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反派白月光后我死遁了——何妨微瑕【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26 23:18:42

  罪孽深重,不堪回首。
  像他这种人,死后怕是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左右都是下地狱,他又怎么能不活得再猖狂一些,偏就不让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如意。
  盛玄胤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握着被褥的手青筋毕露。窗外惊雷闪过,映照着本就有些孤寂落寞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主要是写到一些男猪脚的前尘往事哈……其实也不多,简单带过一下好啦,就是一个惨哈哈(且狠)
  下一张开始会更多写到男女主在家国和宫廷中的掰头,主打一个相爱相杀
第20章 真真假假(一)
  萧泠被解除禁足的那一日,恰逢漠北大败都苑的捷报传进皇城。一时间,整个漠北皇城举众欢呼,无不拥护着这位带领他们屡战屡胜的年轻储君。
  本来五月一到,为了庆祝萧泠重获自由的绿绮偏要拉着她和豆蔻主仆二人溜出东宫,跑到街市上去玩乐。本来萧泠觉得盛玄胤不许她出东宫,门口的侍卫早晚会拦下她们,也就干脆没有跟绿绮拉扯。
  但出乎萧泠意料的是,东宫守门的侍卫看见她却表现得十分敬畏,弯腰行礼:“见过太子妃。”
  萧泠注意到面前的侍卫有点眼熟,仔细观察一番笑出声来:“你是,上个月守在芳菲苑门口的侍卫首领?”
  侍卫低下头,惊喜萧泠还记得自己的同时有些不好意思:“算不上首领,就是替殿下办事的下属罢了。太子妃这是要去何处?”
  不等萧泠开口,一旁的绿绮抢先说道:“太子妃嫁到漠北已经三月有余,都没有逛过着皇城一步。今日好不容易太子殿下解了禁足,我就想和太子妃去街市玩玩儿。”
  侍卫犹疑片刻,但最终还是恭敬地行礼,转身放行。
  绿绮拉着她调侃:“看,我威慑力不小吧。”
  “是是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萧泠说完,沉下眼睑似乎思考着什么。
  连身后一直沉默的豆蔻都看不下去:“明明是看在我家公主的面子上……”
  本就和豆蔻有过节的绿绮瞬间炸毛:“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豆蔻也不甘示弱:“……吵死了,别扰了我家公主的清净。”
  “……”
  一出东宫,闲来无事就喜欢到处混脸熟的绿绮直接拉着她来到了漠北皇城最繁华的地方——浦邑长街。
  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非凡,街边小摊卖力吆喝着,呼唤着不断流走的人群。健壮的屠夫撸起袖子宰着案板上的猪肉,肉沫星子横飞四溅;隔壁卖饼的大娘骂骂咧咧地指责屠夫的粗鲁,拾起手绢悄悄擦去饼上沾染的肉沫;长街的另一边,两个卖家畜的商贩因为枪客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惹得客人不快,甩袖扬长而去。
  萧泠三人站在街头的长桥上,俯瞰着这个与商丘浑然不同的国家。
  “商丘崇文,漠北尚武,今日我可算是看见了区别之处。”
