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只待你情深——徐幼清【完结】
时间:2023-08-26 23:24:35

  “先生,我给太太上楼拿衣服,回来让姑老夫人叫住了,她不让我给您打电话,先生,我对不住太太。”
  徐绍亭烦躁的点了根烟,“宋清歌顶撞她了?”
  “没有,姑老夫人一直找太太的茬,是接了杯水上楼把太太泼醒的,太太怕您生气,一直忍着,后来姑老夫人还是不满意,一直言语上侮辱太太,太太语气一直很好,后来姑老夫人说太太蹲过监狱,不该缠着您,要让您跟她离婚,太太说能离婚求之不得,就这么一句,姑老夫人让太太出去跪着。”
  “让她跪她就跪,还穿的那么单薄,平常没见她这么听话。”
  何英硬着头皮替宋清歌分辩了一句,“太太这段时间一直挺听您话的,不敢顶撞姑老夫人也是觉得姑老夫人对您有救命之恩,怕您生气。”
  “她听话是装出来的,你觉得今天这个情况她有装的必要?行了你去忙吧。”
  何英又补充了一句,“冀家的人把太太带走之后,太太跪着那地儿,有一小摊血,太太小产还不到一个月,别,再伤了身体。”
  看着徐绍亭惊怕的眼神,何英微微颔首,“那先生,我先去忙了。”
  ……
  宋清歌在医院躺了三天才醒,悠悠转醒,看到沙发上抱着亲的男女时,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幻想出来的。
  她皱眉,动了动干涩的嗓子,“宋铃铛!”
  声音又哑有小,可宋灵歌还是听见了,心里一慌,有些尴尬的从宁程越身上爬下来,“姐姐,你醒了啊?”
  她摸了摸脑袋,想着自己应该怎么盖过这件事去,“姐姐,你喝不喝水啊?我去给你倒杯水。”
  宋清歌小抿了口水,并不打算跳过这茬,“你们俩怎么回事儿?”
  宁程越从沙发上起身,也不打算再遮掩了,“大小姐,我是颂颂的亲生父亲。”
  宋清歌早就有猜到,可真这么被确实了,还是觉得震惊。
  “我要没记错的话,宋灵歌,你那时候还神智不清的在疗养院带着,而宁程越,你也还在自己的老家。”
  宋灵歌低了头,“姐姐,你别怪他,他来疗养院看我,是我主动的。”
  “你主动的?你犯什么浑?你是没长脑子吗?宋灵歌,你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给你争取什么,从来没约束过你,就把你惯成这样?你知不知道我……”为了颂颂牺牲了多少!
  宋清歌不是个喜欢在亲人面前卖惨的人,是而后面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宋灵歌低着脑袋,“姐姐,我知道你会生气,可是你没有生气的必要啊,有个人照顾我和颂颂,不是挺好的吗?”
  “你才多大!二十四岁,宁程越三十一,你们之间有代沟!”
  “姐姐你二十八,徐绍亭也快三十五了!”
  宋清歌险些被这一句怼懵了,随即不可置信的看着宋灵歌,“你给我滚出去!别让我看见你。”
  第一次被姐姐凶,宋灵歌接着哭出声来,“本来就是嘛,而且我从十八岁开始,身边就没断过男人,你也从来没管过我,我跟程越是真心相爱的,为什么以前你都不管,就他你不同意。”
  听着妹妹幼稚又中二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我再说一遍,宋灵歌你给我滚出去!”
  宁程越看着宋灵歌被凶的越哭越厉害,只能先哄着宋灵歌出去,“好了好了,你姐姐不是那个意思,她是担心你为了你好,她一时生气,咱们先出去好不好。”
  此刻的宋清歌看宁程越也是极度不顺眼,冲着宁程越的背景就来了这么一句,“她年纪小不懂事你过三十了也不懂事!她神智不清的,就算她主动的你就依着她胡闹?”
  宋灵歌还想回头再争辩几句,被宁程越强行推了出去。
  宋灵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哭嗝,委屈的不能再委屈。
  “她以前从来不管我,我就这次是真心实意的,她还凶我,她就敢凶我,呜呜呜……”
  “灵歌,她是最在乎你的人,她最在乎的人也是你,你不该说刚才的话,让你姐姐伤心,况且她也没说什么,是你自己过激了。”
  是,宋灵歌最受不了的就是姐姐的指责,谁说她都行,就是姐姐不能说她,潜意识的觉得,姐姐只能保护她,姐姐没资格指责她。
  宋灵歌的哭声小了许多,“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你觉得你没错,可你姐姐只是心疼你,怕你走错路,她是关心你的,你进去给你姐姐道个歉,不然她会伤心的。”
  宋灵歌只觉得,在最疼爱自己的姐姐面前,没必要道歉,反正无论怎样,姐姐也会原谅她。
  她摇了摇头,“等姐姐什么时候接受我们两个,我再跟她讲话,反正我们孩子都生了,她奈何不了我们,等我找梁韵桦拿了户口本,我们就结婚。”
  宁程越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捏了捏她这几个月养的婴儿肥的小脸,“你不应该这么任性的,灵歌,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宋灵歌止了哭声,笑了笑,“没事儿,有我姐姐呢。”
  宁程越想来知晓,宋灵歌这个被姐姐宠大的孩子,跟她讲道理向来讲不通,有些无奈,值得作罢。
第71章 他晚上会过来
  这一天,宋清歌有几分暴躁,是而冀航津进来时,她还以为是灵歌,不说话不搭理,直到冀津航将饭给她放到床头柜上,宋清歌这才吃了一惊,“舅舅,您也过来了?”
