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子公司来做就行,徐公馆的项目,还是我们自己的人来做。”
段宥又继续滑动平板,页面变成了几张因放大而变模糊的屏幕,“昨天鲤阳那边传回来的图片,康商澜过去了,带着太太去了野生动物园,因为您说不准打扰,所以我们的人都是跟得远远的,没让人注意。”
“去鲤阳的机票定好了吗?”
“定好了,随行保镖也都安排好了。”
“可以,按照你们定的行程来,明天去鲤阳。”
……
鲤阳。
晚上两个人回到家,康商澜买了两份土豆粉,一份麻辣的,他吃,一份不麻不辣的,宋清歌吃。
看着他碗里的红油汤有一些嘴馋。
康商澜给她碗里丢了个麻辣丸子,“快吃吧,半夜胃疼我送你去医院,不就是挂个点滴吗?”
“最近罗阿姨照顾着我,我的胃都好多了,没你说的那么差。”
到半夜,宋清歌果然上吐下泻的,不光是她,大半夜的康商澜得跟着起来吐。
两个人估计都是食物中毒了。
但吐完之后舒服多了,宋清歌找到舅母留下的那些救急药,给了康商澜几粒,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点虚脱。
宋清歌讲:“都怪你乌鸦嘴,遭报应了吧。”
康商澜又困又恶心,“妈的,中午那家海鲜烤肉店食物不卫生,老子要投诉他们。”
“都怪你,还不是你非要去那家的!明天别出去吃了,厨房里还有好多菜呢,我在家做吧。”
“你做的饭能吃吗?那明天我还不得被你毒死。”
“滚啊,不吃就饿着,你以为我稀得给你做啊。”宋清歌爬起来回卧室,“真的是,跟你玩我的短命。”
次日早上,宋清歌从冰箱里翻出来过年罗阿姨给她包下的饺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但看着还没坏。
康商澜也叹气:“要不咱们点外卖吧,喝点粥行不行?粥里面应该没那么多添加剂。”
“那这饺子怎么办,丢了怪可惜的。”她灵机一动,“要不煮了下楼喂流浪猫,流浪猫特别爱吃罗阿姨包的饺子。”
“你随便,我去点外卖了。”
等外卖的时间,宋清歌煮饺子,等饺子煮熟捞出来,宋清歌才缓慢地想起,小区里的流浪猫都被物业给捕杀了。
她叹了口气,尝了一口,饺子还没坏,于是端着出去放到茶几上,“你要不尝尝?还挺好吃的?”
康商澜摇头,冻了一个月的饺子,他表示很拒绝。
没多大会儿,外卖小哥打来电话,说没有门禁卡上不了楼,需要他下楼去取。
康商澜下楼去拿,宋清歌又收拾了一遍冰箱,哦,还有前天和罗阿姨一起买的一条鱼。
中午就吃鱼好了。
康商澜喜欢吃鱼。
早餐的小米粥吃过之后,宋清歌继续滚回床上补觉,要不是为了康商澜的早饭着想,她一般都是睡到十点多才起床的。
第218章 谁都别想好过!
等到中午十二点,宋清歌迷迷瞪瞪地醒过来,听到厨房里切菜的动静。
宋清歌光着脚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切菜的康商澜,“你会做饭吗?”
“看着教程将就着做吧,能吃就行。”
宋清歌立马不肯,跑去穿了拖鞋,接他手里的东西,“你快别做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不想被你毒死。”
康商澜往琉璃台上一靠,他倒是愿意当这个甩手掌柜,只跟她开玩笑道:“知道你哥我的恶毒了吧,得不到你就毁掉,跟你死在一块我是挺乐意的。”
宋清歌气得咬着牙去拧他手臂上的肉,被康商澜灵活的躲开了。
宋清歌还是追上去拍了他两巴掌,“去给我买香菜,家里没香菜了。”
“那不是有芹菜吗?干嘛非得要香菜。”
“芹菜是芹菜,香菜是香菜,能一样吗?让你去买就去买,哪里这么多话啊,下楼左转,有个果蔬市场。”
“下着雨呢,你好歹给我把伞啊,哪有你这样的,一点都不温柔贤淑。”
“你淋着才好,记得拿钥匙和门禁卡,伞在阳台,自己去拿。”
康商澜打着伞下楼,被小区门口停着的几辆车注意到,赵桐立刻指挥身边的人,“远远地跟着,他快要回来的时候给我说一声。”
“明白,桐哥。”
赵桐去敲了敲徐绍亭后排的车窗,“先生,康商澜出门了,咱们的人已经跟着走了。”
“回来的时候摁住他,问问康家怎么回事啊,还想不想要这个儿子了,这里可是边境,意外死亡每天都会发生。”
“明白。”
康商澜回来时,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好在下着雨,人也少,他还没走到小区门口的保安亭,就已经被赵桐带着的人摁住了。
三脚猫的功夫自然是抵不住人多势众,他被摁住捂着嘴过来,徐绍亭这才开车门,岳棋维给他撑着伞。
徐绍亭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你很厉害啊,跟宋清歌暗地里勾结,在这里过上二人世界了,我本来不想收拾他的,接回去就完事儿了,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赵桐死死捂着他的嘴,让康商澜那些辱骂的话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徐绍亭扯走了他手里死死拽着的香菜还有两根棒棒糖,轻呵了一声,给身边保镖示意了个眼神。
保镖立刻搜康商澜的身,找出来钥匙和门禁卡。
徐绍亭接过来,带着人往小区里进,吩咐赵桐,“绑结实了堵上嘴,塞麻袋里装后备箱上。”
徐绍亭一路畅通,刷了门禁卡上楼,用钥匙开了她房子的门。
听到开门声,宋清歌立刻道:“你是小孩子吗?让你买个香菜花这么长时间。”
没回应。
宋清歌也没管,专心片着鱼肉,准备做水煮鱼。
没多大会儿,她闻见了烟味。
仔细嗅了嗅,确实是烟味,宋清歌冲着外面的人吼道:“康商澜,我跟你说过八百遍了,不要在我跟前吸烟!”
