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BB一拍脑袋，“这倒是可以。”
沈禾绿皱皱眉，“谢莱不会让我去的。”
蒋BB直接道：“你瞒着她好了。”
“关键是，我和谢莱没有那么熟，去问是不是会比较突兀？”沈禾绿不确定。
蒋BB拿着手机晃了晃，“你别用谢莱名义啊，你用你爸的，你爸是谢莱舅舅，就说你爸关心谢莱所以找我二叔问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样也行。”沈禾绿垂眸思索。
打算好后，下午茶送上餐桌，窗外还有积雪，再出去拍照就冷了，于是她们开始坐下来聊天，何夏豆是个名气还算大的网红，所以和娱乐圈还是挺近的，自然也知道盛意的事，但不太懂，“禾绿喜欢的那个商总，为什么会看上女明星？”
沈禾绿家世佳，人也漂亮，何夏豆对她除了羡慕还是羡慕。除开她是沈家蔚堂妹，她想跟这个小姑子打好关系这个原因之外，比起蒋BB，沈禾绿人也善解人意多了，除了有的时候有点清高，但人家境摆在这里，何夏豆也不生气，关键是好几次她拿沈禾绿跑车或包包拍照，她看见了也不太在意，还把包送给她。
果然，蒋BB讲话很不客气，“玩玩的呗，多了去了。只能说商岐是个俗人。”
一旁的王安含面露尴尬，她和何夏豆差不多，都在微博上有一些粉丝，不过何夏豆已经算是顶层网红的行列了，她和沈家蔚分分合合好多年了，对外人设已经打造成了名媛，和沈禾绿都玩在一起，不觉得蒋BB的话有什么，但王安含才和唐然交往几个月，唐然也是个身边妹子换的比衣服还快的玩咖，所以说，蒋BB那句“玩玩的呗”其实是扫射。
王安含不想听蒋BB还说些什么，刻意转开话题，“那个盛意是当小三了吗？”
沈禾绿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蒋BB：“那也不算。”她在沈禾绿愁闷的心绪下，把闺蜜这段明恋讲了一遍，到最后深深感叹，“盛意的侧脸特别像禾绿，甚至眼角都有一颗泪痣，我觉得这不是巧合。”
何夏豆和王安含同时去看沈禾绿的眼睛，搜到盛意照片，真的有，虽然一个左眼一个右眼，但确实有啊。
“那商总为什么要这么做？”
蒋BB深沉道：“男人就是这样，劣根性，再卖者说，盛意就这种女孩对男人都是言听计从，娇妻一枚，好掌控，没见过多大世面，可能一两个包就能把人哄得服服帖帖，禾绿又不会对着男人装乖卖傻。”
沈禾绿扯扯唇角。
这天后，沈家蔚去何夏豆那里住，她找了时间有意无意问了几句沈禾绿和那位商总的事，沈家蔚说：“也有商岐他妈原因在里边，他妈喜欢禾绿，加上他们家庭联姻有好处，不过商岐和他妈关系有点难说，可能因为这个所以对禾绿一直不搭理。”
“那禾绿是单相思？”
沈家蔚不悦，语气有点不爽快，“你这话什么意思，商岐看不上我妹呗。”
何夏豆抱着他手臂摇了摇，“没有这个意思，就是觉得禾绿这样挺委屈，怎么感觉是商总吊着她呢？”
沈家蔚撇撇嘴，嘲了一下，“谁知道呢，人家大业大，有手腕有能力呗，跟我们哪是一种人，我和他每次打招呼都不怎么瞧我呢。”
何夏豆：“……”
“看来这个商总也不怎么样，这么傲。”何夏豆顺着他说。
沈家蔚说：“人有资本随便傲，但在外边你可别讲这种话。”
何夏豆这下看出来沈家蔚刚刚都是私底下口嗨了，见了面指不定多主动去和商总打招呼。
何夏豆在微博以及小红薯上经营自己的账号，日常就是秀包和去哪儿玩了。私人飞机，各种豪车，看起来很豪奢，慢慢也有人说她家里本来就特有钱，也是富二代，她也不去解释，反倒偶尔以圈内人口吻讲讲八卦，这种内容特别吸引眼球，关注度也尤其高。
