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哭,可眼泪来得突然,不受控制的滚了出来。
宋清歌用指腹擦了一下眼泪,挽着徐绍亭的手臂,“你别生气。”
宋清歌认命了。
和徐绍亭斗智斗勇太难了,和他作对承担的代价也太痛苦,她甚至宁愿自己一辈子待在狱里,也不愿意呆在徐绍亭身边,跟渡劫的一般。
她挽着徐绍亭的手臂,“你先坐,我去补个妆我们就出发,好吗?”
她何尝不气自己的软骨头没出息,可有时候就是被拿捏的死死的没有办法。
宋清歌浅浅扑了个粉,补了个口红,出门挎了个空包,“绍亭,咱们走吧。”
宋清歌心脏顿顿的疼,抵达酒店之后,徐绍亭还是摁着她在车里亲,亲够了才肯放过她。
指腹擦过宋清歌的眼角,徐绍亭问她,“你哭什么?”
“我没哭啊。”
“你没哭这眼泪是我掉你脸上的?”
“对不起,徐绍亭,你别生气,不是因为你,是我不舒服,我的错。”宋清歌躺在座椅上,双手捂着脸,眼泪止不住的从手指缝中露出来,“我会改的,徐绍亭,你能不能,给我时间。”
“宋清歌,你非得把自己憋成精神病是不是,我是逼你留在我身边,我没逼你装成这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是,我会改的。”
宋清歌深吸了口气,把手拿开,露出那副大方端庄的笑来,“别生气了,晚上我不回医院了,我跟你回家。”
暗示的意思很明显。
徐绍亭在车里点了颗烟,也不看还在座椅上躺着的宋清歌,“你小产还不到一个月。”
“就还差几天,我没事了。”
“呵,不是从前最恶心出卖身体了,怎么现在倒是上赶着了?”
宋清歌愣了半晌,最后只轻轻“嗯”了声。
她如今已经能把这些屈辱的话视若无睹。
宋清歌整理了一下衣服,“你不喜欢的话,我还回医院就行,刚好明天早上还要输液。”
“你不情愿,何必勉勉强强?”
“我以为你会喜欢。”
“我把你留下就为了跟你上床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你妻子,这些都是份内的责任和义务。”
他吐了口烟圈,直直的看向她,“宋清歌,我真想掐死你。”
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最是让人无奈又生气。
徐绍亭抽完这根烟,拽着她的手腕下车,有些动作不太温柔,宋清歌脚底下的高跟鞋一歪,险些栽个跟头。
宋清歌扶着车门站稳,“走吧。”
“康商澜说了,他手里你父亲的遗嘱,只有你要他才会给,他在二楼最右侧的包厢里等你,宋清歌,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说的事不做,你心里应该有数。”
她顺着话往下接,“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宋清歌,他对你再好,你跟他也不可能,且不说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你猜康家的人,能不能看得上你。”
“嗯,你说的对,可是徐绍亭……”
你猜他们为什么看不上我。
徐绍亭转头看她,“你可是什么?”
宋清歌内心轻嘲,他说不喜欢她装腔作势的样子,想让她真实一点。
可她话才说了半截,徐绍亭已经在翻脸的边缘。
“没什么,我高跟鞋走楼梯不舒服,坐电梯吧。”
宋清歌稍微扯唇,到底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
徐绍亭送他上二楼,进了隔壁的房间,“我在这等你,二十分钟之内出来。”
“嗯。”
宋清歌敲了敲门,听着里面有细微的哭声。
是哭哭哒哒的童姝姝来开的门。
第66章 饮料里掺东西了
看见是她,童姝姝想哭又不敢哭了,用手里的纸巾把泪擦干净,“娇娇姐姐,你先下去吧,我下楼找康窈姐姐了。”
“姝姝,别跟窈姐说我跟康商澜……”宋清歌是有几分害怕康窈的,惹急了康窈,她可不会在乎什么情分。
“我心里有数的,娇娇姐姐你放心就好。”
宋清歌进了包厢,把门带上,“你老是欺负她干嘛,她年纪小爱哭,你还总招惹她。”
“她不知道跟谁学的,趁老子喝醉爬我的床,怀孕了一声不吭把孩子打了,我一句重话没说她就开始哭,你看她两只眼肿得跟核桃一样,就没有哪天是不哭的。”
“她做流产手术了?她才二十二岁!”
“要不是她爬床,也不会有孩子!”
“姝姝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你别这么说她,康商澜,她要是脾气像康窈姐姐一样,你敢招惹她?”
康商澜烦躁的点了根烟,“想想就来气,我怎么摊上这么个死丫头。”
“烟灭了,一天天的呛死了。”
康商澜将刚点着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你这什么毛病?自己抽烟行,就见不得别人抽烟,怎么这么大怨气,徐绍亭天天在你跟前抽烟?”
