，早就丢死人了！”
“所以，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甜澄泣不成声。
郝庄冷笑一声：“不然呢？你该不会还想着，通过朝夕相处，我真的爱上你吧？拜托，你照照镜子，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
“郝庄你不要脸！%&￥*#……”姜秋齐实在忍不住，用尽毕生知道的所有脏话骂他。
啪——
空气静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