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姐弟恋——东边月亮圆【完结】
时间:2023-08-28 14:36:25

  余胜舟习惯性地想捏一把堂妹的圆脸,不知道想起什么,举起的手放下,迟疑道:“你这个是化妆了吗?”
  嗯?兄妹才不会在乎这种细节,况且余清音可是先知,眯着眼看他:“大哥,你有情况。”
  余胜舟不太好意思承认:“嗯,有女朋友了。”
  现在还是女朋友,再过半年就是老婆。
  余清音对未来大嫂可是期待已久,凑近八卦:“我们能见见吗?”
  余胜舟:“我得问问她的意思。”
  算了算了。
  余清音重生以来,改变了二堂哥和亲弟的人生,唯独对大堂哥的未来小心翼翼,毕竟知道他会有美满的婚姻和一双儿女,生怕自己这只蝴蝶搞出什么破坏就不好。
  思及此,她改变主意:“我开玩笑的!”
  余胜舟还真相信了,但余景洪瞅着不然,小声问妹妹:“你啥意思?”
  余清音一脸无辜:“问问也不行,你太敏感了吧。”
  余景洪半信半疑,坐上车还在琢磨这件事。
  余清音只好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要不要考驾照?”
  车对男生有无限的吸引力,余景洪果断道:“考。”
  又掰着手指头算:“开学之前来得及吗?要不要回学校再说。”
  北方的大学寒假长,余清音心想自己好歹是“老司机”,说:“我肯定来得及。”
  哟,挑衅谁这是。
  余景洪整个人坐直:“要不要赌赌看?”
  他这么就半点都没长教训,驾驶座的余胜舟摇摇头:“别又把压岁钱搭进去。”
  这个又字,用得极妙。
  余景洪尴尬地挠挠脸:“不至于吧。”
  余清音给他下套:“对啊,我学自行车的时候就很慢。”
  两个轮子跟四个轮子能一样吗,余景洪才不上当,扭过头看窗外:“半年不见,东阳的变化还挺大。”
  为赋新词强说愁,车正好路过一中的大门,余清音唱反调道:”我看没啥两样。“
  跟他们念书的时候差不多,要论翻天覆地的变化,还得再过五六年。
  余景洪心想她今天是要跟自己作对到底,没好气道:“是不是找揍?”
  余清音压根不怕他,眼看着国道旁出现新桥县的指示牌,才流露出一丝恍惚:“到家了。”
  她靠在车窗上,从后视镜看着居然有几分可怜。
  余胜舟想想说:“想回家就跟我讲,给你买票。”
  余清音哪里是想家,只是想到上辈子因为没结婚,每逢佳节越不敢提这个字,甚至与之相关的所有事都变成扫兴。
  她道:“不用。”
  又略带一点炫耀:“下学期,我就能挣钱了。”
  做兼职吗?余胜舟不赞同:“那多辛苦,没事多出门去玩。”
  余清音换个说法:“口语陪练,我自己也会有进步。”
  这倒没错,但挣钱哪有不辛苦的。
  别看余胜舟还没出社会,该知道的一点都不差,况且总有点担心:“对方男的女的?”
  余景洪笑着插话:“大哥,你要问的,我全问过了。”
  话虽如此,余清音还是再答一遍:“是一位学姐,会在学校里见面。每次45分钟,70块钱。”
  报价不高,但总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毕竟她的口语虽然考9分,架不住自己还是学生。
  余胜舟也没觉得这点钱像回事,知道说不动她,无奈摇摇头:“累就别干了,知道吗?”
  余清音老实地点点头,被他一脚刹车踩得整个人往前撞,摸着额头:“大哥!你的车技有待加强。”
  余胜舟若无其事地开后备箱,装作没听见这句话,大声地发言:“我还有点事,晚饭你们自己解决。”
  哪里轮得到他操心,刚放假的孩子父母都恨不得供起来。
  余清音的晚饭快比吃喜酒都丰盛,碗里一点缝隙也没有。
  她看着桌子道:“妈,咱这伙食能保持几天?”
  范燕玲没有固定工作,平常摆点小摊,这阵子在卖鞭炮对联等应季产品。
  她道:“就今天,我哪有空天天管你。”
  不过午晚饭顾不上,第二天的早餐还是很不错的。
  范燕玲买菜的时候带回来一份肠粉,敲女儿的房门叫她出来吃。
  余清音本来想难得的睡个懒觉,只好掀被子起床。
  她穿着睡衣,头发也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刚醒,范燕玲恍然大悟:“我忘了,你现在都上大学了。”
  不是高中那种三更灯火五更鸡的学习状态。
  其实余清音现在也起得早,一是早八的课多,二是学校大,三是要晨跑。
  她随手扎个丸子头:“大学也要努力的。”
  范燕玲连小学都没读完,字不认识几个,欣慰地点点头:“以后你坐办公室,就算熬出来了。”
  坐办公室,在她眼里是最轻松的事情,风吹不到日晒不着的。
  两代人的观念,很难被统一。
  余清音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看到她爸下楼打个招呼。
  余建江看到女儿的第一句:“你什么时候开学?”
