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次她受伤。
想到这里，他紧张起来，眼神不由瞥向桌上证明的所属日期。
民警看他收敛起笑容，轻蔑地笑了：“现在知道怕了？人家小姑娘都有证据！勇敢得很！你这样的，就等着坐牢吧。”
郝庄拿起桌上的证据仔细看，看着看着，豆大的汗珠滴在桌面上。
他气得咬牙。
这蓝楚楚，看起来腼腆内向，听话顺从，背地里竟然做了鉴定！就等着这一天，送他进去！
郝庄知道没得辩驳，气得把资料全部撕成碎片。
民警冷眼抱臂：“撕了不代表不存在，等着坐牢吧。”
闻言，郝庄暴起：“我要请律师！！！”
第157章 初步解决
小酒到了之后，姜秋齐带着她一起进去看蓝楚楚。
蓝楚楚没再哭，只是顺着小酒的提问，回答更多细节。
“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姜秋齐倒是有点担忧：“小酒，我知道你厉害，但是现在的情况，不是很符合你的专业，你能接吗？”
小酒挑眉：“你是担心我会输？”
“是。”姜秋齐大方承认。“因为我们输不起。”
不止她公司输不起，为了蓝楚楚的名誉，也绝对不能输。甚至在她背后，还有其他受到郝庄侵害，不敢站出来的女生。
甚至，还包括舒陶儿。
她知道小酒很厉害，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她不能赌。
小酒难得笑了：“你这么诚实，我也给你透个底，我妈被我爸长期虐待，是我给她打赢的官司。
虽然这两个案件不完全相同，我只是想证明，保护正义，尤其是在保护女孩子方面，你们可以完全信任我。”
姜秋齐有点慌乱。
最近怎么总遇到这种，毫无征兆就自揭伤疤的人？她心里真的很难受！晚上睡觉惊醒，都在不停道歉。
“我信你。”蓝楚楚哑着嗓子，握住小酒的手。
“我也信，还有……对不起。”
“没什么，既然我能说出来，就代表我已经不在乎了，对吧，楚楚？”
闻言，蓝楚楚也终于笑了。她坚定地点点头。
姜秋齐看着两人，心里又是一阵担心。
听说郝庄没承认罪责，第一时间要请律师。虽然他们的证据充足，毕竟隔了一段时间才报案，如果对面利用这一点进行攻击，不知道会不会对郝庄坐牢的时间产生影响。
另一边的问询室里，戴着厚厚眼镜的律师正和郝庄讨论细节。
“现在证据充足，想打赢他们，有点难。”他推了推眼镜，“现在唯一的翻盘点，在于时间差。”
郝庄也很大方：“打赢的话，我额外给你三倍的费用。”
律师笑得合不拢嘴：“必须拿下！”
两人讨论完，律师夹着公文包要走，又被郝庄叫住：“等一下，帮我带句话出去。”
姜秋齐他们又等了一会儿，民警来说没事了，三个人才出了房间。
路过郝庄那间屋子，里面突然传出骂声：“蓝楚楚！你脏了！不干净了！这辈子都要背负着我给你留下的痕迹生活！没有人会再接受你！现在让我坐牢，你会受到报应的！”
姜秋齐吓了一跳，连忙去捂蓝楚楚的耳朵。
蓝楚楚推开她的手，也大声喊道：“你！才！是！人！渣！该受报应的是你！不是我！”
姜秋齐感觉到，蓝楚楚变了。
她不再像之前一样逆来顺受，也能勇敢反抗了。
一个郝庄，竟然轻易改变了她身边的两个人。
正想着，甜澄来了。
“老板，我来接你们回去。”
她看了蓝楚楚一眼，冲她竖起大拇指：“你好勇敢！”
蓝楚楚笑了：“你也是。”
两个同样受伤的人，不需要再说什么，只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
一行人离开警局，甜澄开车，把她们一一送回家。
到了家，姜秋齐才想起看手机。
微信炸了，都是“四大天王”发的。
见她一直不出现，田清还打了二十几个电话来。
姜秋齐一边上楼，一边发起微信语音。
田清进来，不管其他人有没有到，直接发难：“昨天的事，怎么今天才通知我们？你觉得自己能处理？要是牵连到姜总的公司怎么办？”
姜秋齐默默拿远手机。
“田叔叔，息怒……”
还没等她说完，明月昕直接打断她：“员工犯错，我们公司不背这个锅，昨天开除还行，现在都已经到打官司这一步了，怎么不早说？”
姜秋齐连忙道歉：“昨天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是我的问题。”
她是故意的。
首先，如果昨天就开除郝庄，他在公司里有其他内线，还有可能立即行动把代码发送出去。句滇还没有完成加密，项目代码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话要及时给四大天王听，也是耗时耗力的工作，昨天的她没这个时间。
但是现在，她需要四大天王的帮助。
“也不怪小将总，昨天事情发生他一定忙着处理其他事情。”还是宋眉柳解围。
“忙到没有工夫和我们几个人说？”明月心又开始冷嘲热讽。
