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务:刺杀阿里乌。」
杜沁然:「统子!你要搞死我就直说,何必还要再给我颁布个任务呜呜呜呜。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搞笑,有武功的是原身,她只是个柔柔弱弱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罢辽。
去刺杀阿里乌?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嘤嘤嘤。
系统依旧冷酷无情:「请宿主扮演人设时不要入戏太深。」
但许是连系统自己都觉得任务有些强人所难,它沉默片刻后,勉强松了口:「特别奖励:宿主将获得‘旷世武功’一次,使用时长为一个时辰,用完即会报废。」
杜沁然生无可恋地冷嘲道:「呵呵哒,我到时候倒是要看看这奖励有多旷世。」
不过......
杜沁然摩挲着玉修罗的那把袖刀,视线若有所思地扫过铁夜叉。
她和玉修罗都得去刺杀阿里乌。
这是不是代表...... 她也许会比铁夜叉更早地见到他的偶像?
她倒要瞧瞧,这位白衣飘飘的夺魂神o的庐山真面目。
街道繁华喧嚣,无人留意到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足尖轻点,掠过一个个屋檐,身姿轻盈地落在太尉府。
谢景澄换下衣物,回房后草草沐浴了一番,沾湿了发尾便坐回轮椅上,去向揽月居。
与此同时,杜沁然还在紧赶慢赶地往太尉府冲,生怕晚了一步,谢景澄就会发现屋内无人。
可惜,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咚咚咚。
谢景澄不紧不慢地叩响了门。
无人回应。
“夫人?”谢景澄轻声唤了几声后,见依旧无人回应,又道了句“冒犯了”,随后推开了房门。
开门的那一刹那,芬芳的玫瑰清香扑鼻,空气中的氤氲水汽微凉,可地上的水渍却已半干。
他夫人大晚上的,难道不在屋里?
谢景澄略微蹙眉,心生疑窦,目光移向了虚掩着的漱洗室。
与此同时,杜沁然踩着铁夜叉的肩翻了进来,却因太过情急一头栽进了浴盆中,“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她呛了好几口玫瑰花水,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庞,眼睛都还没睁开就三两下解了衣物,随意扔去了一边。
而谢景澄挑开帘子时,看到的恰好便是这一幕。
门帘后置着个半人高的木桶,一道纤细婀娜的身影背对着他。
室内摇曳的烛光如柔软的轻纱,轻轻覆在她裸.露在空气间的莹白香肩。
听到动静后,她惊慌地回眸,如受了惊的小鹿一般眼眸湿润,乌黑的长发还湿漉漉地贴在她的脸庞。
狼狈之余,却带着几分惊心动魄的诱惑。
如同一个无辜又清纯的女水鬼,试图将他拉着一起永坠海底。
谢景澄仿佛被烫到了似的移开视线,迅速放下了门帘,轻咳了声询问道:“夫人可还安好?”
杜沁然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
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就要被谢景澄发现屋内无人了。
她缓缓吐出了口气,感受着心跳一点点回归平常的心率后,才开口应道:“没事,我马上出来。”
杜沁然从浴桶中起身,扯过毛巾随意擦了几下,便套上了衣物,边拭着滴水的发尾边出了漱洗室。
谢景澄看着她纤细的身姿,蓦得想起了掷袖刀时,在千雪楼远远觑见的窈窕身影。
千雪楼楼主,竟与他的夫人的身型有几分相似。
谢景澄示意杜沁然坐在自己身畔,接过她手中的布帛,侧身为她擦拭着发丝。
他的动作过于自然,杜沁然都愣了下。
谢景澄边为她拧干发尾,边不动声色道:“方才听到里头传来一声巨响,夫人无碍?”
杜沁然眼睫轻垂,掩住了眸色:“嗯无碍,只是绊了一跤而已。”
谢景澄的手微微一顿,心中失笑。
他的夫人如此柔弱,沐浴时都容易把自己弄伤,又如何可能会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呢。
杜沁然微微抬眸,身侧的谢景澄一身白衣,同样令她联想到了铁夜叉口中的白衣修罗。
杜沁然指尖捻了下他微湿的发尾,鬼使神差追问了句:“夫君怎的也刚洗漱完?”
她是因为城南城北打了个来回,速度才慢了许多。
而时间这么长了,谢景澄为何也才刚洗漱完?
谢景澄拿过床头的玫瑰发油,在掌心滴了几滴,搓热后顺着她的一头青丝,嗓音平淡无波:“方才又觉着有些心悸,服了药后歇息了会儿。”
杜沁然应了声,觉得自己这个猜想也真是荒谬透顶。
世上身着白衣之人万千,这又能说明什么?
