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探上一探,惊呼道:“这么烫,霜璃姐你可先去床上躺着,我马上来找太医给你瞧瞧。”
香儿怕耽搁时辰,像熹梅娘娘禀了声欲转身离去,熹梅微蹙眉道:“香儿,你去便说是我病了,把最好的太医请来。”
忙是应上声便转身跑去,这丫头火急火燎跑进太医院,气喘吁吁道:“启太医呢,启太医人在哪儿,我家主子病了,让她赶忙去瞧瞧。”
“启太医,太后微咳,刚拿药箱子去给瞧瞧,病的可严重?老夫随你去看看?”那人欲站起身。
“也罢,也罢,不管那个,赶忙去瞧瞧就好,这病耽搁了可不得了。”香儿在一旁催促这道。
太医站起身,不温不火道:“丫头,你别急,你待老夫收拾收拾。”
随香儿来到眉心阁,太医忙踏过门槛,朝熹梅娘娘行礼道:“不知娘娘贵体可有不适,待微臣给你诊断诊断。”
熹梅莞尔一笑,轻挥手道:“还是那咳喘之病,香儿你快去带源太医去看看。”
香儿带着一头雾水的源太医往后院走,他心中暗自思量:“难不成后院还住着什么贵人?”
推开半掩的门,只见一女子躺在榻上,美眸紧闭,薄唇紧抿,看似被病折磨的不轻,事不宜迟,源太医忙搁下药箱子上前去,用右手轻搭在女子纤细的手腕上,眉头紧锁,叫人心慌,片刻站起身道:“也无大碍,感了风寒患了温病,待老夫开服方子。”
香儿应上声,做于床边紧握女子的手,皱眉看太医提笔在纸张上书写,源太医拿纸张站起身道:“丫头,你就按着这方子抓药,若没老夫的事,我可就回太医院了。”
“哎,源太医,麻烦您了。”香儿接过药方子,含笑道。
送源太医出了门,熬了服药端送进去,只见床上女子头上颍上一层薄雾,眼睑微颤,似被噩梦魇身,香儿吃力搀扶起,轻言:“霜璃姐,醒醒,先起身把药吃了。”
女子梦中呓语,口中呢喃却不晓说了些什么,眼下这药吃不进去,守在榻边的香儿心急如焚,束手无策。
“她怎样了?”莫凌天未踏过门槛便急急问出。
香儿眉尖若蹙,欲行礼道:“皇上万岁。”
莫凌天浓眉微挑,挥手示意不必行礼,仅两步跨到榻边,在她额上轻探,不禁眉头紧锁。
“口齿紧闭,药喂不下去。”香儿退步到一边,小心翼翼道。
莫凌天扶起浑身似一滩软泥的霜璃,顺势倚在自己身上道:“来,灌进去。”
香儿紧抿薄唇,端起那碗浓药,舀起一勺倒入女子口中,只见她喉间滚动,这才松上一口气,药已见底,莫凌天紧锁的眉头轻舒展,他站起身拂拂身上的褶子道:“朕刚退了早朝,正瞧见源太医往这儿赶,当是梅儿身有不适,便来瞧瞧。”
香儿端起桌上的药碗,行礼退出房门,莫凌天轻吁口气,坐于床边:“你染了风寒也是朕的不是,可是要我内疚。”
第21章 二十一章 阴差阳错
话罢,掩上房门,坐于池中亭内,闭眸,记得三年前刚立春,那时自己还未登上皇位,便奉先皇之命出调查乱党一事,那日天气明朗,柳暗花明,让人神清气爽,莫凌天打着折扇立于船上,双眼微眯斟酌思量,莺声燕语好不惬意。
只听一声轻唤,如高山流水传入耳,睁眸,一女子立于湖边,明眸皓齿,笑颜如花,天真无邪的面孔透着两抹红晕,自此一见魂牵梦绕,曾多时打听这女子是那名门闺秀,可无缘得知,父皇病重不久而逝,登基为皇,朝事政事如潮水涌压的喘不过气,即使如此也未曾停过对那女子期盼,终有一日寻得她下落,满心欢喜迎娶,洞房花烛夜,他轻挑盖头,笑容却僵在脸上,寻了多日,可眼下这女子并不是,只眉眼于其相似,也罢,若今生无缘,我又何必强求,未曾想过终有一天还能相见。
莫凌天唇角含笑,朝前院走去。
“皇上,臣妾熬了些红枣粥,给你好好补补。”熹梅盈盈一笑,舀一勺送到他嘴边。
莫凌天捏捏眉心道:“朕还有些奏折还未批阅,为朝事心烦意乱。”
