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你童话——南山有李【完结】
时间:2023-09-04 14:37:52

  她想了想,露出一个天真而残忍的笑:“说不定赚的钱还能支持你去澳城赌一次呢。”
  “庄桐画!”
  童继失控地吼叫起来,大步向前想要抓住庄桐画的衣领。
  庄桐画不避不退,只做了一个动作――她很优雅地屈起膝盖,然后猛然发力,狠狠踹在了童继的裆部!
  刚想要冲出去的裴允:......让我好好想想有没有得罪过她。
  童继捂着下半身痛苦呻|吟,庄桐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疼得双膝跪地,把手中的练习册卷成筒状,蹲下身指着童继的鼻尖:“我警告你,童继,别再来打我和妈妈的主意了。”
  “你、你给我等着,庄家的手伸不到南城,庄婉婷自身难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在南城混不下去!”
  童继近几年都在南城发展,或多或少也积累了些许人脉,此时把人脉当成指向妻女的利剑、威胁妻女的有力武器。
  多么可笑,一个“爸爸”居然会对女儿说出这种话。
  好在庄桐画早就对他彻底死心,也没指望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用练习册拍了拍童继的发顶:“行啊,我拭目以待。”
  说完还是不解气,她哼笑着补充道:“凭你卖皮炎得到的人脉吗?”
  童继是个gay,也是个在下面的,可庄桐画说出的事实却戳痛了他敏感的神经。
  他强忍着疼痛,恶狠狠地说:“庄桐画,别的我不敢保证,曙光中学你是绝对呆不下去了。校领导有我认识的人,明天你就准备卷铺盖走人吧!......不,不应该让你们这么好过,你可以留在曙光中学,但你将不会有任何同学――谁会想跟一个疑似有艾滋的人做朋友呢?”
  庄桐画猛得起身:“我上周刚刚体检过,体检报告一切正常。”
  “呵呵,我知道一切正常。可是流言蜚语不在乎真相,只要我咬定你得了艾滋,谁会在乎你是否真的健康呢?”
  依旧跪在地上的童继低笑出声,丑态毕露。
  庄桐画无法想象,居然真的有人会对女儿说出这样恶毒的话,就算不是女儿,一个成年人就能用散播谣言的方式,去伤害另一个人了吗?
  她盯着童继的发顶,突然发现一别多年,这个男人彻底成为了她不认识的模样,他好像一下子从内里烂掉了。
  或许不是一下子烂掉的,童继的根部本就是散发着恶臭的烂泥,只是直到今天,庄桐画才发现了他的真正面目。
  庄桐画一时想得出了神,没发觉地上的童继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他瞄准时机飞快起身,欺身上前又要去拽庄桐画的头发。
  妈的,怎么跟女人打架一样,只会拽头发!
  裴允再也忍耐不住,从藏身的树干后飞身而出,几个大跨步就走到两人身边,捏紧拳头狠狠揍在童继的脸上!
  庄桐画躲闪不及差点被童继得手,大吃一惊,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已到面前的童继再次倒在了地上,惊讶转身看向来人:“裴允?!”
  “嗯。”裴允沉沉应声。
  他这一拳丝毫没有收力,童继的呻|吟声比庄桐画踢他时高上不知几个分贝,痛苦蜷缩在地,久久不能起身。
  裴允伸脚踢了踢地上的肉团:“童继,是吧?”
  童继疼得说不出话,朝裴允投来怨毒的目光。
  裴允才不怵他,蹲下身拽开他捂在脸上的手,那一拳带到了童继的金丝眼镜,破碎的镜片在他的侧脸拉出一道指节长的口子,鲜血不断从中涌出。
  画面颇为血腥,裴允转头去看庄桐画,见她平静得眼睛都没眨一下,安心地回头应对身前的人渣。
  童继缓过劲来,察觉到侧脸的疼痛,断断续续:“你......你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个傻逼。”
  “要跟着一起对付我吗?”裴允伸手狠狠摁在童继的伤口之上,听他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后,挑眉笑道:“也要对付我吗?哦,忘了跟你说,我姓裴,裴允,南城裴家的小儿子。”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南城混不下去。”
  混合着童继的惨叫,庄桐画听见裴允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不只是南城,苏州,澳城,北城......不论你逃到哪里,我都可以把你找出来,不怕死就来试试看。”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以后滚得远远的,二是现在就死得透透的,自己选吧。”
  童继显然知道南城裴家是怎样的存在,也知道自己没有跟他们抗衡的能力,别说裴允只是打了他一拳,就算真的把他怎么样了,也没人会说裴允一句不是。
  裴家想整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松,童继吓得浑身发抖也不敢作声,只能越过裴允向庄桐画投来求助的目光。
  庄桐画脸上的无奈表现得很刻意,充满表演痕迹,她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在童继绝望的眼神中,绽开灿烂的笑容。
  恶人自有天收。
  天不收,裴允来收。
第41章 离别 杳无音讯。
  仗势欺人向来为人所不齿, 庄桐画原本也最是讨厌那样的人。
  现在她懂了,不是不喜欢,而是好事没发生在她头上。
  仗裴欺人的庄桐画唇角带着明媚笑意,上前几步缓缓蹲在裴允身侧, 琥珀色的桃花眼弯成一弯月牙儿, 眼底却是刺骨的冷意:“童继, 管好你的手,以后离我和妈妈远一点。”
  说罢, 庄桐起身就走。
  裴允听她脚步声渐远, 也无心再和童继纠缠,冷声警告他:“你知道该怎么做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甩到童继身上, 然后匆匆向着庄桐画脚步声消失的方向追去。
  童继倒在地上,血糊了大半张脸,他知道自己此时绝对狼狈到了极点,但也没法为自己讨个说法。
  怎么讨, 面对有着无法无天资本的裴家少爷, 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童继勉强撑地让自己得以起身,无论如何还是要先收拾自己一番,他堂堂童大作家, 不能狼狈的跟狗一样出现在大众视线。
  他不想用裴允施舍给他的纸巾,可是摸遍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有,只能悻悻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巾, 趁着血迹还没有在脸上凝固之前把其擦净。
  “庄桐画, 裴允......”
