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一帆船【完结】
时间:2023-09-15 14:35:38

  说完,给了宣雎最后一剑。
  人彻底死了,嘴角却是笑着的,只有南宫夫人简直要疯了,眼底满是红血丝。
  “谢似淮,我诅咒你。”
  “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心中所爱,爱而不得,求而不得,痛苦不堪,诅咒你也要像我这样,看着所爱之人在面前死去,无能为力。”
  南宫夫人一边说,一边努力地爬到宣雎身边。
  就在她快要碰上他时。
  谢似淮将南宫夫人一剑穿心,她最后还是没有能触碰到宣雎,“您,走好。”
  两道尸体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谢似淮扔下剑后,打算直接离开此处,回去找池尧瑶他们,却在转身的时候,脑海里再次响起了南宫夫人死前说的那句话。
  心中所爱是什么东西……
  他没想下去,一抬头,看到的便是来寻自己的楚含棠。
  楚含棠也看到地上的尸体了,却还是向他走去。
  谢似淮鬼迷心窍地停下,她走到了他面前,一句话也没说,出其不意地将手中小刀插入了他的肩头。
  她手是有点儿颤抖的,所以将小刀插进去的时候,他能感受得到。
  当听到系统说剧情点算走完,楚含棠像是拿着烫手芋头,握着小刀的手猛地一松。
  她这才敢抬头看谢似淮。
  他不怒反笑,笑吟吟地看了一眼肩上的小刀,薄唇微动,只问道:“为何。”
  楚含棠却说:“对不起。”
  说完她就跑,没跑几步就被一只凶猛的狼从旁边一口咬过来,速度之快就连谢似淮也没反应过来。
  也不是没反应过来,而是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控制着一切的发展,在这件事发生的瞬间,他分明可以阻止的。
  却不知为何还是发生了。
  狼直接将人叼在嘴里,狼口大张,正欲将整个人吞吃。
  一把长剑刺中了它的喉咙。
  狼嘴张开,楚含棠便从它口中掉下来,却没有了任何气息。
  谢似淮将体型比自己大上数倍的狼给杀了,原本还算干净的衣衫渐渐地满是血污。
  楚含棠闭着眼睛,被狼牙咬破的脖子流血不止。
  谢似淮眼神平静地走过去,蹲下来,指尖轻轻地碰了碰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热的,却又好像跟别人的温度不太一样。
  仿佛能通过指尖,把温度传给他。
  很快血就不流了。
  他看着楚含棠的尸体变僵硬,眼睫毛许久才微微动一下,“我好像还没问你,是谁教你射的箭。”
  “我好像也还没问你,为何能不受我的巫术所惑。”
  “在寿宴当日,我便对你用了巫术,正是因你同他一样,没有任何反应,我才暂时没杀你,你会是他么……可这又怎么可能。”
  有着两分相似的脸,名字只差一个字,也总是用那种眼神看他。
  就连走路姿势和平常的一些小动作的习惯也都差不多。
  这样的一个人跟现在应该在池尧瑶身边的楚含棠真的没关系么。
  谢似淮又笑起来了,越笑越大声,十指间全是楚含棠的血。
  有着说不出诡异的笑声把对一丝动静都很敏锐的狼群吸引了过来,被他放出来的狼群,此时此刻将他团团地围住。
  火舌燃烧着围场里的万物。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浓烟滚滚向天飘,坐在楚含棠尸体旁边的谢似淮缓慢站起来。
  他从腰间取下匕首,身影穿梭在狼群中,刀起刀落。
  像儿时那样,却又比儿时更加敏捷、有力气了。
  等狼全死了,谢似淮再将跟随自己多年的匕首放回腰间,手都是麻的,少年将楚含棠抱起来,肩上还插着她刺过来的小刀。
  朝着围场门口走。
  被火吞噬着的树木一棵一棵倒下,在他们身后,火舌追逐而来,似也要把他们这两具身体烧成灰烬。
  门却在这个时候开了。
  门外站着气喘吁吁的孟夜,他没在一里外等人,而是把堆在外面的石头全搬开了。
  等孟夜向里面看进去,只看见一名面孔看似俊秀文雅的少年怀里抱着一个人,而怀中人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脸色死白。
  孟夜愣住了,那是薛含棠。
  他眼眶微微红了,这个臭小子,死活不听劝,硬要找人,人找到了,自己却死了。
  谢似淮看了孟夜一眼,没说话,跨过门口的尸体,往别的地方走了,孟夜终于回过神来,匆忙跟上去。
  围场三里外,多了一个坟。
  孟夜一个大男人破天荒地落泪了,无意间抬起头,发现谢似淮仿若美玉的脸竟没有一丝悲伤之情。
  谢似淮目光看似淡淡地扫过以木当碑上面写着的名字。
  他正在思考着此刻自己心中的心情是怎么样。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未有过的陌生,这种心情难以形容,谢似淮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过。
  孟夜看了,忍不住谴责道:“你就一点儿也不伤心?薛含棠就不该喜欢你!”