“行了，”田清收敛怒气，“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眼下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再讨论。所以，小姜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开除郝庄，同时我需要舆论支持，把郝庄的事迹，都宣传出去。”
姜秋齐想要的，不仅仅是郝庄坐牢，还要他身败名裂，从此无法在社会立足。
“我不同意。”明月昕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这样也会损害公司的形象。小姜总，请你不要做一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姜秋齐理解，如果从公司角度考虑，黑料越少越好。可是这样做，郝庄出来，还是有可能在社会上危害其他女性，这样不行。
“明姐姐考虑公司，我理解，但是如果只是考虑公司，做为社会的一份子，是不是太狭隘了？”
姜秋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同样身为女性，明姐姐应该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人逍遥吧。今日我若冷眼旁观，他日祸临己身，则无人为我摇旗呐喊。”
电话那头的几个人都没说话。
该说的都说了，她下定决心的事情，绝对不会放弃。
她也相信，“四大天王”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只是考虑问题的时候需要更多时间，面对真正的大是大非，他们一定知道该怎么决定。
“我同意。今天晚上出加急方案，等你那边结果出来，再重点宣传。”
或许是被她的互助论点醒，明月昕也不再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小姜总，你想达到什么效果？如果只是游戏行业封杀，我们可以学习互联网的宣传策略，找人做PPT，再从一些渠道群里发出去。”
姜秋齐一惊，这明月昕表面上对业务没那么上心，现在连互联网PPT都知道了？甚至还打算用来做为公关的手段？
“咳咳，”宋眉柳出声，“这些公关手段，我们来准备就行，明总只需要做好人才储备工作。”
她的话里也带着刺，明月昕难得没在意。
“所以，小姜总，还要找个新的制作人顶上吗？”
姜秋齐几乎没有犹豫：“不用了。”
他们的项目，似乎已经不需要这种徒有头衔，什么事都不做的职位了。
第158章 措不及防
“那就这样吧，我们企业，确实应该承担起社会责任。”
田清没反对，其他人也不再说话，讨论到此结束。
放下手机，姜秋齐走到窗边，望着天上若隐若现的星星，心中无限感慨。
对于郝庄，她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在男女关系方面，他没有任何可以原谅的地方；在工作方面，他也只是一个利用关系上位，利用不同的人，完成自己业绩的小人。
如果没有郝庄，他们项目现在可能才找到方向，可是又因为郝庄，他们这么久的努力，差点就付之东流。
她痛恨郝庄，但又不得不感谢郝庄，替她组建了现在的团队。
想到团队，姜秋齐不禁叹了口气。
之前不想让郝庄被带走的消息太快传出去，还有个原因，是她不确定项目组跟着郝庄来的人会不会突然离开。
再者，她虽然坦白了老板的身份，可也只是对郝庄，其他人应该还不知道。
也许，明天就应该告诉大家……毕竟现在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姜秋齐握拳，用力点点头。
明天就去说清楚！
第二天一早，姜秋齐坐在车上就开始紧张。
她一会儿咳两声，一会儿又是叹气的，惹得甜澄频频回头。
“老板，你不舒服？”
“没有……”姜秋齐深吸一口气，还是和盘托出，“我准备今天和项目组的人说清楚，其实我才是老板。”
甜澄倒是没有惊讶，点点头：“应该的。”
甜澄的成熟再一次令姜秋齐感到诧异。
如果是之前，甜澄一定会问，为什么要说，打算怎么说，可是今天她竟然只是点点头，没再说任何“朋友”可以问，“秘书”不该问的话。
姜秋齐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说吗？”
“不问。”甜澄拒绝得果断，“你这么做自然有你的用意，这些事情，我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闻言，姜秋齐没再说话。
两人难得一路安静。
车子在老地方停下后，姜秋齐没开车门。
