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吧,你也这样觉得。还有警校第六人,直接避雷!
我:……为什么?因为太套路?(沉思)
对方:因为警校第六人=不尊重原著角色!
我:……也不能这么说。
对方:还有那种写主角去卧底的,真的很烦人。
我:?
*
说什么寒假隔日更……我不可以,我真的不可以。
对不起,我又双叒叕拖更了π_π
别问,问就是《快乐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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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萩原活了
坏消息:松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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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希望有善良可爱的小天使帮我推一推这本文……
数据这么差我真的会伤心的好嘛。
看到这里的小天使也多少留个评论!评论摩多摩多!!!
第45章 举起枪
世界上每时每刻也许都有人逝去,谁沉闷、谁苦痛、谁又决然地离开了人世,这一切对于时间而言,不过是最无趣又最平淡的东西,甚至无法掀起一丝波澜。
松田阵平死了。即使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千岛鹤依旧总感觉那仿佛是一场无法被证实的噩梦。
这种状态不对,千岛鹤总是在提醒着自己,她是卧底警察,她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东西,如果总是沉溺于过去不可自拔,她又怎样去背负生者和亡灵的志向,坚定不移地前进?
可那分明只有大半年的相处,却令她总是怀疑这一切不过是些轻飘飘的幻象。原来她对那几名同期的看重和在乎远比自己想象当中的更深,原来她真的会这么害怕身边的人的逝去。
或许,能让她真切相信松田阵平真的已经死去的人……就只有他的幼驯染,萩原研二了吧。
可萩原也已经死了——他好像什么都没剩下,而这次又把松田阵平彻底拉走了。就算他还活着,也应该是身处组织中哪个见不得光的神秘计划当中了。
在无尽的沉默当中,千岛鹤解锁了自己的电脑,然后输入了几重的密码,打开一份文件。
屏幕的荧光映在了她的脸上,在暗沉的夜色当中显得稍微有些刺眼。她眨了一下眼睛,分泌出一些生理性的盐水,这才感觉好受一些。
这是一份来自内比奥洛——也就是千阳雪奈的绝密文件。
千阳雪奈当时突如其来的叛变,至今依旧存在着数不清的谜团。而千阳在自己彻底暴露后,就将所掌握的情报基本上都通过千岛鹤的渠道打包发送给了公安——
只除了这一份。
她唯独将这一份文件设置了多重密锁,单独发给了千岛鹤。
千岛鹤原先对此还颇有疑虑,并不清楚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在真正打开这份绝密文件以后,千岛鹤才终于彻底明白了她为何有此一举。
「关于强迫性思想改造、精神操纵与控制的科学研究」
——洗脑。
文件里的内容,是一份并不完整的有关洗脑的实验报告。
千岛鹤垂下了眼帘。在这个黑色的犯罪帝国里游走得越久、对那些隐藏在光明背后的阴暗面接触得越多,她才越明白,有时候人就算是身处同一个阵营,也很可能并不站在同一战线。
这些有关洗脑、精神操纵和思维控制的资料,是绝对不能落入上面那些老家伙的手中的——他们拿到这些东西之后究竟会用来做什么……这甚至没有半点悬念。
说到底,如今的国际形势并不和平;就算往小了说,在国内,这份资料也足够掀起一盘血腥的政治动荡。
关于这项研究,究竟是会成为政客们谈判桌上的筹码,还是会成为传统政治暗杀当中的一柄利刃……这全都令人不安。
组织……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吗?
现在为数不多的的好消息就只有一个了:关于组织的这项研究成果,似乎还不能批量进行——这至少能为他们争取来更多喘息的机会。
她依旧沉默着,越过那些不全且又晦涩难懂的数据和理论分析,将页面上的文件往下拖拽着,直到出现了一份名单。
一千四百七十六。
这份文件应该是不全的,毕竟组织里的研究员并不仅千阳雪奈一个人,她所拿到的文件必然并不全面。但仅仅是记录在这上面的实验体,就足足有了一千四百七十六个人。
零零零一号,实验失败,死亡。
零零六三号,实验失败,死亡。
零一九五号,实验失败,死亡。
零五四七号,实验失败,死亡。
一三七九号,实验失败,死亡。
……
组织的实验室似乎永远都有用不尽的原材料——黑皮肤的、白皮肤的,黑头发的、黄头发的,蓝眼睛的、绿眼睛的……应有尽有。而这些被组织定义为一串实验编号的人,也大多死在了实验台上。
上千次实验,被记录在此的幸存者尤其仅有三名。
「凯姗」。
「兰利」。
「黑皮诺」。
而在文件的最下方,还有关于整个实验的一条总结——
“凡进行实验,实验影响不可逆转。”
*
所以不幸的事,果然还总是接踵而至。
这是一个堪称晴朗的夜晚,月光并不明亮,但漫天的星子像碎钻一样倾泻在无边的夜幕之上,走在路上,也不至于会迷失方向。
“苏格兰威士忌已确认为公安卧底,请东京辖区内的各成员立即对其进行处决。”
……景光,暴露了?
