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反派白月光后我死遁了——何妨微瑕【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26 23:18:42

  绿绮粗重地呼吸着,双手死死捂着腹部疼得躬下了腰身。额间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来,随着她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而滴落在地板上。
  “殿下……殿下……”
  绿绮艰难地呼喊着,腹部的痉挛使得她整个人倒在地上,匍匐着向盛玄胤脚边爬去,求饶着:“殿下饶命……唔!”
  话还没说完,绿绮便被盛玄胤掐着下巴将头抬起来,绿绮终于看清了他的神情,那是几近病态的,充满杀意的一张戾气十足的脸。
  好像随时都会将她捏死。
  绿绮呼吸不上来,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就要断开。她四肢无力地垂下,想要挣扎却已经无能为力,只能任由盛玄胤掐着她下巴的手越来越紧。
  终于意识濒临崩溃,盛玄胤猛地松手将她甩了出去,绿绮纤细的身板重重地砸在地板上,趴在地上呕出一大口鲜血。
  盛玄胤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传来:“本宫再问你最后一遍,萧泠去哪儿了?”
  绿绮意识有些恍惚,盛玄胤见状眸色又是一沉,绿绮瞬间被疼得清醒了几分,连忙出言制止:“我说!我说!”
  她整个人虚脱地瘫倒在地上,四肢不自觉地颤动抽搐着。
  “是……皇后娘娘……”
  在盛玄胤越发暗沉的凝视中,绿绮自暴自弃般将头埋在手臂里,“是皇后派和兴公公将太子妃带走的,殿下知道……我的身份特殊,实在是置我于两难之地。”
  她说着有些喘不上来,深吸了一口气,“但我……的确不知道其他的了……殿下,殿下,求求你把解药给我……”
  绿绮痛苦地请求着,像是一只臭虫卑微进了尘埃里。一旁的豆蔻此刻早已干了泪水,冷漠地看着地上蠕动的绿绮。
  盛玄胤忽的起身,繁重的长摆拖曳在地上,从绿绮身边轻轻擦过。绿绮惊恐地伸手去抓,衣摆从手中脱落,盛玄胤的背影冷漠又决绝。
  绿绮崩溃地倒在地上,再也忍不住百蚂噬心般的疼痛昏死了过去。
  盛玄胤走出书房,云婳见他出来连忙上前:“殿下,那坛酒里掺了血。”
  她看见太子殿下的身躯一滞,随即呼吸沉重地,咬牙切齿地开口:“是她的血……”
  云婳闻言垂首,盛玄胤冷笑一声,吩咐道:“备马,本宫要进宫一趟。”
  云婳颔首应下,转身下去。
  寂静的初夏,星辰漫天。微醺的空气带着些干燥气息,充斥着整座皇城,昭示着风雨欲来的趋势。
第24章 突生变故(三)
  夜色融融,弯月如钩。万丈苍穹之上缀满了繁星点点,在黝黑的天幕上熠熠闪烁,格外耀眼。
  银白色的月光洒落一地皎洁,漠北皇后正安睡梦中,忽然一阵冷风吹开窗户,独属于夜晚的额气息弥漫在整个寝宫。
  许是觉察到了些许动静,皇后缓缓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一道冷光掠过,脖颈间传来清晰的冰凉触感。
  漠北皇后几乎是立马清醒,她睁大了眼睛看向站在自己床边之人,刚想要开口呼救便感觉喉间的刀刃逼得更近了一分,来人的声音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你敢出声试试。看看是你的侍从来得快,还是我的刀刃割喉快。”
  皇后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缓缓抬手虚按在放在自己脖颈间的刀尖上,惶恐道:“有话好说……不知太子殿下深夜拜访,所为何事?”
  面容隐藏在黑暗中盛玄胤神色从容,半带轻笑道:“不过是白日里丢了些东西,准备来这宫中寻回。皇后娘娘可否告知孩儿,东西丢哪儿去了?”
