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味心动——温小别【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22 23:14:54

  一年以来,没有任何的聊天记录。
  “你在哪里念,”她打了这几个字,撇撇嘴,“不好不好,都这么久没有联系了,突然这么问,是不是太奇怪了。”
  而且,现在的人玩微/信的比较多。
  Q/Q上,沈锐是离线状态,这会不会只是一个弃号了。
  沈锐的微/信……蓝江一定有。
  但如果主动去找蓝江要的话,沈锐一定会知道的。
  正当温以宁无所适从时,她的微/信忽然多了一条联系人申请,上边显示着,是通过Q/Q搜索找到的,名字也很简单,一个“.”号。
  申请理由,简单的四个字:我是沈锐。
  温以宁飞快地通过了申请。
  握着手机紧张兮兮地等待了半天,空白的朋友圈都翻了三次,聊天框除了那句傻乎乎的“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的内容以外,没有任何消息。
  加她,又不说话。
  是想联系人列表里多一条躺尸?
  温以宁有一种秒删的冲动,删了,又舍不得,不说话,又觉得很浪费,明明有许多话想问想说。
  “行,你不问我,我问你。”
  温以宁缓缓敲字:你后来去哪里了,走艺考吗?
  半分钟后,沈锐回复了:没有哦,我没集训,他们学的时候我跑出去玩了。
  温以宁微愣,只是听说他学了表演,原来他后来没有参加集训,跑出去玩了,倒也像他的性子。
  温以宁:也好。
  沈锐:怎么样,你考得好吗?
  温以宁:东泠师大,你呢?
  沈锐:不错,我都没考上。
  都没考上,温以宁心里有什么落空了似的,沉沉的。
  温以宁安慰他:没事,都有去处。
  沈锐发了一连串哈哈哈:放平心态。
  不知道是不时因为微/信聊天,还是时过境迁,温以宁觉得曾经那个张扬的少年似乎有所收敛,他们之间,也更加地陌生了。
  温以宁问:想尝试再考吗?
  沈锐的回答简单干脆:没,我肯定没耐心学。
  隔着屏幕,温以宁气笑了,他倒挺了解自己,不过也好,免受读书之苦。
  这天有种聊不下去的感觉,温以宁思索片刻,编辑了一条发送过去。
  温以宁:人好,在哪都好,同桌之谊,希望你好好的,有缘再见~
  很久后,沈锐:你也好好的。
  温以宁垂落眼睫,轻声念道:“好。”
  她翻过身,躲到了阴影里,入秋了,天气凉爽,她却早早地感受到了初冬的冷。
  她忽然也想学着少年的样子,抽一口烟,体味一下他的感觉,可她手头没有烟,即便有,也是绝不能抽的。
  年少的暗恋,注定无疾而终。
  就像她常听的那首歌里面的歌词一样。
  “谁能用爱意,将富士山私有。”
  那天,一首富士山下单曲循环,她一直躺在屋子里,太阳落山了,房间暗了下来,借着最后一缕余晖,她翻开手机,更新了一条个签。
  书上说…
  -
  春鸟驻足云端,雪白的云团铺洒在天幕,湛清色浪花一朵朵,隐隐约约看见一片水蓝之下,小银鱼遨游的孤影。
  画框变有一块白板,铅体标注着,《山鸟与鱼》绘者:温以宁。
  这是展厅里的一幅插画。
  山鸟与鱼倒映在少女的眸子里,她释然地笑笑:“把这幅画撤了吧。”
  王乐乐一愣:“撤了?为什么?”
  “我的本意,原是山鸟与鱼不同路,可有一个人告诉我,鱼也能化而为鸟,所以原命题不成立。”
  王乐乐似懂非懂,说:“好的。”
  第一场雪过后,雪水肉眼可见地变多了。
  呜呜的风声像是要把窗户撞碎,雪花漫天飞舞,于某一刻,捕捉到了风的形状。
  天气不好,温以宁让社员们先走了,展厅里亮着一盏白炽灯,她坚持把二层楼的展画都审视了一遍。
  锁好门,温以宁拢紧了大衣,今天立冬,又是画展的前一夜,她和沈锐说了早一点回家包饺子,没想到忙完已经这个点了。
  “同学!”
  一个大男孩撑着伞,莽撞地跑到温以宁的身前。
  温以宁想了半天,念出了他的名字:“江畅?”
  江畅咧嘴一笑:“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
  温以宁抽了抽嘴角,发生了那样的事,很难不记得。但她还是很有礼貌地问:“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美术学1班的江畅,之前没有要到你的联系方式,感觉很可惜,抽时间到你们班去找你,她们说你这两天可能在社团,于是我又找到了社团,社团的女孩子说你在这儿忙画展的事,我就找过来啦。”
  温以宁:“所以,有什么事情吗?”
