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
作者:就你没奇遇
简介:
身为农业大学的大三生,桑枝熬夜看完闺蜜推荐的古早武侠小说后,又通宵吐槽剧情到天亮。
再一睁眼,她变成了书里妖艳没脑子的反派妖女……的女儿。
手拿剧本,知晓通篇狗血剧情的桑枝表示,为什么时间线是二十年后?
作为魔教妖女,她接到的第一个任务,蛊惑书里男女主的儿子,名门正道的光——姜时镜。
桑枝:谢谢,她先去死一死。
传言,姜少侠武功盖世,曾以一己之力捣毁魔教总坛,令魔教众人闻之色变。
为了完成任务,她费劲巴力地混成姜时镜的丫鬟,没多久就眼睁睁地看到意气风发的少年手起刀落跟切西瓜似的一刀一个魔教人。
砍完后,甚至还贴心地安慰她:“别怕。”
桑枝:谢谢,有被安慰到。
后来,她身份暴露,那把斩杀无数魔教人的重剑压在她身上,少年眼尾泛着红,戾气渐起:“从始至终你都在骗我?”
桑枝狼狈地趴在地上,喘不过气:“哥,大哥你先把重剑挪开,我看到我太奶了。”
姜时镜:“…………”
第一个任务宣告失败,第二个任务:刺杀相府嫡女。
宴会上,桑枝震惊地看着‘任务目标’全文背诵了一整篇琵琶行,现场寂静无比。
她扔掉刀,激动地上去相认,才发现这他吗不就是她那冤种闺蜜。
桑枝:“……我也想当大家闺秀。”
冤种:“别说,我想体验一下魔教妖女。”
【黑莲花魔教妖女×白切黑正道曙光】
1v1,sc,架空背景,皆为虚构不与现实挂钩,无奇幻修真无bl设定。
内容标签: 江湖 穿书 成长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桑枝,姜时镜 ┃ 配角:纪宜游,颜词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当代女大学生穿成魔教妖女后
立意:无论何时,永远正义。
第1章 白日失踪01
◎“想死吗。”◎
今年的气温降得格外早,初秋的风携着凉意,拂过泛黄的叶尖,暖阳透过枝叶落下一地细碎的斑驳。
凉风裹着秋意钻进室内,吹散青枝绕花香炉中不断晕绕攀升的烟雾。
层层薄纱遮掩的榻内侧躺着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紧闭的眼睫正微微颤动,耳边是连做梦都觉得吵的低絮声。
如同念咒一般钻入耳内。
“经脉逆行差点把老夫的子蛊给废了,若不是来得及时,魂都得散了,痴心妄想……”
桑枝被念得逐渐烦躁,气得蓦然睁开眼瞪了过去。
下意识地怼道:“我今早没课,纪宜游你要是再叭叭叭,信不信我把……”
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着眼前的场景渐渐瞪大了眼。
透过薄纱,视线内是古香古色的木质雕花物件,精致中透着古韵,同她在博物馆内看到的古物如出一辙,不时还会飘来一阵阵不知名的香气。
“醒了?”床榻侧边的椅子上坐着位年纪颇大的男人,鬓角的发丝已然白了大半,数条互相缠绕的蛇形暗纹交错布满了整件玄色外袍,透着一股莫名的阴冷。
桑枝不明所以地坐起身,伸手掀开了一侧薄纱,眸内景物更加清晰了起来,她默不作声地环顾了一圈屋内的环境,没有任何摄像头和现代物品。
见她始终沉默着,中年男人目光微沉:“想用疯言疯语来浑水摸鱼,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毒刹教留下来的功法阴狠毒辣,练成后蛊毒不敢侵身。”他顿了顿,布着皱纹的眸子渐眯,透着危险,“你想以此来逼出老夫种在你体内的子蛊。”
话音落地,空气像是瞬间凝滞,让人透不过气来。
桑枝伸出的手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掀起的薄纱再次垂落,隐隐遮住了那道阴寒的目光。
她微微皱起眉,感觉到这具身体在本能地害怕。
像是……惧怕眼前的中年男人到了极点,恐惧刻进了身体里。
毒刹教这三个字她印象很深,是昨晚熬夜看得一本古早武侠文中的反派魔教。
因为剧情实在太狗血,她忍着脾气看完后,气到跟安利这本小说的室友纪宜游对骂到天明。
直到破晓才睡死在寝室里。
所以她口吐芬芳遭报应……穿书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大脑内乍然涌入了无数模糊不清的记忆,混乱地刺激着神经末梢。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抓住了手下的毯子,死死地揪出了一个漩涡。
“圣女不说话是默认了不成。”那道阴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像是毒蛇般盘绕而上。