  谢似淮望向他,下意识地想像以前那样露出笑容,嘴角却不知为何弯不起来,于是不理了,低声道:“伤心?他喜欢我?”
  “难道不是么?”孟夜反问。
  他将肩上的小刀抽出来,凝视了几秒,“好像……不是。”
  虽然用的是不太确定的词,但语气却是十分肯定的。
  谢似淮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不到,他去买了一匹快马,手持缰绳,什么也不带,只身一人,马不停蹄地往一个地方赶去。
  一间飘着药香的房间里,楚含棠躺在上面,忽然捂住脖子坐起来,大口地喘着气,一连串动作惊醒了守在旁边的池尧瑶。
  池尧瑶惊喜地看着她,“楚公子,你终于醒了。”
  楚含棠放下手,呼吸频率也恢复正常了,“我这是躺了几日?”
  “三天两夜。”
  见楚含棠时隔三天两夜醒来,池尧瑶立刻要去给她煮些清粥,把外面的柳之裴喊进来陪她。
  柳之裴对楚含棠醒过来一事自然是高兴的,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话,把刚醒不久的她砸得晕头转向。
  原来他们已经离开了清镇,来到了肃州这里,离京城不远了。
  在楚含棠昏睡过去的第一天,他们还是留在清镇的,也是那天,他们发现了清镇的秘密。
  清镇的夜半鬼是当地的人。
  以前不是这样的,直到镇里的年轻人结伴到外面去讨生计,回来后便变得喜欢吃人肉,喝人血了。
  只在晚上行动,而他们又像被输送了什么指令一样,只会在敲门后有人给他们开门,才会将那个人掳走,大概是当对方同意被杀。
  那些年轻人都是清镇老一辈的孩子,小一辈的父亲。
  清镇的人设法将此事瞒下来,原因是怕外面的人以诛杀怪物之名来杀死他们。
  为了保下他们的性命,不让他们出去,也对外来人没好脸色,希望外来人不要在此处落脚。
  他们是被巫术控制,却又在巫术的控制之下会使用巫术的人。
  池尧瑶当时猜想,也许是在他们出外讨生计的时候,被人抓去练巫术了,也不知是怎么逃回来的。
  就像蛊术一样,把虫子放到人体来练习,巫术也是。
  如果清镇的人是生病了,池尧瑶还能帮他们治,可这是巫术,除非找到给他们种下巫术的人,否则永远都解不开。
  池尧瑶无能为力,再加上有事要办,只好先行离开。
  不过她处理完所有事,日后必定会回到清镇,潜心钻研巫术,尽力帮助他们。
  楚含棠听完柳之裴说的这些话,发了一会儿呆。
  柳之裴以为她睡这么久,可能睡傻了,抬手过去晃了晃,小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
  楚含棠又摸上了自己的脖子,背地里把系统骂了个遍。
  完成剧情点后,居然让她那具身体死在狼口之下,尽管被咬住的瞬间,自己就回到这里了。
  可还是给她弱小的心灵留下了创伤,属于工伤,还没有补偿。
  白渊他们也知道楚含棠醒了,几人挤入一个不大的房间里看她,关心地问她晕倒前有没有什么异样。
  楚含棠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来应对,他们相信她,也不曾怀疑。
  他们如今的打算是在肃州此处等谢似淮过来,然后再一起前往京城,毕竟越靠近京城,危险越大。
  一听他们提到谢似淮,楚含棠就有点儿内疚了。
  尤其是想到几日后她又要和他见面了,楚含棠也不确定到时候的自己能不能很好地将这件事掩盖过去。
  七日之期到了。
  这一天,楚含棠出去买东西,池尧瑶和白渊他们是被人追杀的目标,在谢似淮还没回来之前,还是鲜少出门为妙。
  所以这几日,不是楚含棠出去买东西,就是柳之裴出去买东西。
  今日又轮到她了。
  楚含棠拿着钱袋,拎着个菜篮,往集市走,脖子上没再绑白布,皮肤的牙印过了这么久也消失了。
  顶着一张出色的脸在外面晃悠,引来不少目光。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俊俏的小公子,提着菜篮,十分熟练地跟卖菜的大娘砍起了价。
  买完菜,准备走人。
  她看见菜摊的莲藕又停了下来,“老板,这莲藕怎么卖?”
