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灵力断绝,他们在秘境里就是手无缚鸡之力。
谁料她还没说完,一只手揽住肩膀,直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带。
睡袋是可伸缩的,两人脸贴脸躺在里面,戚慈半靠在舟壁上,霍忍冬就趴在他胸口。
“不用担心,元婴期已修成道体,若是真的没有了补给,你就喝我的血。”戚慈勾唇痞痞的笑。
霍忍冬脸色都变了,一把捂住他的嘴:“胡说八道!”
“不是胡说。”他将她手拿下来,放在唇边亲了亲,“手怎么还这么冷?”
霍忍冬低下头不说话,但她小心调整了一番姿势,以免碰着戚慈身上的伤处。
好在睡袋够大,能完全将两人的身体裹在其中。戚慈任由她摆弄,忽然低声道:“把手放我怀里来。”
“你的手冻得像冰,放我怀里焐一焐。”戚慈稍稍提高声线,在她耳边说。
霍忍冬忙拒绝:“你身上都是伤,我怕会碰到。”
“伤都在背上,刚才你不是都看见了。”
霍忍冬尚在犹豫,戚慈又补上一句:“此处极寒秘境非普通寒毒,若不及时回暖,人的手指会像落叶一样被冻掉脱落……”
他还未说完,霍忍冬已经吓得将手探进了他衣襟中,而且因动作太大,竟是直接摸到了男人硬实的胸膛。
冰冷的手指触上温热的皮肤,冻得戚慈微微皱眉。霍忍冬立刻反应过来,想要把手抽回来,又被他一把按住。
她小声:“我手很凉……”
戚慈眉头松开,安抚道:“一会就好了。”
“你靠近我些,就不冷了。”说罢,伸手抱住她的腰肢,将人整个压在怀里。
霍忍冬半晌没敢动。
掌下是他触感极佳的胸肌,温热的、炽烫的。不是想象里的坚硬,竟然有几分柔软。
因为舟舱里太小,她还听见了戚慈的心跳,扑通扑通的,急促又有力,像是军中擂响的战鼓。
第125章 亲密拥吻
核雕小舟外是呼号的寒风暴雪,极寒已将天地间一切事物蒙上霜色。
舟舱外被白雪覆盖,舱内燃着一支小小蜡烛,橙色光晕照亮一对彼此相拥取暖的恋侣。
霍忍冬灵气耗竭后疲惫极了,很快就陷入昏睡。等她醒来,却发现自己一直是枕着戚慈的胳膊睡的……身体陷在他双腿之中,两人不仅睡在一个睡袋里,还四肢纠缠、亲密无间,宛如同体。
霍忍冬一张脸猛地染上通红的颜色。她把手从戚慈身下抽出来,想要悄悄离得远一点,却不想惊醒了男人。
他一伸手,直接将她迎面抱坐在自己大腿上,一边低头蹭她温暖的颈窝。
暧昧又温暖的氛围里,霍忍冬半晌才稳住呼吸,抬头看到戚慈的脸近在咫尺。
她那双黑珍珠般的眼睛湿漉漉的,墨发披散,乖顺地垂在肩背,衬得一张小脸极为白嫩,神色之中带着少女的羞涩。
戚慈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喉头一紧,嗓音低沉:“这么早就醒了?”
霍忍冬点点头,感觉外头的雪还没有停,气温已经极低,核桃小舟的舟头舟尾都被冻结,只有舱房里暖烘烘的。
“……我们不出去么?”
