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凛冬——拉面土豆丝【完结】
时间:2023-09-01 14:38:36

  许梦冬也笑:“你还有这么烧包的时候?不就是露个脸嘛。”
  “不是,”谭予说,“因为当时你在光荣榜上,所以我也想上。”
  “我就是想让咱俩照片在同一排,挨着。”
  许梦冬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两张年轻的脸,两个青涩的人。
  不经世事的年少时光,连梦想都那么直白。
  我就是想和你站在一块儿。
  哪怕只是两张照片儿。
  “走吧。”
  谭予率先走远。
  许梦冬望着谭予的背影,操场边树荫如盖,他行走其中,脊背挺拔,半分光彩都没被遮挡。
  她一直都知道,谭予从小就优秀,可她不知道的是那么个优秀的人儿也会有幼稚的时候,也会为了张照片为难自己,拼尽全力。
  爱会让人自卑。
  在我的仰望里,你永远身居高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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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折磨 她声音带了哭腔,还有脱力的气音
  许梦冬跟着谭父谭母在校园里逛了一圈, 中午找了个商场吃午饭,席间聊起接下来去哪里玩,谭母说想先去延边, 她想去拍朝鲜族风情写真, 约了个个人工作室, 摄影师拍惯了年轻人, 碰到谭予妈妈这样对拍照如此积极的中年人,十分稀奇,在线上聊天时还邀请谭予妈妈给他们当新服装的模特。
  “冬冬跟我一起去吧。”
  许梦冬抬起头,还没等她开口拒绝, 谭予替她回答:“她去不了, 她还有事。”
  许梦冬看着他。
  “有什么事,你抓苦力呢?”谭母给许梦冬夹菜,夹她爱吃的羊肉烧麦,薄薄多褶的面皮, 肉馅多汁,咬一个小口, 小心地不让咸香汁水烫到舌头,“哪有你这样的,上班归上班, 工作归工作, 还不让休息了?冬冬, 你跟我走, 咱去玩, 甭管他。”
  谭予瞄一眼许梦冬, 看她跟那埋头吃烧麦, 老实得像个鹌鹑。
  “不是基地的事, 她要忙她自己的,私事。”
  “什么私事?”
  谭予说:“我不知道!”
  “什么私事?”谭母又问许梦冬。
  语气不是无礼的窥探,并不会让人感到不适,就是单纯的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许梦冬对谭母歉意地笑笑:“......确实有点事,和我一起工作的同事最近又请假了,少人手,最近会有点忙。”
  谭母向谭予瞪去一眼:“什么私事,这还不是你的事!”
  紧接着开始数落谭予自从开始创业就忙得不知东南西北,没见赚多少钱,没见基地做得有多大,一天天的就瞎忙。然后嘱咐许梦冬,女孩子终究和男的不一样,少熬夜,少生气,如果太忙太累要懂得自己排解。
  “她长了腿,又不傻,在我这太累了她自己会走的。”谭予说了这么一句,拿起手机起身。
  “嘿,你说的什么话!”谭母骂道。
  许梦冬则盯着在结账的谭予的背影,有些懵懵的。
  这是谭予吗?这是她熟悉的那个谭予?嘴这么损吗?
  她不知道原来谭予也有这样的一面,当她不再站在“谭予女朋友”的位置上,谭予对她竟也会冷心冷面,和对待一个陌生异性没什么两样。不对,比陌生人还不如,起码他对待陌生人也是客气礼貌的,对她却像是......
  怎么说呢,许梦冬想了半天,想出一个词――像有仇。
  冬天她刚回老家的时候,和谭予被一场大雪困在镇子里,他们一人守着冰冷硬炕的一边儿,那晚她就问过谭予:你恨过我吗?
  谭予说,恨。
  恨你,为当年种种。
  他这样说着,却在后来的朝夕相处里对她极近体贴与照顾,好像将往事一笔勾销。
  现在呢。
  她又伤了谭予一次。
  这一次,谭予不再原谅她了。
  “走吧,去逛逛街,消化消化食儿。”谭母这样说。
  谭父谭母挽着手走在前面,谭予和许梦冬走在后面,许梦冬比谭予慢了半步,上电梯时谭予拦着电梯门,回头示意她先上。许梦冬快步走过去,被电梯门缝绊了一脚,她余光看见谭予朝她伸出了手,伸到一半堪堪停下,好像扶她一下都是多大的越界似的。幸而谭父谭母没瞧见。许梦冬在电梯里站定,就着拥挤的空气深深呼吸。
  谭母提议要去做指甲。
  她其实一直都是这样性格的人,爱美爱娇,只是大半辈子站讲台为人师表,头发不能染色,裙子必须过膝,鞋跟不能太高,条条框框束缚人的天性,如今退休了,想怎么美就怎么美。她询问许梦冬,让许梦冬带她去好一点的美甲店,要符合年轻人审美的。
  许梦冬看了看自己有一段时间没修整的指甲,也起了兴致。只是两个女人的逛街美容局,势必要为难两位男士。许梦冬翻手机给谭母看,帮她挑最近时兴的款式,一回头却发现谭父和谭予都没影了。
  “让他俩买奶茶去了。”谭母说。
  果然,没一会儿,谭父和谭予一人拎了两杯奶茶回来了。许梦冬和谭母这时已经在给指甲修型,美甲师拉着她们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在光疗灯里,腾不出空来喝,谭母极其自然地把身子一侧,回头朝谭父扬扬下巴,谭父当即领会,把奶茶管插好,递到谭母嘴边。如此默契,行云流水,许梦冬简直叹为观止。
  她正要笑,嘴刚咧开一半,干燥的纸质吸管就触到了她的唇边。她抬头,对上谭予微微皱起的眉。
  “喝不喝?”
