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娱乐圈的黑粉,做的龌龊事儿恶心至极,但又没什么目的性,只是纯粹为了报复。
就是见不得她过得好似的。
杜沁然继续问道:“就算你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但总该知道是谁找的你吧?你莫不是要告诉我,你连找你的是谁人都不知道?”
假言凌沉默片刻,悄悄把自己脖颈上的软鞭绕开几分,生怕杜沁然在激动之下一不小心把他勒死了。
假言凌小心翼翼道:“先前找上我的,正是您身边那位婢女,似乎名为翡翠。”
翡翠?!
杜沁然倒是万万没想到那个人竟是她。
直至此刻,一切都浮出了水面,所有漏洞都被填满。
所以...... 翡翠如此突兀给她留下书信,并非是去游山玩水,而是怕事情败露自己先溜了?
杜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那小丑似的,被耍得团团转。
她先前一直把翡翠当成亲人一般,谁曾想她竟送了自己如此大的一份礼。
杜沁然都快被气笑了,收了软鞭居高临下撇了言凌一眼:“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假言凌忙不迭地点头:“我马上离开,绝不碍您和谢公子的眼。”
杜沁然想到谢景澄做出的好事,微微一笑:“不,你背后之人不是让你挑拨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吗?”
她嗓音寸寸转冷,笑意依旧,却看着有几分}人:“那你就好、好、挑、拨。”
看她不膈应死谢景澄!
假言凌原本以为这是个很容易的差事,只要动动嘴皮子便可,毕竟这谢公子看着就温文尔雅,即使把他惹怒了应当也不会有什么事。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对看似柔弱好欺的夫妻俩是一个比一个可怕啊!
假言凌刚回到自己住所前,就见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已在静静等候着他。
他闻声回眸,依旧是温润如玉的模样,看上去残疾又病弱。
假言凌想到杜沁然的嘱咐,稳住心神,咳了咳开始演道:“哟,这不是谢公子么?可真是让我这寒舍蓬荜生辉啊。”
面对他的阴阳怪气,谢景澄只是温和浅笑:“有些事想问一下言公子罢了。”
假言凌与他对视片刻,目光中很敬业地染上了几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问什么?问我与你夫人的过去吗?”
“那恐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毕竟我可是沁然心中永远无法被取代的‘凌哥哥’。”
假言凌自认他是在挑衅谢景澄,谁曾想谢景澄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谢景澄微挑眉梢:“言公子误会了,我只是想问......”
他蓦得勾唇一笑,笑容浅淡,眸中却寒凉似冰:“你到底是谁?”
梅开二度。
假言凌听着这不久之前才听过的问话,剩下的话卡在了嗓子口,面容一僵:“你在说......”
话音未落,一柄凛冽刀片抵上他的脖颈,恰好正是杜沁然之前的软鞭缠着的地方。
假言凌倒吸一口凉气,惊恐地瞪大眼眸。
只见谢景澄从轮椅上站起身,刀片迫得假言凌仰头望他。
谢景澄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模样,语气温和:“现在可以说了吗,言、公、子?”
假言凌咽了下口水,十分没骨气地把对杜沁然说的话尽数说给谢景澄听。
他小心翼翼地试图推开刀片:“我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谢公子可否...... 高抬贵手?”
谢景澄睨着他,顺着他的力道一点点放下刀。
假言凌正准备松一口气,却见谢景澄轻巧地一转袖刀,刀柄就这么毫不留情地给他的胃重重一击。
排山倒海的恶心感袭来,假言凌紧紧捂着胃踉跄着跪坐在旁边的灌木丛旁干呕着。
待这种恶心的感觉好不容易退去后,假言凌才颤巍巍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知道的都已告诉你了,你为何还......”
谢景澄居高临下地瞧着他,面色平静无波:“有些人不是你能惦记的。”
“下次靠近她之前,先掂量掂量你有几条小命够折腾的。”
谢景澄回房时,杜沁然已经沐浴更衣完,换上一身藕色轻纱,靠在床上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瞧见谢景澄后,杜沁然并未起身,只是懒懒一抬眸,向他伸出了手。
谢景澄心中似有所觉,褪了外衣后走到榻边坐下,温声道:“夫人,你今日与言公子......”
