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娇靥》作者:两块煎饼
文案:「先婚后爱×顶级偏宠×无脑甜」
占有欲超强恋爱脑王异姓王×擅装柔弱钓系美人
—又名《怎么让他没我不行》
荆微骊贵为太师府嫡女,是荷京有名的美人,未婚夫还是两小无猜的竹马。
京城千金无一不艳羡,她自己也深以为然。
直到某天,荆微骊做了一个怪梦。
梦里,未婚夫诬陷她家通敌叛国,亲手给她下药送到了乱臣贼子的床上,甚至为敌国的铁蹄大开城门,肆无忌惮地高举他国旗帜。
梦醒后,荆微骊大惊失色。
也是从那天起,诡异的梦接连不断。
当梦中的大事小事一一证实,她意识到,这是预知梦。
为了先扳倒未婚夫,她在春色盎然的狩猎场中,假摔进了当朝唯一异姓王的怀里。
三言两语的功夫,就从当今圣上的口中得到了一门顶顶的新婚事。
—
荷京人人皆知,及冠便封王的樊封,其实是太监与女奴的养子。
自他懂事起,就受尽了欺辱。
有人朝他丢石头说他身世寒碜;也有人把他推进泥坑里,然后笑得前仰后合。
而樊封也不负众望,成长为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他声名狼藉,纵然权势通天也没有女子胆敢靠近,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没了全尸。
直到春狩那日,有个演技堪忧的娇娇女哭着跌进他怀中。
少女发丝间、衣襟处独有的馨香缠得他鬼迷心窍,连露出来的一截冰肌雪骨都令他魂牵梦萦。
于是当小皇帝说要赐婚时,他毫不犹豫点了头。
锋芒毕现的凤眸中,透着对她的势在必得。
—
洞房花烛夜。
少女含羞带怯,眼波潋滟,似水中芙蓉般动人。
“大恶人”眸色渐暗,心中欲念疯狂滋长。
“我喜欢她,想占有她,想让她只看得到我。”
食用指南:
1.年龄差七岁,1v1双处,he。
2.男主恋爱脑,自我攻略严重的那种。
3.女主没有重生!是原住民!
4.作者是顶级女主控,在感情线中最宠女主,女主就是最美的就是最对的!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荆微骊,樊封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恋爱脑和黏人精先婚后爱
立意:做自己的骑士,与恶龙战斗
第1章 玉佛陀
◎初见时,他在杀人◎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整夜,待天色蒙蒙亮,才终于势头见缓。
街头巷尾多了数不清的小水洼,路上行人走起路来也分外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湿了鞋头脏了裤脚。
一辆马车自东大街驶来,摇摇晃晃朝城郊的灵阑寺方向赶去。
车厢内缠了帘帐,摆在角落的雕鸾小银炉中正在燃香,馥郁甜雾袅袅升腾。不过豆蔻之龄的少女安坐于中间,一袭薄如蝉翼的青色覆云纱着身,恰如其分地勾勒出曼妙窈窕的身形。
去往城郊的路稍有颠簸,连带着她发髻间红珠步摇下坠着的流苏也作响。
因今日是来烧香拜佛,为显姿容端庄,她特地取了软布裹胸,紧实地绕了好几圈,这才显得没有往日般丰腴。
如若不然,怕是会同往日那样,每每车摇,双峰便似白兔乱跳。
雪腕轻抬,将鬓边碎发捋至耳后,荆微骊素手屈拢,握着卷风靡一时的话本子,盯着上面的“俏郎君入书塾”看得正入迷。
她是个对神佛不怎么虔诚的人,往日里若不是长辈耳提面命、闺友相约,怕是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趟。更别提是如今日,为了替他人求姻缘现身了。
而约她前来的,便是不日便要嫁入太师府做人妇,她未来的二嫂,李琼薇。
少顷,马车稳稳停下。
贴身丫鬟青瑶从外面掀开帘子,准备扶她下马车:“姑娘,咱们到了。”
懒洋洋地放下物件,美眸流转:“可见着李家的马车了?”