  萧泠垂眼轻笑,可正因为纸上谈兵的商丘有了武将霍骁,空有蛮力的漠北有了太子盛玄胤,所以两国的局势才会如此焦灼。如今两国之间靠着她和盛玄胤的这门亲事勉强维系和平,若是霍骁贸然出动,只怕是援鳖失龟,得不偿失。
  因此前些日子她偷渡给严生的那封信,其实是在劝阻霍骁切勿操之过急。
  顺便道出了,漠北太子是盛玄胤这件事。
  到了晌午时分,烈日高照,在一个小摊上挑选着玉菩提的萧泠突然听见旁边两个摊主的交谈。
  年轻摊主兴致勃勃:“最近太子殿下可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年纪轻轻有勇有谋,都苑骚扰我漠北边境数十年,太子殿下不过出征一月便将其主将一举击杀,都苑军队群龙无首,溃不成军,还不是乖乖缴械投降,听闻最近那都苑派使臣前来议和,就是想要回被太子殿下扣留的都苑士兵。”
  另一个稍微年老些的商贩颇为得意地称赞:“毕竟是少有的智谋,皇室子弟那么多,你猜猜为何着太子之位偏偏落到他一个饱受争议的庶子身上?若不是有些能力,怕也在这个位置上待不了这么久。”
  “……”
  讨论声此起彼伏,萧泠站在摊前镇定自若地听着旁人的议论,握在手里的玉菩提顿时变得沉重起来。一股无来由的恐惧和慌乱从心脏蔓延开来,犹如胸口筑了一个蚂蚁窝,无数只蚂蚁扒开血肉沿着经脉爬向全身,所到之处一阵酥麻战栗。
  萧泠身形晃了晃,回过神再也没有了挑选的兴致,直接递上手中的玉菩提:“结账。”
  —
  和绿绮逛街市的萧泠兴致恹恹,一路上心不在焉,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和异域风景在她眼里也不过是走马观花,索然无味。
  走累了,萧泠便拉着绿绮豆蔻二人来到江边的一座酒楼里。江面上的风带着水汽的清凉迎面吹来,萧泠迎风而坐,靠在栏边张望着江上的风景。
  江面上有小舟驶过,骄阳下的江面浮光跃金,跳动的波光粼粼闪闪,萧泠凝视着重重叠叠的江水,眼前事物有些缭乱昏花。
  漠北难得的长河,也是贯穿整座皇城的护城河,此刻正静静地流淌着,暗波之下的深渊还不得而知。
  萧泠突发奇想,起身下楼来到河边渡口,招呼了一叶小舟抬脚踏了上去。
  绿绮和豆蔻紧随其后,狭窄的小舟勉强装下几人,船夫摇动着木桨,小舟随波轻晃,掠起一池波光。
  —
  豪华奢逸的游船之上,觥筹交错间错落的刀尖直逼盛玄胤脖颈,后者侧身躲过刀锋,捉住刺杀者的手腕猛地一折,随即当胸一脚,狠狠踢在另一侧迎面扑来的刺客身上。
  盛玄胤腾然跃起,抽过地上刺客的长刀抵御四敌。冰冷的白刃沾染上喷射的鲜红热血,衣袂飘然猎猎作响间,所有刺客依然倒成一片。
  飞影轻快落地,押着一个幸存的刺客跪在盛玄胤面前,血色染得黑色夜行衣都显得更加深沉压抑。
  他眼角沾染着血珠,声音暗沉:“殿下,留了个活口。如何处置?”
  盛玄胤垂下眼睑,轻蔑地俯视着跪在地上失血过多的刺客,白光一闪手起剑落,鲜血喷溅一地。
  他丢掉手里的剑,落到地上响声清脆:“恼人的家伙,留下来叶不会说什么有用的,倒不如杀了来的清净。”
  他慢悠悠地掏出手帕,擦拭着溅入眼眶的血色。
  游船驶到浦邑街外,皇城边荒凉无人之地。盛玄胤擦干净守鹤脸,冷冷道:“将这些污秽扔进河里。”
  飞影点头应下,盛玄胤慢步走出船舱,寂静荒芜的城郊四下无人。可突然一瞬间,盛玄胤觉得似乎有一道目光朝自己看过来。
  他动作一顿,随即顺着感觉扭头看去,对上了萧泠那双布满惊愕与恐惧的眸子。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是太忙,分身乏术
  没有力气多说了(摆烂)明早一起又是活力满满的小美女一只(臭不要脸)
第21章 真真假假(二)
  萧泠对上盛玄胤阴翳的目光,只觉得心都凉了半截。
  ——出门溜弯儿撞见自己夫君的抛尸现场怎么办?