  “哦,喝。”
  许梦冬就着谭予的手喝了一口。
  他还记着她的日子,给她点的奶茶温热,许梦冬没想到是这样的口感,愣了一下,咬着吸管扬眸看着谭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明显都不大自在,可没办法,戏还得演。
  许梦冬咽下口中甜腻,回头继续帮谭母挑款式。
  美甲师和许梦冬搭话,说小姐姐你真好看,你长得像个演员,想不起来叫啥了。
  许梦冬回家以后偶尔会被人认出来,如今已经能游刃有余应对这种状况,她装成一副特别骄傲特别臭屁的模样,说,哎呀,好多人都这么讲,没办法,我可能确实挺好看的?
  谭予坐在她后面的长椅上看手机,听见这话,低头笑了一下。
  都说美的最高境界是美而不自知,可许梦冬不是,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这张脸的优势。
  高中入学时,军训汇演,许梦冬被选出来站在班级方队第一排。从他眼前路过时,同班男生怼了怼他胳膊说,你快看快看,文科班第一排那女生真好看诶。
  他又不瞎,他当然知道许梦冬好看,是那种即便大家都晒黑了、也依然能在人群里一眼瞧见她的好看,而许梦冬也知道自己特显眼,头扬得特高,踢正步踢得特标准。
  后来班里男生知道了他和许梦冬是同一所初中升上来的,缠着他把许梦冬球球号交出来。
  他不给。
  男生们勾肩搭背:“那我们自己去要。”
  谭予记得自己那天发了脾气,一改往常在班里和善的模样,凶巴巴的吼了句:“你敢。”
  占有欲是私心,而私心见不得光,一旦坦坦荡荡的感情有了见不得光的背阴面,那就完了。
  谭予很聪明,他就是从那天开始清楚认知到,他好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把许梦冬只当个“普通同学”了。
  他们都长大了。
  再后来,高中毕业,终于到了可以光明正大谈论爱情的年纪。
  那年夏天的数次交战,两个年轻的身体在彼此的汗水里斗争,几乎次次都是抵死的架势,谭予不懂许梦冬为什么那样激烈地索取,而许梦冬只是紧紧搂着他的脖颈,用似蒙了一层雾气的眼睛盯着他,频繁地问他:谭予谭予,我好不好看?
  谭予闷声,用压抑的嗓音说:好看,特别好看。
  她在为他动情,红透的脸,晶亮的唇,怎么会不好看。
  许梦冬还觉得不甘心,继续追问:谭予谭予,那你会记得我吗?
  她声音带了哭腔,还有脱力的气音:谭予,你要记得我,我这么好看,你可不能忘了我。
  以后的人生还很长,不论你再遇到多少人,你都不能忘了此时此刻,十八岁的许梦冬。
  谭予说好。
  他是个傻子。
  他那时根本没听出许梦冬的言外之意,她明明是在向他告别。
  ......
  “冬冬,我觉得这个好看。”
  谭母又回头招呼谭予:
  “你要不要帮我们看看?选一选样式?”
  谭予原本在盯着许梦冬的背影,此刻陡然回神,摇摇头说:“我不懂。”
  “你们挑吧,我付钱就行了。”随即把头低下,假装认认真真喝奶茶,不再盯着许梦冬看,不再看她坐在那铁艺椅子上,露出的纤弱后颈和盈盈腰线。
  他怕他再多看一眼,就控制不住把她撕碎嚼了的心。
  许梦冬最终还是选了黏水钻的款式,美甲师一个劲儿夸她手白,好看,水钻显得手更修长漂亮了。
  “我们家用的都是施家的水钻,特别亮,一会儿出去自然光线你就知道了。”
  谭母闻言,当即就要带着许梦冬去买真钻。
  “我刚看商场一楼就有首饰柜台,冬冬,我们去看看钻戒吧。”
  许梦冬吓死了,一个劲儿摆手。
  “你别误会,我不是逼婚,”谭母再次重申,甚至举起双手做发誓的动作,“我就是想送你个礼物,等以后你们要结婚了,婚戒让谭予自己买去。”
  许梦冬还是觉得被赶鸭子上架了,她以求助的目光望向谭予,换来了谭予施舍般的解围:
  “妈,你别闹了。”
  “谁闹了?”
