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热,是身体有股邪火在燃烧,看什么都发虚。
当谢忱岸那股清冽的气息靠近,就忍不住地贴上去:“我要长不大了。”
“嗯?”谢忱岸下意识接住了她的身子,淡淡单音节溢出薄唇。
贺南枝漂亮眼睛含着水似的,眨一眨就能掉出晶莹剔透的泪珠来,是真醉糊涂了,说着话就把自己给委屈上:“爸爸说……身体会着火,长不大。”
她想告诉谢忱岸,很热,却不知道怎么形容。
说了半天,红唇微微张着,又主动地去亲男人修长冷欲的脖颈,动作缠绵却透着稚气的生涩,那种若近若离的舔舐,即便是谢忱岸也经不住这般……撩拨。
他跟贺南枝有未婚夫妻的名分,即便就地发生什么,也正常不过。
只是她醉了。
谢忱岸眸色晦暗不明,在贺南枝本能地为了缓解身体的那股热,伸出纤白的手去解他西装裤时,嗓音也压低几分:“你认得出我是谁么?”
贺南枝卷翘睫尖轻眨,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俊美面容很久,才细哑着出声说:“谢、谢忱岸”
下一刻。
男人骨节明晰的长指顺着她腰线一路滑下,撩起了她的裙摆。
贺南枝整片背部瞬间泛起靡艳的红晕般,受不了地瑟缩了下,顷刻间跟被卸了力气一样软在了他身上。
……
……
三分钟后。
贺南枝还是难受得用下巴去蹭他,音色喃喃:“不够……”
拽着他腰带的指尖也未曾松开。
“咔。”
一声细微的声响,还真被她得逞了,贺南枝仰起脸蛋,喝醉酒的人有权不讲理,任性要求:“要这里。”
不管对方同意与否,直接――
谢忱岸视线猝然一暗。
而后贺南枝的意识就彻底散了,残留在记忆中的,唯独墙壁上的灯影摇曳,迷离不清的暗香萦绕。
……
一个小时后。
露天阳台的玻璃门被轻轻推开,贺南枝彻底酒醒过来,裹着宽大的浴袍走出来吹夜风,她的衣领凌乱,也无心去整理,隐隐约约可见精致雪白的锁骨下方有一抹绯红。
她肌肤薄,平时里稍微一点痕迹都格外抢眼,怕是得养个十天半个月才会彻底淡化。
窝在沙发上后。
许是夜深人静,就算隔着十万八千里,也能听到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
贺南枝微微僵了下,指尖蜷曲地揪着衣角。
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方才在主卧波荡般的水声、布料摩挲的声响。
以及,亲自体验了一次谢忱岸裤子的薄料竟然薄成这样。
啊啊啊!
什么破裤子。
是被设计师偷工减料了么???
她不敢继续回忆下去,酒劲导致身体被热得发慌和唇上的灼意好似一起回来了,就算阵阵夜风都散不去。
深呼吸了几秒。
贺南枝抬起潋滟着水光的眼眸,伸手将浴袍口袋的手机拿了出来,迅速地点开谭颂的微信。
她先忽略未读的数十条语音消息。
噼里啪啦地敲了两句话甩过去:
「颂哥,导演组的吴导是被卖假酒的给骗了吧!!!」
「确定这是强身健体的酒???」
谭颂整晚就蹲守在手机旁边了,几乎是秒回:「小祖宗,别管假不假酒的了……先回答我,你和杨导这部电影的最大投资人到底是什么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关系啊???」
贺南枝被抱走后,谭颂被导演组好几位明里暗里的试探八卦。
他也懵逼啊。
自家那个没有任何背景撑腰的十八线女明星,怎么摇身一变成带资进组的那个了?
过了几秒。
贺南枝发来语音:「就普普通通的关系,剧组不会都传播开了吧?」
谭颂:「那倒没有,杨弋封口了。」
娱乐圈的现象就是这样现实,谁有权有势就是爸爸,就算谢忱岸当众把女一号抱走,全剧组有幸目睹的人,也不敢冒着得罪大佬的风险到处传播出去,顶多就是私下拉个吃瓜群八卦下。
他言归正传,又质疑问:「普普通通是什么关系?」
贺南枝指尖轻触光滑屏幕按键,将问题轻轻反问:「唔,颂哥,投资人爸爸强取豪夺的小情人和他在逃青梅竹马未婚妻,你选一个信吧。」
这两个,在谭颂眼里似乎都没什么信服力。
毕竟就冲着她出道以来拒绝潜规则,得罪了一群洪水猛兽般追着她封杀的大佬丰功伟绩来看,当人小情人?
是帮忙拔氧气管的那种吗?
