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后,我把前夫骨灰扬了——涯余【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30 17:15:02

  听到这里,霍忍冬才抽抽搭搭停止哭泣,不好意思地松开他脖子,发现自己的眼泪把戚慈的肩膀都弄湿了,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她已十四岁,是大姑娘了,还这样抱着哥哥撒娇像什么样子。
  戚慈当然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
  “小忍冬这么勇敢,面对坏人也临危不惧。是哥哥不好,来得晚了。”
  那一刻他真的意识到,自己真的把随手捡来的小姑娘当成了亲妹妹,而她的冷暖安危,牵系到他的整颗心。
  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会去摘。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又是两年过去,她已成长为十六岁的少女,亭亭玉立。
  戚慈出身天衍宗,但她不知为何并没有和他拜入同一个宗门,而是去了白玉京另一个大宗门,日月宗。
  谁说戚慈并非日月宗门人,但大家都知道,霍忍冬是戚慈的妹妹,是那位名满白玉京的天下第一剑、天衍宗师叔祖慈惠真君的妹妹。
  再加上她生的花容月貌,又天赋异禀,刻苦勤勉,日月宗结道侣的风气使然,霍忍冬就成了宗门这一届小弟子里最漂亮、最安静、最炙手可热的姑娘。
  不知道多少男弟子想和她结缘。但霍忍冬对那些高矮胖瘦的男弟子们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个年纪的少女发育迅速,从身高到身形,再到思维,随着时间的推移,厚重的云层被风一点点拨开,少女的感情也拨云见日了。
  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日月宗风气开放,随处可见牵手的道侣,在这样的环境下,霍忍冬很难视而不见。
  直到有一次,宗主之女宋瑜问她:“忍冬忍冬,你有喜欢的男人吗?”
  霍忍冬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没有!”
  她从来没有说过谎言,可说出口的一瞬间,她脑中却闪过那个黑衣发白的身影。
  一旁的宋瑜没发现她的异常,自顾自往下说:“哎,那我们宗门那些男修还有机会,可我觉得他们一个也配不上你!”
  “你哥哥慈惠道君那么俊,应该也有道侣了吧?”宋瑜又问。
  霍忍冬再一次顿住,哥哥有喜欢的女人吗?他从未说过,她也不知道。虽然不确定,但她一点也不想去探究。
  她忍不住想,如果哥哥有了道侣,他们也会像门派中的道侣一样,有自己的家,牵手、拥抱吗……
  她见宋瑜还在那侃侃而谈,试探着:“瑜儿,若是有喜欢的人,是种什么感觉?”
  “那必然是日日想要见他,有好吃好玩的想第一时间分享给他,想要为了他变得更好,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宋瑜一脸揶揄,“怎么,我们的忍冬仙女有喜欢的男修了?”
  “没有,怎么可能!”
  “怕什么,喜欢就去争取啊。你是我们宗门这一代天赋最好的女修,谁会拒绝你?那必然是水到渠成!”
  霍忍冬被她直白的话惊到:“真的……?”
  “真!绝对的真!”
  这一夜,霍忍冬失眠了。她坐在自己的洞府窗边,托腮望着外头月明星稀,树梢的鸟儿在夜啼,虽然手边摊开一本书册,但目光完全不在上头。
  霍忍冬撑着脸,双眼没有焦距。
  主动争取,该怎么主动?门派中的道侣们,男追女的有,女追男的也有,大多是送情诗、送荷包、送法器、送鲜花。
  戚慈已经元婴境,她不可能送法器,他也绝不会要鲜花。想着想着,她鬼使神差抽出一张信笺,雪白的手指握住毛笔,忍着羞涩,在上面写下一首情诗。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少女的心思纯真炽热,霍忍冬并不是真的要立刻冲到戚慈跟前去送情书,她只是想要抒发心意,留下此刻的悸动。
  情诗的信笺被她好好叠起,偷偷藏在了一本剑谱中。
  快要七夕的某一天,白玉京各大宗门联合举办了一场弟子试炼,擂台决出的优胜者将得到大能指点。
  白玉京最大的广场上,乌泱泱汇聚了好几千人。人头攒动,各门各派的弟子们兴奋地诉说着什么,好像刚被放出笼子的小鸟。
  戚慈作为天衍宗派出的监赛长老之一,毫无形象地歪在圈椅里,一条长腿屈起踩在面前的长桌上,双臂敞开搭着,整个人懒懒散散。
  但他分明这副样子了,却还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四面八方都有投来的眼睛,那目光有迷恋、有敬畏、有向往。
  “慈惠道君可是百岁结婴第一人。”
  “天下第一剑!”
