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鱼觉得邬歌还有后话,果不其然,邬歌眼神促狭看向她,问:“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爬上了你大学老师的床?”
“……绝对没有!”江鱼鱼立即否认,随机想到昨晚喝醉后的热情奔放,她底气又不太足地重复了一遍,“真的……没有。”
“没有?那你这位大学老师给你牵线天羽传媒?还让天羽传媒给你这么好的分红和福利?”邬歌好奇,“那你跟你那位大学老师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发展到什么程度,就只是合作伙伴而已。”江鱼鱼想了想道:“邬姐,江老师在天羽传媒也有股份。”
“你还说没爬床?”邬歌虎视眈眈盯着她,“给你牵线自家公司,还给你这么好的福利,你没爬床,难不成你那位大学老师乐善好施,就凭扮演三个月的热恋女友,给你两千万和两部IP都算出手阔绰了好吧!!!江鱼鱼,你从实招来,到底跟你那位大学老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交易??”
江鱼鱼想到昨晚的事,底气不足地道:“……真没有什么交易,邬姐。”
邬歌信她才怪,“说实话。”
“……就是前天晚上还有昨天晚上……我喝醉了,然后江老师他被我撩拨的不太平静,然后就唐突了我……”
“江鱼鱼!你还说没爬床!”
江鱼鱼见邬歌误解,忙按着邬歌的手臂,解释道:“不是那种唐突,在我看来,那都不算唐突,是江老师太正经,觉得抱着我,他自己解决都算是唐突。”
邬歌狐疑,“你那位老师抱着你自己解决,不是我说,江鱼鱼,你跟你那位老师不是假情侣吗?你平常都跟你那位老师做什么啊?难不成还要帮忙解决个人生理需求啊?”
“不是,我喝醉了嘛,你也知道我一喝醉就喜欢抱人。”江鱼鱼微微懊恼。
邬歌还是不解,她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看着江鱼鱼道:“你先跟我说说,你跟那位老师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就是在外人面前做些情侣会做的事啊。”
邬歌:“你给我说详细点!”
“哦,就是在他家人朋友和外人面前牵手拥抱接吻彼此护短,还有——”江鱼鱼迟疑了点,“让他揉过这里,跟他接过很湿的湿吻,给彼此种过草莓……”说到最后,江鱼鱼声小了点。
邬歌默了片刻,幽幽道:“江鱼鱼,你这是真的再跟你那位大学老师交往吧?”
“不是的!那些都是为了演给外人看的!我绝对没有带任何主观情感去做这些事情!”江鱼鱼澄清道:“而且,江老师他恐女!三十了都还没交往过女朋友!他怎么会跟我交往啊?邬姐,这不可能的!”
邬歌眯起了眼,反倒更笃定了,她觑着江鱼鱼的美人面,“江鱼鱼,你都说了你那位江老师恐女,但是他能接受跟你演那些热恋情侣的戏份,这分明就表明他对你有好感!不然恐女的他绝对接受不了跟你做那些事情。”
江鱼鱼摸着下巴思索道:“有好感倒不至于了,只能说他并不抗拒我这个女性,可能是我太美了吧。”
邬歌敲她的脑袋,“你懂什么?揉你这里还跟你接那种湿吻,很明显绝对是有好感的!江鱼鱼你想不想一劳永逸长红不落?”
“当然,邬姐,你知道我努力抱大腿的意义就是这个。”
邬歌肃着脸,一板一眼地道:“那你就去勾引你这位大学老师,让他对你情根深陷。”
“……”早上一时冲动并不是没有过这个想法的江鱼鱼猛地摇了摇头,“邬姐,我试过了,但是真的不行,我只要一想到我要跟我的大学老师上床,我罪恶感就特比特别重!”
她早上都主动亲上了江悯行,不是演戏,就是单纯献吻,做好了接吻中途脱掉衣服勾引江悯行的心理准备,结果一通电话让江鱼鱼满脑子都是江悯行曾经给她上过课的画面,她就再也做不了下一步。
邬歌:“你克服克服啊!”
“……我克服不了,邬姐。”
邬歌恨铁不成钢道:“那你就说你还想不想找个靠山捧你?让你不忌惮资方打压,让你长红不落!!”
