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江鱼鱼要疯了。
江悯行见她急的腮红面热,顿了顿,抬了手,亲自将手里的一团柔软布料搁进了江鱼鱼的手心。
江鱼鱼一拿到手里,一点也不敢看江悯行,扭身直奔洗衣房。
江悯行慢步跟上,他站在洗衣房的门口,看着江鱼鱼打开洗衣机,就要把内裤内裤往里丢,他淡淡开口,“那个是用来洗外衣的,江鱼鱼。”
江鱼鱼动作忙止住,视线扫视了圈挂在墙壁上的几个小型洗衣机,一时不知道哪个是用来洗内衣的,她扭头,目光求助江悯行。
江悯行瞧着她,缓步进了洗衣房,走到其中一个壁挂洗衣机跟前,漆黑的眸看着她,“这个新的,还没用过,你以后可以用来洗内衣。”
江鱼鱼顿都不打,立即挪步过去,三下五除二将手上的内裤丢进了洗衣机,潦草拿过洗衣凝珠丢了一颗进去,随后“啪”地一下关上了洗衣机的门。
她扶着洗衣机门,仰头偷摸看江悯行一眼,尽力掩饰尴尬,“咳咳,江老师您去睡吧。” 她刚洗过澡,头发和身上柔软清甜的香飘过江悯行鼻间,他垂着眸,瞧着她被热水冲洗过后,雪白透润的鹅蛋脸,那种细密绵长却气息不足的迤逦嗓音像是还在脑海中回放,他眸色微深,淡淡“嗯”了声,说:“你也早睡。”
江鱼鱼看他转身,修长挺拔的身影从洗衣房门口消失,她才崩溃地趴在洗衣机上,呜咽一声。
她罪大恶极,竟然让江悯行帮忙收拾她穿过的内裤,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她一定不会先洗澡而是先下来捡内裤呜呜呜呜。
第21章
江鱼鱼有气无力回了她的房间, 躺在大床上,不太想回忆今天一天的糟心时刻,但是脑子不受她控制。
把人亲[]、邀他摸、自作主张演亲热戏再度把人亲[], 最后就是让他给自己收拾丢在楼下的内裤——
“江鱼鱼,他可是教过你的大学老师,你就是这么尊师重道的吗!!!!”
江鱼鱼窝在被子里, 吹着冷冷的空调风,欲哭无泪地数落着自己的罪行,果然天上不会落馅饼,这两千万和两部IP也不是那么好拿,每天都在挑战她的道德底线。
入睡之前, 江鱼鱼暗暗笃定, 从明天开始, 她一定竭力把尊师重道放在第一位, 一定会谨言慎行,除了必要的热恋情侣戏份外,她一定会把江悯行像供奉财神爷一样恭恭敬敬地供起, 再也不会逾矩分毫。
隔天江鱼鱼一觉自然醒, 厚实的窗帘紧闭着,室内昏暗,她不清楚几点了,揉着惺忪的睡眼, 从被子里伸出细白的手臂, 摸到床头柜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上午十点钟, 通知栏显示微信上有两条未读消息。
空调制冷太中用, 房间里冷气足的像是在过冬天,江鱼鱼把手臂蜷回被子里, 窝在被子里查看消息。
一条是来自邬歌的。
她昨天睡前给邬歌说了江悯行有个开传媒公司的好友的事,邬歌现在才回她。
邬歌:【这不正好?江鱼鱼你可得把握住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一定要让你那位江老师帮你搭上关系!】
江鱼鱼回了个【行】,随即握着手机出神思考如何才能让江悯行答应帮她牵线。
江悯行的脾性比她想的还要好很多很多,就譬如昨天她做了那么多堪称亵渎的事,江悯行都没责怪她,显然他胸怀宽广,如果他再乐善好施些,她只用稍稍卖一下惨,江悯行应该会帮她牵个线吧?
但万一他并非乐善好施的大好人,仅仅只是品德端正,她卖惨就没任何用处。
江鱼鱼把结果未知的卖惨一事抛之脑后,开始另寻出路,邬歌说的近水楼台先得月那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如果先跟江悯行处好关系,最后在合约结束的时候,顺带提一提让他牵个线,如果合作愉快的话,江悯行应该会欣然答应。
拉进关系靠谱又稳妥,江鱼鱼决定用后者。
不过怎么跟江悯行处好关系呢?