  楚含棠买完菜,又想去买些精致的小糕点回去吃。
  肃州的糕点是出了名的好吃,楚含棠排队闻着从店铺里面飘出来的香味,肚子里的食虫蠢蠢欲动。
  前面有几个人,需要等一会儿。
  她要了几袋糕点。
  老板手脚麻利地给楚含棠装好,让客人下次再来,她把银子递过去,还礼貌地道了声谢。
  可老天爷似乎要捉弄人,毫无征兆地下起了大雨。
  她为了几袋糕点,只好在店铺门外等雨小点儿或者停下再走。
  正无聊着,楚含棠看见了街头走来一人,下雨后,人都躲雨去了,突然出现一个人太容易看见了。
  那人的衣摆缓缓漾开,脚踩着水流,持一把梨花白色的伞走来,手腕瘦削,指尖苍白修长,握着伞柄。
  腰间别着匕首,还多了一条红绳,而红绳系着的是一把小刀。
  伞下,是一张少年的脸。
  雨水接连不断地砸下来,谢似淮将伞微微抬起,露出完整的脸,隔着雨幕,隔着一小段距离,跟站在店铺门外的楚含棠对视。
  他轻声唤:“楚公子……”
  少年清澈的声音穿透雨幕,缓缓地传入楚含棠耳中。
第36章 说服
  大雨倾盆而下,两人共撑一把伞回去,楚含棠怀里抱着菜篮和放在上面的糕点,时不时偷看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谢似淮。
  谢似淮目不斜视看着前面,右手拿着伞柄,隔在他们中间。
  她目光落到他有被铁链勒出来的伤痕的手腕。
  未经过处理的伤口自动愈合,但十分缓慢,看着有些狰狞可怖,在一截细白如瓷的手腕上,破坏了美感,以后还可能留下疤痕。
  “你的手怎么了?”
  楚含棠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还是故作不知地问出口。
  这大概是他在南宫府挣脱拴在双手上的铁链,留下来的伤痕。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谢似淮脚步似乎放慢了些,腰间系着的小刀晃荡的弧度也变小了。
  他转过头看楚含棠,言笑晏晏道:“不小心弄到的而已。”
  雨水从他们身旁滑落,两人并肩而行,楚含棠不敢挨谢似淮太近,怕碰到他的手臂,牵动他肩头上的伤,所以有意地往外挪一些。
  令楚含棠惊讶的是,谢似淮刚来到肃州就在街上遇到了自己。
  这也太巧了。
  她闻着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淡香,没再说什么,怕说多错多,将人带往他们住的地方。
  又因为楚含棠刻意地拉开距离,肩头的衣衫都被雨淋湿了。
  谢似淮忽然道:“楚公子你的衣裳都湿了,为何不靠进来些?”
  “好。”怕多生事端,楚含棠只好将身子往伞里收。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的手臂擦着手臂而过,而谢似淮要用手举着伞,她垂下的手偶尔会蹭过他那略硬的腰封,有些硌人。
  指尖不小心勾过一把冰冰凉凉的小刀,心脏莫名其妙一颤。
  楚含棠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发现谢似淮的腰间除了平日里常带着的匕首外,还多了一把小刀。
  她不会认不出来,这是自己为了走剧情点,用来捅他的小刀。
  为什么还留着?
  难道谢似淮因为捅他的薛含棠跟她长得有两分相似,名字也差不多,所以还是把这一笔账记到她头上?
  “楚公子在想什么呢?”谢似淮不知何时垂眸看着她。
  楚含棠做贼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目视前方,“你腰上的小刀从哪儿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谢似淮抬起另一只手,缓缓地摩挲小刀表面,“这个么。”
  她点头,“嗯。”
  他笑着说:“这是一个人送给我的礼物,我喜欢便收下了。”
  楚含棠又忍不住看谢似淮了。
  如果不是她亲手用这把小刀插进谢似淮的身体里,恐怕今日听他这么说,还真有可能会相信,“谁送礼物,送小刀啊?”
  谢似淮笑意不减,“不仅如此呢,他送礼物的方式也很特别。”
  伞面仍然在滴着水珠,下雨天微凉,楚含棠抖了一下。
  其实她从完成剧情点后,回来到现在,还有一个疑惑点,为什么谢似淮要回去一次性把那些人都杀了?
  楚含棠还想旁敲侧听一下谢似淮对小刀的“主人”是什么想法。
  倘若他避而不谈,那就很有可能是怀恨在心,想着日后将仇恨转嫁到她身上。
  她讪笑问:“是谁?”
  谢似淮不遮遮掩掩,“他叫薛含棠,跟楚公子你的名字有点儿像……对了,你们长得也有点儿像,不过也只是有一点儿罢了。”
  楚含棠更加摸不清他在想什么了,装作好奇,“薛含棠?那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人的?”
  “在这七日内认识的,也不算熟,但他却送了我这个礼物。”
  这番话听得楚含棠七上八下,心乱如麻间,差点儿踏入个水坑。
  被谢似淮用手扶住,他的左手越过持伞的右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含笑道:“楚公子近来好像很多烦心事?走路都不太专心。”
  楚含棠尴尬一笑。
  她站好,他的手也松开了,但指腹上沾染到的温度也仍然在,谢似淮无意识地搓了下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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