江鱼鱼不说话,只睁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看邬歌。
邬歌:“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只要照做保证能成功克服掉你不敢亵渎你老师的障碍。”
江鱼鱼眨眨眼,“您说。”
邬歌:“真正的亵渎你那位老师一次,让你的道德防线崩塌一次,简而言之,就让自己罪恶一次,之后你保证能对你这位大学老师为所欲为。”
“……您的意思是?”
邬歌干脆果决地道:“主动勾引你那位大学老师让他上了你,然后之后你再细水长流地追求他让他爱上你。”
“……”江鱼鱼后撤了撤上半身,惊恐地看着邬歌,“您这是什么馊主意,我第一步都罪恶地跨不出去!”
邬歌:“你傻啊?你不会喝个半醉,酒壮怂人胆一下,然后迷瞪瞪去做这些,你那时候满脑子都是勾引他,绝对不会分神想什么道德不道德的事。”
江鱼鱼还是摇头,满脸纠结,“不行,我光是想想我去勾引江老师,我就罪恶地想扇自己嘴巴子。”
邬歌坐正了身子,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行,这事先放一边,我先不跟提,我现在先跟你分析下你之后的职业道路,假设,你规规矩矩兢兢业业扮演了三个月的热恋女友,拿到了两千万两部IP和天羽传媒的签约邀请函,之后你跟江老师合作关系结束,江老师不会再给予你任何帮助,你要自己在新公司里立足。”
“我说了,随念如今当红,你会得到公司不少资源,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将来哪一天,随念跟天羽公司的老总分手后,那位老总又会结交新的女友,并且把她签到自己公司旗下,然后你就会面临一种情况,那位老总会集中火力捧新任女友,而不会对你这位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的小明星给予过多资源。”
“之后,你就要学那种三四线艺人,自己出门应酬喝酒博资源,这个过程中,你可能面临资方揩油或者酒桌上的潜规则,并且费尽心思得到的资源并不一定会是顶端资源,除非你豁得出去,愿意跟年龄老但人脉强的中年导演或者资方睡觉,否则就是拿到了资源演了戏也没任何水花,这样的话你翻红了吗?你会长红不落吗?不会!”
江鱼鱼皱着眉看邬歌。
邬歌不理会她愁苦的表情,继续道:“我们再来说另一种假设,你克服了道德障碍,勾引江老师让他跟你有了关系,你在这三个月再接再厉让他对你情根深种,你也说了,江老师恐女,没交过女朋友,你如果成了他的女朋友,你很有可能成为他的老婆,到时候你在天羽传媒的地位就不只是签约艺人,还是股东的妻子,这时候你不就是想要什么资源就有什么资源,你的职业道路也因此会彻底翻红。”
邬歌给她分析完,抱着胸,把选择扔给她,“江鱼鱼,你自己看看你要走哪条路。”
江鱼鱼纠结地揉着长发,脑袋靠着沙发,呜呜咽咽地叹气。
邬歌又给她打最后一剂强心剂,“江鱼鱼,当初你被解约,我出门应酬时,咱们就已经说好了,只要有大佬愿意捧你,你能舍得下一切只为了翻红的,眼下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你难道就要因为一层出了学校便不存在的师生关系就放弃吗?你还记得你翻红的初衷是为了什么吗?”
江鱼鱼抿了下唇,想到她从接受星探递来的那份艺人合约时就坚定的初衷,她不再纠结了,只是想到江悯行的身份,她脸上依旧愁苦,她道:“邬姐……我会照做的。合同您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邬歌:“没问题,你那位老师对你很好,给你的待遇和福利是业内从来没有过的大方,所以我敢笃定,你那位老师对你绝对有好感。”
江鱼鱼并不信邬歌说的有好感,江悯行对她顶多是不抗拒,这种不抗拒还是在家人催交女友的重压下才能接受她这个假女友的亲近。
“但是邬姐,你忘记了另一种结果,万一江老师特别讨厌霸王硬上弓,我勾引他让他迫不得已跟我有了关系后,他生气了直接撕毁合约,还跟我老死不相往来,那我签进他公司岂不是直接死路一条了?”
邬歌倒是没想到这事,她默了默,陷入沉思。
江鱼鱼纠结地薅了薅头发,“算了,我先试探试探他对跟我上床的态度吧,他不排斥的话,我再按照您说的做。”
晚上,江悯行来公寓接她,江鱼鱼上了车,江悯行问她合同有什么问题吗?