总不能就靠平日里他需要自己扮演热恋女友,她就上/门/服务吧,这样未免显得她就只是拿钱办事,公事公办一样,不如平日里也尽量往江悯行跟前凑凑?
但凑凑也要掌握分寸,万一凑得太殷勤,惹了江悯行不悦,别说牵线传媒公司了,估计两千万和两部IP都得打水漂。
有什么是可以拉近关系但又不会引起他反感的事情可以做?
江鱼鱼在被子里辗转了下,她一边思索着,一边退出邬歌的对话框,手指无意识在屏幕上滑,眼风扫到另一条未读消息,她眼睛一亮。
另一条未读消息是江悯行早上六点钟发来的。
江悯行:【做饭阿姨不住家,你如果想要吃早饭,可以给她打电话158xxxx0729。】
一个主意在脑海中逐渐成型——
江鱼鱼立即拥着被子坐起来,她点开对话框给江悯行回消息。
小鱼仔:【谢谢江老师,不过不用啦,我自己会做饭,一会动手做了就行。】
发送过去后,江鱼鱼又开始在输入栏打字。
还没编辑好,江悯行此时回了消息过来。
江悯行:【才醒?】
江鱼鱼看到了,删掉编辑栏的字,重新编辑了一条。
小鱼仔:【嗯呐,江老师我才醒,昨天睡的有点晚。江老师,我一会连午饭一起做了,您吃了吗?不然我给您送一份午饭吧,就当做是借用你们家厨房的报酬~】
有什么是比送午饭更好的选择呢?既不过分亲昵也不会显得过分殷勤,但却能拉进两人关系!
谁知,江悯行体会不到她的小心意,回了条:【谢谢,不过不用麻烦,我午饭吃食堂。】
“我记得堰京大学的食堂超级难吃啊,他竟然那么热衷于在食堂解决午饭?”江鱼鱼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咎于江悯行在吃食上不挑剔,但是他不挑剔,她的午饭不就送不出去了,那她怎么跟他拉近关系?
江鱼鱼决定厚着脸皮再努力一下。
小鱼仔:【我的厨艺真的很不错!江老师您真的不打算尝尝吗?】
小鱼仔:【您给我两千万和两部IP,却只让我做那么一点工作,我真的过意不去,我想再给您做点我能做的事,江老师,您别拒绝可以嘛。】
两条信息全都发送过去后,江鱼鱼揪着头发等待江悯行回复。
边等,她边闭上眼,合着手掌嘴里小声嘀咕着江悯行一定要应允给她一个机会。
片刻,微信消息提示音响了一声,进来一条新消息。
江鱼鱼立即拿起手机,点开江悯行的对话框。
江悯行:【十一点四十下课,到的话给我发消息或者打电话。】
“耶!”江鱼鱼见他答应,忍不住呼喊一声,继而又平静下来,给江悯行回消息。
小鱼仔:【您有什么过敏或者忌口的食物吗?】
江悯行:【没有。】
小鱼仔:【口味偏淡还是偏重口呢?】
江悯行:【偏淡。】
小鱼仔:【好哒!您继续上课吧!保准让您中午吃的满意!】
江鱼鱼简单洗漱过后,先跑去厨房冰箱看了眼,满满一大冰箱的新鲜食材,并不用再另购食材,江鱼鱼系上围裙便开始动手做饭。
她厨艺是小时候学的,那个时候寄人篱下,一日三餐几乎都是她动手,久而久之,一手好厨艺就这么被锻炼了出来,进了社会后,很少再动手做,但这门手艺还在。
江鱼鱼简单往肚子里垫了两口全麦面包,才开始下厨。
一道清蒸黄花鱼,一道鸡丝青笋,一道素炒三丝,看着时间还够用,江鱼鱼又简单弄了个虾米豆腐羹,做好后,江鱼鱼在橱柜里翻找到饭盒,分别打包好后,又拐去卧室化了个妆换了身清爽连衣裙,出了门。
她这里没车,直接打了辆出租去了堰京大学。
江悯行的私人公寓离堰京大学很近,开车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江鱼鱼从出租车上下来时,戴着墨镜和口罩,怕晒黑还戴了一顶遮阳帽,全副武装到再亲近的人都认不出来的地步。
所以她肆无忌惮进了校园大门,毫无顾忌地在人来人往地校园大道上走。
江鱼鱼在这里读书的时候,江悯行就已经有独立办公室了,不知道如今他的办公室是不是还是那一间。
她一手提着饭盒,一手拿着手机问江悯行的办公室在哪栋楼。