徐绍亭看着手里的烟,顿了一会儿后,丢进面前马克杯的水中。
反正也不会有人再用了。
他起身,走到厨房门口,隔着玻璃门,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
她低着头做饭,心无旁骛,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刀尖上。
与三个月前不同的是,她的肚子小了一圈。
想到孩子,徐绍亭呼吸加速,一脚将面前虚掩的门踹开。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宋清歌浑身一抖,吓了一跳,刀锋偏移,从鱼腹位置滑到了她的手上。
顿时一抹鲜红。
宋清歌反应了几秒才讪讪转头,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皱了皱眉,“你是谁,商澜呢?”
她这般的反应无疑是更加刺激到了徐绍亭,男人上前两步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推至墙壁上,“我是谁?宋清歌你装的很像啊,我是谁你不记得了,要不我帮你重温一下?”
宋清歌的手无力地扯着他的手臂,奈何男人的力气太大,几乎是将她悬吊在半空中,宋清歌只有脚尖微微着地,脸也逐渐憋得通红。
徐绍亭自然不会真掐死她。
他挥手把人大力摔在地上,看着面板上宋清歌正在切的鱼片,喝了一声,点着头,“行啊,行啊,可真好,宋清歌你们可真好,还没离婚呢,你在这跟他过上二人世界了是吧,怎么了,是我让你活得太舒服了是不是?”
宋清歌被摔疼了,反应了一会儿,想要往外爬,被男人踩住了脚踝。
他蹲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你跟我说,你们俩把孩子藏哪了,你跟我说孩子的位置,这些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宋清歌脑子转了好一阵,只缓缓吐出三个字,“徐绍亭……”
“知道我是谁了,不跟我装了?你可以继续跟我装啊,看我不扒你和你那野男人的一层皮!”他又大力捏住宋清歌的下颚骨,“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孩子呢?”
他的力气太大,宋清歌连摇头的动作都做不了。
徐绍亭看她吃痛麻木的样子,松了手下的力度。
哪知宋清歌还要继续往外爬,“商澜呢,商澜救救我,救救我。”
“想让他救你?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你是真厉害啊宋清歌,还没离婚呢你就敢跟别的男人同居了,我都佩服你了,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的?!”
男人大声嚷出最后一句话,吓得宋清歌“啊”的一声,抱着头缩在门框旁边。
徐绍亭才不理会她这副装腔作势的鬼样子,“外面的人都给我进来,就算把这屋子掘地三尺,也要把离婚协议书给我翻出来!”
岳棋维带着热进来,吓得宋清歌更加害怕,她系在脑后低马尾的头绳开了,头发松松垮垮地垂下来,盖住了她的脸。
徐绍亭没那个心情哄她,用脚尖踢了踢她的小腿,“我再说最后一遍,你把藏孩子的位置告诉我,我就当这五个月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要是非嘴硬,我不介意在你身上用一些手段。”
宋清歌浑身哆嗦着,没理会他。
过了小半刻,别人都在翻箱倒柜搜东西的时候,宋清歌突然抱住他的腿,豆大的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我的孩子没了,都怪我,我要是不跑,我的孩子就不会没了,我不配当妈妈。”
看她这副样子,徐绍亭的眼眶莫名地湿润了。
他仰头,抬手抹掉眼角的泪,“对,就是都怪你,你要是不跑什么事都没有,宋清歌你最好保证孩子安然无事,要不然我们,包括你的野男人,谁都别想好过!”
