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是只撒娇精——薄荷青提【完结】
时间:2023-09-13 17:21:44

  呃,这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行啊!
  洛逢君欲哭无泪:“没有这本宝典,兄弟们的个人问题可怎么解决?”
  他还指望着靠这本书找个贴心可爱的妻子呢,现在全玩儿完了。
  跟在公子身边几年的时间,他们都很清楚一旦他作出决定,必是铁血手段,说到做到。
  桑落不想让这本书继续流传,用不了几天,它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见识浅薄!鼠目寸光!”叶星闻恨铁不成钢,忍不住骂道。
  “事成之后求公子涨点月钱,赐点宝贝,不比你捧着本书瞎读强?”对这方面叶统领自有一套逻辑,他非常自信地说,“像我这样的青年才俊,以后不晓得要惹多少风流债,肯定多得是姑娘投怀送抱。”
  闻言,洛逢君深觉有理,便用极其仰慕的眼神盯住他,表达自己的赞同与肯定。
  他们沉浸在男人不切实际的绮丽梦境中。
  殊不知这位英伟不凡的青年才俊,此后数十年都没逃过男宠的命运。
  他只有一朵桃花,也只爱过一个姑娘。
第49章 偷苹果是项技能
  这个世界, 少了谁都会正常发展。
  容妃和德妃的失踪,只能引起极少部分人的伤心失望。对于整个京城而言,其实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照样是歌舞升平、宴会不断。
  但太后这个最该欢喜的人,心情却变得不太美丽。
  陈太后坐在堂中, 险些将牙根咬碎。
  “你是说, 容妃有身孕了?”
  珠帘之外, 王公公唯唯诺诺地说:“是, 他们没有赶尽杀绝, 留下一个活口,那人本来刚逃出去就发了消息,可奴才迟迟没能收到…”他咽了下口水, 似乎对自己的失职感到非常担忧,“所以直到现在才告诉您这个消息。”
  如果是平时, 她说不定还会装模作样地斥责一番, 替自己儿子头戴绿巾而大鸣不平。但这会儿情况特殊,陈太后心急如焚, 哪里还有心情和他作戏。
  她脸上布满阴云,一字一顿道:“是不是赵霁的孩子。”
  虽是问句,但又没有丝毫疑惑的意味,仿佛早就弄清了事情原委。
  果然, 王公公肯定了她的猜测:“奴才找安插在山庄的眼线确认过,她说淮阴王曾在娘娘房中留宿, 约莫也就是一个月前的事。”
  一个月?
  按理说这么浅的月份应该看不出什么异样才对。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既然之前已经查出沈稚秋是药王谷的人, 那凭借她的医术,能提前察觉也不算很稀奇。
  陈太后捶胸顿足, 恼恨不已地说:“要是哀家早知有这回事,还派人去杀她干什么?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真金白银!”
  为了请这些杀手出山,她自己拿了不少钱补贴,要说不心疼绝对是假的。
  王公公一愣,试探性地问道:“容妃替淮阴王解毒,破坏了您的大计,您就这么放过她?”
  “蠢货!”她骂了声,“如今陈氏与赵霁两股势力分庭抗礼,谁都奈何不得谁。可你再想想,要是能把容妃和她肚子里的野种拿捏住,难道他还能再翻出大浪来?”
  话是这么说,王公公还是不太认同。
  “请娘娘三思。”他再三斟酌,小心开口,“赵霁城府极深,冷情冷性,当真会为了一个女人向陈家低头?”
  容妃就算怀着孩子又怎么样,天底下能繁衍子嗣的女人多了去了,压根没有独特之处。
  况且…
  “倘若淮阴王对她有那么深的感情,也不会派人屠杀药王谷。”
  谁会对自己喜欢的人下这种狠手?
  将他的分析细细听进去,又兀自琢磨了会儿,陈太后眯着眼缓缓道:“的确,哀家曾经很怀疑他对沈稚秋到底有几分真情,毕竟两人之间隔着那么多仇恨。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又让我相信,她是枚可以利用的棋子。”
  她抬头看向王公公,笑说:“赵霁这辈子都端着清高的美名,最恨贪官污吏,最恨滥用职权。如果他心底对容妃没有丝毫情意的话,如何会让岭南荔枝千里遥送,只为博她一笑?”