戚慈低下头,用鼻尖轻轻蹭她耳后的肌肤,声音哑哑的:“等雪停。”
距离如此近,姿势又暧昧,霍忍冬心脏狂跳不止,她伸手轻轻推着他的肩头,开始挣扎:“让我看看你的伤。”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戚慈在她的腰上的手稍微用了些力,将她提起来抱住,“别动。”
霍忍冬被这么一搂,身子又往前滑了滑,感受到臀部下方一处硬邦邦的坚挺,存在感太过强烈,忍不住身子一僵。
“你……”
但是对上男人深邃又隐忍的的眸子,霍忍冬整个人愣住,话没能说出口来。
戚慈那双漂亮的眼睛不是纯粹的黑色,即便是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眸色稍浅,里头翻涌着完全没有掩饰的,浓郁的爱欲。
他紧紧盯着怀中女人,仿佛她是他无法拒绝的蛊惑,是天际神女的垂青。戚慈所泄出的情愫将她完全裹住,再也移不开视线。
两人越是对望,彼此心里的情绪就越是鼓胀,难以克制地疯狂生长,将霍忍冬的所有理智焚毁。
这时,戚慈的头俯过来,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向她靠近,他灼热的视线也从她的眼睛逐渐落到她的樱唇上。
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霍忍冬仿佛被蛊惑一般闭上眼。
她闭眼的动作给了他巨大的鼓舞,圈在她腰后的手臂猛地用力,他直接俯身过来,头往下压,凶猛地含住了她的唇。
长舌刺入唇瓣,撬开贝齿,积雪的气味仿佛也染了他的温度,被戚慈一下就搅得乱七八糟,顺着她的牙齿舌尖在口腔中到处流窜。
灼热的温度在狭小的舟舱之间翻腾,将暧昧炙烤成了雾气,把两人淹没其中。
戚慈的吻太过热烈,霍忍冬仰头承受着,身体下意识就往后仰,他的手顺势往上揽住了她的背,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搂,用不容置喙的力道不准她退缩。
戚慈的掠夺并不粗暴,但也完全不是温柔。他的舌尖肆意作恶,在她的口腔中一寸寸搜寻着香甜的津液,与她小鹿乱撞的温软纠缠在一起,勾缠不休。
口中的津液越来越多,霍忍冬被迫仰脖吞咽了几口,舌尖被他又吸又吮,口鼻间尽是对方的气息。
她本能地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却止不住颤抖,如此亲密的举动下,她心跳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与戚慈压抑的呼吸声和她短促的喘息混合在一起。
会不会被他听见?
可她不觉得惊慌也不觉得害怕,仿佛只有这样身体的紧贴才能缓解相思的苦;只有身体被一股名唤情动的火点燃,才能彻底充盈内心,让她心怀安定。
两人拥吻了不知道多久,直到霍忍冬舌根发酸、嘴唇发麻,脖颈也难受了,才唔唔两声,动手捶了下戚慈的肩膀。
而男人还沉溺于亲吻中不可自拔,一双铁臂紧紧搂着她腰背,被她再三推拒,才慢慢将人放开。
分开后,戚慈低头恋恋不舍地在她唇角舔了两下,像是棕熊舔舐蜂蜜。毕竟这一口实在是馋得太久了。
半天,戚慈才恢复了丁点理智,他眼眸发红,但手却规矩地放在她背上,一下下安慰性的轻抚。
“要不是此间太过不堪,怕委屈了你,我可能会忍不住……”
霍忍冬呼吸急促,埋头羞涩地窝在他怀中。她的眼睛里满是晶莹,亮得惊人。
她盯着戚慈,抿了抿被吻红的双唇,小声道:“你若是真的想要……”也不是不可以。
没想到戚慈却义正严词拒绝:“不行。总之不能在这。”
霍忍冬一滞,感受到臀部下方依然坚硬的滚烫,和他放在自己腰上轻抚的手,就知道戚慈其实并没有表现的这么轻松。
她顿了顿,问出了心中一直疑惑的问题:“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不知道。”戚慈换了个姿势,单手支着下颌,眨着那双好看的眼睛望向她,“我只知道,这么多年来,只有你能让我心湖泛滥,也只有你能让我欲火焚身。”
霍忍冬哪里想过他竟这么直接,耳根一下子就红透了。双方对垒,她无从招架全然溃败,又不知如何应对,只是看着他一动不动。
戚慈抬手,指腹在她漂亮的眼睫上拂过,半晌才平复些许呼吸:“忍冬,我只爱你一人,记住这点就够了。你勾勾手指,我就能把命都给你。”
霍忍冬心头甜蜜,只是抬手握住他的手掌:“你要把命好好的留着,不辜负戚家人的期待。”
戚慈又说:“那你呢?”