  等会,怎么跟赶人走似的。
  余清音:“正月十六的飞机。”
  好家伙,大学生的假期够长的。
  余建江沉默两秒:“那够你学个车吗?”
  余清音还没跟父母提过,没想到他会先问,信心十足:“基本能拿下。”
  那就成,余建江只是开个头,至于她怎么报名怎么学都全然不用操心。
  余清音向来是指望自己更多,拿到钱潇洒出门去,还记得从隔壁提溜个余景洪。
  作者有话说:
  下午去找了一会房子,真的好想在街头流浪啊。
第16章 十六
  ◎假期◎
  余景洪打游戏到半夜,被叫醒的时候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一字一顿:“我真的早晚会揍你。”
  余清音毫不留情地拉开窗帘:“快点!”
  说完关上门出房间。
  余景洪换了衣服,下楼到厨房找吃的。
  他靠着餐桌:“妈,家里有牛奶吗?”
  长着一双眼睛,比瞎子还不如。
  在拖地的李虹华看一眼儿子,实在没办法好声好气:“不就在你边上吗?”
  余景洪咬着面包往左看,大爷一样地抬下巴:“清音,你拿。”
  这要不是当着二伯母的面,余清音早就骂人。
  她翻个小小的白眼:“你快点,不然不等你了。”
  余景洪老神在在,甚至故意放慢速度。
  余清音不得不跟他吵今天的第一架,看上去兄妹俩跟对方都有仇。
  打打闹闹的,也就这么大了。
  李虹华看着他们出门去的背影,无可奈何摇摇头。
  孩子的长大和大人的老去,几乎是岁月的最大象征,余清音不可避免成为见证其中的一部分。
  她再度到了可以握着方向盘的年纪,生出一种错杂的情绪。
  余景洪看她一脸郑重,只当是害怕:“没事,你油门踩下去就行。”
  还踩油门,够会讲大话的,教练没好气看一眼兄妹俩:“慢慢松离合,懂吗!”
  甭管原来是哪里的车神,进了驾校就得按部就班重新来。
  余清音的脚缓缓抬起,从第一步前进和后退开始。
  她开的时候,这车还是挺听话的。
  到余景洪手里就不一样,整个早上光熄火就三回。
  不过他坚定认为是交通工具有问题,练完回家的路上嘟嘟囔囔的。
  两辆电动自行车并驾齐驱,余清音:“你得多反省自己才行。”
  余景洪偏要责怪她人,连妹妹都不放过:“你刚刚跟谁聊天呢?笑得跟朵花一样。”
  真是没眼看。
  所以说他车练得不好,在驾驶座还总管后面的人。
  余清音故意大声着:“岳阳岳阳岳阳,满意了吧?”
  满意,个屁。
  余景洪撇撇嘴没说话,自顾自地加速。
  然而助力车再快也飙不到八十迈,他仍旧只能慢吞吞地前进。
  反而是身体轻盈的余清音,一转油门比他还快三米。
  简直是没天理。
  余景洪到家就窝在沙发上刷科目一的题目,心想一雪前耻就靠它。
  余清音做了蛋糕拿过来,把他翘着的二郎腿踢到边上:“你现在脸上就写着好吃懒做四个字。”
  她倒是勤快,余景洪:“又要发微博了吗?”
  余清音对副业一直很积极,点点头:“剪个视频。”
  又伸出双手比划:“粉丝已经破千了。”
  她从高考后就兢兢业业,虽然至今还没有任何收入,但进步还是多多少少有的。
  余景洪是那个千分之一,敷衍地竖起大拇指:“对了,海林哪天放假。”
  又道:“初三而已,学校搞得跟高三一样,怎么不大年初一再放假。”
  那也是很关键的一年,余清音:“你以为都跟县中似的。”
  就凭县中的学习氛围,她要不是再世为人,兄妹俩压根连一中的门槛都跨不进去。
  但余海林就读的实验中学完全不一样,单从升学率而言是全市第一。
  余清音当时为了说服父母在市里买学区房,可是费老大的劲。
  说句实话,县中确实不太行。
  余景洪不得不承认:“海林跟我一样,得有人看得紧。”
  十几岁的年纪,环境对人的影响大过微弱的意志力。
  县中的学生们多数抱着毕业就去打工的想法,对学习并没有那么上心。
  余清音:“不是人人都是徐凯岩。”
  哪怕她,也不过是长点教训才明白读书的重要性。
  余景洪还以为她会拿自己举例:“他都没你狠。”
  人家从小到大都这样,余清音重生的时候已经是初二下学期,连勾股定理都记不清,能考上一中全靠拼命。
  她道:“那叫决心,能不能用点好词?”
