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被太子发现后
作者:二朵喝茶
晋江2023-09-2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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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身为曾经的太子伴读、如今的朝廷命官,傅宁榕的官路一直比其他官家子弟顺畅许多。
但傅宁榕一直有一个秘密——
她并非男子。
她一直小心翼翼揣着这个秘密,原本打算幼弟长成便功成身退。
没想到有天
她的这个秘密却被无情戳破
逼仄的角落里
傅宁榕被迫抬起下巴,直面那张脸
手指一路滑落至腰间
太子谢渝的每一句话都让她胆战心惊:
“瞒得这般隐蔽。”
“当年我与你在尚书房同吃同住时,怎不识得你衣衫下竟还藏着这样一副身姿?”
1v1 he 双处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女扮男装 朝堂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宁榕,谢渝 ┃ 配角:谢鹤怡,谢凛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被太子发现后,我妄图设计他
立意:不要害人。
第1章 开端
草长莺飞。
满城盛装。
已入了春,天气舒适,乍暖还羞,到处是花红柳绿,一片盎然。
傅宁榕悠悠转醒。
牵一发而动全身,肩上的疼痛让她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但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并非是在意右肩的伤口,反而是先去摸胸口的裹胸和颈上的喉结。确认一切都安然无恙后,她心里的那块石头才终于坠坠落地。
她中的是箭伤。
很深。
听府中一贯为她医治的那位大夫说,幸亏当时抱她来的那位懂些医术,将箭伤固定的得当,否则再往下一寸便会伤及要害,即使再高超的医术也将无力回天。
废了也好。
傅宁榕有些天真的想,废了便不用想这生前身后事,也不必劳苦劳累想着该如何往上爬了。
现下有些棘手的是她的身份。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有没有暴露,当时情况太过于紧急,替太子挡了那一箭后,她伤口的血流个不停,疼得她整个人都在发麻,什么都顾不上,自然也顾不上推开解她衣襟帮她查看伤势的那人。
太子殿下……会知道她是女儿身吗?
她很不该为太子挡这一箭。
下手是他们傅家的人。
当今圣上身体抱恙,医治了月余都不见好转,身体反而每况愈下,皇上一旦薨了,继位的只会是当今太子——谢渝。
她与父亲和二叔同在朝为官。
谢渝虽贵为太子,但做事杀伐果决,惨无人道,手段残酷,实在不是傅家所推崇的那种“道义”。
比起谢渝,他们更加拥护二皇子,想把二皇子谢凛推到太子这个位置上去。
可时间紧迫,朝堂之上随时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迫于无奈,傅家才兵行险招,动了在围猎时刺杀太子的念头。
本来傅宁榕根本没打算插手的。
因着怕自己在场波及到傅家,傅宁榕连借口都想好,早已经借故离开谢渝身边了。可谁知道箭矢射出的关键时刻谢渝突然出现,杀了她个措手不及……
太子遇害、护驾不力,也是个诛九族的罪名。
为此,她只能在箭刺过来的时候以身为蔽,硬生生地替他挡下。
都怪谢渝。
傅宁榕在心里大骂了谢渝三声。
有人刺杀,那就是有人想要他死。
箭矢射进心脏一击就能毙命,他安然赴死就是,拉她淌这趟浑水做什么?
她平白无故替他挡了一箭。
不仅疼在自己身上,还要遭父亲和二叔的诘问,问他“是不是对这个家所做的决定不满意”、“是不是有其他更好的手段和想法能把谢渝拉下台”,诸如此类等等。
傅宁榕最擅长的事是老老实实做个傀儡。
要她想方设法谋害当今太子,又要她谋害之后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同太子共事,她想想就觉得为难。
这样想着。
“咚咚咚”,门被叩了几下。
傅宁榕当然清楚来的是谁:“父亲您请进。”
“榕哥儿,听说你醒了。”傅宗踱步前来。
傅宁榕想要下床直起身子对父亲行个礼,可无奈伤口疼得厉害,还没等坐起身便歪倒在了床畔。
“不用起来,你伤还没好,无需多礼。”
“谢父亲。”伤口处隐隐沁出了淡淡的血迹,她捂着伤口,复又躺了回去。
傅宁榕知道父亲来意,她也并非拐弯抹角的人,“父亲是想问我,为什么替太子挡下这一箭?”