青瑶答道:“见着了,李家大姑娘就站在外面,还特地跟奴婢说要等您下车,一道进去。”
没再多耽搁,荆微骊被青瑶扶着下了车,果然一抬眼就瞧见未来二嫂立在前处。后者也看见了她,翩然少女一袭青裙,衣摆处的蝶纹栩栩如生。
肉眼可见的欣喜堆上脸,她快步走来打招呼:“我还以为提莲你不来了呢。”
提莲是她的小字,只有关系尚亲的人才知晓。
想来是二哥告知她的吧,毕竟再过不久就是一家人了。荆微骊扬扬眉,未曾多言。
熟稔地挽住她的臂弯,李琼薇侃侃而谈:“你二哥先前说你大病了一场,我想着出来拜拜佛祖赏赏花总比闷在房间里好,这才特地约你。”
“二嫂有心了。”少女嫣然一笑,瞳仁亮晶晶的。
被她唤得双腮一红,李琼薇作羞涩状:“我可还没嫁到你家呢,别乱喊。”
荆微骊嘴角一弯,刚欲再说两句打趣几番,便听见她先一步开口。
“昨日忠义伯府办生辰宴,章家那位也到了,我还瞧见他特地拉住你二哥问你为何不曾现身,瞧那着急的神色,果然对你很是上心。”
未展全的笑僵在脸上,笑意不达眼底,即刻化为腊月霜寒,渗人得很。
李琼薇口中的“章家那位”便是她相识多年的竹马郎,章兰尽。亦是她的未婚夫。
二人于年前订婚,至今算来也有三月有余,原本是场皆大欢喜的姻缘,可订婚后不久她这位太师府嫡女便无缘由地大病一场,断断续续在府中养了二月有余,直到现在还小脸煞白。
正因此,这场早该在春日里锣鼓喧天的婚事才拖到现在。
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转变,李琼薇还在滔滔不绝。从章兰尽如何在诗会中大展拳脚,再到他这些年待荆微骊的种种好,就差将这人夸上天阙同谪仙并肩了。
没有接话,荆微骊只偶尔“嗯”上两句算作回应。
也怪她这张脸实在生得无辜又动人,李琼薇竟没瞧出来半分敷衍,只当小姑娘是羞于提及未婚夫才寡言。
三言两语的功夫,二人便迈过寺门,到了正殿。
拜完佛祖后,李琼薇想去抽个愿签,荆微骊则扯了个要去后院赏花的由头,先一步离殿。
没有带丫鬟一齐,只在沿途扯了个小和尚问路。
说来也好笑,灵阑寺原本是荷京赫赫有名的古刹,百年前便有络绎不绝的香火,可自从几年前出了个了不得的案子后,险些被踏破门槛的宝殿竟就这样冷清起来。
纵然佛祖想竭尽所能地庇佑信徒,可奈何信徒们早就摇着珠串,改拜他人。
思绪渐渐飘远,刚巧被两声鸟啼唤回来。
她敛神,定睛在路边两簇开得正娇俏的芍药上。
如此艳丽的色彩,生在肃穆庄重的院落与一众素白荼靡中,难免有些格格不入。
下意识停下脚步,似凝脂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逼近花瓣。兀的,梦中的大片斑驳记忆如水潮般袭涌而来。
在梦中,她还是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太师府嫡女,可那个对他百般体贴的竹马郎却摇身一变,成了害他全家丧命的敌国谍人。
起初她以为这不过是场寻常噩梦,可慢慢的,当数件大小事与梦中重叠,再加高人指点,她总算摸清眼前处境。
那噩梦,是预知梦。
是她不可言说的未来。
为了改变,她要用尽手段将那恶人扼杀。
而这次满口答应来到灵阑寺,就是为了见到梦中的另一人,此人就是梦中已然成为玉国首辅,有着可以力挽狂澜资本的裴少戈。
重新提起裙摆,通往后花园的灰扑扑圆拱石门已然肉眼可见。
在梦中,白衣飘飘的玉面郎君就立在门后,身处一片赤色的梨花树前,墨发飞舞,玉质长萧握于掌中。整个人都似谪仙般。
是她最偏好的那类皮囊姿容。
“姓樊的!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崽子!居然还诓骗老子来此处!”
“不过是条太监养大的狗,居然敢如此对我!”
一阵粗俗的谩骂声明晃晃地传入耳中,少女嘴角浮现的浅淡笑意戛然而止。
脚步猛地顿住,那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嘈杂还断断续续地传来。
除了最开始骂人的那个粗犷男声,很快又响起另一道。相较之下,更为孤冷凛冽,还夹杂了丝丝笑意,而且听来是个年轻男子。
“咒我暴毙横死的人不在少数,你觉得你能排在第几?”