  童继恶狠狠地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目光中暗藏着毒蛇吐信的阴毒。
  雪白的纸巾被鲜血染上殷红, 童继就那样站在原地, 一下又一下,缓缓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没有关系,他对着自己说,这么多年他也熬过来了,只要给他一个机会,只需要一个契机,他就能拉着所有欺辱过他的人,一同坠入深渊。
  -
  庄桐画离开童继视线后,就放慢了脚步,在林荫小道上走了没一会儿,就听到身后响起她等候着的声音:
  “庄桐画!”
  裴允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她面前,俊朗的脸上满是担忧:“你没事吧?”
  “没事。”庄桐画摇头,注意到裴允沾染上些许血迹的手指,“把手擦擦吧。”
  裴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上还残留着人渣的血液,恶心得不行,但他仅存的一包纸巾已经砸到了童继的脸上,舔了舔嘴唇,有些无措地看着庄桐画。
  他像孩童般茫然的模样难得一见,庄桐画抿唇,左侧脸颊出现一个小小的酒窝,将口袋里的纸巾递给裴允:“用我的吧。”
  裴允接过,用纸巾狠狠擦拭着手指,动作之粗鲁恨不得把自己剥下一层皮。
  庄桐画不说话,就在原地静静看着他的动作,温婉地笑着,像冬日暖阳,有着温暖一切寒冷的魔力。
  她笑得越温和,裴允越发心如鼓擂:童继虽然是个人渣,到底还是庄桐画的亲爹,她会不会觉得他的行为太过冒昧,擅自插手人家家事不说,还把人家亲爹打得见了血......
  “噗。”
  随着庄桐画轻笑出声,裴允才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把自己的疑问说出了口,也就愈发紧张,等待庄桐画接下来会给出的反应。
  “放心吧,我可没有那么不知好歹,你帮我出了头还要怪你。”
  近一年的相处,让裴允锻炼出一个独特的技能――庄桐画到底是不是在假笑――笑意渗透眼底,所以她现在是真正的快乐。
  裴允松了口气:他也不是见到个人遇到困难就会上前帮忙的,要是此次庄桐画指责了他,那可会大大消磨他助人为乐的精神。
  更重要的是,他以后该如何面对庄桐画呢?
  好在一切都没有发生,庄桐画还是那个善解人意的小白兔。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童继那个人渣都直接欺负到脸上了,庄桐画踹他一脚还算轻的呢。
  双标怪・裴允直接忽略了庄桐画直奔下三路的断子绝孙脚,把一切原因归结到童继身上,不忘关心庄桐画:“童继怎么会在小路上碰到你?你怎么敢一个人直接跟他对线的?”
  问出这句话裴允才察觉到后怕,要是童继再不管不顾一点,放下矜持跟庄桐画动手,以庄桐画的小身板子绝对讨不到好。
  “是他在路上把我拦住的,我为了躲他已经绕远路了好吗,真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不过没关系,我了解童继,他绝对拉不下脸来跟我动手的。天时地利人和,此时不踹他几脚更待何时?”
  “他要是污蔑你怎么办?”
  庄桐画神秘一笑,从外套口袋中摸出一只钢笔:“猜猜这是是什么?”
  裴允皱眉:“不就是钢笔吗?”
  “不不不,too young too simple。”
  庄桐画捏着钢笔在他眼前左右摆,裴允定睛一看,发现笔帽处隐隐闪烁着红光,灵光一闪:“录音笔!”
  “答对了,奖励你一朵小红花。”庄桐画夸他,“一见到童继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立马把录音笔打开了,只要他敢搞事我就能把录音放出去。多亏他自己爆了个大料,以后他吃白饭还是吃牢饭,全看我心情。”
  裴允叹为观止:“高,实在是高。”
  “你后面威胁他的那段我及时掐掉了,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您裴少爷一句话,就能让人在南城混不下去。”
  “帮了你还调侃我。”裴允无奈,问,“庄桐画,你怎么会随身带着录音笔的?”