熹梅眉间紧锁,忧心忡忡道:“皇上日理万机,身子可吃得消,梅儿愿陪到深夜。”
话罢,顺势倚在他胸膛,柔情似水。
抱病卧榻两日,终是痊愈,仅倦了两日霜璃便觉得浑身不适,在院内坐着瞧池中游鱼,香儿小声嘟哝道:“病才刚痊愈便吹风,可真不晓得照顾自己。”
霜璃莞尔一笑,轻言:“香儿,你就莫要再说了,我这耳朵可都快要起茧子了。”
香儿这才罢休,一阵风徐徐吹过,女子耳鬓有一缕丝发垂下,自远处看去便似一朵青莲,气质非同,隐隐含香,为止迷恋。
养心殿内,太后轻言:“皇帝日理万机还抽时来看哀家。”
“过几日便是母后生辰,儿臣想着就照前年那样操办。”莫凌天轻抿口茶水,毕恭毕敬道。
太后柳眉微皱,把指节取下道:“近几日想听戏曲儿,可这宫中的曲儿我都听腻了。”
莫凌天唇角含笑:“那儿臣即刻便去办。”
经过御花园,莫凌天停驻脚步,凤眼微闭轻声呢喃:“戏曲儿,袁志伟,可有好的戏班子?”
身后领头太监袁志伟毕恭毕敬走上前,屈身道:“戏班儿,据奴婢所知,梨园梦回班各个武艺了,到时您随意选,那一段儿她们都会唱。”
“可是如此?”莫凌天摩擦指上玉环,轻笑道。
袁志伟凑在前:“万岁爷,可让奴婢去办妥咯?”
莫凌天挥手道:“不必,此事,自有人去主张办置。”
袁志伟应上一声,退两步站于后,莫凌天捏捏眉心道:“先回吧,我去上一趟眉心阁。”
袁志伟在后行礼,整齐有序的声音响起:“恭送皇上。”
一到秋冬接季时,这御花园内的花便秃了,空落落的,显得格外空寂,也是,一立冬,如此顽固的野草都不曾生,有何盼花儿能添色。
“香儿,我病也大愈,还喝这苦药作甚,如此滋味儿,我可不想在尝了,快些端走。”霜璃紧锁眉,掩鼻说道。
香儿讨好的端起药碗,舀了一勺吹上几口道:“霜璃姐,虽病已大愈,就怕在落下病根儿麻烦了,在喝两口。”
莫凌天在后轻咳两声道:“落了病,不吃药怎行,良药苦口,良药苦口,苦了才能医好你的病。”
两人忙起身行礼,莫凌天挥手道:“我去看看梅儿。”
熹梅正做着女红,绣的鸳鸯起了头,瞧见那人身影后便马上放下手中活儿道:“皇上。”
莫凌天轻吁口气拉着熹梅的手道:“梅儿,你知晓在过两日便是母后生辰,今晨起朕去了趟养心殿,母后说想听戏曲儿。”
熹梅矜持一下:“那便找人办置了,必挑上全京城最好的戏班子。”
莫凌天浓眉紧锁,似有愁事积心头,他抿抿薄唇道:“可这宫中老人未见过世面,年纪尚轻的对戏曲一窍不通,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不必忧心,此事且交给梅儿办置。”熹梅轻言。
“如此甚好,那便要麻烦爱妃了。”莫凌天顺势把小鸟依人的熹梅揽在怀中,眸眼含笑。
熹梅似不满的撅起朱唇道:“皇上,你过分见外了,你我本是夫妻,能为你分忧解难可是梅儿三生修得的福气。”
莫凌天抚着怀中女子细如凝脂的手,轻言:“朕娶了生性贤惠,温柔可人的女子才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女子垂首低眸,莞尔一笑道:“皇上,今儿晌午你便留下用膳吧,臣妾一会子便吩咐下去,做些皇上爱吃的。”
莫凌天颔首微笑,轻点女子琼鼻道:“你有心了。”
待晌午用了膳后,莫凌天道还有些奏折未批阅便启程回了,熹梅心中斟酌思量番,轻唤过正打点餐盘的霜璃道:“璃儿,本宫有件事儿要托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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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二十二 出宫