  “可是……他长得也太帅了啊,我春心萌动了。”
  身旁女修们的瞩目让霍忍冬浑身别扭,她很想把哥哥藏起来不让她们看了,这一下,就对上戚慈同样看过来的视线。
  有个新词,叫蓝颜祸水。
  霍忍冬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了头。这下搞得戚慈莫名其妙。
  他也没仔细看场上的弟子们嘿嘿哈哈打得到底如何,一直熬到中场休息,忙去少女的洞府堵人了。
  没想到霍忍冬不在洞府里,也不知是跑去了何处。戚慈环顾一圈,见她忘了关窗,于是顺手就将木窗的窗扇合上。
  低下头时,发现有本书册被风吹落在地。他随手拾起,瞥见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一张氤氲着花香的信笺,上头还有熟悉的簪花小楷。只是上面的内容,让戚慈眉眼紧皱。
  这一幕,霍忍冬因为机缘巧合错过没有瞧见。
  那天门派大比结束后,各家弟子都排着队老老实实跟随长老回宗门,只有戚慈扔下天衍宗各弟子,专程过来把她拎走。
  男人身型高大,一身黑衣压迫感十足,而且他表情不妙,有几分阴霾的样子。
  霍忍冬察觉到哪里不妙,想要跑,被他捉住胳膊拉回来:“你站着。”
  “哥哥……”他鲜少有这样冷言冷语的时候,霍忍冬不明就里。
  戚慈深吸口气,两根手指捏着那个信笺拿出来,嗓音低沉:“这情诗,写给谁的?”
  霍忍冬的心跳漏了一拍。
  可他下一句又接着说了:“喜欢上门派里的哪个小男修了?叫什么?”声音又冷又硬。
  霍忍冬立即就意识到,他误会了。也是,任谁也不会想到自己身上的。她双手攥着裙角,低头望着鞋尖不言不语。
  她这副样子看在戚慈眼里,就好像被那人夺去完全理智,下一秒就要远走高飞了似的。
  戚慈深呼吸一口气,抑制住滔天的怒意,用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道:“你才多大,别被那些油嘴滑舌的男修骗了!”
  霍忍冬咬着嘴唇,抬头看他:“我没被骗。”
  “那这是什么?”戚慈皱眉,他指着信笺语气严厉,“你给他写的是什么?”
  他这么问了,可她完全不敢开口。她害怕,假如她真的主动告白了,他一定会拒绝,甚至有可能,他们连兄妹都没得做。她就彻底失去他了。
  想到这里,霍忍冬的眼泪如豆,一滴滴掉落在地。
  “我只是……偷偷地在喜欢他,我不会告诉他的。”
  “你偷偷喜欢?!”戚慈更难以想象了,他立刻在脑中搜寻,日月宗这几年有什么惊才绝艳的男弟子吗?
  莫非是宋宗主的儿子宋幻?那小子确实也是眉目清秀……
  霍忍冬见他眉头紧皱的那个模样,眼泪大颗大颗涌出,一眨眼就扑簌簌往下掉,我见犹怜。
  她咬着嘴唇,压抑着哭腔:“我只是偷偷喜欢他,他不知道,这样也不可以吗?”
  看着少女这般模样,戚慈哪里还有说教的兴致,他以为自己把人家吓哭了,忙抬手拂去她的泪珠。
  “哭什么?没有骂你。”
  霍忍冬只是低头抹眼泪,还躲开他的手。
  一想到她如此这般是因为另一个男人,戚慈心里就堵得慌。有种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无力感,另一边又不放心,生怕她被人骗走。
  “好了,现在你还小。等再过两年,你要是还喜欢他,就跟他说,行吗?”戚慈好声好气地哄。
  他看着面前倔强着沉默不语的少女,心想他在溪水边捡到她时才十一岁,一晃眼五年过去,已经变成大姑娘了。
  “世上男人那么多,没人会拒绝我们小忍冬,过来,哥哥抱。”说着,他伸展开结实的双臂,将她缓缓搂入怀中。
  霍忍冬指尖搭着他的肩头,低低问:“没人会拒绝吗?”
  “当然。”
  她将他的承诺奉为圭臬,一直等待着,等待自己到十八岁的时候。
第160章 if线番外四 我喜欢你
  门派大比之后,这件情诗引发的事就算被揭了过去。妹妹对哥哥懵懵懂懂的暗恋,还未有幸窥见天光,就被一场大风刮跑。
  这个时候霍忍冬竟然还在庆幸,她和戚慈不在一个门派,不必抬头不见低头见,他看不见她因为失恋而失魂落魄的样子。
  而戚慈也没有再追问她暗恋的小男修是谁。
  他们谁都没再提起这件事,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生活照常继续。
  时间一天天过去,霍忍冬每天都在数着黄历,数着自己十八岁的那一天,但她又害怕这一天来得太快,收获的会是他的拒绝。
  因此她每天都在担心,担心会听到天衍宗传出来小师叔突然成家的噩耗。不过还好,戚慈身边并没有什么女修。
  日月宗依然有数不清的男修追求她,高大的、俊俏的,可她从未有过心动的感觉。在她眼中,这些男人都及不上哥哥半分。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年,霍忍冬十八了。
  她忽然害怕知道那个答案,于是临阵脱逃,和宋瑜一起领了任务下山游历,这个时候她已经有筑基后期修为了,堪称进展神速。
  她们二人和日月宗几名男弟子一起组队,去往南边狩猎妖魔,度化百姓,顺便搜罗有修仙资质的孩童带回门派。
  可到底是世事难料,在一处荒郊野岭赶路时,他们偶遇一只蛰伏在湖底的地阶妖兽,是一只有小岛那么大的鳄龟,偷偷吃了好多人。
  历练小队众人经历了好一番生死冒险才勉强将巨龟制服,救下了周围的村落。
  戚慈闻讯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几个小辈横七竖八歪在地上,每个人身上都添了新伤,看起来颇为凄惨。
  霍忍冬肩膀上也有一处裂伤,是被龟爪蹭伤的,赤红的一片翻开皮肉,在雪白肩头显得非常触目惊心。
  她正咬牙单手撕开布衣,忽然面前一暗,一个高大的男人如风一样奔来,瞬间蹲在她面前。
  霍忍冬目光惊讶:“哥哥,你怎么来了?”