“嘘。”杜沁然指尖轻轻按上他的唇,制止了谢景澄接下来的话。
她轻柔一笑,微一用力将谢景澄推倒在床榻上,自己也倾身俯在他耳畔。
杜沁然的指尖从他的肩一路抚到谢景澄的耳后,轻轻揉捏着他敏感单薄的耳垂,而后侧过头,看着谢景澄耳后那颗殷红的朱砂痣,吐气如兰:“我们之间,何必谈别人?煞风景。”
谢景澄喉结微动,垂眸时能看到她在轻纱下若隐若现的莹润肩头,白得恍眼。
杜沁然在他耳边轻笑着,唇先落在他的耳廓,渐渐旁移,若有似无地一下下啄吻着,漫不经心地燃着火种。
她一路吻过他的侧脸、鼻尖,最后停留在他的唇珠。
那仿若羽毛般轻抚过的感觉对谢景澄而言却是莫大的折磨,他克制地闭了闭眼,而后偏过头想回吻住杜沁然。
杜沁然却往后一撤,笑容妩媚又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引诱:“夫君,急什么?大夫说了,你尚在病中,要禁欲。”
她口中虽在拒绝,发尾却滑过谢景澄的脖颈和锁骨,带着隐约的海棠花香。
杜沁然今日不仅穿了身薄透的轻纱,洗漱过后还在发尾精心涂抹了香气柔媚的海棠花油,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与平日里格外不同的感觉。
谢景澄感受着她刻意撩拨着自己,但是却若即若离的样子,此刻才意识到:
她就是想要折磨他。
谢景澄嗓音有些哑,眼尾都泛了红:“夫人,可是我何处惹你生气了?”
杜沁然惊讶捂嘴:“惹我生气?谁啊?你谢景澄吗?”
说罢,她仿佛才意识到了什么,又自我纠正道:“哦不对,你谢二爷多么矜贵啊,连个真实名讳都不告诉我,我又怎敢生谢二爷的气呢?”
“你说呢,夫君?”杜沁然眸光地落在谢景澄身上,红唇轻启,轻飘飘地补完了剩下的那句话。
“又或者说,我应该叫你...... 言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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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骨哨」 他夫人脖颈上的骨哨,竟与那千雪楼的如出一辙。
那玉佩为什么会出现?
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位真言凌, 趁着杜沁然出门去找翡翠时,放在她枕头底下的。
而当时唯一一个在室内的人便只有谢景澄。
尽管谢家二爷就是言凌这个猜想十分离谱,但排除了其他选项后, 剩下的这个尽管再荒谬也是唯一正解。
诚然, 谢景澄也并未想要隐瞒杜沁然。
又或者说, 从他把玉佩放在她枕头底下时,便已经自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目光十分坦然, 只是看着杜沁然道:“许久不见。”
谢景澄并未直接承认, 但杜沁然却听懂了他这四个字的含义。
他是在用竹马言凌的身份,对她说好久不见。
随着谢景澄做出答复的当下, 系统提示音便在杜沁然脑海中响起。
「恭喜宿主找到竹马言凌, 任务完成。因宿主之前找错对象, 本次任务功过相抵,没有奖励。」
杜沁然此刻也顾不上系统那十分鸡肋的奖励了, 她只是定定回望着谢景澄:“不解释解释?”
当天晚上,杜沁然和谢景澄再次秉烛夜谈了一回。
不同的是,这次是谢景澄单方面说, 而杜沁然只是静静听着。
谢景澄回忆起这些往事时, 神情有些怔忪:“我先前并未骗你。谢景澄护驾后双腿残废,也确然在山脚处遇到了一位神医。唯一的出入是, 那虎齿却似是早已被人动过手脚,伤口处的剧毒令神医都束手无策。他未能活下来, 而当时从山脚下回来的人...... 是我。”
世人称言凌和谢景澄为封城双杰,理所当然地认为两位同样光芒大盛的少年关系必定不融洽,却无人知晓英才之间的惺惺相惜。
言凌和谢景澄表面上无甚交集, 实则却私交甚密, 时常约着一起谈论音律墨画, 隐有几分知己之意。
直到某天,言凌父亲言尚书因几封书信被怀疑通敌叛国,与柔然之人私信往来,言家被如此儿戏化地下了狱。
言凌当时却因随着武打师傅便衣出府习武而逃过一劫,在府内假扮他的小厮却被阴差阳错以言凌的身份被斩首。
世人皆以为言凌已死,而言凌却在武打师傅的帮助下,过上了隐姓埋名的日子。
机缘巧合之下,他与护驾时重伤濒死的谢景澄在山脚木屋里再次重逢。
谢景澄当时对他道:“...... 是我父亲对不住你们。”
倘若当时太尉愿意为言家辩解上一字半句,兴许事情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彼时的言凌和谢景澄都尚且年少,谢景澄不知害了言凌一家的究竟是谁,只知道自己父亲畏惧强权,最终连一句话都不曾为言家说。
谢景澄死之前,将所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尽数给了言凌。
真正的谢景澄本就因体弱多病而深居简出,世人知道的仅仅是他的名讳,而鲜少有人见过谢景澄这个人。
况且有神医辅佐,假扮谢景澄并非难事。
当时,神医在动手前曾再三与言凌确认:“想好了吗?开弓后可就没有回头箭了。”
昔日鲜衣怒马的少年如今却只是浸在药浴中,咬着白巾沉默地点了下头。
神医百般劝阻无果,很轻地叹了口气:“造孽啊。”
他拿着薄刃走近,不忍地别过头,握着刀的手紧了紧。
言凌缓缓闭上了眼。
刀刃刺入骨血皮肉,下手凌厉又快准狠,豆大的汗珠和鲜血洇开,伴着从喉咙口溢出的如困兽般隐忍声染红了浅绿色的药浴。
那天的言凌在神医的帮助下,废了自己的双腿,舍弃他的外貌。他摒弃了自己的一切,将自己切割着装入了属于谢景澄的外壳里。
数月后,太尉府终于在荒郊野外找到了双腿被废的谢景澄。
但虽然可以用经历生死性格大变来搪塞外人,和谢景澄朝夕相处的谢韫礼却很快发现了自己舅舅的不对劲。
谢韫礼他坚定地认为如今的谢景澄是个赝品。
确实,谢景澄从骨子里就是个温润的翩翩君子,鲜活肆意又爱憎分明的言凌与谢景澄可以说是毫无相似之处。
谢景澄主动找上了谢韫礼,语气淡淡:“我的确不是你舅舅,但你觉得...... 别人是信我,还是信你?”