“今天，”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去地下车库吧。”
甜澄这才恍然大悟，再次发动汽车，往它本该停靠的地方开去。
这一次，姜秋齐也没再避嫌，和甜澄并肩上楼。
刚出电梯门，项目组的人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正在心里打草稿，姜秋齐被众人吓得惊魂未定，不停抚摸胸口。
“你们这是干嘛？”
众人一副有话要说，却不知道从哪说起的样子，就这样和姜秋齐盯着看了一分钟。
还是齐高天看不下去，站出来开口：“秋齐……你，是不是我们应该叫你一声姜总？”
他们……知道了？
姜秋齐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按照她的计划，她今天会代替郝庄，和大家一起开晨会，然后在工作汇报之前，告诉大家，她是老板，郝庄要坐牢的消息。
还有褚举昆升职为制作人的消息。
现在的情况是，项目组的人认为她一直在骗人，处于知道事实后的愤怒中。
不对，知道她是老板的，除了甜澄和蓝楚楚，没有其他人了啊。
难道是，郝庄？
想到昨天郝庄的挑衅，和他请了律师的事情，姜秋齐心中一阵懊悔，终究还是大意了！
“大家听我说……”她沉思片刻，“猴哥说得没错，其实我是公司的老板。但是……”
还没等她继续说，江河先不愿意了：“但是什么但是！你为什么骗人？以实习生的身份加入项目，就是为了监督我们？怪不得前段时间加班那么多！可恶的资本家！”
“我……”
姜秋齐正要反驳，又被美术打断。
“之前就是你不停要我们修改方案啊？最后还是郝老板找你说情，才勉强用了我们的第一版。你是不是对我们有意见？故意整我们呢？”
姜秋齐委屈极了。
她知道项目组大部分都是郝庄带来的人，但也不能这么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啊。
“明明是郝庄要你们不停修改，我才是减少你们工作量的那个！”
“得了吧，”美术根本不信，“周扒皮！那你再说说，郝老板现在在哪里？”
“在……局子里。”姜秋齐答。“但是是因为……”
“因为因为，你那么多解释，留着和想上当受骗的人说吧。我们不听！走了！”
江河大手一挥，带着项目组众人，往电梯里挤。
正值早高峰，电梯一次次在公司门口停靠。
其他公司的人不明所以，都探出脑袋听八卦。听到“上当受骗”，第一反应是他们公司在做不正当业务，有人偷偷打电话，准备叫警察。
一只缠着纱布的手按住那人手机。
“还不清楚情况，浪费警力是要承担责任的。”
句滇暗灭那人屏幕，从电梯中钻出来，又按下电梯的关门按钮。
众人看到句滇，像是找到支柱。
“句神！你还不知道吧？这姜秋齐是公司的老板，她一直伪装在我们身边监督，就是想剥削我们！”
江河第一个告状。
“就是啊句神，我们不想跟这样的撒谎精做同事，你和我们一起离职吧。”美术组的同事接着劝。
姜秋齐低着头，不敢看句滇。
她怕句滇也跟着他们一起指责自己，又愧疚之前没鼓起勇气告诉句滇实情。
“因为老板隐瞒身份在组里工作就要离职，不像是你们干得出来的事情啊？”
句滇眼神犀利，在江河和美术脸上扫来扫去，最后又落到淹没在人群的齐高天身上。
几个人都心虚地不敢对视。
句滇在人群里面找了半天，问：“褚举昆呢？”
“他、他下楼买早点去了。”齐高天答完又低下头。
“都去会议室，我们一起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句滇说得不容置疑。
“可是……”江河看了一眼电梯，又看到句滇严肃的神情，只能把后半句话吞回肚子里，乖乖往会议室走。
闹事的头子按住了，其他人也没有怨言，跟着去了会议室。
只剩下姜秋齐留在原地。
句滇走到她身边，眼神变得温柔，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老板，接下来还要你主持大局呢？”
姜秋齐如梦初醒，愣愣地应了一声。
跟着句滇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猛地回头。
“刚才，你叫我什么？！”
“姜总，再不过去你的下属都要跑路了。”句滇歪着脑袋，冲她挑眉。
第159章 脱掉马甲
还没等姜秋齐反应过来，句滇先一步进了会议室。
看着会议室里的人，姜秋齐也没空继续问句滇细节，深吸一口气，埋头跟进会议室。
她一进门，就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的身上。
“首先，向大家道歉，我确实一直隐瞒身份，其实我是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