  人的感情都是复杂的,不能用简单的爱与恨来形容。尤其是身在他那样至高无上的位置,往往有更多不由己的时候。
  赵霁伤她不假,但他也未必不会心痛。
  王公公一个阉人,从没体验过情爱的滋味儿,自然不懂这些弯弯道道。既然太后这么说,他便相信吧。
  “那奴才立刻派人下崖去找,看能不能把容妃带回来。”
  陈太后觉着她大概是没机会活着回京了,惋惜得很,叹道:“你且试试,实在没法子也只能算了,就当遇到步错棋。”
  她的本意就是将容妃劫杀,虽然现在发生了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到底没有脱离大的方向。
  沈稚秋死了,那她最初的计划就能得到满足。如果她没有死,自己同样可以利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去牵制淮阴王的行动。两全其美,两条退路,反正怎么都不会是条死胡同。
  王公公领命离开。
  大宫女漪秀见主子刚刚面露不悦之色,急忙上前,贴心地替她揉了揉太阳穴。
  她为了讨主子欢心,特地找太医学过按摩。力道和速度都非常适中,让陈太后神情逐渐放松,露出个满意的微笑。
  “娘娘,”漪秀轻声细语地说,“福宁公主递来折子,向皇上请旨回宫了。”
  她眼睛骤然睁开。
  “福宁这丫头也舍得回来?”太后似是薄怒,眼底又藏着些许欣喜,不禁埋怨道,“她不是最爱那个三哥么,让她有骨气别回来,最好一辈子待在凉州!”
  漪秀笑了笑:“您尽说些气话,平时分明想公主得很,这会儿又要逞强。”
  陈曦云不肯服软,冷笑着说:“哀家哪有这样的好女儿,不和自家亲哥哥走近,反倒要用热脸去贴赵邬的冷屁股!”
  长期的埋怨积压在心底,如今一股脑爆发出来,便显得有些汹涌骇人。
  “先帝宠爱邬贵妃,连她生的孩子都当眼珠子一样疼,甚至把两人姓氏合在一起,为三皇子取名赵邬。而哀家的孩儿呢?只因他儿时食量大了些,便给他安上了阿哙的小名,让哀家被人嘲弄,直到今日都无法释怀!哀家和问儿受了十几年的气,她不止不体谅我们的苦楚,竟然还对邬蘅那个贱人的孩子百般献媚。”
  漪秀知道这是她心底越不过去的坎,暗暗叹声气,不再劝她。
  陈太后美目冒起火星,气得胸口微微起伏。
  过了会儿,她缓和口气,道:“罢了,再怎么不懂事也是哀家的孩子。你好好安排,给公主接风洗尘。”
  “奴婢领命。”闻言,漪秀轻轻笑起来。
  这边,王公公接到太后懿旨,赶紧安排人赶往殷州。
  而与此同时,还有一队人马也从京城出发。
  领头那位,正是他们口中城府极深的淮阴王――赵霁。
  *
  在崖底的日子格外轻松,每天听听鸟鸣,吃吃烤鱼,下午还能啃个水果加餐。既没有讨厌的人在面前兜晃,也不用费心费力去支撑宠妃的形象。
  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沈稚秋觉得那就是――爽!
  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轻松的情绪逐渐退去,她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赵问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肯定会派人来找。
  太后收到消息,必然也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
  至于赵霁…呵,要是她费心勾引这么久都无动于衷,那她才该好好反省下自己,看她是不是白长了张漂亮脸蛋,而无任何魅力可言。
  几批人同时搜寻,即便她和桑落待的地方十分偏僻,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很快就会他们被找到。
  被找到之后的故事就是重头戏了,她必须好好谋划一番,确保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心底有了计较,女子手里把玩着一颗青嫩的葡萄,嘴角小幅度地上扬。
  但她的好心情很快就遭到巨大的破坏,因为沈稚秋突然想起了另一个没找到的人。
  想到陆寰,女子眉头不觉一皱,自言自语道:“桑落出去找过很多次,都没找到她,难道寰姐姐真的没掉下来?”
  如果能够留在崖上,倒是绝好的事情,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沈稚秋隐隐担忧着,却又碍于现在的身体状况没有办法解决。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不信神佛,白白浪费了庙里祈福的机会。这会儿便只能提心吊胆地把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祈求上苍保佑陆寰一切安康。
  可能是她的呼声太过虔诚,老天爷也不忍让其失望,山洞中苦苦求生的两人居然顺利找到了食物。
  陆寰按黑衣男人所言,顺着墙壁往里深入,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个分岔路。她选择右边那条道继续走,路慢慢狭窄起来,只可以容一人通过。
  她身形比寻常女子还要娇小纤细,想挤过去都有点费劲,可想而知,换作那个男人的话该有多困难。
  很快,她听到了传说中的耗子叫声。
  一缕微光也同时出现在山洞里。
  他没信口开河,山洞尽头真的有另一条路可以通往外界!
  陆寰大喜,从小洞钻出去,终于又看到了阳光。
  她性子冷静,没多久就平息了欢喜,在原地转了圈,环视四周,暗忖:这里在悬崖半山腰的位置,应该是殷州近郊。
  由此松了口气。
  如果是崖底,野兽肯定不少。近郊的话离城里近,路人也稍微多些,相对而言危险就会更少。
  她凭借为数不多的生活常识,在地里挖出几根看起来像野菜的东西,顾不得脏,往怀里一揣。又踩着石头爬上树,背着树的主人偷采了些红彤彤的苹果,然后快速溜回山洞。
  看着女子坦然自若的模样,顾疏仙貌似不经意地说:“野外还有照顾得这么好的果子?娘娘运气真好。”
  野生野长的水果个头小,味道也不太好。而眼前这几个苹果又大又红,一看就知道是有人专门种植经营。
  陆寰抿唇一笑,坦然承认:“这是本宫从别人那儿偷来的,要不哪儿会那么大。”
  就这么简单承认了?