“我抽烟从来不在别人面前抽好吧!”
宋清歌白了他一眼,“我爸立的遗嘱呢?”
“你急什么,多坐会儿,气气徐绍亭。”康商澜盯着她的脖子,“他可真行,就因为我说想要遗嘱得让你单独来见我,专门把你脖子上亲成这样给我看?”
宋清歌皱眉,“你少贫,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少胡说八道。”
“宋清歌,老子为了你娶了那个丫头,你就这么跟老子说话?”
宋清歌刚要怼他,有人敲门。
“康先生,来给您送饮料。”
宋清歌去开门,服务员端了两杯果饮进来。
“谁让你们送来的,我没点饮料。”
“康先生,这是我们酒店包间的赠品,请您品尝。”
看着品相还不错。
服务员退出来后,康商澜自己拿了杯,递给宋清歌一杯,“你急什么,喝完再给你,气气徐绍亭。”
宋清歌是真没办法,翻了个白眼,坐在单人沙发上喝那杯果饮。
“宋娇娇,是你自己想要这份遗嘱的,还是徐绍亭逼你来的?”
“重要吗?”
“当然重要,你要是被逼着开的,我就不给你了,以今时今日你的处境来看,这遗嘱还是放我手里安全,万一他拿到遗嘱,你们离婚的时候,你连根鸡毛都分不到。”
“我要是被逼着来的,你也得给我,我今天拿不走,往后的处境会更为难。”
不知道是不是包厢里空调温度太高,宋清歌的脑袋有些发热,脸也熨红一片。
将近跟康商澜废话了十分钟,宋清歌终于察觉了不对劲。
身体异样的难受,让她明白了什么,她打翻了果茶杯子,“这里面掺东西了。”
而此时的康商澜,只喝了一口,起效并没有她这么快。
宋清歌脸涨的通红,理智逐渐要崩塌,下意识的要走,而此时的房门却是从里面怎么都打不开了。
房门会从里面打不开?
被算计了这个想法,让宋清歌吓了一跳。
“康商澜,你把门,弄开。”
宋清歌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娇娇弱弱的,透着妩媚勾人的劲儿。
康商澜的身体也起了异样,努力控制住想强扑上去的欲望,抬脚踹门。
宋清歌瘫瘫的坐在地毯上,呼吸声越来越重。
就如同她和徐绍亭的第一次,也被人放了极重的这种药,后来怎么都查不到这药的来处。
她知道这种痛苦,身子缩成一团,“康商澜,你离我远点。”
“宋娇娇。”
他声音哑的不像话。
康商澜弯腰碰了她一下,宋清歌立刻僵硬了身子,“你别动我,求求你了,离我远点。”
声音带了哭腔,婉转的调子勾人的紧。
康商澜情动不能自抑,可也不敢动她,怕她会恨上自己,发泄般的踢了两下门后,这破门依旧毫无波澜。
康商澜拽着她的胳膊,让她躺沙发上去,宋清歌在压抑不住的边缘,抱着自己浑身打着颤。
“康商澜,你别碰我,他会杀了你的。”
“娇娇,娇娇不怕,我去砸门,你别害怕。”
闹出的动静太大,隔壁听到了异样的声响,徐绍亭带的几个保镖封锁了二楼,将最右侧的包厢砸开。
宋清歌身体发热,哼哼唧唧的扯自己的衣裳。
徐绍亭进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康商澜虚脱的倚在门口的墙上,“被下药了,带她走。”
宋清歌已经全然没有了理智,她本来就不耐药性,这药发作磨人的紧,宋清歌浑身发烫,扒拉着自己贴身的毛衣。
“段宥留下查,其他人跟我送太太回家。”
徐绍亭将人抱起来,怀里的小女子哼唧了声。
她笑脸异样的潮红,张着口呼吸,喘息的声音很大。
她这副情动的模样,徐绍亭不愿意和别人分享。
抱着她经过段宥身边时,徐绍亭冷冷吩咐,“外套脱了,盖她脸上。”
段宥立刻照做。
徐绍亭将她塞进车里,拉下了前排和后排的隔断帘子。
宋清歌凭着自己的本能贴过去,又娇又媚求人疼爱的模样,险些让徐绍亭把持不住。
“忍忍,回去再说。”
大冬天,他将车窗都落下,试图用风把她吹清醒。
宋清歌抓住他的手,“绍亭~徐绍亭,我快难受死了……”
从未有过这般的不痛快,像身上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抓咬一般,找不到一个痛快的发泄口。
徐绍亭不再看她,冷声吩咐司机,“开快些!”