  是睁眼说瞎话装作没看见,还是两眼一闭直接倒地装死?在线等,挺急的!
  本来只是借着出门的机会沿着水路熟悉一下护城河周边的路径,想到城郊荒凉无人,应当不会遇见漠北皇室里的人,说不定可以找到合适的地方作为之后行动的根据地。
  却不曾想会在这里撞见盛玄胤聚众抛尸的一幕,一具具杀手的尸体被东宫的侍卫拖到船舱边,噗通一声丢尽幽黑的深水中。重物溅起的巨大水花很快便沉下去,被吞噬在着无边暗夜里,最后剩下一片平静如常。
  盛玄胤一双凤眸微微上挑,眉梢微扬:“想不到会在此处遇见太子妃。”
  萧泠皮笑肉不笑你:“我也没想到,真巧。”
  盛玄胤冷哼一声,眼底笑意森寒:“将太子妃带回去,这才放出来一天就这么不安分,是得好好管教管教了。”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躲在船后的绿绮和豆蔻欲言又止,被盛玄胤投来的一个阴沉的眼神威慑住,默默闭了嘴。
  游船驶过寂静的城郊,船舱外有街口恍惚的灯光缓缓透进来,又顺着河水流逝。
  明暗不定的光影游曳在游船驶过的河面上,浅水掀开波澜又渐渐聚拢闭合。皇城静夜,沉默的河水淹埋了一切声息。
  —
  与此同时,商丘蛰京。
  将军府内,年轻的少将望向天空中盘旋的信鸽,抬手取下绑在鸽子腿上的信筒。
  他忙不迭将信件打开来,只见单薄的宣纸上字迹隽秀清丽,霍骁目光落在萧泠的字迹上,一时间有些恍惚失神。
  身后传来一个人低沉的声音:“她说了什么?”
  霍骁眼睫一跳,收起信件头也不回地应道:“殿下的意思是,稍安勿躁,以免打草惊蛇。”
  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月光打在他有些苍白面容的瞬间,一道狭长的刀疤赫然出现在他那张年轻俊秀的脸上。
  霍骁转身,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眼神中居然透露出一丝同情。
  他撇过目光,故作镇静地低声道:“我觉得殿下说得在理,褚赫,你实在是太冲动了,这样只会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听见霍骁的话,褚赫嗔目裂眦,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冲动?我怎么能不冲动!三殿下在漠北饱受折磨,漠北太子将她囚禁羞辱,霍骁,你告诉我我怎么能不冲动!还是你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和你一样做缩头乌龟!你忘了三殿下曾经是怎么对你的吗?”
  褚赫一把抓着霍骁的衣领,用力将他拽到自己面前,沉声质问:“霍骁,你告诉我,你真的能安心吗?”
  霍骁沉默着,垂眸注视着褚赫那双因为萧泠而疯狂的眸子,一时间所有话都卡在了喉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萧泠和亲漠北的这三个月,两国停战,蛰京终于回到一派安宁祥和之中。但朝堂之上的气氛却一天比一天压抑,新帝萧珩日日焦虑,寝食难安,患了一场大病,足足休养了一月有余才悠悠转好。
  潜伏在漠北的严生前些日子汇报萧泠的状况之时,提到了新婚之夜萧泠被太监羞辱,以及盛玄胤将她囚禁在漠北东宫的事情。
  此言一出,引得褚赫当场暴走,猛地掀翻了书案。砚台砸在地上碎裂成两半,泼洒的墨汁溅上了霍骁的衣摆。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褚赫气急,心口急剧地跳动着,□□:“我们商丘捧在心尖尖儿上的人,他漠北蛮族怎么敢对她不敬的!弯腰让漠北太子付出代价!”