  顾疏仙习惯性嘴贱,没料到又吃了个软钉子,一时间都不晓得怎么回复才合适。
  他想了想,觉得好笑,便轻轻淡淡勾唇:“娘娘有趣。”
  陆寰也笑,捧起苹果说:“果子好吃。”
  说罢,她低头咬了口果肉,甜甜的汁液登时溅出,浸满口腔。
第50章 容妃重返灵犀宫
  皇上给的命令很死――死要见人, 活要见尸。
  这意味着就算几人殒命,尸身支离破碎,负责搜寻的护卫也得想方设法把三位运回京城。因着和桑落关系不错, 大家都没什么怨言,也不怕辛苦, 但无论他们在崖底找多久, 始终没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窗外夜色深沉, 一盏烛光下, 昏黄的灯光映出男人坚毅的侧脸。他眉眼低垂, 显出几分懊恼的神色。
  到底哪里有问题?
  张寻夜见多识广,心思比其他人更活络。别人察觉不出不对劲,他却能意识到情况的怪异之处。
  这么多人亲眼看着娘娘和桑落从崖上掉下去, 怎么可能连一抹衣角都找不到,他就不信, 难道他们还能插上翅膀飞走不成?
  他皱着眉头思索, 暗忖:森林有雾没什么稀奇,但是不是有点太密集了?
  仔细想想, 这雾从前天开始就没停过。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张寻夜隐约觉得有些灵感。
  就在他即将考虑出结果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叩门声,他疑心有诈, 使了个眼色,让手下的侍卫前去开门, 自己则走去屏风后面。
  这个位置非常巧妙,既可以遮蔽身形, 又能清楚地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如果有危险发生, 他立刻就能出手擒住对方。
  一个作普通百姓打扮的侍卫作出被人打扰的懊恼样子,边走边用不耐烦的声音喊道:“谁啊!”
  他走到门边,一把将门拉开。
  时值春夏交接之际,气温已逐渐上升,门刚拉出缝隙,沉闷的热风便从外面灌进来。
  外面那人将帷帽拉下,露出一张英挺冷峻的脸庞。
  侍卫看清他的脸,当即骇然大惊,急忙扑通跪下:“属下拜见王爷。”
  夭寿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淮阴王会出现在这个小镇上啊!
  接连两日赶路还没得到很好的休息,男人眼底布满血丝和疲惫,但他没有停歇,大步迈入其中,抬眼看向屏风,直接问道:“张统领,你有什么发现?”
  张寻夜微惊,对赵霁的敏锐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一早就听说淮阴王曾经在无名道人门下学习武功,本领非凡,但因为没有机会接触,一直没有很深的领悟。
  现在亲眼所见,方知此人果然名不虚传,心底不由生出一分敬佩。他从屏风后面缓缓走出来,惭愧地说:“回王爷话,属下在崖底搜寻几日,始终没能找到线索。”
  听到这话,赵霁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又拧起眉头问他:“任何线索都没有?”
  “没有。”
  赵霁顿时察觉异样,勃然大怒:“他们三人掉到悬崖下面,竟然没有丝毫痕迹,为何不上报朝廷!”
  原阿尔到中原的事他自然也心知肚明,此刻身体一阵阵发冷,心中生出无数个可怕的猜想,生怕沈稚秋是被敌人抓了去。
  蛮族行事残暴无度,要是落在原阿尔手中……
  他攥紧拳头,强行压住怒火与惊惧,尽力让语气平和冷静:“我知道张统领心细如发,别人发现不了的问题,你一定可以发现。你且告诉本王,崖底有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张寻夜不敢隐瞒,把目前掌握的信息仔仔细细交代出来:“山崖下面的确没有可疑之处,无论是脚印还是血迹、衣料,我们都一无所获。昨日属下甚至动用了当地最擅追踪的狼犬,但是连味道都嗅不出。”
  赵霁眯眼:“太干净了。”
  小侍卫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他们俩的对话。只有张统领,瞬间理解他的意思,很快接话:“对,怪就怪在太干净,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还有没有其他情况?”
  他迟疑了会儿,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猜想道出:“属下觉得…森林中雾气弥漫,有点不对劲。”
  雾?
  赵霁一听便知道了个大概,沉声道:“是迷踪大阵。”
  这便难怪了,如果对方真的动用迷踪阵,搜寻的人手就算再翻一倍也不可能找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他立即调转方向往门外去,风吹过来,将衣袍震飞。
  “随本王去崖底。”
  迷踪大阵是江湖失传已久的阵法,至今只有两个地方能够使用。
  一个是专研阵法的莺歌楼。
  另一个,是已经盘踞南方八百年之久的问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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