江悯行:【独思楼三层303室。】
一晃快两年,江悯行的办公室依旧没改,当年上他课的时候,忙于演戏,就连他的办公室都没单独进去过,眼下倒是能体会一番,挺好。
江鱼鱼一路悠闲地靠着树荫走,约莫走了五分钟,她才到独思楼楼下,玻璃大门是感应系统,江鱼鱼进去,一股阴凉扑面而来,她本想摘了口罩,又逢楼梯口有成群结队叽叽喳喳的年轻女学生下楼,她忙不迭摁结实了口罩,一鼓作气上了三楼。
找到303室,江鱼鱼敲了敲门,喊:“江老师。”
“进。”
江鱼鱼推开门,空调冷气扑了满身,她一边关门,一边摘着遮阳帽口罩和墨镜,然后随手就放在了门口的斗柜上。
她看向江悯行,他上课依旧是白衬衣深色西裤,规整到一丝不苟,此刻他正拿着钢笔在批改什么东西。
江鱼鱼走向办公桌,把饭盒放在深色办公桌上,“江老师,您先别工作了,先吃饭吧,一会就凉了。”
江悯行这才掀眸瞧她一眼。
江鱼鱼没坐下,半附着身子,手肘撑在桌面上,手心托着腮,笑眯眯地道:“我做饭真的好吃,您快点尝尝!”
江悯行搁下钢笔,把饭盒拿到自己跟前,逐一打开,摸到虾米豆腐羹的饭盒时,他扣了下暗扣,没打开,试探着再用力了一次,还是没打开。
“江老师,那个饭盒不是硬扣的,我帮您开。”江鱼鱼边说边绕过办公桌,站在江悯行身旁,手去接豆腐羹的饭盒,“这里还有个暗扣,需要先把这个往下掰再把下面的暗扣往上掰,这样就行了。”
“啪”地一声,饭盒打开,江鱼鱼把豆腐羹放在江悯行跟前,笑眼盈盈地道:“您吃吧,吃完我把饭盒拿回去。”
江悯行拆着筷子,掀眸问她,“你吃了吗?”
江鱼鱼:“我中午不怎么吃东西的,饿了就啃两片全麦面包,我以后还会走演员的道路,要为上镜保持身材,中午饭不是刚需的话,就不吃了。”
江悯行对此并没说什么,只是微抬下巴,“去沙发那边坐着等。”
“好哦。”江鱼鱼应了一声,正要往沙发那边走,却听见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了下,一道年轻女声响在外面,“江教授,您在吗?”
随着女声尾音的落下,那扇门被缓缓推开了一道缝,江鱼鱼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没带口罩没戴墨镜,她一慌,瞥见口罩墨镜都在门口那边,现在也拿不到了,她着急四处乱瞟,找藏身之地。
她没被雪藏之前,虽说是个刚到二线咖位的女明星,但是名声也足够年轻女性知晓,万一碰巧江悯行的学生还是她的粉丝,见了她,逮着她问东问西,最后说到她的大学和专业,那江悯行不就知道自己也曾是他的学生了?
江鱼鱼是万万不能让江悯行知道自己是他的学生的,不然就这几天对他做的那些事,江悯行怕是要气死。
气死不说了,以他端正的师德,怕不是要立即跟她分道扬镳,不再请她扮热恋女友,然后,两千万跟两部IP就会如梦幻泡影,碎得干净。
但眼下却没时间再去找藏身之地,那女生已经进来一只脚,江鱼鱼面上着急,眼风瞅见一处热别适合藏身但不太合适的地方,她不管不顾,仓促对江悯行低声道了一句,“对不起了,江老师!”
然后,她粗鲁掰开江悯行的腿,一矮身便钻进了江悯行办公桌下伸腿的那处凹槽。
“……”江悯行双腿被迫从办公桌下的凹槽处抽离,他垂眸去看蜷缩蹲在凹槽处的江鱼鱼,无声询问:“怎么了?”
江鱼鱼小声拿合约当说辞:“我怕您的学生认出我,到时候我们假恋爱的事会被放在网上说成真恋爱!江老师,您别看我!”
那年轻女生开了门,见江悯行在办公室,一蹦一跳抱着笔记本电脑走了进来,笑嘻嘻道:“江教授,不好意思打扰到您吃午饭了,我有点事想问问您。”
江悯行低垂的目光见江鱼鱼手摆的像拨浪鼓,便从她身上收了目光,看向女生,“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