第219章 唯独不记得他的容貌了
“所以我该死对不对,我怀着孕为什么要乱跑呢,我明知道自己有孕,为什么不能等几个月呢,孩子一定很后悔让我当他的妈妈,我不应该活着的,你杀了我吧。”
岳棋维带人抄家似的翻了一遍,最后战战兢兢地过来回复,“先生,没有找到离婚协议书,太太的手机和电脑也都查过了,没有任何关于孩子去向的有用资料。”
“这房子里能烧的东西都拉走烧掉,我看她能藏在哪。”徐绍亭弯腰,把抱着她大腿的宋清歌拎住胳膊扯起来,“你想死啊,还没那么容易呢。”
他不怎么温柔地抱着宋清歌离开,吩咐下去,“孩子的踪迹不用找了,墓地的碑可以竖起来了。”
……
徐绍亭把宋清歌扔进车里,西装外套脱下来扔给赵桐,随即上车,落下了车内后排与前排的隔板。
他欺身而上,宋清歌意识虽不清楚,可手臂也挥动着拒绝,不是挠在了他的脖颈处留下一条条血红印子,就是巴掌落在了徐绍亭的脸上。
跟一个疯子讲道理更是难,车内空间逼仄,徐绍亭费劲控制住了她的手臂,冷声威胁,“等回家我就把你的手指甲全拔了,我让你给我厉害!”
他扯下领带,将宋清歌的手臂反剪至身后,紧紧地缠绕了几圈,打了个死结。
徐绍亭自然是注意到了后备箱里传来捶踹车厢内壁的声音,可宋清歌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哪里会留神到这些。
真正到那一刻,宋清歌抖着腿说疼。
他没什么好气,“疼你也给我忍着。”
后备箱里的动静就此戛然而止。
康商澜听到前排的声音后,放弃了任何动作。
他只是想给他的娇娇多留一点尊严。
车厢里的其他声音都被宋清歌的哭痛声掩盖住,岳棋维坐到副驾驶上后,司机一脸为难的看着他。
这挡板声音再好,可一些零碎的声音还是不该来得入耳,岳棋维拿出耳机塞进耳朵里,低头打开电脑上的音乐,处理一些公务,同司机道:“开车吧,回江城,今天尽量赶回去,除必要加油外,不用进服务区。”
“好的,岳助。”
车子开出三百公里后,隔板落下。
纵使宋清歌的衣服已经穿好在身上,岳棋维和司机也都没敢回头。
徐绍亭道:“给我拿瓶水和棉签。”
岳棋维赶紧把两样东西递上去。
挡板随即又升了回去。
徐绍亭用棉签沾了水,涂抹在宋清歌的干涩嘴唇上。
他看着晕过去的人儿,哭的眼皮都是红色的。
她好像又瘦了,比怀孕的时候更瘦了,肚子上的皮肤很松弛地堆叠着还没有恢复,那道生产的疤痕更是因为她的肤质问题导致了增生。
何必呢。
相安无事的本不好吗,非要闹得这样。
他们本该是江城最年轻的财阀夫妻,应该被人艳羡才对。
车子下了高速,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天边破晓,露出了鱼肚白,车子先停在了康家别墅门口,从后备箱里被丢出来一个麻袋。
院子里的人注意到后,先去喊了康窈。
康窈下楼,解开麻袋的绳子,里面被绑着的,可不就是自己的弟弟。
康窈一脚踢过去,恨铁不成钢这件事她已经不知道恼了多少遍,“你就是该,宋娇娇一个破鞋,有什么好的,你放着那么好的姝姝不要,非要一个年纪大还没离婚呢,你这不是上赶着找死!”
麻袋里是康商澜极低的呜咽声。
康窈听见了,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看着还没那么刺眼的太阳。
“跟她就这么算了吧,行不行,你们两个有缘无分,我知道你难受,身为你姐姐和康家的长女,我必须要站在多个角度考虑问题,作为康家的后继传人,你也应该是如此。”
……
八点到家时,徐绍亭把不知是昏迷还是沉睡的宋清歌从车上抱下来。
何英在后面跟着。
徐绍亭吩咐,“你给她洗个澡,洗完后给她穿上衣服,把床边的链子戴在她的脚腕上,一日三餐送到楼上,房间里的监控没我的允许不能关停。”
“先生,”何英跟着走了几步,还是开口,“这样您跟太太就没有回头路了。”
链子哪有给人带的,都是栓狗用的。
何英自然是见过床头锁着的那条金链子,这种羞辱可谓是登峰造极的。
徐绍亭并不以为然,“她不是喜欢跑吗?这链子是她的惩罚。”
徐绍亭把人丢在床上后便离开了。
何英只能听吩咐做事。
……
宋清歌醒来时,茫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她好像又忘事了,这是哪里也不记得。
下意识地去床边拿手机,翻看一下备忘录,可床头柜上却空荡荡的。
宋清歌眼睛好痛,身体好痛,脑袋也好痛,越想事情就越转不动。
吊灯晃得有点刺眼,她茫然地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依靠在床头,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指尖转着一台手机。
宋清歌脑袋转得真的很慢,于是又是熟悉的那一句,“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