什么“最近听说了一个事，最近朋友告诉我一瓜，今天和xx聊天听到”这种开场白，每次热度都挺高，网友除了讨论这种圈层的八卦，有的会兴致勃勃找对应的人，扒出原型。
不过她的内容有的时候是夸人家，即使找出来原型也没人较真，有的内容稍微负面一点，但却是虚构的，或者和沈家蔚家里差的太远，即使何夏豆发出去让人看见，被人扒出来原型，人也懂事的不过来询问。
所以那天沈家蔚又过来，说了些程家的事，以及商夫人，沈禾绿，商岐蒋琮，谢莱这几个人的关系，何夏豆突然文思泉涌，半夜用手机备忘录写了一篇以“最近听说了一个事，也算是小说照进现实，主人公……”这样开头的博文。
何夏豆有个众所周知的微博小号，她凌晨暗戳戳发到微博当天，刚好是盛意《九重轻山》的发布会，发布会结束后，盛意才看到这篇已经被各大论坛传阅和解读的八卦文章，她收到Alice给她发的，网友扒出来沈禾绿留学时期她同学po在ins上的照片。
侧脸还真的有几分相似，以及眼下都有颗小痣，她想起来那次去张崖的书法展，有人认错她，叫她一个名字想不起来，但发音好像就是“禾绿”。
她从微博里直接把这篇文转给商岐，他们有时候会互相转发好玩的新闻，上一条是一个女孩怀疑男友出轨，质问之前都加一句，“宝贝老公”来阴阳怪气对方，聊天记录蛮好笑。
盛意躺床上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思考了下，缓缓敲出一行字。
“宝贝老公，这是真的吗？”
第73章 和谢莱解释
以往只有电影才会比正式地开发布会, 等到后来，为了预热和宣传效果，慢慢大部分大制作的电视剧也加入到这个行列来。
这次浮光请了不少自家公司的艺人来站台, 刚好舆论打了一个翻身仗, 浮光影视借着东风名气大涨, 出圈一波, 成为小有讨论度的影视经纪公司。
而促成这一切的大v蓝蓝鸽在微博上疯狂道歉，光是博文一个小时之内一连发了五条，慌张溢于言表，网友才知道, 原来视频的原主人要的是五百万, 而蓝蓝鸽这个纯属中介一样的角色，居然敢狮子大开口，要八百万，最后又加码到一千万。浮光转了五百万给他, 他只给那个投稿人转了45万，说浮光只肯出五十万买视频, 大概也不想承担风险，投稿人拿到了45万之后把原视频发给了他，然后立刻注销了微博账号。谁能想到蓝蓝鸽开始以帮素人发声的正义之名, 最后自己变成诈骗犯, 之前捧着他被打脸的那波人, 也调转火力对着蓝蓝鸽破口大骂。
因为金额巨大, 转账事实和证据都有, 蓝蓝鸽的判决下来, 年限比故意剪辑的投稿人都长, 这也是为什么他发疯了在微博上道歉哭诉的原因。单纯从这个来看, 确实是爽文结局。
而发布会上，盛意时隔一个月再次见到叶川。上次见他，他在酒会上魂不守舍，一直和身边一个女人争吵什么，盛意去休息室碰到，才知道那人是他经纪人，这次对方也是面色也说不上轻松，但比上次显然好多了，还过来和盛意打招呼，双方经纪人友好的寒暄，初步定了合体宣传的方向，叶川穿着休闲的牛仔裤和卫衣，插着兜和盛意说话，“最近还好吧。”
盛意就眨眨眼说，“托你的福，不错。”
叶川点点头，关于之前的舆论，他不太清楚，但不觉得盛意是那种欺凌弱小的人，所以微博第一时间帮她解释了，“没事就好，人气上来了被黑没办法，我也有过，”他想到什么，有些失神，“不过假的就是假的，有人信你就好。”
盛意当然道：“你帮我说话还没谢谢你，有时间请你吃饭。”
叶川笑了下，耸耸肩说：“好啊，别随口一说啊。”