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千岛鹤只觉得不可置信。
这一切都太过突然,就如同松田阵平的骤然离世一般。这一连串的突如其来的意外,甚至让千岛鹤不知该怎样描述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手脚却突然就变得麻木且冰凉。
……暴露了?
……可是,怎么会?
……怎么可能?!
然而她的灵魂却好像在那一瞬间突然就被一种巨力狠狠击中了,那股巨力一遍又一遍的敲打着她的身躯和灵魂,仿佛随时都要把她的魂魄从躯体里面撞击撕扯出来。
这么多年以来,组织就像是一群一直潜伏在阴影当中的乌鸦,也从来没有放跑过任何一个卧底。
在组织当中沉浮了这么久,她比谁都更清楚潜入组织的卧底在身份暴露以后,面临的究竟是什么。
刑讯室,毒气室,实验室……
就算是尸体,组织也永远能够物尽其用。
她和诸伏景光当然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对此的心理准备,但人总是本能地恐惧着死亡的,如果可以,他们并不想去想象自己或在意之人死亡的可能性。
可是现在——
诸伏景光的身份暴露了。
千岛鹤分明知道,她本该对这些意外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的。毕竟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能活着看到那由自己用命去博来的美好大结局,甚至也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去用命来搏了,就能为世界迎来稍微那么一丝的曙光。
命运对任何人都从未有过一丝的仁慈与眷恋,既然如履薄冰,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可她还是宁愿违心地安慰着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这里可是日本,而他们是日本公安啊……
他们有着主场的优势,只要警视厅那边展开救援,组织的追杀就势必会有所顾忌——
景光也许就能活下来了……
千岛鹤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着奇迹的出现,然而这一切的幻想,都在她接收到更详细的任务细节时,彻底破灭了。
身份暴露得太过突然,甚至连一开始诸伏景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组织专门为他设了一个套,试图将他引入了组织基地当中,并展开围剿。
不过毕竟身为在组织当中卧底了好几年的公安警察,诸伏景光在进入基地的那一瞬间,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态发展的不对劲。在进入更深的包围圈之前,他便果断选择突破包围,向外逃亡。
一切都发展得太过迅速,他甚至没有带枪。面对来自组织如同抢食乌鸦一般的疯狂围剿,他不可能再坚持多久。
当他走上自己跟警视厅事前定好的紧急逃亡路线时,更加令人喘不过气的绝望感才终于笼罩了过来。
没有支援。
尽管已经事先报备,警视厅根本没有派人来接应和支援!
他被放弃了。
这句当初由诸伏景光和千岛鹤设计出来的攻破君度心防的话,此刻竟然如此真切地堵住了他的后路。
被放弃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他不知道。
……
被放弃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她不知道。
那么,像诸伏景光那样的性格的人,即使面临着被放弃的命运,他是不是也十分平静地就接受了呢?
为了家人、为了身边的好友、为了最终摧毁组织的目标,他是不是甚至还会平静地笑着去迎接死亡的到来?