过半秒,弱弱问道:「就没有第三个选项?」
贺南枝板着漂亮小脸:「还要什么选项,难道我和谢忱岸就没有夫妻相么?」
谭颂还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这两人的神颜级别容貌,别说,还真要是未婚夫妻的话,这基因逆天了……思绪飘远了点,转瞬又跟做梦似的问:「你真是那位的未婚妻?」
贺南枝指尖,轻轻敲了个嗯过去。
「那你进娱乐圈资源还虐成这样???」
谭颂原地破防,长达六十秒的语音攻击过来:「贺南枝,我一直以为选你当女一号是图你十八线糊咖便宜,搞半天是老板娘亲自来拍啊啊啊!」
贺南枝将微烫手机远离耳朵,等没声了才回:「你会帮我保密吧。」
微信的界面上显示谭颂正在输入,整整三分钟过去都没回复。
指不定,在情绪激动的边写小作文中。
贺南枝等了会,忽而听到浴室那边门开启的细微动静。
她睫毛轻轻一颤,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沙发跳下来跑进屋,在谢忱岸洗完澡出来前一秒,伸手掀开酒店那张大床的被子躺了进去,严严实实地盖住了脑袋。
这种欲乱情迷的事后局面,还是装死过去吧。
说不定睡一觉醒来,明天谢忱岸就失忆了呢???
贺南枝胡思乱想地做着千秋大梦,而另一边,谢忱岸已经披着暗黑色的浴袍走到了床边,垂目淡淡看到躲在被子里一小团,半响后,薄唇勾起了淡薄的弧度。
主卧里里外外静到窒息。
几秒钟后,贺南枝手指有些紧张抓紧了绸滑的被角,浴袍下砰砰乱跳的心脏声越来越响。
直到听到谢忱岸慢条斯理的嗓音响起,染着几许慵懒的磁性:“睡着了?不谈谈你立遗言的事?”
啊?
她年纪轻轻,正值花季……
有什么遗言好谈的?
贺南枝懵了几秒,随即在车内哭唧唧的混乱记忆被强行唤醒,动作快于大脑作出反应,蓦然掀开被子,瞪向坐在床边气定神闲的俊美男人:
“谢忱岸,你要敢动我百宝箱,你就是被告谢某!!!”
第21章 过敏体质
第二天, 贺南枝回到了剧组安安分分地拍戏。
她一现身,别墅拍摄地被封过口的人停下手头上的工作,目光隐晦地窥探了过去, 却只能及时捕捉到一抹月白色的仙影, 半秒后, 拐弯上楼梯时及踝的裙摆摇曳而过。
被留下来的, 只有弥漫在空气中那抹幽淡的玫瑰香。
挂满油画的长廊安静极了。
角落头不知谁低语出了在场的心声:“美得跟天仙似的,她要火一点……风头绝对盖过内娱任何女星,我要是投资人爸爸,也如痴如狂爱她。”
无意中惊艳了一把剧组的贺南枝此刻已经坐到化妆镜前。
她才来。
谭颂就跟大老远就闻到味般跑进来, 恨不得双膝跪地在她裙边, 先来一个跪拜行礼:“小祖宗,我还寻思着要不要替你跟杨弋导演请个假呢……我去,你昨晚这假酒喝的,都便宜到了谢总身上去啦?”
他抬头看到贺南枝趁着化妆师解梦还没来, 快速从抽屉翻出遮瑕膏,对着镜子往锁骨一小片肌肤涂抹, 那位置有个颜色颇深的齿痕赤裸裸印在上面,格外招惹人眼。
听到谭颂话锋一转。
贺南枝指尖略略顿住,垂下眼尾扫来:“还不是你惹的祸!”
“是是是, 怪我。”
这儿的树林别墅附近压根没便利店, 顶着烈日这种天气, 谭颂也懒得开车出去买酒, 谁能想到一个偷懒的举动, 让贺南枝险些暴露了和投资方爸爸的小秘密了?!
他看化妆间没人, 稍微靠近些, 很显然是有满腹疑惑问:“我昨晚想了一宿都没想明白, 你能成为谢氏集团继承人的未婚妻,出身应该不低的吧?你怎么就委身于星纪了呢,还从芸芸众生中选中我做经纪人?”
谭颂更想问的是。
谢忱岸有权有势的,给她开间娱乐公司玩都绰绰有余吧。
贺南枝又看了眼他,红唇溢出的清灵声音拉长:“你真想知道?”
“想!”
“进星纪是我随便选的。”
“那你选我做经纪人,也是随便选的?”
“哦,不是。”贺南枝在谭颂期盼眼神一亮的时候,语气客观道:“我那古板堂哥不许我在娱乐圈太火,刚好呢我听星纪内部八卦说,全公司就你业务能力最不行……唔,我就觉得得抓住这妙不可言的缘分。”
他最不行?
才弄巧成拙捡漏到了贺南枝???
谭颂立马冷漠:“年纪轻轻的,怎么白生了一双美人眼呢。”
贺南枝眼尾笑出漂亮弧度:“生气啦?”
谭颂沉默半响,忽然迎来了职业生涯上的重大危机感,甚至还感觉整条脊梁倏地有股凉意爬上来:“谢总随随便便投资几个亿,就能把你喂饱……以后要成大明星了,你不会抛弃糟糠的我吧?”