桑枝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震撼,从错乱的记忆里辨别了许久,才轻声道:“长老多虑了,是桑枝怕完不成长老交代的任务,恐长老失望,急功近利才想要练就此功。”
褚偃转着指间的玉戒,漫不经心道:“老夫以为圣女想要背叛我教。”他抬眼透过薄纱盯着桑枝的眸内尽是杀意,“其心可诛。”
窗外落叶簌簌声越发大了起来,凉风不断带走屋内晕绕的烟雾,吹散了那一阵阵飘来的香气。
“桑枝不敢。”她垂着眼,用力地攥紧了毯子,试图放缓这具身体的恐惧。
良久的沉默让褚偃失去了耐心,他拿出腰间内的精致小罐,扔在榻上。
“这是下个月的解药,望圣女完成任务莫要让老夫再失望。”
桑枝愣了下,将视线挪到罐子上,许久才应声:“是。”
褚偃走后,她一直紧绷的身体猛地松了下来,这才开始梳理大脑内原身混乱不清的记忆。
现在是安平三十一年,距离文中的结局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年整。
褚偃口中的毒刹教在小说中属于魔教内的毒瘤,虽在文中出场的次数不多,但因善用蛊毒杀人,残忍且嚣张。
文末时毒刹教遭到中原武林正派的重创,教中高手死伤大半。
原教主就此不知所踪,尚且还幼小的少主继任新教主。
上任第二天,毒刹教改名咸鱼教,没多久就被魔教除名,消失在各大门派的视线里。
教中部分弟子因不满新教主的行事作风,加上暗处滋生的争斗,咸鱼教日渐分裂,一派以教主为首苦研蛊药,将以往杀人的毒物转向了医药。
另一派则以褚偃为首试图复兴毒刹教,重回武林。
而原身虽为咸鱼教圣女,却自小被褚偃种下蛊毒,被迫成为他杀人的一把利器。
为了摆脱蛊毒控制,修炼古籍内的邪功,一时不慎致经脉逆行,暴毙而亡。
再醒来壳子里的芯变成了她。
理清整个事情后,桑枝看向了被扔在软榻上的精致小罐。
如果原身的记忆没有出错,距离她下一次毒发是四天后,不吃这颗解药,运气好就回到21世纪继续学她的动物医学,运气不好……客死他乡,重开下一世。
得,书是晚上看的,脏话是凌晨骂的,人是早上走的。
等等,纪宜游骂得比她脏多了,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也在书里?
“扣扣扣。”敲门声响,桑枝蓦然回神,只见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位身着暗紫色衣袍的年轻男子。
腰间别着一根骨制长笛,是咸鱼教弟子专有的武器。
她按照原身记忆中的样子敛着眉目,冷声道:“何事?”
来人颔首:“圣女,您先前吩咐让弟子打探的消息,有着落了。”
桑枝轻皱起眉,搜寻了一番大脑内的记忆,并未找到与之相关的信息。
只听他继续道:“姜家那位一月前离开玄天刀宗,去了京州,似乎暂居在新科状元的府邸。”他顿了下,犹豫道,“圣女,是否要启程前往京州?”
她抬起眼奇怪地问道:“你确定是我吩咐你打探的消息吗?”
弟子愣了下,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解释道:“是左长老传话,说圣女特意吩咐的事情,需要在三日内知道结果。”
左长老?
……褚偃!
她想起来了,褚偃先前口中的任务是让她去蛊惑玄天刀宗的少宗主姜时镜,将蛊虫种进心脉内,为他所用。
姜时镜这人即使是鲜少出教的桑枝也听过他的名号,小小年纪提着重剑单枪匹马地血洗了隔壁天魔教。
以一己之力震撼整个中原武林,也让魔教众人闻之色变。
如果她真的成功完成任务,姜时镜就会变成褚偃的杀人工具,供他为非作歹,称霸武林。
况且小说中,也就是二十四年前玄天刀宗的继承人是男主。
姜时镜是原文中男女主的儿子,名门正道的光。
这和让她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哦,还是有区别的,比如她可以自己选择死法。
做任务被姜时镜砍死,不做任务被褚偃毒死,投敌去教主门下被当叛徒处死。
嚯,真是条条大路通地府。
弟子看着桑枝面无表情的脸,小心翼翼地喊:“圣女?圣女……”
桑枝瞥了他一眼:“我听得见。”
弟子沉默了一下,思忖道:“若是圣女现下还不想出发,那弟子……”他想了一会儿,“过几天再来问。”
桑枝:“???”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讲什么?
不过,她确实需要一个理由出教,先不论纪宜游是否和她一样也在书内某个人的身体里,想找到回现代的方法,她就必须先离开蜀地。
同时确保自己活着,毕竟死亡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回家,她赌不起。
她拧眉凝思了片刻,问道:“教主还有多久出关?”