  “你,”谭予揽过谭母的肩膀往前推,“你想买戒指了就直接和我爸说,别拿我和冬冬说事。”
  “我没有!”谭母个子矮,仰头朝他喊。
  “好好好,你没有。”谭予回头,朝许梦冬使眼色,“你不是要和阿粥打电话聊事情吗?”
  他把车钥匙递给她:“我们再去买点东西,你去车上打电话吧。”
  许梦冬心领神会,赶忙点头。衷心感谢谭予把她从谭母这迷魂阵里解救出来。
  谭母满腔好意,她明白。
  她也为自己无法接受这份好意而感到遗憾。
  如果谁能成为谭母的儿媳妇,有这么个婆婆,应该确实挺好玩的,但不会是她。
  -
  晚上回家,谭母累极,早早睡下了。许梦冬碍着谭予父母都在家,等人都睡熟了才去卫生间洗澡,正对着镜子卸妆呢,听见有人轻轻敲卫生间的玻璃门,她把门拉开,谭予将小瓶风油精递到她手上。
  “?”
  “你不是被蚊子叮了么?”
  许梦冬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今天穿的T恤领子有点宽松,一只蚊子在她后颈狠狠咬了一口,她在车上一直用黏了水钻的指甲够啊够,谭予看见了。
  “哦,谢谢。”
  “我妈今天说的什么你别在意,她就那么个人。”谭予说。
  许梦冬点了点头,挤出个笑来:“阿姨什么性格我还能不知道吗,没关系。”
  她看着谭予的脸,说:“不过......好像和你说得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你说阿姨思想开放,能接受年轻人的婚恋观,比如不婚主义......我看未必吧,”许梦冬握着那瓶风油精,“阿姨挺着急你成家的,你之前还骗我。”
  谭予漠然看着她:“不然呢?我还能逼你么?”
  许梦冬也是今天才看明白,可能谭予一直都在承受压力。但他从来不说罢了。
  门被关上。
  许梦冬脱了衣服,对着镜子把蚊子包处理好,打开花洒准备洗澡。
  夏天蚊虫就是多,特别是家里,特别是老楼,特别是潮湿的卫生间。低头就看见一蟑螂趴在她沐浴露瓶口,还带须子的,那么大,还在动。
  许梦冬不怕蟑螂,但这视觉冲击还是让她叫了一嗓子。玻璃门登时自外面被拉开,她这才知道谭予没走,就站在外头呢。
  干嘛啊?偷听啊?变态吧!
  许梦冬怒气冲冲,但碍于家里还有长辈,压低了声音凶他:“把门关上!干嘛呀你!”
  蟑螂被吓跑了。
  谭予原本只是一时情急,如今看见许梦冬没事,反倒涨红了脸,有一瞬天灵盖都好像通风了。
  为此刻卫生间里萦绕的风油精味,和惶惶灯影下许梦冬白得晃眼的皮肤。
  他觉得自己心里那根绷了很久的弦在断裂的边缘。
  他站在门外,咬着牙拉上门,在门关阖的最后一刻对许梦冬恶狠狠地说:“就几天而已,马上放你走,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
  砰,胶条相撞,门被关上。
  许梦冬站在卫生间里发懵,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折磨谭予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可怜,真可怜。(擦泪。感谢在2023-08-20 01:08:15~2023-08-21 05:59: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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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礼物 是要做婚房吗?
  和谭予的相处让许梦冬觉得窒息。
  她刚回东北碰见谭予的时候没这样, 重新在一起的日子也没这样,偏偏现在分开了,她觉得和谭予并排站着都是一种煎熬。
  谭予看上去比她好一些, 他还能情绪稳定地安慰她, 对她说出类似“再熬几天, 我爸妈走了你就自由了”这样的话, 平均一天说几遍。
  许梦冬想,或许因为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分手。
  人都会成长。现在的谭予拿得起放得下。
  她觉得自己应该向谭予学习,干净利索一点,八年前能做到的事, 没理由现在就做不了。
  谭母在许梦冬的推荐下, 下载了某个生活方式APP。许梦冬原意是想让谭母搜一搜旅行攻略,可谭母像是打开了新大陆,app上各种美食推荐,美妆视频和影评让人一头扎进从前没有了解过的花花世界。谭父看着并排窝在沙发上刷手机的谭母和许梦冬, 不由得发出感叹,社交平台的大行其道是好也是坏, 好在让你看到更大的世界,看见别人的精彩生活,坏在你看得越多, 锱铢必较的心就越盛, 难免会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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