  “哈,太子说笑了,本宫坐拥整个漠北江山,要什么得不到,怎么可能会拿太子殿下的东西。再者,就算太子寻物心切,也不改深更半夜私闯皇后寝殿,若是被人发现了,这传出去该如何是好?”
  盛玄胤嗤笑一声,刹那间眸中冷意翩飞:“刀剑无眼,皇后娘娘当真打算继续和我耗下去么?”
  他说着,手中的短刀又朝着面前之人的脖子逼近几分,眼看着白皙的皮肤就要被划破一道口子。
  皇后被吓得语气慌乱,浑然不管自己说了什么:“你想做什么?本宫可是你的母后!”
  “母后?”盛玄胤轻掀眼皮,冷漠地睨着眼看她,就像是一只野兽在欣赏着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母后又如何?反正像我这种狼心狗肺的畜生、杂种,是不会懂得什么尊卑礼仪,人情世故的。对吗?母后。”
  “你……你……”
  皇后气得脸红发涨,一张精致的脸此刻面目狰狞,凶狠的目光像是要将盛玄胤杀死:“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不得好死!”
  “好死赖死都比你后死,若是母后实在孤单,那便先去黄泉路上的另一头等孩儿,看看我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还能苟活多久。”
  盛玄胤低低笑着,目光锐利地盯着不由自主浑身颤抖的皇后,不给她留一丝退路。
  漠北皇后深吸一口气卡在喉口,她正犹疑间,盛玄胤突然失了耐心起身靠近——
  她呼吸瞬间顿住,随即一口气提上来又大踹了一口气,慌道:“慢着!”
  盛玄胤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手上稍稍一用力,锋利精致的匕首瞬间划开了一道纤细的血色。
  伤口很浅很细,皇后却受不得疼似的痛呼一声,难以置信的抬眼看着择机面前的这个人。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相信,盛玄胤真的敢杀了她。
  盛玄胤这个疯了,丧心病狂的恶鬼,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地做出一些她永远都想不到的,疯狂的事情。
  脖子间的疼痛清晰地传来,求生的本能使得她此刻已经顾不上其他,脱口而出:“皇宫的地牢!”
  皇后瑟缩着脖子,颤颤巍巍地将所有的事情托盘而出:“本宫派人将她打晕取血后,就……随手扔到了地牢,那里没有外人进出,没有其他人知晓此事。”
  见话已经问出来,盛玄胤缓缓起身,抽离了比在皇后脖子上的匕首。
  但并未远离,匕首若即若离地逼在皇后面前,盛玄胤嘴角淡扬,目光从皇后纤细脖颈上那道突兀的血口上漫然掠过,眸中染上了些许冷峭的神色。
  他压低了声音,循循诱导道:“母后身为一国之母,若是被人发现私自绑架太子妃,怕是会被冠上公报私仇心眼狭隘的帽子,到时候丢的可是整个漠北的脸面;再者,皇后寝宫深夜闯入陌生男子,若是被有心之人知晓,岂不是给旁人留下了可以说三道四的把柄?”
  在皇后一脸惊恐茫然的目光中,盛玄胤神色淡然:“所以,今夜之事切莫说与他人知晓,这对母后和我而言都是最好的情况。”
  他说完,刚抽离不远的握着匕首的手猛地发力,短而精悍的匕首“嗖”地掠过染着紧张气氛的空气,堪堪擦过皇后耳边的碎发,插进了皇后的枕边床榻。
  匕首插入床榻硬邦邦的响声厚重又清晰,皇后一口气被吓得的堵在喉咙里,一时间说不出一个字。
  盛玄胤凝视着她的眼睛,眉梢冷意森然,没有说什么。
  他神色自若地起身,不愿再多逗留,转身跨上窗户,迎着满地月光纵身一跃,留下惊魂未定的皇后瘫倒在榻上,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清冷如练的月光下,盛玄胤敏捷穿梭在皇宫的楼阁之上,别在腰间的短刃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冷白色的光。
  他反手抚上刀刃,隐隐约约的凹凸出两个字:般月。
  —
  阴冷潮湿的地牢中,被地下的湿气熏得脱落的墙皮零零落落地掉在地上,稀疏的蒲草混乱地丢在牢中,整个牢狱散发出一股带着湿气的恶臭。
  守门人看见有人闯入,举起兵器就要出手阻拦。盛玄胤一言不发淡定掀开黑色面罩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守门那人一看是太子,瞬间吓得腿都软了,战战巍巍地问道:“太、太子殿下……有何贵干?”