  戚慈一把搂住她,右手飞快点了几处止血的穴道,目光将少女上下检查了个来回,确定只有这一处伤口,半是担忧半是愤怒道:“我能不来吗?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等我到?!地阶妖兽岂是你们几个筑基期弟子能对付的!”
  霍忍冬被他严肃的眼神一震,解释着:“可是来不及了,湖边村子有一百多户人家,我们若不及时出手,百姓们都要没命。”
  戚慈注视着她,声音低沉:“这就是你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的理由?”
  霍忍冬也知道是自己让他担心了,不由柔了声音求饶:“哥哥,我这不是没事么……”
  戚慈脸色铁青,一手小心翼翼剪开她肩膀沾血的衣服,一边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堆药粉、纱布、清水。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霍忍冬轻轻道:“哥哥,我不是孩子了,我已经十八岁了。”
  戚慈凉飕飕地瞥她一眼:“怎么,这就翅膀硬了想飞走了?你在我这永远都是孩子。”
  你在我这永远都是孩子……
  虽然周围的人都在劝他们别吵架,但霍忍冬听不见了。她身体不适,心中冰冷。
  不管有多少人追求她,在那个人的心里,她似乎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是他需要照管的妹妹。
  这两年,她经历了多少次任务磨炼,就是希望自己可以让他觉得成长、成熟,可戚慈却明明白白告诉她,他永远不可能把她当成一个女人看待。
  在男女感情上,女人的心思天生敏感、细腻,霍忍冬越想越觉得自己这场暗恋无疾而终,又因为身体受伤,伤口发炎,到了晚间就开始发热了。
  她躺在临时准备的移动洞府中,双目紧闭,嘴唇微微张开,艰难的呼吸。脸颊、脖颈和四肢露出来的肌肤滚烫,通红一片。
  迷迷糊糊中,只感觉有一个人始终站在床边,一会给她用凉毛巾擦拭手脚,一会喂她喝苦得掉渣的汤药。
  那药真的太苦了,她只是喝下一口就觉得那股悲凉的苦味从口舌一直蔓延到心里,眼泪就要落下来了。
  “苦,不喝……”
  她躲开那只手,转了个身想要窝到被子里躲起来,结果一时间忘记了身上的伤,被牵扯时“嘶”地痛呼出声。
  戚慈忙把她一把翻过来,控制在臂弯中:“做什么?别乱动。”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严厉,怀中的少女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竟呜咽起来:“好疼,好疼……”
  见她通红着小脸还病着,却一个劲的掉眼泪,戚慈终究是心疼的不行:“苦也得喝药,忍冬吃不吃糖,哥哥有糖。”
  听见朝思暮想的声音,又被病痛折磨神经,霍忍冬双眼迷蒙地看着面前模糊的面孔,忽然身子一歪,躺倒在他怀中,脑袋正窝在他颈窝里。
  感受到少女因高烧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戚慈有一瞬的停滞。他一手搂住她手臂,一手在怀中摩挲剩下的糖块,猝不及防……软软湿湿的舌尖舔过颈侧。
  “我喜欢你。”霍忍冬慢慢说,很委屈似的,又一脸扎进他颈窝,不抬头了。
  “我都十八岁了,不要把我当成孩子……”
  这下戚慈头都大了。他差点忘了这小姑娘还有一个两年多的暗恋对象,而且她刚才竟然把他当成了那个人!
  他伸手想要把她扯开按进被子里,小姑娘却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哥哥,你能不能认真看看我……”
  听到她梦呓般的呼唤,戚慈有瞬间的僵硬,他愣怔片刻,努力压抑住紧张问:“你在喊谁?”
  “哥哥。”
  听到她清晰的答案,一股战栗从戚慈的后腰冲到天灵盖。
  短暂的沉默后,戚慈忽然放开女孩,风一样逃离移动洞府。他来到那还趴着巨龟尸体的湖边,独坐石头沉思。
  淅淅沥沥的冬雨拍在他脸上,在雪白发丝间留下点点星光。但戚慈仿佛不觉得冷似的,他只想清醒、再清醒一点。
  少女方才的话语一遍遍响在耳边:我喜欢你。哥哥,你能不能认真看看我?
  女孩子柔软温热的舌尖舔在他咽喉,好像连她炽热的体温都传递过来了。这样的动作,她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做!
  戚慈发疯一样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忽然感觉刚才被她触碰过的皮肤麻麻的发痒,心口汹涌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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