  “小铃铛说你吵她了,不跟她说话,她让我过来劝劝你,她跟宁程越的事情。”
  宋清歌是觉得灵歌真的幼稚,她发脾气是觉得灵歌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不是她理解的要拆撒她和宁程越。
  真正让她生气的,也是灵歌将徐绍亭拿出来作比较说的那些扎心的话。
  “舅舅,灵歌有些不懂事,在云北怕是给你添麻烦了。”
  “事先说,我倒不是觉得麻烦,是灵歌确实有几分任性,脾气也是厉害得紧,是而有些时候我跟你舅母跟她说话也要小心翼翼,程越确实成熟稳重,听说他以前是你的第一助理,什么品性你应该也清楚,有些我们不方便说的话会让程越委婉转达,我觉得程越倒是个可以依靠的人,这点确实也没必要反对。”
  “舅舅,我不是因为这个跟灵歌生气,灵歌说话不经脑子,扎人一句她自己不觉得,别人要难受好久。”宋清歌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们是确定要结婚了吗?我是支持的。”
  “铃铛这次非要跟回来,就是要找你们继母拿户口本跟程越结婚,她脾气倔,非要这么快就结婚我们也劝不了,我找过你继母了,暂时还联系不上她,找人在你那个住院的弟弟病房门口守了几天,也没见到人。”冀航津叹了口气,“她的事情倒好办,大不了托关系找人重新办一个户口本,就是你的婚姻问题,怎么考虑的?”
  “我就跟徐绍亭这么过下去呗,”宋清歌面对舅舅考量的眼神,有些心虚的笑了笑,“他对我还好,那天是他姑姑过分,我有前科,瞧不上我也正常。”
  这番话,冀航津显然是不信的。
  过来人,她这话语气不真,一看表情便能猜透。
  “前些日子你们初到在云北时,我就觉得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面和心不和,像是做戏给长辈看,我还没问过,你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留的前科,以徐绍亭在江城的能力,会保不住你?”
  面对长辈,宋清歌说话到底是心有顾忌。
  打心底,她不想让长辈来插手这件事情,她和徐绍亭的婚姻行至今已经连累了许多无辜的人,已经不想再伤害到那些为数不多对自己好的人。
  宋清歌继续替徐绍亭遮掩,“舅舅,是我那时候做错了事情,理应受到制裁,那时候徐绍亭在江城的势力也不如今日这般,况且发当年我们才结婚,还不够相爱,经历了这些事情,我们才清楚,彼此都是对方认定的良人。”
  冀航津面不改色的听她编瞎,“我前天晚上跟他谈过,你们俩说的话,似乎并不一致。”
  宋灵歌有些诧异和心虚的看着舅父。
  冀航津再问,“他答应了让你去云北陪你外公过一段时间,我不得不多问一句,你如今这番话,是真心实意,还是受制于人的无奈。”
  宋清歌扯了个故作轻松的笑意,“舅舅,我是真的喜欢绍亭,他等了我四年,我不能辜负他。”
  正在门外偷听墙角的宋灵歌,再也听不下去姐姐说的话,推开门便要往里闯,“姐姐你怎么跟舅舅编瞎话啊!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还没说完两句,宋灵歌被宁程越拦腰抱了出去,随后门外传来宋灵歌的抱怨,“宁程越你拦我干什么!我说句话你都要管,你到底烦不烦啊!”
  “别闹,你舅舅跟你姐姐正说话呢,你冒冒然然的闯进去,失了分寸。”
  “那是我舅舅和姐姐,我需要注意什么分寸。”
  宁程越依旧有些无奈,“正因为那是最疼爱你的舅舅和姐姐,所以你才应该尊重他们。”
  宋灵歌恼恼的坐回椅子上,“你说我姐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徐绍亭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宁程越将奶茶插上吸管递给宋灵歌,帮她分析情况,“她的脾气,肯定是不会原谅徐绍亭的,甘心留在徐绍亭身边,无非是两种情况,一种是她受制于人,有特殊情况,不得不被迫留在徐绍亭身边。”
  说到这,宁程越顿了一下。
  宋灵歌这个急性子,受不了他的磨蹭,推了他一把,“你快说,那第二种情况呢?”
  “她认命了,无所谓爱与不爱,留在徐绍亭身边图个清净。”宁程越揉了揉宋灵歌的脑袋,“你猜,如果她是被胁迫留在徐绍亭身边,徐绍亭会拿什么来威胁她?”