他眼角发红，看着不太像化妆效果，盛意有点奇怪，但并没有细问。
直到休息时，盛意和Alice一人手拿一杯咖啡经过叶川休息室门前，听见毫不压抑的争吵声，“所以你来做什么？你要结婚了给我送请柬？我不会去的。”
盛意和Alice对视一眼，都有不小的吃惊。
盛意四周看了看，还好只有她们路过，要是别人听到了，那叶川和九重轻山可以一起完蛋了。
“去敲个门提醒一下？”Alice压低声音，指了指休息室的门。
还没等开口，有轻柔清冷的声音传来，“你不想我来看你？”
叶川声音无奈又痛苦，带了点说不出的委屈，“你只是把我当做消遣，只是骗我，谢莱。”
旋即她们听见女声温柔的低哄。
盛意心里疑惑的嗯了一声，谢莱？
偷听肯定不行，她们不停留地走过休息室，正巧碰上迎面而来的叶川经纪人，面对面时盛意提醒道：“这休息室不太隔音，外边最好有人看着。”
叶川经纪人脸色一变，然后恢复表情，对她们点点头，“谢谢，我去守着。”
男女主上场发言的时候，叶川脸上仍有些分神，但看不见刚刚伤心的痕迹，遇到针对女主可能有麻烦的问题还帮盛意拦了几个，说完对角色的阐述，等到叶川时，盛意一旁侧耳专心的听，时不时点头。
等到他们站到侧面，导演和制片讲话时，叶川手机微微震动，他拿出来看了一眼，过了几秒后挂断电话。
发觉盛意看到他这番行为，叶川倒是主动开口，“是她，但不方便接。”
盛意没问她是谁。
“刚刚我经纪人说你在外边听到了，是不是觉得挺可笑的。”
盛意摇摇头，“这没什么。”她觉得叶川的行为举止有点混乱，一会儿开心一会儿伤心一会儿愤怒，有点精分。
叶川沉默了下，看向她，“盛意，你觉得我不道德吗？插足别人的感情，还希望她拒绝这什么联姻，和我在一起。”
“是你们立场不同吧，你之前不是说一开始你以为这是玩笑。”盛意看他一副受伤的模样，便安慰他说。
“是，我以为是什么娃娃亲，还以为说着玩，后来发现，”他语气苦涩，“那会儿和你说她的事，我还不在意，是因为她和我说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她未婚夫在外面也有别人。”
盛意睁大眼睛：“……然后你发现他们其实有感情？”
叶川看着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低声带了点气，“但没感情还是要结婚，所以有没有也没区别，难道我眼睁睁看着她去嫁给别人，原来是什么家族联姻，真的不知道这个时代为什么还有这么封建恶心的玩意儿。”
盛意猜测对方的身份已经八九不离十。
叶川插着兜，仰头视线无焦距，”有的时候我觉得没感情也是骗我的，说不定有，只是是我自欺欺人，想把这段感情变成正当，道德的产物。”
盛意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又想起自己，不会这种有钱人都有什么联姻吧，她刚发散想到，就听见叶川说：“其实就算不在一起也没什么，如果她能幸福。”
但如果未婚夫是蒋琮，那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对象。
等到外面已经开始看片的时候，盛意退到休息室，刚换好衣服，门就被敲响了，Alice喊：“谁啊？”
去开门，外边的人竟然是叶川经纪人。
她面色有些焦急，“盛老师，能帮个忙吗？”
盛意诧异的走过去，“怎么了？”
她叹气，“叶川刚刚受伤了，要去医院包扎，等会放映结束，还有几个中场要回答的问题。”
盛意点点头，“这没问题，伤不严重吧？”
她经纪人叹口气，“血止住，但……”