霍忍冬难掩羞怯,一直无意识地舔着唇瓣,露出方才被过分欺负的舌尖,良久才道:“你明明知道的。”然后又不说话了。
戚慈了然地笑了笑,一手握住她的左手,顺着手腕往上摸去,直到圈住她纤细白嫩的皓腕,才低低道:“我只知道你心悦我,喜欢的不得了。”
霍忍冬像是被烫到,下意识挣扎着往后抽手。戚慈不让她躲,凑过去用鼻尖轻蹭她的脸颊,像是一种温柔的抚慰,又像是催促:“你快说,是不是?”
霍忍冬出身凡人农家,又有这样一个亲族俱亡的家庭,自小就不敢奢求什么。和韩庐互许终身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气,戚慈这样的人中龙凤、天之骄子,她何德何能可以匹配呢?
她总是不动声色的,总是下意识远离的,想要将心里的悸动全部藏起来。
可一次次的相处,彼此间的吸引力是做不了假的,若她没有对戚慈的依恋,就不会把他赠送的东西贴身佩戴。
霍忍冬垂着眼,纤纤睫毛盖住了眼眸,她偏着头不应声,耳根却红透了。
戚慈低沉着声音催促:“嗯?”
良久的沉默后,霍忍冬才被迫开口,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是。”
【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虽然只是简短一个字,但戚慈听到她肯定自己的情意,顿时失去了所有克制。他再次俯首吻住她的唇,将她整个人往怀里拥,去肆意品尝她口中的甘甜滋味。
霍忍冬表现得前所未有的乖顺,她闭着眼与他的气息完全交融,仿佛身体都化在温暖的水池中,和他融为一体。
戚慈低着头,一边掠夺不休,一边将她的双臂往后拉,让她能抬手搂住自己的脖子,这样的姿势,两人能更贴近一些。
听着耳畔动情的呼吸声,霍忍冬的心被爱意胀满,惊惧和无措、担忧全部褪去,只剩下了丝丝缕缕的甜蜜。
她不知道这份情生于何时。或许是戚慈在她哭泣时,蒙住她双眼的手开始;或许是在她被攻讦和质疑时,他毫不犹豫站在身前开始;或许是从她面临着危险时,他犯险来救开始,又或许在更早之前。
霍忍冬回想起两人初见的那天。
她一直都清楚,当日她身陷诅咒、命不久矣,能支撑她活下去的,不仅是戚慈随手给出的一粒丹,更是那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站在桥柱上肆意欣赏夕阳的俊俏郎君。
他是那么自由洒脱,他让她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小小的舟舱里,戚慈情难自控,抱着霍忍冬亲了许久,在她发出哼哼的声音后才依依不舍松开。
戚慈用额头抵着她的脑袋,哑着嗓子道:“真是折磨人。”
霍忍冬抬手将他抱住,头埋在他的颈窝里,脸贴上他滚烫的侧颈,小声说:“又不是我的错。”
“是,全怪我,怪我自己把持不住。”戚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又像是从胸腔传来,闷闷的,含着春水般的柔情。
霍忍冬笑了笑,细白的手指在他胸口打圈:“外面的雪好像停了,这片雪原那么大,一眼都望不到边,又是绝灵之地,咱们能走出去吗?还有,宋瑜和黄镶好像也被传送进来了,为何一直没看见他们?”