  “我不知道。”
  宁程越无奈的揉她的脑袋,“傻瓜。”
  宋清歌只有宋家这一个牵绊,可就这一个牵绊,就能把她困得死死的。
  ……
  病房里面,宋清歌又极轻地叹了口气,“铃铛脾气和性格都不算好,还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程越能这么包容她,我挺放心的。”
  “那你呢?”
  “舅舅,不用担心我的,徐绍亭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他母亲才去世不久,身边就只有我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这话说来有些可笑,宋清歌都快把自己骗过去了。
  冀航津劝不动她,也是无奈,“行,这几天他肯定会来看你,你跟他讲清楚,你外公病情恶化,医院说他时日无多,在你外公寿终正寝之前,你可以一直住在云北好好考虑考虑,咱们这个月二十号出发,可以吗?”
  “我没问题的舅舅。”
  冀航津出门看了一眼缩在宁程越怀里喝奶茶的宋灵歌,“你姐姐心情不好,你先跟我回酒店休息,别吵她了,程越留在这照应着吧。”
  两人离开后,冀航津给宁程越发了个消息。
  “晚上徐绍亭会过来,你盯着别出什么事,灵歌让她跟我先回去,不然她跟徐绍亭吵起来,占不到什么便宜。”
  真出什么意外,到最后难受的还得是宋清歌。
  冀航津来江城这几天,只觉得自己的白头发都多了许多。
第72章 你又生气了?
  宋清歌是睡了一觉醒来,一睁眼看到一脸阴郁的徐绍亭,吓了一跳,脑子片刻就清醒了。
  看着徐绍亭黑着脸,宋清歌有点无奈,“绍亭,你不高兴啊,你又生气了?”
  “我能生什么气。”
  这语气,很明显就是生气了。
  宋清歌也是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解释,“我没顶撞姑母,可能是她觉得我有前科,配不上你,我也没想着我体质这么差,跪了没多大会儿就晕了,我不知道舅舅他们会过来,不是故意让他们看见的。”
  “那摊血……”她小产不到一个月,那摊血谁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
  宋清歌装作红了脸,“是前天晚上吃的那个药,有副作用,刚好我小产二十八天,例假到了,没什么大问题。”
  徐绍亭依旧沉着脸,宋清歌掀了被子,“你做多久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扶着床起来,跪的时间太长,腿疾复发了,一瘸一拐的,接完水又瘸着递给徐绍亭。
  就是她这么一举动,让徐绍亭更来气了,“我不喝你这口水更渴死是不是,你一瘸一拐的给谁看?给我看?我让你跪的?”
  徐绍亭总是莫名其妙的发火,让宋清歌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将杯子放在小桌子上,努力让自己站直跟徐绍亭讲话,“我不是故意一瘸一拐的,我膝盖疼站不直,站直了就疼的发麻,我控制不了。”
  “宋清歌,你在我跟前装乖巧,可以,你在旁人跟前有这个必要?她让你跪你就穿着睡衣在外面跪着,你是没长脑子还是不想活了?”
  宋清歌蹲在他面前抓着他的手,仰着头,有点恳求的意思,“医院隔音不好,段宥在外面听着,你别这么大声好不好?”
  “宋清歌,你骨头怎么这么软了,你的骨气呢?”
  宋清歌沉默不做声,只仰头看着他,捏了捏他的手指。
  过了半晌,宋清歌有点蹲不住了,低头吻了一下徐绍亭的手指,表达沉浮之意,“舅舅让我去陪外公一段时间,我可能要暂时离开一阵子,我绝对没有要跟你离婚的念头,具体多久我也不清楚,绍亭,我会想着你的。”
  “你外甥女的户口还在我这,你要敢不回来,就算你妹妹带着孩子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有权利举报她偷别人的孩子,懂吗?”
  “我懂得。”宋清歌依旧浅浅的笑着,“舅父他们还不知道我当年入狱的原因,我只说是我做错了事情理应受到制裁,他问你的时候你别说错了,他位高权重,忙得很,一个灵歌就够他们头疼的了,我不想再让他们替我操心了。”
  徐绍亭明明是心疼她委曲求全的小模样的,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你能这么想,最好。”
  宋清歌笑了笑,站起来腿疼,一个踉跄,险些给徐绍亭跪下。
  她颤颤巍巍的坐到床边,爬床上去盖好被子,“姑母是要在家住一段时间吗?她怕是不太喜欢我,我就先在医院住一段时间吧,不回去惹姑母不开心了。”
  “宋清歌,我再重申一遍,你愿意在我面前装乖巧装顺从你就继续装,在别人跟前都没这个必要!你听见没有!”
  宋清歌真担心门外的宁程越乱传话,乞求的眼神望着徐绍亭,就差跪下来磕头求了,“我听见了,你小点声,别让程越听见。”
  “他听见能怎么样?我怕他听见,他从梅花岛拐走你妹妹的事情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别说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不至于撕破脸,就当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宋清歌有些累,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觉得眼前一圈圈的冒金星。
  强撑着别再表现出不舒服,让徐绍亭生气,宋清歌歪头看着他,“我这两天没在家,你还好吧,等我在云北练练厨艺,回家以后给你做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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