  余景洪早把以前学过的都还给老师,一拍大腿:“不对,就问你海林哪天放假,别跟我东扯西扯。”
  余清音:“后天。”
  既然提起,她顺便道:“那你问问凯岩要不要来家里吃蛋糕。”
  过了会徐凯岩还真骑着自行车出现,在院子外面喊:“余景洪!”
  两家一墙之隔,余清音在自家厨房答应:“你推门进去就行!”
  徐凯岩听出她的声音,脚往左边挪,看着她家开着的院门:“我进来了。”
  进就进,怎么跟做贼似的。
  余清音甩甩手上的水:“不是,你干嘛呢?”
  徐凯岩咳嗽声:“我怕影响不好。”
  能有什么不好的,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
  余清音都没他想得多,从柜子里翻出咖啡:“美式还是拿铁?”
  徐凯岩不需要咖啡、因的支撑,选择:“白开水就行。”
  两个人隔着厨房的窗户说话,后知后觉的余景洪摘下耳机从房间窗户探头看:“你们排挤我是不是?”
  他说完话就跑过来,顺便不知从哪掏出副扑克牌。
  三个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斗地主,消磨掉半天的时间。
  明明是不特别的日子,余清音却觉得格外值得纪念。
  她对着桌子拍张照发在空间,没把明显露出来的两双男人的手当回事。
  但落在有的人眼里,就堪比天雷地动。
  岳阳今天刚结束在上海的工作,要回公司做汇报。
  他连着熬了48小时,坐在候机室昏昏欲睡,猛地想起刚刚发的消息还没有回复,掏出手机看。
  这一看,所有的困意都飞走。
  他手无意识地摸着屏幕,在聊天页面停留一会,最终还是退出来。
  不知怎么的,他没得到就开始患失,叹口气摸着包里的东西——一份小小的礼物,盒子的尖角好像扎在他的心口。
  余清音不是故意不回的,她收到的时候正好在做蛋糕腾不出手,等有空又忘记这件事。
  人生就是很许多当下不做,马上成为尘埃一部分。
  等她夜里洗完澡躺在床上,才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翻个身坐起来。
  盯着没下文的对话框,她回复:【下午顾着玩,忘记回了】
  岳阳刚下班回到出租屋。
  他把行李箱打开,蹲在地上研究从何处下手的时候,听到嗡嗡的响动,还以为是领导又有事找,先沉沉叹口气。
  如果此时有镜子在面前的话,在看清楚屏幕的那瞬间,能照出来他的表情有一个影帝都演不出来的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岳阳自己都没瞅着,但觉得这个夜里处处是鸟语花香。
  他手飞快地打字:【没事,玩得开心吗?】
  余清音今天确实心情不错。
  她转个身趴在床上:【开心,你呢?】
  实话实说,岳阳下午忙里偷闲看了几次手机。
  他一边琢磨着要不要再发一条,一边觉得还是等等,思来想去好不纠结,堪称是心神不宁。
  有些心事,难开口啊。
  他云淡风轻:【就是有点忙】
  余清音没有及时回复的罪恶感减弱,钻进被窝里,觉得露在外面的头和手受寒,索性问:【方便打电话吗?】
  岳阳的回应很直接,很快【范仲淹】三个字就浮现在余清音的手机屏幕上。
  余清音都还没戴上耳机,接通之后伸手在床头柜摸索着:“你等我一下。”
  岳阳:“不急,慢慢来。”
  余清音翻箱倒柜,一会嘀咕着“我的耳机好像失踪了”,一会自我怀疑说“不对啊就在这儿才对”。
  总之听声音她是把整间屋子都找遍,这才道:“可以说了。”
  岳阳一时沉默,先聊家常;“今天车练得怎么样?”
  余清音略带点得意:“很了不起,我是车神。”
  她上辈子拿证十年,可一次违章都没有。
  说起这个,岳阳想起来自己当着她的面撞树那次,不由自主解释:“我考的时候一科都没挂过,就是拿证之后碰得少。”
  一年到头,也就回家才开几天。
  其实余清音也算有好几年没碰过,头两天手都是生的。
  她道:“是这样的,每次开车都得重新适应。”
  无论是工作的辛苦,还是这种生活琐事,她总是很能理解,带着一种年长的体贴。
  岳阳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像是弟弟,附和几句,听见鞭炮声感叹:“还是老家有过年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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