  “开门。”盛玄胤不想和他废话,看也不看他一眼,直入主题道:“带我去找萧泠。”
  守门人支支吾吾还在犹豫,盛玄胤这边直接抬手将般月放在他脖子后面,不耐烦地催促:“快点。”
  贪生怕死的守门人大惊失色,慌忙转身带着盛玄胤朝地牢里走去。阴暗的地牢中,濡湿的墙壁上挂着一两盏零星的昏暗的灯,扑闪的烛火摇摇欲灭。
  在走道的尽头,一个身着一身锦衣的人蜷缩成一团靠在墙角,即使二人进来那么大动静她也依旧一动不动,仿佛没有意识。
  盛玄胤认出那是萧泠。此刻的她身上梅染色的绸缎锦衣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颜色。她的脸埋在衣袍之下让人看不清她的状况,唯有露在外面的白皙脖颈上的血迹昭示着她现在的情况似乎并不太好。
  盛玄胤见状眉心一皱,一把推开替他开锁的守门人,径直朝着躺在角落里的萧泠走去。
  他揽过萧泠软绵绵的身子护在怀里,试探着唤她:“醒醒。”
  他掰过她的头,霎时间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闯入盛玄胤的目光中。
  他呼吸一滞,眸中闪过一瞬心疼,但只是一瞬,便被漫上来的冷意掩盖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盛提刀救老婆好帅好喜欢!(鼓掌鼓掌)
第25章 假作真时(一)
  无边浓墨重重涂抹在天边,被夏夜的晚风一片片晕染开来,蔓延整个天际。漠北东宫门前,盛玄胤搂紧了怀里披着他黑色外袍的萧泠,疾步迈进了东宫的大门。
  守在门前的侍卫见状纷纷低垂着头颅,前一秒还在打哈欠的小门卫此刻已然惊出一身冷汗,大气都不敢出。一路上所有人都缄默不语,元宝见状抿着嘴不敢多问,只是飞快派人去寻云婳来,随后又快步跑在盛玄胤前面为他打开了太子卧房的门。
  盛玄胤将怀里四肢绵软无力、没有一丝苏醒迹象的萧泠轻轻放在榻上。可待他收回手时,赫然发现自己手心的已经干涸的斑斑血迹。
  盛玄胤心下一沉,微微敛着眉头不动声色地将萧泠的头掰过来。
  手下是些许未完全干涸的血迹的黏糊感,盛玄胤捻了捻指尖的血渍,眸色暗了下来。
  顾及到她后脑的伤口,盛玄胤干脆扶着她的身子轻轻翻过来,使得她头部的伤口不会被压到。
  元宝守在卧房门口不敢没有进去。他很机灵,知道即使平日里盛玄胤对他颇为放纵,但在现在整个情况下,他进去无能为力,只能徒增烦恼,惹得太子殿下大怒。
  于是他淡然地站在门前,即使内心焦急也不敢上前一步。
  屋内气氛压抑得可怕,盛玄胤见萧泠这般折腾都没有醒来,轻轻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喂,醒醒。”
  他凝视着她后颈和衣领上沾染的血迹,眸光越发暗沉。
  “萧泠,”再次开口时,她的语气已然染上了一层不明的警告意味,“本宫叫你起来。”
  躺在榻上的人儿神色安详,但她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面容和微弱的呼吸昭示着她生命力的流逝。
  盛玄胤突然暴走起身,一把捉住榻上不省人事的萧泠的衣领:“本宫唤你,你听见没有!”