  “……”江畅微微尴尬:“今天,今天雪下的挺大,你回哪里,我撑伞送你吧。”
  “不用麻烦了,谢谢。”说着,温以宁便要走。
  江畅又跑了两步:“欸对对,我想起来了,我听社员说,你们想找一位金融圈的商人,正好,我舅舅有一家大公司,还小有名气呢,不然我帮你问问他?”
  社团确实还在为这个事发愁。
  她没有想到沈锐便是那个金融圈的大佬,总是向他开口,又不太好意思,犹犹豫豫,拖延到了现在。
  温以宁心中一动,犹豫:“明天画展就要开始了,还来得及么?”
  江畅见有希望,忙说:“当然来得及,我舅舅的公司就在附近,你方便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我舅舅他也是个小艺术家,很乐意支持年轻人的梦想的。”
  男孩笑容真诚,好像是真的想要帮助她。
  “好吧。”温以宁打开手机,“我和我朋友约了吃饭,我先和他说一声。”
  温以宁不是东泠本地人,她对地形路线并不大了解,只听江畅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个公司的名字。
  纽卡斯尔,挺古怪的名字。
  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以为见是一对俊男美女,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去哪里呀?”
  江畅:“梧桐街。”
  师傅变了脸色,鼻尖喷出一声轻哼。
  温以宁坐在后座上,望着窗外的雪色,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也未曾注意,半分钟后,屏幕灭了。
  灭了又亮。
  而温以宁的注意力全然被暴虐的风雪引去了,她想起了2018年在怀榆的那场初雪,是在一月。
  如今已经相隔近五年,可幸,当初陪她赏雪的人仍在身边。
  早点回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一起吃饺子。
  糊了一层水雾的玻璃窗上,浅浅印着女孩微微弯起的唇。
  师傅猛踩刹车:“到啦!停这儿行么?”
  “就停这儿吧,不远了。”江畅付了钱。
  车里开着暖气,走下来似乎比方才更冷了。
  眼前这条路温以宁从来没有走过,白雪铺在地上,却莫名地肮脏,垃圾桶里塞满了啤酒瓶,呕吐物的腥味儿与雪的清新搅和在一起,闻上去令她反胃。
  江畅察觉到她的不适,笑着说:“你忍着点,走过这儿就好了,创业人士都不容易,这边租金低。”
  温以宁淡声说:“理解的。”
  街道的两边都有门面,温以宁用余光扫了一眼。
  夜店、酒吧、KTV。
  歌厅里发出震耳欲聋地摇滚乐,有个中年男人一脸不耐地从后门走了出来,吐了口痰,点了一根廉价的香烟叼在嘴边,一抬头,色眯眯地盯在了女孩的身上。
  不止是他,巷子的深处,亮出了好几双这样邪恶的眼睛,饿狼似的泛着绿光。
  畜生,闻到肉香了。
  ……
  羊肉胡萝卜馅儿已经拌好了,面团在盆里搁着,只等温以宁回来一起包。
  望着愈来愈大的风雪,沈锐拿起手机正要给她打电话,便收到了温以宁发来的消息。
  温以宁:有点事办,不用等我了。
  温以宁:共享位置。
  沈锐眉心一皱,进入链接和她共享。
  她的位置,竟越来越偏……
第20章 心动了
  拐了三道弯,温以宁忍不住说:“江畅,你确定你没有记错位置吗,这里不像是开公司的地界。”
  江畅:“你别着急,马上就到啦。”
  雪扑打在身上,像是鞭子抽似的疼,极端天气,她孤身一人地回去,说不定会找不到路。
  江畅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大学同学,应该是值得信任的吧。
  或者,给沈锐打个电话。
  温以宁摸向了口袋,这时,江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在找什么,我们到了,进去吧。”
  “噢,好。”她又把手伸了出来,推开了面前的门。
  推开这门,如同解开封印一般,鬼哭狼嚎一声声钻入她的耳朵。
  饮食男女在舞池狂欢,舞女水蛇般缠绕在一条细细的钢管上,对觊觎她的男人抛媚眼。还有男舞者,穿得清凉可怜,舞姿却不比女人差。
  温以宁微微一震,当下蹙眉:“江畅,这不是公司,这是酒吧。”
  她转身想走,江畅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臂:“来都来了,走什么呢?公司酒吧都一样的,我舅有的是钱。”
  温以宁动弹不得:“你想干什么?”