况且,她的夫君体虚孱弱,甚至都无法行走,与那恶贯满盈的头牌杀手玉修罗自然是毫无干系的。
两人就这么打消了心头疑窦,并且都滋生出了难以言喻的愧疚感。
杜沁然:他这么温柔,我居然怀疑他是头牌杀手,我可太不应该了。
谢景澄:她如此娇憨,我竟会将她与那女魔头相提并论,我实当思悔矣。
杜沁然犹豫地看向谢景澄:“夫君,不若我们早些歇息?”
说真的,她居然有些兴奋!
毕竟是人就有种猎奇心理,她在现代活了26年,也看过不正经的小说,但从没尝试过这种事情。
杜沁然按耐住情绪,在心底一味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谢景澄如此病弱,不论等□□验如何,她都要以鼓励为主。
嗯,鼓励为主。
谢景澄不知杜沁然心中所想,闻言温和道:“夫人说的是,明日还要回门,应当早些歇息为好。”
杜沁然胡乱地点了下头,往被子里一钻,滚进床内侧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小蚕蛹,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滴溜溜地盯着谢景澄。
谢景澄见状,轻轻弯了唇角,侧过身挽起袖子,一个个剪灭了烛芯。
房内一点点变得昏暗,杜沁然的内心也随之变得意想不到的紧张,握着被子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那一刻,谢景澄掌控着的不仅仅是燃烧的火芯。
还有她,她的心跳。
最后一个蜡烛被剪灭,只余皎洁的月光,透过微敞的雕花窗,铺洒在他们身上。
似乎漫天的星和高悬的月都在注视着他们。
在朦胧月色下,谢景澄的面庞如上好的羊脂玉般光洁无瑕,眉眼清隽疏朗,愈发显得他俊逸出尘。
不沾人间烟火的谪仙下凡,也不过如此。
杜沁然深觉自己即将玷.污.神o,不敢再看,紧紧地闭上了眼。
身侧微微一陷,杜沁然眼睫轻颤着,等待着谢景澄更亲近的举动。
若有似无的檀香味变得馥郁了几分,比原本的浅淡更添些许令人心颤的侵略性,仿佛在隐晦地彰显着另一个人的存在感。
郁的檀香将她完完全全地笼罩在内,杜沁然心中打着鼓,偷偷睁开一条缝。
她窥见谢景澄一只手撑在她身侧,正缓缓欺身下来。
杜沁然屏住了呼吸,抿了下唇,双手慢慢钻出被子,轻轻攀上了谢景澄的肩。
她微微仰起脸,似是心甘情愿将自己献给祭祀的小绵羊,嗓音轻颤:“...... 我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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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男妈妈」 “谢二爷怀有身孕啦!”
杜沁然自认为是个性/欲不算强烈的人。
用她闺蜜的话来说:“你都忙成这个鬼样了,又是搞外卖又是搞剧本杀,一分钟都恨不得掰成61秒来用,有空考虑这些才怪嘞。”
杜沁然想了想,深以为然。
她很喜欢把时间塞满,从高中起就开始当文艺委员,毕业后的那段空窗期也没闲着,开始了一些属于自己的文字工作。
直到后来,杜沁然才一拍脑袋,想要借时代的东风开始送外卖 ―― 虽然失败了。
至于她和那个前男友的相识,也是比较乌龙的。
那时候天降大饼,她年少时期的一本黑历史小说被翻拍成电视剧了。
杜沁然原本也并没什么好奇心,但奈不住剧组多番邀请,还是放弃了一天宅女生活,随意收掇了下去了影视城。
好巧不巧,当时旁边有个小网剧也在那里取材。
好巧不巧,杜沁然当时带着一身丧气颓靡走错了剧组。
好巧不巧,她遇到了彼时只是个小咖的前男友。
故事发生得顺理成章,她在最落魄的时候遇上了光鲜亮丽的小鲜肉,他温和地问她:“你好,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那一刻,杜沁然心动了,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摸出了手机:“加个微信撒?”
唉,她那时候就已经很羞涩了,看到帅哥都不敢直接亲上去。
她前男友也是个不矜持的,愣了片刻后就笑了,交换了联系方式。
后来两人一来二去就看对眼了,可前男友一年有330天都泡在剧组或全球飞,而为数不多的假期里,杜沁然又在焦头烂额地忙事业。
两人这恋爱仿佛谈了,又仿佛没谈。
但杜沁然也没什么不满的。
她谈恋爱主要也是为了一个精神寄托,而不是肉.体.慰.籍,聚少离多对她而言并不是多么大的一件事。
对于成年人的快乐这件事,杜沁然想的一直都是顺理成章。
而那时候的杜沁然可能也万万没想到,她顺着顺着,就即将顺到在几千多年前达成这件事了。
她紧闭着眼,紧张了半天,结果都没等到谢景澄的下一个动作。
杜沁然磕磕巴巴地开口:“那个,您还不动作,愣着做撒?”