“嗯。”傅宗微微颔首。
傅宁榕如实道来:“父亲,替太子挡下那箭并非我的本意,原本我已寻了由头离去,可不知为何在关键时刻太子又出现在我的身旁。”
“若我不在便是了,但太子在我面前就这样死了,难免落下个护驾不力的由头,到时候恐怕牵连的不仅是我,还有我们整个傅家。如若真查起那些刺客来,恐怕早晚查到咱们傅家头上来。”
傅宗闭着眼点了点头,觉得傅宁榕的话也不无道理:“榕哥儿说得对!为父仔细想了想,还不如就这样,还能获取太子的信任,以后另做他法,只是……委屈你了。”
说罢,还叹了口气。
“不委屈。有关傅家荣辱之事,孩儿都会尽力去做。”
“好孩子。”傅宗轻轻拍了拍傅宁榕的手背,满脸的欣慰。
“只怕……”傅宁榕故作犹豫不决,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
“无妨,你直说便是。”
“父亲,您这步棋是不是走岔了?”傅宁榕试探着问,“再怎么急也不在这一时。先前在尚书房与他同窗,如今又同在朝堂之上,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我相信我比您跟二叔更要清楚这位太子的为人。”
“此人城府极深,又最是心狠手辣,要是死了便死了,若是没能将他一击毙命,留他一口气在,我们整个傅家都将举步维艰。”
思忖良久,傅宗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太子一贯锋芒毕露,树大招风,招惹的也不是一家两家,也罢,再等等吧,这确实不是个动手的好时机。”
“罢了,不打扰你了,你在此处好好养伤。”傅宗起身离去,末了还没忘嘱咐一句,“千万要藏好,切莫让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
傅宁榕本想将太子可能发现她身份一事如实告知,可话到嘴边,改成了一句:“父亲放心,儿子知道。”
算了。
万一呢。
傅宁榕还是抱有一些侥幸心理。
一阵微风吹过,先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再睁开眼。
一角素色衣袂划过傅宁榕掌心,蹭得她又痒又疼。
她冒出了冷汗,甚至神经在这个瞬间一下紧绷了起来。
“城府极深?心狠手辣?”
来人哂笑了一声,阴冷里带着桀骜,“亏你惯会往我头上扣帽子,想得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来诋毁我。”
第2章 试探
来人不是太子殿下又是谁?
谢渝今日穿了身素色的袍子,底下用金丝滚了一圈边,绣着蛟龙的模样,广袖袖边缂丝花纹,是暗云花样,用了根月白色的带子拢在腰间。一头墨发被素色的羊脂玉簪子固定着,显着精气神饱满。
他这个样子,就更显得傅宁榕越发羸弱。
这人就是穿着这身华服,翻了她的墙,又翻了她的窗。
傅宁榕沉思,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应谢渝的问话。
谢渝指定是听了她与父亲的对话的。
至于听了多少、听到了什么,傅宁榕无暇顾及,她现在最怕的是他知道了她的身份,又或是知道了多少。
敌不动我不动。
傅宁榕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但恕下官有伤在身,不能起身远迎。”傅宁榕故作虚弱的咳了两声,虚假地客气了一下。
她眼见着谢渝那双丹凤眼越挑越翘,嘴角的戏谑更加深了几分:“那我偏要你迎怎么办呢?”
傅宁榕在心里唾骂了他几句,却也只能强压下心中那份怒火,和颜悦色:“那下官自然是要起身迎接的。”
说罢她便倚着床畔,哆哆嗦嗦的立起身子,就要起身下床。
右肩的伤口隐隐有再度裂开的趋势,边缘沁出的几滴鲜血红得扎眼。
那些血迹刺入谢渝眼里。
让他情不自禁联想起她中箭那天雪白的臂膀和怎么也止不住的血,这才停止住戏弄的心思将她扶回床上:“罢了,你且躺着吧。”
太子来回踱步。
像把傅宁榕的院子当做自己宫殿一样,随手拿了块摆在盘中的点心咬了几口,尝着无甚味道后又往傅宁榕嘴里塞。
“伤得这般重,你们府里就给你吃这个?”一人一下万人之上的东宫太子显然是嫌她屋里的点心难以下咽。
“小小傅家,自是难与东宫比肩。”傅宁榕艰难吞咽着谢渝送于她口中的点心,“殿下若是嫌弃,便请回东宫吧。”
“叫人看到您在我这处,总归不太好。”
“叫人看见?叫谁?”这位尊贵的太子显然不能很好的理解傅宁榕的意思,非把话引到别的地方去才算罢休,“我早已下了令,如今能进来看你的只有你们傅家府上的人,旁人一概不能见你。”
谢渝上下打量着,□□的目光让傅宁榕很不舒服,“还是……你伤成这副样子,还要让婢子过来伺候?”