谢景澄的眸子是极致的黑,没有情绪时便带着一种沉沉的压迫感,谢韫礼当时被吓得不轻,当即去找谢阿姊和父亲哭诉。
他伸出手指着谢景澄,拉着他们的衣袖:“他真的不是我舅舅!他是个怪物!”
谢景澄当时只是坐在轮椅上,垂眸一言不发,放在膝头的手却攥紧了自己的腿,脆弱又坚强。
谢阿姊见状,只是摸了摸彼时不到十岁的谢韫礼的脑袋,嗓音里含着怜惜:“你舅舅在鬼门关走了一回,有些变化也是应当的。”
圣上念着谢景澄的功,特此从宫里派了御医,连御医都亲口断定他双腿已残。
虽然谢景澄的个性的确与失踪前大相径庭,但他长相却毫无变化。
抛开长相不提,就算是有人想假扮太尉府的公子,又如何狠得下心真的自断双腿?
这代价也太惨烈了。
太尉和谢阿姊都认定谢景澄只是经历了太多事才性格有些变化,谢韫礼虽坚持谢景澄是冒牌货,却也无济于事。
几年过去后,谢韫礼也长大了。
某天谢景澄正在屋里艰难地做着双腿复健,谢韫礼却敲响了门。
开门后,谢韫礼却只对他说了几句话。
“你是言凌吧?”
从那天起,被圣贤书教得很好的谢韫礼出于父亲对言家的亏欠,开始帮助谢景澄这个假舅舅,帮他一点点磨去了属于言凌的部分,完完全全成为谢景澄。
谢家公子救驾有功,虽双腿被废却幸而保住了一条命,从此得了圣心 ―― 这便是后来所有人都知道的故事了。
从此,世间再无尚书府言凌,只剩太尉府那虎口脱险的谢景澄。
如今的言凌,又或者说谢景澄,提起这些陈年往事时却省去了中间所有的血泪,轻描淡写道:“我就这么顶替了他的身份活了下来。”
杜沁然虽然不知道谢景澄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变成如今的模样,但也知道这条道路上必然是用鲜血铺就而成的。
她听着谢景澄这轻巧的语气,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最终,杜沁然只是岔开了话题,转而问道:“那你假扮谢家公子是为了......”
谢景澄目光润泽,微微一笑:“复仇。”
「经过多番查探,你找到了真正的言凌,青梅竹马初相认。你们二人秉烛夜谈后,你得知言家之事兴许与你的生父有关」
「新任务:帮助言凌共同找出陷害言家的真凶。」
谢景澄的话再次触发系统任务,杜沁然现在是一听到系统这个声音就觉得烦。
她用心声和系统吐槽:「你知道吗?你就好像那个诈骗团体,每次都在我面前钓了根胡萝卜,可每次那个萝卜都吃不到。什么破任务,我还真就不稀罕你那奖励了。」
杜沁然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害怕系统了。
相处间,她觉得这系统就像是个冷冷淡淡的姑娘,性格酷飒,人拽话少。
她原本只是这么随口一吐槽,本以为她这冷酷的统子姐并不会搭理她。谁曾想,系统这次一反常态,再次回答了。
「本次奖励:回现代。」
杜沁然:!!!
统子姐慢悠悠地补了一句:「请问宿主是否确定要放弃本次任务?」
杜沁然感觉系统真的是把她拿捏得死死的,她立马再次换上了那谄媚的腔调:「哦我亲爱的统子姐~你绝对是听错了,我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绝不会轻易言弃!迎难而上是我的品格,坚持自我是我的人格,永不放弃是我的操守。我绝不放弃!」
要不是系统不是一个实体化的人,她都恨不得上前给系统揉肩敲腿了。
杜沁然先前以为她都没机会回现代了,这才每天都pua自己:我很爱古代,古代空气新鲜,古代的人也很可爱,并且我的闺蜜都在古代,留下来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