“若按以往来算,少则半月,多则两月。”
闻言,桑枝拿过榻上装着解药的精致小罐,握在手内把玩,心中暗暗地筹算时间。
据她所知圣女并不能无理由随意离教,除非有特殊任务,但这种任务一般都是教主直接下达,她和褚偃的地位属同级,若不是有蛊毒存在,褚偃没有资格命令她做任何事。
她出教的事,绝不能被教主知道。
“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去京州。”
弟子右手握拳抵在左肩上行了个礼:“弟子领命。”
……
隔日。
桑枝坐在马车内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疯狂打哈欠,她熬了个大夜,才把原主大脑内混乱的记忆梳理清楚,凭空多了十七年的陌生记忆,让她后脑勺至今还嗡嗡作痛。
她困倦地又打了一个哈欠后,掀开车帘瞧了一眼正在驾车赶路的弟子。
是昨天那人。
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愣了下:“回圣女的话,谈弃。”
“哦。”
没听过。
桑枝看着快速从自己眼里掠过的风景,蜀地的树木都生得巨大无比,盘根错节的枝干互相交错遮盖了天空,从缝隙中钻进来的阳光微乎其微。
藻类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里肆意生长,成为毒虫最好的栖息地。
“风大,请圣女回车内休息,莫要伤了圣体。”
桑枝偏头看了谈弃一眼,距离很近,她能清晰地看到少年因紧张抿起的唇,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即便被吹出迎风泪,也依旧保持着奇怪的淡漠。
“你在紧张什么?”她坏心眼地挪了半分过去。
只见少年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控制着嗓音回道:“回圣女的话,弟子没有紧张。”
桑枝盯了他片刻,扯唇轻笑了声,随后放下车帘进了厢内。
褚偃派来看着她的小尾巴,竟是个纯情的苗疆少年,真有趣。
咸鱼教虽说已被魔教除名,但教中弟子修炼的依旧是蛊毒秘术,并不被中原认可,来入教的,大多都是巴蜀地区的一些少数民族,自幼就与毒虫打交道的孩子。
谈弃就是其中之一。
离开蜀地后,马车又走了九天才进入京州地界,桑枝不得已还是服下了那抹解药,掰着手指算自己还有几天毒发。
城内街道两侧的叫卖声笼络不觉,来往行人居多,导致马车走得极慢,桑枝掀开车帘一角,瞧了一眼热闹的集市。
三四成群的妇人边走边闲谈,摊位上的小贩孜孜不倦地笼络着客人,这幅场景她只在影视剧里见过。
她默不作声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后,起身走到车门口掀开车帘,看向憔悴了不少的谈弃。
“先找家客栈休息,任务的事不着急。”
接连几日赶路,少年眼下青黑一片,下巴上冒出不少胡茬,仿佛老了十来岁。
他有气无力地应声:“是。”
他们带的银子不多,赶路光是吃食上就用了大半,傍晚前谈弃找到了一家相对实惠的客栈,暂定五天的住宿。
桑枝提着行李上楼前看到他蹲在角落可怜巴巴地数着仅剩的碎银,模样像极了她宿舍楼下那只小玳瑁。
“谈弃。”她喊了一声。
少年刹那站起身,脸上的可怜模样以同样的速度换上了以往的严肃。
大步走过来行了一个教中礼,垂着眼恭敬道:“圣女请吩咐。”
桑枝站在台阶上只高了他一个脑袋,她看着谈弃马尾上垂挂着晃动的银铃,轻弯了下眼尾,语气柔和了些:“我需要一份京州地貌图纸,你得闲了帮我找找。”
谈弃头垂得更低了:“弟子现在就去。”
“不急这一时,今晚睡个觉好好休息。”话落,她取下腰间一枚成色上好的玉佩放在他手上,哄骗道,“这是褚偃给的路费,你去把它当了,添作日后的伙食。”
谈弃呆了一下,猛地抬起脑袋,黑瞳中还有未消失的诧异:“左长老……”他犹豫了很久,“不是教内有名的铁公鸡吗?”
桑枝:“…………”
她不想知道这种奇怪的八卦。
沐浴更衣后,桑枝坐在梳妆台面前,用面巾一点点将还在滴水的头发擦干,铜镜内的少女和现代的自己如出一辙,就连左边长歪了的虎牙也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只有肤色。
没有被军训摧残过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下白到几乎透明。
抽血应该比那些剃了毛还找不到血管的动物容易很多倍。
她朝着镜中的自己露出浅笑,虎牙尖轻抵下唇,有一瞬她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现代,是正在准备毕业论文的大三学生,而不是平时连笑都不能笑得清冷圣女。
发尾干得实在太慢,她失去耐心将头发拢起来盘成了丸子头,换上夜行衣从窗户翻了出去,用轻功快速地越过一座座屋檐,悄无声息地落在城南新科状元府。
夜色浓稠如墨,半弦月被乌云隐隐遮挡一角,银色的月光如同蝉翼铺下,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透着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