“傅宁榕,都这样了,你还是不要□□熏心,太过纵欲为好。”谢渝看似苦口婆心,实则在试探她的口风。
傅宁榕一怔,眉毛皱着,又在瞬间舒展开来,不得不装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怕是这位太子真的对她起了疑心。
她只能顺着谢渝的话说:“谢太子殿下关心,我的婢子要来也只是晚上来,下官如今这个样子,尚且还做不到留宿婢子。”
话毕,便感觉有一股灼热的目光盯着她。
果不其然,谢渝正瞪着她,拳头被握得咯咯作响:“伤成这个样子,根基倒是还没残废?”
白日青天的,还能去想那些?
他的手伸进被子,灵巧的去捏她的细腰。
刚一碰到傅宁榕的身体,她便一阵瑟缩,像避他如蛇蝎一般直往后退。
“太子自重。”
“自重?”谢渝暗暗笑了一声,灼热的目光直达傅宁榕眼底,妄图通过这一眼将她全身上下看个透彻,“自重什么?我们不一样都是男子?还是,你同我有什么不一样?”
这一下打了傅宁榕个措手不及。
但她冷静持重,也没多少纰漏,下一秒就赶紧接上了谢渝的话:“下官与太子皆是一样的,只是下官怕殿下走错了路子,不知女儿家的好。”
“女儿家好不好我是不知道。”
谢渝又打量了她一眼,眼神中的占有不加遮掩。
扫视过去。
最后落在了她冷静自持的面上:“不过我看你这个样子,怕是在榻上,也得甘愿做弱势的那个,要低人一等吧?”
傅宁榕的脸上一片青红,却必须得硬撑着陪谢渝说这番话:“如若我的婢子喜欢这样,我也甘愿如此。”
末了。
她妄想扳回一局,用种过来人的语气对谢渝说道:“男儿到了年纪,一般家里都会安排通房。怎么,殿下贵为东宫太子,竟然没有么?”
东宫太子捏紧床角,里面的讽刺意味昭然若知:“别将我同你相比,我可不像你不挑,谁都能忍受得下去。”
不该是他胡思乱想。
谢渝看着傅宁榕的红唇,脑海里却满是些不该去想的念头。
仅是稍微预想了一下,他便难以自持,连手指关节都被他捏的咯咯作响。
峰回路转,谢渝脑中突然映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极其恶趣味地笑了笑:“一向清高的小傅大人,可试过同男人一起?”
第3章 揭穿
不知从何时起,傅宁榕早就对他的话免疫,无论他对她说什么,都举足轻重的,似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像这样把她搞得脸面通红,还是多年后的头一遭。
他意外来了兴致。
学着傅宁榕“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般地叫着,他也改了口,同傅宁榕一样,一口一句回她傅大人。
“看傅大人这个反应,应该是没有。”
谢渝有着一双风情上挑的丹凤眼,他此刻的眼神□□又露骨,单是简单的看着,就能让傅宁榕莫名生出一股子压迫感来。
他顿住,漆黑的瞳孔从头到尾的将傅宁榕扫视了一遍,紧接着便再度开口:“但之前早朝时无意听说,傅大人其实在男子中也颇受欢迎。”
“就连我那一向瞧不上别人的二皇兄也对你青睐有加。”
“要我说他还不如本太子,表面上装得一副好模样,指不定背地里对你动了什么样的歪心思。就算想将你日日囚入他殿中,也说不定……”
正在诋毁兄长的太子殿下目光深沉,殊不知那些想法说的是别人,还是自己。
傅宁榕听得直冒青筋,脑中除了荒唐还是荒唐。
谢渝一向如此她是知道的,可如今他竟然这么丧心病狂,要把风光月霁的二皇子也给抹黑?
他当谁都跟他一样吗?
“太子殿下请收回您的话,二皇子断不是您所说的那人,请您勿以您心度君子之腹。”
谢渝挑眉,眼神落到她满眼腹诽的面上。她是想说“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他是小人?
这个时候就该比谁的脸皮更胜一筹。
显然一向规规矩矩接受良好教育的小傅大人是比不上满口胡言、一派混话的东宫太子谢渝的。
“哦?你倒聪明,不愧是一次就中了进士的人,你怎么知道想将你锁于殿中日日的不是谢凛而是我的?”
他戏谑,撩起一缕傅宁榕垂在耳边的碎发,手指似有似无的擦过她的颊边,“那傅大人要不要试试我?”
“还是,傅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比如……从始至终,你我并非身份完全一样的人。”
“再比如,其实小傅大人,是女子?”
话里带着疑问,但语气分明笃定。
傅宁榕在听到他话的这一刻“嗖”的一下弹开,也不管自己会不会从床榻上掉下去。
她瞪大着双眼,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连君臣之伦都没顾上,直呼太子殿下名讳:“谢渝!你疯了?”
完了。
谢渝看到了。
他虚以逶迤、探她口风,无非就是想逼她现行,向他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