霜璃矜持一笑,颔首作答:“娘娘还请讲。”
“自上次喝了你冲的茉莉花茶,我便一直念那味道,你可在回府拿上一些,另还有一事,过两日便是太后生辰,她想听戏,你外出时顺势找出京城中最好的戏班子,待太后生辰召进宫。”熹梅轻言道。
“奴婢定当照办。”霜璃唇角含笑轻声道。
熹梅莞尔一笑:“且让云萧陪你一同去,你一个女子外出不安全,身边有人照应才行。”
霜璃紧抿薄如蝉翼的双唇,轻应了声:“那奴婢即刻启程。”
午时,霜璃便出了宫门,外有马车接应,回头瞧上一眼,金色光辉洒下,给整个宫殿笼上一层金纱,朦胧带几分美意,显的如此不真切,莫名的感觉在心底蔓延,轻叹,上了马车,倚着小憩一阵子,刚朦胧有些睡意,只听车夫大喝一声,马儿扬蹄停住,这一颠簸,差点没让霜璃从车中滚落下来。
霜璃狐疑的拨开帘子,轻声道:“前头出了什么事,怎停了下来?”
车夫用宽袖拭拭头上冷汗道:“姑娘,刚一孩童猛地从街边从上前来,若不是我牵制及时,只怕现已丧在马蹄之下了。”
霜璃眉尖若蹙,稍带不悦的下了车,抱起地下仅四五岁的孩童轻言:“这谁家的孩子,怎也不看好,若出了些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只见一年有二十多岁的少妇冲过来,衣衫褴褛灰头土脸似个乞丐,她把霜璃怀中的孩童抢回抱在怀中,跌坐于地,大声哭喊道:“伊儿,我的伊儿,来人,救救我的孩子把。”
霜璃眉头紧锁,俯身道:“这位姑娘,眼下你的孩子并无大碍,可否让路叫我们过去。”
话罢,从怀中摸出几两碎银放在那女子手中,谁知那女人却像发了疯般声音拔高几分贝:“来人那,看看杀人了,给了几两碎银便想息事宁人,这是什么世道,叫我可怎么活呀。”
在这女子叫喊之下,人群接涌而至,那时因是晌午,街上无人,霜璃是百口莫辩,有理也说不清,明显这女子是在耍无赖,可眼下却拿她没办法。
瞧上一眼少妇怀中的孩子,刚还站于马车前的孩童,现在却闭眸不语,灰头土脸衣衫破烂,可见日子过得并不好。
见两人如此模样,霜璃心有不忍,俯身轻言:“我知晓你日子不好过,但你这是讹诈,大众之下,我也不能让你失了面子,劝慰你事儿也别做过分,我头上这只簪,可换些银两供你母子二人卖身新衣服,吃饱穿暖,你若在此纠缠不休,可别怪我不客气。”
那少妇也是理性之人,听她如此说,便拿了簪子,抱着孩子像深巷跑去,待那女人一走,这道街的街坊邻里围上前来道:“姑娘,你可上了那女人的当了,那窦晴芳嫁过来未多久,打这孩子生下不久,她丈夫便死了,自后她精神便有些不正常,为了谋财便经常讹诈过往的马车,只是可怜了孩子,年纪轻轻便要遭这等子罪。”
霜璃莞尔一笑道:“若不是为了她母子二人安好,又何必拉下脸子做这些讹人的事儿呢,自知她难处,便伸手帮上一帮。”
“姑娘果真心善,若你有要事做,别在此挡勿太多时辰。”一慈眉善目的老人说道。
霜璃眉间紧锁,暗声叫道:“坏了,当真忘了还有要事。”
草草道了别,行人纷纷在街边开出一条道路,让马车顺利前行。
终是到了王府门前,霜璃拿起行囊一个纵身跳下马车道:“瞧瞧挡勿了不少时辰,本就时日不多。”
走进,打眼一瞧,花巧正在里迎候着,见霜璃忙上前,轻巧接过她肩上行囊,作势为她捶捶肩头,笑盈盈道:“姑娘颠簸已久,想必累了把,请随我先去歇上一歇。”
霜璃莞尔一笑,轻点花巧额,轻言:“花巧,你可行了,就别在做样子了,叫人看了笑话。”
花巧不悦的撅嘴,自顾挽着霜璃胳膊,娇声说道:“霜璃姐,你不在这时日,花巧我可是想你想的紧。”
两人一同往里走,霜璃盈盈一笑道:“当真是如此?”