  江畅俨然换了一副神色,嘴唇咧开:“孟嘉全和我说了,你为了钱,恬不知耻找了个比你大二十岁的男人当姘/头,我舅看过你的照片了,那个男人出多少,他出双倍。”
  温以宁听得头皮发麻,可现在不是和他争嚷的时候,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镇定而清晰。
  “对不起,你可能是误会了,我没有男朋友,你听到的那些纯属是孟嘉的造谣,之后我会向学校检举她的。”
  不料,江畅却抓得更紧了。
  他的身后,围来了四五名高高壮壮的男人,一脸的不怀好意。
  温以宁咬唇警告:“江畅,这是犯罪!”
  “温以宁,实话实说吧,我舅要定你了,在钱的方面他绝不亏待你,你现在不乐意,等看到了钱,你会高兴的疯了的。”
  江畅钳住她的双肩,腥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侧:“听话点,对你没坏处。”
  温以宁厌恶地甩过脸,手悄悄地往口袋里摸。
  之前孟嘉得寸进尺,她不想惹麻烦,选择了息事宁人,才酿成了现在江畅的有恃无恐。
  江畅也是学生,估摸着是受了他舅舅的贿,帮着物色无知女学生。
  他想吓唬她,让她觉得自己已经陷入绝境,只能屈服于淫/威。
  一旦她出现害怕的情绪,陷入自我怀疑,那么敌人的计谋也就得逞了。
  她必须报警,在警察到来之前,拖延时间保护自己。
  “江畅,我确实有男朋友了,我没说,是因为不想招摇。我劝你别动我,不然,只能是惹祸上身。大家同学一场,得饶人处且饶人。”
  江畅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屑道:“你们这些女大学生,啥都不懂,有点钱的男人就爬上去了,我舅在东泠,可是混金融圈的,你跟了他,未必以后不会感谢我。”
  “那还真巧,我男朋友也是混金融圈的,说不定和你舅舅还是朋友呢,这样……你放我离开……”
  “别他妈的瞎扯关系,我费大半天劲儿把你骗过来,哪是你想走就能走的,一会儿,好好伺候我舅,他喜欢乖巧一点的女孩。”
  江畅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想拽她上去。
  温以宁攥紧了指骨,看来,他们是铁了心了。
  她用吃奶的力气把江畅甩开,后退了几步,扬声说:“别以为我会忍气吞声,要是你们敢……我就报警,就算是没了清誉,我也要把你们告到底!”
  江畅没想到她的爆发力那么强,踉跄了一下,被身后的人扶住了。
  他有点发愣,似乎在思考她说的话。
  见有效果,温以宁继续说:“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规定,以暴力胁迫手段威胁妇女的,处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使被害者重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甚至是死刑!”
  江畅舔了舔嘴唇,没动。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要是杀了我,或者我自杀,那么用不着我报警,早晚有一天你们会进监狱!”
  江畅身后的男人看着壮实,一听着刑法,吓得直拨楞脑袋。
  江畅骂道:“草,被一个小姑娘唬着?”
  有个男人怯怯地说:“哥,我学过点法律,小姑娘说得不错啊,要真把她那么着了,那就是犯罪,和咱年轻的时候进看管所可不一样。”
  江畅:“妈的,用你说。”
  趁着这个空档,温以宁及时地报了警。
  “喂,我是东泠大学的学生温以宁,我的生命受到了严重威胁,我现在在梧桐街一家名叫纽卡斯尔的酒吧,名字可能是假的,请你们立刻联系演员沈锐,我给他发送过微/信共享位置。对了还有,我是坐一辆车牌号为G****的出租车来到这儿。”
  “好的,谢谢您,再见。”
  堪称雷厉风行有礼貌。
  电话挂了,边上的几个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下一秒,哭天抢地。
  “我们要死刑了吗!”
  “这事和我没关系啊!”
  “你他妈算是帮凶,我才是无辜的!”
  江畅恨不得立马撞墙:“都他妈的给老子住嘴。”
  “……”
  江畅深吸了口气,向温以宁走了过去。
  温以宁警惕地往后退步,他不会是想……
  “同学,经过方才的反思,我也认为咱们之间有一些误会,”江畅笑容满面,“一会儿警察叔叔来了,你一定要为我多多美言几句,不得不说,高材生就是高材生,报警都报得井井有条,我实在是太佩服你了。”
  “……”
  -
  梧桐街是什么腌臜地儿,沈锐清楚得很,他心急如焚,开着车一路疾驰。
  原本早就该找到她了。
  可是手机定位不够准确,梧桐街有二十多家酒吧,只能一家家地找。
  这是最后一家,沈锐想都不想就一脚踹了上去。
  玻璃碎了一地,里边的人极为震惊地盯着他,如视恶鬼。
  只有坐在桌边的女孩,不慌不忙地抬起头。
  沈锐穿得单薄,淋了半身风雪,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紧皱的眉头倏然舒展,失而复得般松了口气。
  她没事就好。
  气氛好像不太对。
  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茶点,如侍贵宾,那几个外表凶恶的男人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好似在忏悔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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