  霍骁也深知所谓和平不过是暂时的拉锯,待到漠北休养生息、恢复国力之日,就是商丘城门大破、国灭家亡之时。
  于是便答应了暗地里养兵蓄锐,等到时机成熟便果断出手,诛杀漠北太子,一举击溃漠北军。
  但冷静下来仔细一想,的确是过于冒失。
  况且,依照萧泠传来的信件,那位漠北新兴的太子殿下,还是他曾经的半个老熟人。
  他眉头紧锁,有些疲惫地抬手捏了捏眉心,声音沙哑:“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晓的。”
  “何事?”
  霍骁睁开疲惫的双眼,凝视着面前之人脸上的伤痕,像是被什么灼伤了眼睛一般,迅速低垂着眼睫。
  他略一停顿,缓缓道来:“公主殿下送来的信件上说,传闻中那位新上位不就便立下战功赫赫的漠北太子,是曾经被送到商丘的质子,盛玄胤。”
  “什么?盛玄胤?”褚赫闻言惊愕,如被一道惊雷劈中,半天动弹不得:“怎么会,他不是早在两年前就已经……”
  褚赫说着猛然醒悟,随即怒不可遏地咬牙:“盛玄胤居然装死!他害得三公主殿下记恨了我整整两年,他居然没死!”
  重重一拳砸在身旁的柱子上,褚赫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至始至终,最该死的人一直都是他!”
  霍骁不语,兀自思索着计策。
  他早就知道盛玄胤不简单,却不曾想他居然这般狡猾,诈死逃脱后再以此为由引发战争,打了商丘一个猝不及防。而他自己更是个狠人,从被遗弃的质子摇身一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没有人知道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究竟是如何,一步一步爬上权力的最高处。如今他离皇位不过一步之遥,这般厉害的人物,若是让他当上了漠北皇帝,对商丘而言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所以,盛玄胤必须死,但不是现在。”
  摇曳的烛光晃动着,霍骁的申请明暗不定,神秘复杂。
  “凡事不可一蹴而就。就按殿下的意思,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训练精兵,待到殿下示意时机成熟,再出手也不迟。 ”
  —
  萧泠是被飞影看守着押回东宫的。
  虽然飞影全程都很恭敬规矩,没用动手碰到萧泠半根头发,但萧泠还是被他那冰冷的目光盯得后坐立不安。
  蒙面的飞影一身黑色暗卫服,守在押送萧泠的马车前静静地看着小心翼翼打量自己的萧泠,没有任何表情。
  萧泠索然开始找机会搭话,靠近了门边压低声音道:“我记得你,你是盛玄胤身边的暗卫头子。”
  那双孤狼般幽深的眼睛,让萧泠觉得无比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却一时间记不起来。
  飞影无动于衷,漠然地将头转向另一边。
  “……如果你是因为我撞见你们太子殿下的事情而对我有所提防,那我可以直接表明稳定立场,大可不必。”
  萧泠正经起来,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早就猜到盛玄胤是个什么样的人,毕竟漠北人盛行残暴好斗,更何况是从皇宫底层一步步成为太子的盛玄胤。”
  “……我了解过一些有关他过去的故事,其实对于这种事情,我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就比如两年前郭贵妃遇害一事,至今没用被找出真凶。而死状奇惨的郭贵妃,死后竟然还要被人拿着她遇毒一事大做文章,不忘物尽其用利用一把,以此来置盛玄胤于死地。
  一时间,萧泠不知道该作何评价。
  “只要是有关利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事就不可能没有。即使我是商丘公主,但至少如今的局势下,我和盛玄胤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萧泠抬眼看向有些意外的飞影,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所以,回去告诉盛玄胤,大可不必对我有所怀疑。只要还在漠北一天,我便会永远站在他的这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
  打脸处处有,本文特别多
  ***小剧场***
  若干年后,小盛眼泪汪汪地看着把剑指在自己脖颈上的萧泠。
  盛玄胤(委屈巴巴):不是说好的永远站在我这边嘛?
第22章 突生变故(一)
  五月初五,端午节。
  漠北皇城上空艳阳高照,皇帝心情尚好,带着众人于护城河上游船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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