“我去看看。”
盛意一进去，就看见面色苍白的叶川靠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右手手腕缠着绷带，她心里大为惊讶，怪不得叶川经纪人吞吞吐吐，这受伤位置加上难以遮挡的绷带，被拍了，不知道要滋生出多少风言风语来。
盛意劝导的话还没开口，叶川抬头就看见了她，看向手腕，哑声道：“是不小心，没事，但等会上台可能要麻烦你了。”
“怎么会不小心伤到这个位置。”
“我和她吵了一架，吵的时候太生气，所以拿刀片下手没经大脑。”
是自己动手的啊，但盛意看着渗血的绷带，就知道肯定割的很深，她神色莫名打量着叶川，然后他苍白着脸色笑了下，“你不会以为是我要自杀吧，真的是手误。”
盛意看他模样，不觉得，好像来之前车上，听季姐说叶川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个月都没出来活动，外边风言风语，说是犯事快进去了，搞得九重轻山制作方好一顿胆战心惊，碰上男女主都不省事，可太心累了。
但作为个人角度，盛意叹口气，“别出事好吗？我不希望听到朋友任何不好的消息。”
叶川眼里泛起淡淡的柔光，调侃说：“在你心里我是这么重要的朋友啊？”
“我交的朋友不多，每一个都重要。”
“不会的，”叶川笑笑，“我不会自杀，看新闻说你前段时间情绪不太好，我还担心你呢。”
盛意摇摇头，语气又缥缈又柔和，关于抑郁她有经验，“没什么，都会过去的。”
叶川闻言，微微一愣，盯着自己的手。
刚刚谢莱其实没有离开，她还在休息室，叶川已经累了，不想和她对峙，更不懂她的欲言又止，他忍着心里的痛，让她离开，却看见谢莱手腕上的伤痕，他让她说出原因，可谢莱不肯，于是他拿刀割自己的手腕，逼迫谢莱说出原因。
他不明白，不在一起没关系，但至少他要知道她是健康快乐的，为什么时隔多日不见，手腕有割痕？
谢莱一个字也不肯说。
在一起那么久，她一直都是温柔模样，对他关切体贴，叶川偶尔觉得看不透她，但又觉得没关系，爱并不是非得看透谁，他甘愿当一个一无所知的男朋友，后来她轻蹙眉头摊牌，语气态度依旧温柔轻哄，她说希望他什么事也没有，所以永远不要站出来，不要被她那个未婚夫知道他到底是谁。
叶川不喜欢她这样对那个男人熟悉的语气。
他觉得她狠心，对他讲的话，好像他是一个被设定好的机器人，难道自己的女朋友和别人在一起，他还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是个演员，但不是在生活扮演，想起她完全不信任自己，看低自己，他讽刺道：“你说他在也有情人，你们结婚他也会和你一样断掉外边的破事吗？”
谢莱看着他，他知道她眼里流转的眸光透露出的意思，她不愿意自己这样贬低他们的感情，但叶川无法控制自己，冷冷道：“难不成你要当乖巧听话的家庭主妇，老公在外边红旗不倒也没关系，只要给你一个名分。”
话说出口，他心里在滴血，但谢莱总是又温柔又冷漠，片刻后依旧轻轻道：“你冷静一下吧，我去隔壁，不打扰你，结束后一起吃个饭，之后就按照你说的，我再也不找你。”
叶川扭头不看她，直到谢莱离开，他真的拿起刀片划了自己一刀，很疼，然后经纪人进来，他不想说出这件事，只是解释因为吵得厉害一时误伤了。
他经纪人或许是知道盛意也了解内情，同她说：“盛老师，上次酒会看见你了，但因为一些原因没有打招呼，提前离场了，没帮你不好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