几乎是话音刚落,粗犷的男声再次炸起,不过与先前不同,这次是痛苦的嘶吼,以及什么利器掉落在地上的清脆撞击声。没一会儿,哀嚎的声音逐渐弱下来,像是没了力气再挣扎。
“呵,不过一敌国的谍人,当真是聒噪。”
条件反射的,荆微骊想到了话本子上的那些幕幕血腥。
纤细玲珑的身影躲在墙壁与灌木丛的后侧,坚硬的细长树枝勾住她的衣服,甚至刺到了娇嫩的肌肤上,尽管又痒又疼不自在极了,她也只蹲在原地不敢发出丁点儿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下意识闭上眼,不敢去探究墙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极大的恐惧,身子微微发抖,两声微不可察的窸窣声平地而起。
这时,天边又飞过两只莺鸟,无人在意。
终于,墙后良久不再有别的动静,荆微骊颤抖慌乱的心也略有好转,她扶着粗糙的壁石缓缓站起身,腿上酸麻。
一低头,发现精心挑选的裙子竟然被丛中野枝勾坏了一块,满是心疼。
心乱如麻地走出来,她站在拱门最边缘,素手还扶在墙上,小心翼翼地朝里面眺了眼。
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引来不适,连院里的梨花也惨遭荼毒。明明是洁白如雪的花瓣,此刻也被溅上刺目的红,地上、墙上,红莲数不胜数。
很快,她看见了那名杀人的年轻男子。
他一袭黑装,腰间的鞘是空的,满头青丝被利落地束扎成高马尾,好似还追了条细麻红绳。因背对着自己,荆微骊瞧不清此人面上五官,但从如竹如兰的背影体形中,不难看出清俊气质。
当然,前提是他没有满手鲜血。
无声地倒吸一口凉气,她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没走。
不想多在此地徘徊,荆微骊转身就要走。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巧,她一抬脚,被缠枝勾住的裙角就“刺啦”一声,勾带下来大片绸丝。
她惊恐地瞪大眼,小脸惨白。
心一狠,刚准备破罐子破摔地逃走,可一只腿不等抬起来,小腿窝就猛地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吃痛地“啊”了声,她疼得走不动路。
与此同时,身后响起的,还有陌生男人了无起伏的声音:“别动。”
语罢,他缓缓转过身。
荆微骊也怯生生地看过去。登时,男人俊美非凡的面庞倒映进琥珀色的瞳孔中,她眸光潋滟,难掩一抹惊艳。
视线流转,最后停在此人手中的长剑上。
以及从剑身直直流下来,最后坠至地面的血。
他神色中透着森然阴冷的光,重复道:“站在那儿别动。”
作者有话说:
开文啦~
老樊和骊骊终于来了,不容易不容易,难产两个月。
第2章 石榴裙
◎“真乖”◎
颤巍巍的掌心已然生出一层薄汗,荆微骊哪里敢反抗。
她呆呆地立在原处,好似一尊精致的陶偶娃娃。
男人随意地丢开长剑,步子也走得懒洋洋,甚至懒得绕路,干脆直接踩上那具已经没有气息的尸体。但很奇怪,他脚上却没沾血,沿途毫无留色。
最后,他停在荆微骊面前,是就隔了两三步的距离。
浓厚的血味沾染在他袖口处、衣襟前,刺激的她喉间难受。养在闺阁里的千金小姐哪里遭过这种罪。
怔怔地瞧过去,发现男人虽然靠近过来,却没有其他的动作了,只掀着眼皮在她脸上打量一圈,好一会儿的功夫都不曾出声。
被看得浑身难受,却也不敢有动静,想闭上眼躲开,却被理智疯狂撕扯住。
这时,男人突兀地笑出声:“我记得你,是荆太师的女儿,好像是叫荆微丽?”
嘎达一声,理智突然断了线。
也不知道是哪里攒起来的勇气,荆微骊想也不想地张口驳道:“是荆微骊。”
周遭再次陷入一片寂静,连风掠过树梢的晃动都无比骇人。
被自己的蠢货言行吓得失了魂,荆微骊甚至不敢再看她的脸。目光开始飘忽,不受控制地飘向尸体周遭的满地赤色芙蕖。
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具尸体临死前的惨状,甚至开始臆想自己会不会也落得个差不多的下场。越想越怕,越怕越想,手指的指尖整个发白,抖得也愈加显眼。
荆微骊啊荆微骊,你真是蠢极了!为什么非得多嘴,非得逞口舌之快,就让他念错了又怎么样呢!难不成那一时的意气比小命都重要吗!
下意识低下头,不再敢看。
可才刚刚低下去,头顶就再次传来声音。
是一声短促的笑。
心脏猛一收紧,连呼吸都轻缓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道笑比起他先前的所有字句都要柔软轻绵。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立马烟消云散。
敛起笑,男人还是那股子凶巴巴的口吻:“今日发生一切,还望荆小姐保守秘密。”
荆微骊抬眸,顶着胸口莫大的恐惧,唇齿间蹦出来的字都是断断续续的,相当不体面:“我、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你放心。”
男人满意地颔首,嘴角浮现出浅淡弧度。
他不傻,看得出这位小娘子怕得不行。
默默扫了眼手里的剑,银光被亵/渎,覆上一层不属于它的浓稠色调,看着碍眼极了。
目光再次回到她身上,不知为何,突然间就想起了幼年时养过的一只断了腿的狸奴。
养父说它应该是被人活活打断了腿,反正是一段生不如死的记忆。当时他听不懂,心里只觉得疼怜,说什么也要把小家伙抱回去,还信誓旦旦地说会把它养的白白胖胖。
现下想想,当真是可笑,那时候连他自己都吃不饱饭且日日挨欺负,竟还想着造福别物。
不过说起来,那狸奴也是个通人性的,自己明明是个被人敲断了一只后腿的可怜虫,却每每看见他都要讨巧地蹲到他踝边,再蹭上好一会儿。
匆匆收住思绪,他不打算继续刁难这只风一吹就恨不得入九天宫阙的娇莺,缓缓吐字:“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