毕竟放眼望去星纪里,只有贺南枝这种十八线小糊咖愿意死心塌地跟他了。
稍微有点名气的,都看不上他这种形同虚设的执行经纪人。
贺南枝轻轻歪脑袋,望着人的眸子坦然剔透:“怎么会呢?”
谭颂略松口气。
又见她弯起唇,慢悠悠地说:“我又火不了!”
“这话少说……”
谭颂差点儿脑充血,想去捂嘴,又不敢真碰她那张过分精致的脸蛋:“不吉利,楼下导演组的那群人听不得啊。”
贺南枝火不了,这不诅咒《内幕》这部电影上映票房扑街么。
应景似的。
敞开的化妆间门口还真路过了一位。
副导老吴戴了个颈挂式的粉色耳机,听着摇滚歌曲走过,眼角余光恰好就扫到了贺南枝和谭颂的身影,又走两步,没过两秒就原路后退了回来。
隔着几米的安全距离,面面相望。
老吴取下耳机,突然想起今天别墅里外不少人看他眼神都很奇怪:“老颂啊,摄影小章跟我说……有人匿名在剧组工作群造谣我导夜戏喝壮阳酒才导致发际线往后秃的,你也听说了这事吗?”
谭颂一脸正色:“没呢,谁传播的?”
风评被害的老吴又狐疑地看向窝在椅子里的贺南枝。
见她纤指正端起盛满透明清水的杯子,浅抿了口:“看我干嘛?”
……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剧组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都是副导老吴。
他拍摄夜场戏时,是不是真的偷偷摸摸背着人喝药酒。
这药酒……究竟有没有壮阳效果。
贺南枝这边流鼻血的小插曲倒是没有人议论纷纷了,只有夏郁翡被那幕吓得历历在目,没忘记远程关怀备至几句。
此刻恰好拍摄中场休息。
贺南枝摇晃着象牙扇子来到二楼阳台的藤椅上坐着,慢悠悠地打字过去:「我只是喝酒上火了,谢忱岸难得乐于助人一回,帮我降火了。」
夏郁翡问的也直白:「啊?那你有做安全措施没?」
贺南枝扇着白日太阳烤灼后的高温闷热气息,稍停几秒才回:「那晚……还没到要做措施的地步,不然我哪能第二天就生龙活虎的回剧组拍戏呢,不得躺回医院故地重游一次?」
她记疼的,要不是药酒的劲太猛烈。
贺南枝才不敢对谢忱岸亲亲抱抱的,像这种美人骨相越完美的男人,最好赏心悦目远观就好,别想着去亵玩!
否则的话。
当初她血淋淋的教训就是例子,在床上会被他凶残弄死的。
贺南枝刚说完,微信聊天界面那边的夏郁翡咻地一下,又发来笑破声的语音:「你们不会连裤子都没脱吧?」
“……”
她倒是连裙子都脱了,而谢忱岸只是被解了皮带而已。
贺南枝装死不提细枝末节,以极轻的声音说:「喝太醉,忘了。」
夏郁翡性这方面也是个小白,也就拍过几部青春虐恋偶像剧:「笨蛋小鱼……」
此刻别墅的楼下凉亭里。
闷热的风刮过,商隽手指间夹着烟恰好点燃,他吸了口,隔着那清淡的烟雾去看坐在楼上阳台聊天的贺南枝侧影。
杨弋烟瘾犯了,也走了过来。
循着他视线一秒,烟盒捏在手里还没点,就先搭了下肩膀:“你透个底啊,当初我三顾茅庐请你来演这部电影,剧本都打印了上百份,天天往你家邮箱寄都没得到一点回信,结果女一号刚定下,你就主动联系过来,说要演。”
“是不是因为贺南枝?”
商隽眼底情绪晃了晃,面上却没什么情绪变化。
杨弋以为要不到答案时。
商隽轻笑了声:“是,我想认识她。”
可惜似乎迟了一步,在剧组拍戏这么久,贺南枝对他的态度清清冷冷,远不如隔壁最近风评被害的副导老吴能让她印象深刻三分。
杨弋欲言又止:“我被封过口,有些事不能说的太明白,你懂吧……她当初女一号的角色都被季茵茵抢了都能抢回来。”
这暗示,商隽若有所思:“嗯。”
杨弋心想幸好是个听劝的,毕竟要换随便哪个玩票的富二代追求贺南枝也就算了,他倒是能支持商隽为爱与之一战,偏偏那位是谢忱岸。
他苦心积虑地开解完,半开玩笑道:“对嘛,被在一棵树上吊死,改天老哥给你介绍个。”
前秒还不吊死。
商隽抬头间,蓦地跟二楼转过身的贺南枝对视了一下。
都挺猝不及防的,她清艳的脸蛋在细碎光影下毫无瑕疵,处于礼貌对他淡淡一笑。
午后炎热的风瞬间停止了。
商隽莫名红了耳根,下意识地掐灭手中的烟,安静几秒,对杨弋似笑又似叹:“今天的天气不错,全剧组冷饮我包了。”
杨弋:“??!!!”
*
电影接下来拍摄的剧本商隽和贺南枝单独的戏份没几场了。
该拍摄的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