  守门的元宝被这一出吓了一蹦,慌忙伸长了脖子查看里间的情况。
  盛玄胤抓着萧泠的领口摇晃着她那软绵绵的身躯,逼问:“你是不是太过得意了?嗯?本宫命令你立刻给本宫醒过来,看着我!萧泠,睁开眼睛看着我!”
  “看着我!”
  剧烈的嘶吼声吓得元宝准备上前查看的脚步固定在了原处。卧房外一群侍卫丫鬟倏地跪倒在地,头颅深深埋在肩膀下,浑身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一时间,整个太子卧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缄默不语,窗外的夜色此刻似乎也暗沉了几分,仿佛黑夜永远到不了尽头。
  —
  绿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周遭的陈设似乎就是东宫里的样子,但她很清楚这局对不是她的房间。
  正当她疑惑着想要起身查看周围的情况时,腹部和四肢传来的疼痛后劲儿一下子涌上来,疼得她有一种浑身被人打散后又重新接上的错觉。
  “嘶,真疼啊,杀千刀的盛玄胤……”
  绿绮捂着肚子低声喃喃,一抬头猝不及防地对上站在门前的云婳的眼睛。
  “……”完蛋,她应该不会跟太子打小报告吧。绿绮心虚地挪了挪身子,云婳没有说什么,径直走上前来将一碗黑色的药放在床头。
  绿绮按着自己肚子的手悄然收紧,她当然知道盛玄胤给自己下的蛊毒是谁制出来的,也清楚给自己解药救了自己一命的人是谁。
  她抿了抿嘴唇,头也不抬极不情愿地开口:“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吃这些苦头。”
  云婳对她的话完全不放在眼里,只是转身捣鼓着一个古铜色木箱里的药物,淡淡道:“别误会,救你是因为你还有价值,现在还不是你该死的时候。”
  她说着掏出一个卷布条,打开来是一排排大小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灯光下泛着细密的白光。
  绿绮看见银针浑身一震,心道她该不会是想用这个扎死我吧?
  正想着,云婳缓缓转过身,目光掠过手中的银针,最后落在榻上的绿绮身上。
  “方才替你解毒时就注意到了,你身体里不止一种蛊毒吧。”
  正抱着身子后退的绿绮闻言蓦地一滞,眼中的明亮瞬间熄灭。
  她偏过头,固执地笑了一声:“关你什么事。”
  “反正这里面有一种,不是出自你之手吗?”绿绮说着,语气逐渐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事到如今装什么好人,难道不觉得为时已晚吗?”
  站在床边的云婳闻言有些怔愣,她呆呆地站在原处,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还不等她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了太子传唤她的声音。
  跑腿的小太监气喘吁吁:“云婳姑娘,太子殿下急召,在太子寝殿。”
  一直以来,只要不是在外人面前,所有人包括盛玄胤对云婳的称呼都是姑娘。因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所谓的侧妃不过是一个虚名,为的就是打消漠北皇后和其他觊觎这个太子之位者的顾虑。
  云婳闻言回过神,卷起了手中的银针袋:“马上。”
  话音未落,便收拾好箱子背起,迅速推开房门赶了出去。
  房门被重重关上,床榻上绿绮脱力地靠在墙上,蜷缩着身子将脸埋进膝盖间。
  —
  与此同时,太子寝殿。
  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劝慰,包括元宝在内的所有下人都心惊胆战地守在门外,干巴巴地等着云婳的到来。
  不能惊动皇帝,那便无法请来御医……如今这个状况,只能寄希望于云婳身上了。
  房间内,盛玄胤一双凤眸眼梢微扬,眼眶逐渐有些发红。
  “萧泠,”盛玄胤突然开口:“你别想给本宫装死。”
  “你别以为不醒过来,我们之间的事儿就算了。”
  “……”
  “你不要以为这样会吓到本宫,你这样的小人伎俩本宫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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