终于到了徐公馆,宋清歌难受的几乎快要咬舌自尽,又冷又热冰火两重天的感受,折磨的她丝毫没有理智。
徐绍亭抱着她上楼,却又顾忌着她小产不满一个月,在碰她和送她去医院之间两相为难。
宋清歌一声声的哼唧和呼唤,终于让他的理智也随之崩塌。
她终于得到满足,痛苦又舒服的一声叹息。
夜很长,风也很大,二楼主卧,却不是那么冷。
唯有身体的极致契合,才能弥补灵魂的欠缺。
第67章 姑母的刁难
宋清歌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今天这般,她按着徐绍亭的腰,明明是舒服的,可心里绷着的那根弦却告诉她,他是她的仇人,她不应该这般沉沦。
如此矛盾的心里下,在到达极致的一瞬间,宋清歌终于坚持不住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徐绍亭抱着怀里沉睡过去的小女子,吻了吻她的额头。
“歌儿,以后我们好好的,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
七点钟,宋清歌是被徐绍亭喊醒的,他拿着内衣裤往她身上套,“去医院给你做个检查,先别睡了。”
“绍亭,我好累,你再让我睡会儿,等会儿让司机送我去。”
她说这话,连眼睛都睁不开,有些不配合,想往被子里钻。
浑身哪里都疼,尤其是某个部位。
徐绍亭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把她塞回被子里去,“中午起床去医院,别懒,听见没有,要验个血,查查你昨天到底吃了什么。”
“嗯。”
“你哪里不舒服,及时让何英联系我,别懒,听见没。”
宋清歌声音嗡嗡的,“听见了。”
徐绍亭看着被子里蜷起来的的一小团,有些无奈,只得先去上班。
……
宋清歌是被一杯凉水泼醒的,呛了口水,睁眼看着面前陌生的中年妇女,若非这布置是徐公馆主卧,宋清歌还以为自己睡错地方了。
她开口的语气也不友善,“你谁啊你!”
本来就不舒服,在自己床上被水泼醒,自然是没什么好脾气。
“我是你姑奶你!几点了还不起床,绍亭怎么找你这么个懒东西!”
何英小跑着进得门,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宋清歌,“太太,这是先生的姑母,老先生的姐姐。”
徐江涯的姐姐?徐绍亭从哪里蹦出来这么一个姑母。
结婚的时候,徐绍亭的亲人除了蒋温姿一个都没出席,现在又跑出这么一堆亲戚。
宋清歌擦了擦脸上的水,虽心里不高兴,可也知晓,能进出徐公馆还这么有底气的人,在徐绍亭面前肯定是有几分颜面的。
她忍着脾气,唤了声:“姑母。”
“懒死了,要我儿媳妇这个点还不起床,我早让她滚回娘家了。”
徐聘茹哼了声,转个身出了卧室。
何英忙着给宋清歌赔不是,“太太,姑老太太刚到,我一会儿没注意她就上楼了。”
宋清歌摇了摇头,“没事儿,我下楼吧,你去柜子里帮我拿身衣裳。”
何英去衣帽间给她拿衣裳,回来嘱咐了她两句,“当年先生险些被周女士,就是琳翘小姐的母亲给折磨死,是姑老太太出面救了先生的命,因为这救命之恩,先生一直很尊敬姑老太太。”
宋清歌点头,明白了何英的意思,何英是想告诉她,不要让她冲撞徐绍亭的姑母,遇事先忍着些,以免徐绍亭动怒。
宋清歌下楼,正是中午十二点,外面开始刮起了大风。
屋内暖气开的高,宋清歌穿着睡裙下楼,餐厅那边午饭刚好准备好,她给徐聘茹倒茶,“姑母,您饿了没,去餐厅吃午饭吧。”
“日上三竿了才起床,起床就直接吃午饭,你整日就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绍亭花钱请这么一大帮用人伺候着你,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也不知道羞愧!看着你也还年轻,怎么脸皮就这么厚了。”
宋清歌均匀的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姑母,您说的是,您先消消气,咱们先吃饭,徐公馆的厨师做的饭堪比国宴。”
好在她脾气好,徐聘茹也没继续刁难她,起身去了餐厅。
宋清歌在后面跟着,小声的问何英,“先生知道她来吗?”
“知道的,十点多的时候给先生打过电话。”
宋清歌吐了口气,“她是要在这里住下吗?”
“姑老太太没说,但是看样子是要的。”
宋清歌没接话,去了餐厅。
她没受过婆婆的刁难,如今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姑母在这里摆威风,一日两日也就罢了,若是她要常住下来,宋清歌想死的心都有了。
“何姨,吃过午饭送我去医院,先生应该在嘱咐过的。”
“先生吩咐过的,车已经安排好了。”
宋清歌进了餐厅,入座,看菜已经布好,她给徐聘茹盛了碗汤,“姑母,您尝尝这汤,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