“当真,当真。”王府上空飘扬这欢声笑语。
第23章 二十三 心为你担碎了
步入主厅,只见辰云萧坐于主位,轻抿口茶水,不温不火道:“来了,就坐吧,熹梅已从宫中带来消息,今日你颠簸疲惫,就先歇下把,明日启程。”
霜璃眉尖若蹙,本时日就少,这在耽搁半日,轻言:“无事,即刻启程……”
只见男子浓眉一挑,霜璃只奈把下半句话咽下,辰云萧立起身道:“就听本王的,花巧去备温水。”
花巧垂首应上一声,退下,只剩厅内两人面面相觑,辰云萧轻咳两声打破气氛:“在宫中可都一切安好?”
霜璃秀眉微挑,自顾倒了茶水一饮而尽道:“我在宫中一切行踪你都知晓,还来问我作甚。”
话已落地,霜璃这才觉得不妥,暗中自悔,她轻放下茶盏,薄唇紧抿道:“王爷,我是说……”
辰云萧挥挥手,唇角挑起一抹笑道:“罢了,知晓你语意。”
霜璃秀眉微蹙,抬眸轻瞧上一眼,当掠过男子唇角那抹笑之时,才松上一口气。
随花巧一同走向王府深处,推开阁间,花巧颔首轻笑道:“霜璃姐,你且进去洗漱打点番,若有什么事儿便唤我,花巧就守在门前。”
含笑应声,踏过门槛儿,花巧自外把门带上,女子绕道屏风后,一木桶白烟袅袅往上升,轻试水温便褪下衣物跳置桶中,温热包围感到从未有过的静谧安逸,霜璃绷紧的身子骤然放松,思绪飘远滑落桶里。
“霜璃姐,霜璃姐,你快醒醒。”当有些意识时,便听见花巧在耳边轻声呼喊。
霜璃眼睑微颤,薄唇紧抿,恍恍惚惚睁开眸子,花巧含泪的眼眸逐渐清醒:“霜璃姐,你可醒了,都是花巧不好,是花巧的错,若是我能早些发现便不至于如此。”
辰云萧自床边轻喟叹:“叫本王怎么说你才好,心都快要为你担碎了。”
霜璃牵强一笑:“劳累紧绷过了头。”
辰云萧眉间紧锁,轻叹兀自背立,心里呢喃自语:“可是我亲手把你奉上绝路,现在收兵路转,怕是已为时已晚。”
“让你看了笑话,眼下我已无大碍,都散了去吧,我在歇息片刻就好。”霜璃闭上眸子,轻言。
辰云萧示意众人散去道:“也罢,便叫她好生歇息。”
人尽散去,辰云萧深瞧上一眼榻上的人儿,轻叹,欲转身离去,只听女子一声低唤:“王爷,你留下陪我一会子可好?”
辰云萧回眸,轻应上一声,坐于榻边捻好被角,眸中带些许溺爱神情,轻言:“快些睡吧。”
霜璃眸眼含笑,闭上眸子,卷翘的睫毛微颤,叫人垂怜。
辰云萧倚在榻边,闭眸听女子沉重均匀的呼吸,唇角含笑,略带疲惫,更让他心中不安愧疚多出几分,轻握女子细如凝脂的手,见她本就单薄的身子越发显的消瘦,心中不禁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