她也不知道。
毕竟,他一直都是那样坚定、果断、冷静而又总是愿意牺牲自己的人……
他会死。
他会死。
他会死。
千岛鹤不知道自己如今应该想的究竟是些什么,但当一切冰冷的现实都在她的面前铺展开来时,她的脑海当中就仅有那她一点也不想听见、不想看见,却又偏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的三个字——
他会死。
对死亡和失去的恐惧,再一次如此深刻地痛彻了千岛鹤的心扉。手机振动了一下,她有些机械地操控着如同其线木偶一般的躯体,拿起了手机:上面正是来自赤井秀一的讯息。
在千岛鹤以“帕图斯”身份的死亡以后,赤井秀一就如同一条嗅觉灵敏的猎犬,顺着这条线索一点点走入组织更深层的秘密。与此同时,他们也以私人名义建立了不错的交情。
帕图斯和苏格兰威士忌的关系本就不是秘密,在知道千岛鹤的真实身份的情况下,再了解到苏格兰威士忌公安卧底的身份,关于他们二人之间的真实关系,赤井秀一当然很容易能够猜到。
“组织的一部分人已经拿到了苏格兰的撤离路线,我只能把我这边有关他的情报都截下来,帮你们减轻火力。接下来我会引开包括基安蒂、皮斯科和波本在内的部分组织成员。尽人事听天命。祝好。”
尽管如此,千岛鹤还是看出了赤井秀一的潜台词:希望渺茫。
“……”
如今的情况可谓是最糟糕的一种,诸伏景光连逃亡路线都尽在组织的掌握当中,已经彻底没有了退路。
在无处可逃的情况下,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弃车保帅,降谷零身为在组织当中有名的情报专家波本,身份绝不能暴露,就算想要在营救诸伏景光这一件事上再做最后一丝挣扎,也不该再由他去。
千岛鹤沉默着,没有给赤井秀一回复,而是对照着组织情报当中关于苏格兰威士忌可能的撤离路线,匆匆出发。
*
废旧的老楼在无边的夜色当中显得无比落寞和破败,就连登上天台的楼梯,在人走上去时都会发出“吱呀”的痛苦呻.吟声。
诸伏景光总是很聪明,在警校时期教官给他的评语就是明白变通。在发觉不对劲以后,他便果断抛弃了之前和警视厅报备过了的紧急撤离路线,换到另外一条道上。
这当然并不安全。在全然陌生的撤离路线上,他没有提前制定好的计划、也没有提前熟悉过的环境,尽管能够获得片刻喘息的机会,组织反应过来的时间也并不需要很久——
不过是死刑变为死缓罢了。
大概……再让他再多享受几分钟活着的感觉?
路边的野草从光裸的砾石当中挣扎着突破了禁锢,似有些留恋地勾住了诸伏景光的裤腿,却终究没有留下那名猫眼青年决然的脚步。
真是奢侈啊,生命的璀璨。
他最终还是选择走上了那一条死路。
——天台。
他知道千岛鹤会来,因为他对她再了解不过,而她对他的考虑同样无比清楚。
他们总是很有默契,在警校时的每一次合作如此,在组织卧底的每一次任务如此,那么如今……在他即将迎来死亡的这一刻,也该是如此。
他突然想到,在警校的时候,他给小鹤过生日的地方,也是天台吧。
听见楼道间传来的越来越急促的脚步声,诸伏景光湛蓝色的眼中涌起了一大片的愧疚,但又无比坚定且果决。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没有枪。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
在登上天台的那一刻,千岛鹤便看到了那一个正平静地站在那里、眼带笑意地看着她的黑发青年。
他的腰板挺得很直,湛蓝色的上挑眼中没有半分恐惧与慌乱。身上的外套甚至还被他特意打理了一番,看起来十分整洁,也没有什么褶皱。
千岛鹤试想过很多次,自己再次站在诸伏景光的面前究竟是怎样一副场景——
也许是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也许是组织毁灭以后,在庆功宴上的互相打趣;也许是他张开双臂,对她说一句:“欢迎回家”。
……但总归不是如此。
千岛鹤看向他含笑的眼睛,一时间竟无语凝滞。
她明明已经得偿所愿了,明明已经找到他了,明明、明明已经见到他了……
尽管这一见,可能就是永别。
来之前千岛鹤还在试图自欺欺人,但来之后她才更加明白爱人已经被放弃了的处境。
诸伏景光已经不可能逃脱了。她的理性给了自己一个这样的答复。
他此次必死无疑。
沉静的空气依旧在蔓延着,千岛鹤从诸伏景光那湛蓝色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白色的长发、灰寂的眼睛,以及没有半点变化的五官轮廓。
他果然还是认出她来了。
“不跟我打声招呼吗,”黑发蓝眼的青年清浅地笑着,终于打破了这片沉寂。他的话语还是那么温柔,可其中又充满了眷恋和不舍。
“……小鹤。”
他喊出了她的真名。
千岛鹤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想的是什么,但是理智却比她想象当中的更加清醒。在诸伏景光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她便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并且明白了他想传达的信息: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安全……这意味着什么呢?
大概就是意味着,这是世界留给他们最后片刻的真实。
“看来我猜的果然没错。你这个混蛋,果然是故意等在这里的吧!”千岛鹤反而也笑了,眼眶却开始逐渐变红,“好久不见,但是我啊,一、点、也、不、惊、喜!”
最后的那几个字中的每一个都被她加了重音,只有此刻的她才知道自己是多想不顾一切带诸伏景光逃走,但对组织实力深有体会的她却比谁都更明白这根本就不可能。她的身份会暴露不说,诸伏景光也根本不可能在组织成员的层层包围当中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