  庄桐画笑道:“最近在上台词课,老师让我有空就用录音笔录下发音。赶巧,碰上这么个合适的场合。”
  裴允也跟着笑:“算童继倒霉。”
  见裴允的紧张情绪散去,庄桐画才询问起他正经事:“裴允,你把童继打成那样,不会有什么事吧?学校会......会把你开除吗?”
  “当然不会。”
  “可我听说你逃课都差点被劝退,这都上升到见血的程度了......”
  裴允摆摆手,表示一点问题都没有:“半个学校都姓裴了,学校哪敢真的开除我。之前要劝退我,也是受了我哥的指示,要给我个下马威而已。更况且这次的事我只能算是乐于助人,就算童继真的闹到我家又能怎样,我哥铁定夸我打得好,没有闹出认命就行,怎么会让我被开除。”
  “这样,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过几天定制个锦旗送到我家,就写‘见义勇为,曙光雷锋’,保证一点事情都不会有,我妈还会把锦旗裱起来呢。”
  庄桐画配合着哈哈乐:“行,今晚就下单,顺丰加急,后天就能挂你床头,歌颂你的英勇事迹。”
  “我这边没有问题,你要跟你母亲说下这个情况吗?”
  “我......”庄桐画收敛笑容,浓密的长睫轻颤,犹豫不决,“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妈妈说,她的事业刚走上正轨,我不想让童继再去影响她的情绪。”
  裴允到底出身豪门,大大小小的狗血事情不知见过多少,学习他不算顶尖,人情世故这方面从小耳濡目染,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我认为阿姨还是需要知道的,对方毕竟是个成年人,如果他真的想要对你们做些不利的事情,阿姨知情的情况下,到底会比较安全。”
  “只是个提议,怎么做决断还是看你自己。只是庄桐画,我觉得孩子就是孩子,没必要考虑这么多,超人都无法保证事事都能做得完美,更何况是我们呢?人生在世,别把自己活得这么累。”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语,仿佛投入湖中的小石子,庄桐画平静无痕的心湖泛起圈圈波澜,她轻轻闭上双眼,强压下眼眶上涌的湿意。
  “好,我会的。”
  -
  如裴允所愿,庄桐画回家就把这件事告知了庄婉婷。
  当然简化了自己踢出的那一脚,和裴允揍出的那一拳。
  自从在事业上得到满足感后,庄婉婷逐渐放下心结,得知此事后不过口头咒骂了童继几句,告诉庄桐画要时刻保持警惕,见到童继能逃多远就多远后,便再无更多过激举动。
  庄桐画满心欢喜,以为自己能够在曙光中学平稳度过接下来的高中岁月,以为母亲的情绪状态日渐稳定,以为童继不会再来打扰她们的宁静生活。
  她以为一切都会变好的。
  可惜想象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
  高二下学期期末考结束,庄婉婷接上庄桐画,心情颇好地告诉她要去吃顿大餐。
  庄桐画笑着问:“妈妈,怎么突然有空带我去吃饭了呀?”
  “为了庆祝你即将转入北城艺高啊。”
  什么?
  庄桐画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次开口确认:“妈妈,你说什么,什么北城艺高?”
  “是啊,下学期你就可以转去北城艺高了。”
  庄婉婷自顾自地夸耀起自己的努力:“你都不知道转进去有多困难,我东奔西走了好一阵子,才帮你拿到了这个名额呢。”
  庄桐画知道能转入北城艺高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她的嗓音都有些发涩:“妈妈,呆在曙光中学不是也挺好的吗......”
  “好?好在哪儿?”庄婉婷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在等红灯的空隙侧首撇庄桐画一眼,极尽讽刺,“好在你马上要把裴家少爷拿下了?”
  “妈妈!你在说什么啊!”
  庄婉婷冷哼一声,踩下油门:“裴允为你打了童继,你以为这事瞒得住我吗?”
  庄桐画浑身发冷,牙齿不自觉地咬上唇瓣,脸色苍白。
  “也幸好他对童继动了手。哦对了,庄桐画,你知道入学的机会是怎么得到的吗?”
  不,别说,她根本不想知道!
  庄桐画无声呐喊,直觉告诉她庄婉婷说出的话会让她无地自容。
  “全靠裴允的好大哥,我联系了裴显,说你弟弟把我前夫打出了血,现在童继扬言要报复我们母女,让他给个说法。本来呢我只是想从裴显那捞点好处,家大业大就是好啊,人家直接问我,需不需要北城艺高的入学名额,他有办法弄到,就当作是给我们的补偿。”
  庄桐画颤抖着说:“你答应了。”
  “当然,我怎么会拒绝这样好的条件呢。”庄婉婷笑,“大后天的飞机,吃完饭得赶紧回去整理东西。全部理空,以后就在北城定居了,正好离你外公外婆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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