“这是一处折叠秘境,有好几处时空重复相连。他们应当被困在另外的空间里。别担心,我已经有了大致猜测。”
戚慈轻哼一声,却不想说得太多,他低头含糊道:“再亲一口。”
霍忍冬乖乖抬头送上唇瓣,抱着他的脖子与他亲在一起,戚慈搂着她滚进了睡袋里,情意的驱使下,一切亲昵都变得顺理成章。
只是这次戚慈并没有如愿亲够,核桃小舟外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
——雪崩了。
第126章 冬日秘境
冬日秘境里下着鹅毛大雪,雪片似席、遮天蔽日,密集得连头都抬不起。乌云密布下,天空阴沉得好似随时会压下来把他们碾成肉酱。
霍忍冬钻出核雕小舟时,看见的就是从远处滚滚而来的、遮天蔽日的雪崩。
白雪是从远处的高山落下的,堆积经年的厚雪崩塌后,如果地壳褪去一层皮,雪球越滚越大宛如巨浪,滔天而起,直将路过的一切全都碾碎成渣。汹涌的雪浪卷起尘埃,高高得连天际都看不见。
霍忍冬望着这一切瞠目结舌,连动作都忘记了。一不注意,她腰肢被人一捞,整个人已经被带上飞剑逃命。
戚慈抱着她,神情冷峻地望着前方,全力驱使雷刑剑前行。霍忍冬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忍不住回头望去。
他们背后,雪崩已经越滚越近。
雪浪拉扯起长长的一道横波,完全遮蔽了地平线。在很远的地方,偶尔能看见一两道五彩灵光从雪崩里出现,应该是其他被困在冬日秘境里的修士,但还没等她看清,那些灵光却如流星转瞬即逝,很快就被茫茫雪色吞没了。
在大自然的伟力面前,就算是修士也一样渺小,说没就没了。
霍忍冬不信邪,她又仔细在雪浪里找了许久,可再也没看见那些灵光再次出现。
她心头失落,愣愣低下了头,鬓发被狂风吹散,在耳边乱舞。
这茫然无边的雪原,没有生机、没有灵气。只有他们二人在逃亡,而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御剑很耗费灵力,戚慈一直在往一个既定的方向前进,好像胸有成竹,并没有类似绝望的情绪。
霍忍冬终于发现了,问:“你之前说的线索是什么?”
戚慈握了握她的腰,压低声音:“这个秘境有问题,除了正常的入口,一定还有别的通道。我是跟着千机阁的人误闯进来的,宋奇是个掌事,他不过筑基修为,没道理他可以自由进出,我们却被困于此地。”
霍忍冬心底升起一丝希望:“可是入目的只有一片雪域,通道在哪里?”
“涉及见不得天日的墨玉丹,那必然是旁人根本找不到的通道。”
“什么东西明明看着正常,在这里却尤为不正常。”戚慈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又对她笑了笑,“忍冬,跟我下黄泉,你敢吗?”
霍忍冬微愣。在凡间,黄泉指的是人死去的世界,因此,幽魂走向地府的道路,又被凡人称为黄泉路。
当然,戚慈说的黄泉肯定非彼黄泉。
她没有开口,只是默默搂紧了他的腰。二人御剑而行,在空中划过一道白色的云线。
很快,面前出现了熟悉的景物。霍忍冬略带疑惑,随后张大了嘴。
在零下两百度的极冻秘境里,一条奔流不息没有被冰冻的大河,自然就是最不寻常的地方!
他们站在河边,望着宁静如镜面的河水,霍忍冬犹豫道:“这河水诡异,会吸人灵力,又极冰冷,我们怎么下去?”
戚慈望着河水看了看,伸手帮她理了理鬓发,在发髻里轻轻戴上了什么:“这是鲛人泪,有避水防寒之能,但对这河可能还不够。不过加上你身上的先天灵物鉴水,必能保你无恙。”
霍忍冬伸手摸了摸,只触到一样冰冷的物体:“把鲛人泪给了我,你怎么办?”
戚慈亲了亲她的脸颊,痞笑着:“你也太瞧不起你的夫君了,区区冰河,不可能冻死一位元婴道君。”
霍忍冬睫毛轻颤,也不知是因他口中的‘夫君’,还是语气里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