哦莫哦莫,一紧张就容易说方言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谢景澄轻轻拉过方才被她踹到一边的枕头,帮她掂在头底下,而后又重新帮她掖了掖被角。
杜沁然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感觉和电视剧里照顾孩子的慈父似的。
随后,谢景澄便在她身畔躺下,温声道:“早点睡吧,我明日叫你。”
不...... 不是?
就这?就这???
平白无故紧张了半天的杜沁然不乐意了,手肘侧撑在床笫上,面朝谢景澄隐晦提醒道:“夫君,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比如洞房花烛,红鸾帐暖,春宵一刻,颠鸾倒凤......
谢景澄好脾气地把她重新塞回被子里,轻轻在她额上一吻:“晚安,夫人。”
但与此同时,谢景澄内心也远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
他身上藏着太多秘密,但凡与人多一分接触,暴露的风险便高一分。
提出要搬来揽月居确然是情急之举,但他事后大可以随意找个由头。
病症复发、睡眠浅、风水不合。
任意一个都可以。
但他还是搬过来了。
看着杜沁然如蝴蝶展翅般颤抖的睫毛,他却蓦得升起了一个念头。
似他这等见不得光的亡命之徒,一旦秘密曝光,等待他的都是危机重重与万劫不复。
杜沁然仰起时的脖颈那么纤细,仿佛微微一用力便会把她弄碎。
谢景澄想:她太过娇弱了,他必然不能将她卷入这场漩涡。
而最好的办法,便是远离。
迎着杜沁然不满的目光,谢景澄能做的仅仅是倾身轻吻她。
他嗓音透润,藏着看不清的温柔缱绻,千言万语克制到了极致,终是化为了一句清浅的话。
――“晚安,夫人。”
翌日清晨。
许是怨气太重,杜沁然还没等谢景澄叫她,就已经醒了。
杜沁然拉开房门,看着不远处浇花的婢女翡翠,正想像往常般和她打招呼,翡翠却避开了她的目光,微红着脸跑了。
她转向旁边扫地的阿纸。
阿纸长相凶且不苟言笑,杜沁然也是相处好几日之后才见到他不发怵。
“早啊......”她手扬到一半,就见阿纸红了耳根,默默躲去另一个角落埋头扫地去了。
杜沁然:一觉醒来,大家都怎么了?
她纳闷儿地想,难不成7月10日是什么古代公认娇羞日?
不久后,杜沁然的谜团就被解开了。
“听说了吗?谢二爷与夫人同住了!谢二爷今早出房门时脚步都虚浮呢!”
“昨儿个还有人听到漱洗室传来剧响...... 收拾时满地的水花嘞。”
“人不可貌相啊,夫人看着娇娇弱弱,没成想如此勇猛!”
传说中勇猛但其实扑倒夫君失败的杜沁然:?
她在心底无能怒吼:那动静是她翻墙时摔的!摔的!!!
可最让她吐血的还在后头。
与谢景澄同用早膳时,她盯着桌上的补气血孕妇餐,沉默了。
杜沁然冷静地指着桌上的酸梅杏脯猪蹄汤,嗓音颤抖:“把后厨给我叫过来!”
阿纸用眼神请示谢景澄,谢景澄默默移开了目光:听夫人的。
后厨战战兢兢地来后,就见他们历来柔柔弱弱的夫人绷着张俏脸,面色不善地质问道:“你给我准备这些是几个意思?”
后厨伸长脖子看了眼菜品,小声辩解:“夫人,这些不是给您的。”
杜沁然:?
孕妇餐不给我,给谁?桌上坐着的不只有她和谢景澄吗?
她目光犹疑地在谢景澄平坦的腹部上打了个转。
别说,还真别说!
杜沁然居然脑补出了谢景澄身怀六甲的样子:
向来清冷如皎月的他腹部微微隆起,垂眸,骨节修长的手指轻捧着肚子,眉眼皆是温柔的笑意。
她有罪!但......
白衣谪仙男妈妈,嘶哈嘶哈!
不论怎么说,这个脑补都过于荒谬。谁知下一秒,后厨却肯定了她的猜想。
四十多岁的后厨笑容可掬,把猪蹄汤往谢景澄面前推了推:“谢二爷,您身子骨差,如今又有了身孕,得多滋补滋补。”
原本默默吃瓜的谢景澄:?
谢景澄温温和和地问:“你从哪儿听来的谣言?”
在他看似温润实则压迫感极强的视线中,后厨两根食指羞涩地碰了碰,满脸红晕道:“俺相好的跟俺说滴。”
此时吃瓜的变成了杜沁然,她兴致盎然地道:“把你相好的叫过来。”
她倒要瞧瞧,别人口中的谢景澄怎么就措不及防地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