江鱼鱼系好安全带,看着上了一天课并没有疲态,仍旧端正俊美的江悯行,想到她今天跟邬歌密谋的事情,窘地摸了摸鼻子,说:“没问题,江老师,可以签的。”
江悯行并没看她,他将车子驶入主路,“先带你去跟我朋友吃饭,合同在餐桌上签。”
“好喔江老师。”
吃饭的地点在【曲壑】,江悯行第一次带她签合约的私房菜馆。
掩在藤蔓之间的柏木小门半开着,古朴跟新绿相映,雅致依旧。
江鱼鱼被江悯行牵着进了一间包厢,陈正等在里面,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坐了个漂亮精致的女生,是今天邬歌口中提及的当红小花随念。
陈正依旧是一头嚣张至极的银发,江鱼鱼跟江悯行进去时,他正搂着随念喝交杯酒,余光扫见两人,陈正扔了酒杯,瞥一眼江悯行,促狭道:“才来?还以为你路上又忍不住把人欺负了一顿呢。”
江悯行带着她坐下,瞧他一眼,“点菜了吗?”
陈正捏了捏随念的脸,“我女友帮忙点过了,一会合不合胃口的都给面子吃干净点哈。”
江悯行给江鱼鱼倒了杯茶水,没接他这句玩笑话,江鱼鱼捧着茶杯,笑眯眯道了句,“那是自然。”
陈正笑着看她,“合同带了吧?咱们现在就签了,一会吃饭就好好吃,不聊工作的事情了。”
江鱼鱼把合同从包里拿了出来,正要从包里翻找有没有带签字笔时,江悯行递过来一只钢笔,江鱼鱼接过,扭头冲江悯行笑了下,便拔开笔帽,在乙方签名处签了名字,陈正推过来一盒印泥,江鱼鱼摁了大拇指在签名处,之后递交给陈正,陈正签字跟摁指纹一气呵成。
合同一式两份,陈正江鱼鱼两人各执一份,江鱼鱼拿着合同,心里浮上一股隐秘地兴奋和踏实,被资方打压被前公司解约赔完所有积蓄之后的每一天都像是在漂浮不定的云端上走路,几乎每走一步路都好似会脚踩空跌到地面头破血流,可摸到合同的一瞬间,那种不踏实感像是步步踩在了实地上,她忍不住想要跑起来,感受风过耳朵无所顾忌的喧嚣。
陈正收了合同,才朝她介绍,“随念,我女友,也是你以后的同事,你们俩相处认识一下吧。”
江鱼鱼朝随念伸手,笑开,“你好,江鱼鱼。”
随念如今是当红小花,展示给大众的人设是人淡如菊清冷温雅,现实中人设跟网络上人设并没太大反差,她极淡地笑了下,握住了江鱼鱼的手,“你好,随念。”
之后饭桌上倒真的没提任何工作上的事,陈正跟江悯行说周渡最近干的囧事,江鱼鱼主动跟随念说以前娱乐圈的八卦,四个人其乐融融,只是吃完饭,江悯行提了一句,是对她说的,“陈正不打算给你另找经纪人,你让一直跟你的经纪人拿着入职资料明早去天羽传媒报到,以后你还是跟她。”
江鱼鱼完全没想到江悯行还考虑到了邬歌,她当然乐意继续跟邬歌,她有点震惊,扭头看江悯行,忍不住附耳过去,小声道:“谢谢你江老师。”
陈正在一边打趣,“要亲热去一边亲热去,我看了怕长针眼。”
江鱼鱼听见这声,想了想,把唇瓣移到江悯行脸上,蜻蜓点水似地“啵”了下,江悯行垂眸看她,江鱼鱼仗着陈正看不见她口型,她对江悯行比划口型说:“在演戏,江老师。”
江悯行收回了目光,喉结却极轻地动了下。
江鱼鱼捧着茶杯心虚地一个劲灌茶水,啊啊啊啊刚才她心里根本就没想演戏,是突发奇想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对江悯行毫无道德约束的亲近。
虽然她做的很自然,但就一个轻吻也说明不了什么。
吃完饭喝了解腻的茶水,四个人从【曲壑】离开,随念上了陈正的跑车,江鱼鱼上了江悯行的副驾驶,她扭头想问江悯行今晚回哪边时,却从驾驶室半降的车窗上看见跟江悯行车子并排的跑车上,陈正搂着随念亲的难解难分,亲着亲着,陈正像是注意到江鱼鱼的视线,抬眸丢过来一个促狭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