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吻我——小金丝【完结】
时间:2023-10-03 14:38:42

  甘画说完,祁默末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你被蛊惑了。”
第92章
  “你回家就只有这种事吗?”
  谢宅里, 谢正穿着两层的睡衣,疾病击垮了这个叱咤商界的中年人的身体,他坐在书房的办公椅上, 趔趄的膝盖可以看出后遗症。
  谢正说:“在这种东西上面签字, 你还不如像默默一样学习一下企业上的事情。”
  他站起来, 膝盖有点颤抖,走到谢星沉面前看着他这个又爱又气的大儿子。
  谢星沉淡淡说:“企业上的事情,你教给祁默末就行了, 腿脚不好的话,就坐下说话。”
  “你知道你老子的腿怎么了吗?”谢正朝着谢星沉吼道。
  谢星沉睫毛颤了下,没有回应。
  谢正说:“你老子在国外, 病了,晚上从鬼门关里醒来, 也只能迷迷蒙蒙看到你那个不喜欢的弟弟的身影, 你回家是为什么,让我在什么狗屁高考体检知情书上签字。”
  谢星沉垂在手边的手攥了起来,语气不见波澜, “记得吃药, 比朝我发脾气有用。”
  谢正转过去,撑着桌子:“我是亏欠了你, 但是不代表你可以折腾我一辈子, 我不要你体谅我什么,这周五是你的成年礼,你也该和我去见见商业上的名流了。”
  谢星沉说:“祁默末来吗?”
  谢正顿了下,皱眉说:“你们同一天生日, 难道还要折腾两次吗?”
  他软了口吻说:“让他露个面, 他不参加后面的宴会, 我会让司机送他回来的。”
  谢星沉说:“我不来。”
  谢正拧眉:“谢星沉。”
  谢星沉说:“我来成年礼,是因为舅舅会来,舅舅不来,我不来。”
  谢正怒吼:“谢星沉,你是不是忘了你姓什么!”
  谢星沉拿起桌子上的知情书,淡声说:“你真的觉得我很需要你的庆生吗?”
  他看着桌子轻声:“你有没有想过,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了。”
  谢星沉拿了知情书出了书房,谢正又在后面发脾气。
  谢星沉走回自己房间,看到祁默末在走廊上抽烟。
  他的形象和这个家越来越能融为一体了,谢星沉看到了,但却没什么想法,从他旁边走过去。
  “谢星沉。”
  祁默末叫他,“聊聊吧。”
  祁默末没有像平时那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吻,正常得像是一个普通人,谢星沉回头讥笑:“你的口吻真让我恶心。”
  祁默末看向他:“你现在是不是很快乐?”
  祁默末说:“只要你稍微给点脸色,所有人都对你好,你很得意吧?”
  谢星沉冷下脸:“如果你想玩过家家,就去找谢正,我没心情陪你。”
  他手拧开门把,进去后拿起床头柜的矿泉水喝了起来,结果发现祁默末也进来了,他皱眉:“你怎么还不走。”
  祁默末站在他房间,他如今的身量已经和他不相上下,然而还是孱弱,他说:“我会和谢正说,是你把他送进医院的。”
  谢星沉没理他,继续喝水。
  祁默末说:“你别靠近甘画。”
  谢星沉闭上眼睛,将手里的矿泉水拿开,拧上盖子后,砰的一声甩进垃圾桶里。
  他再睁开眼睛时,眼里充满了忍耐:“我劝你最好早点滚出去。”
  房间的空气都被谢星沉的怒火震动了,唯有祁默末还能上前一步,“你不就是想让我吃瘪吗?谢正不是求你参加成年礼了吗?谢星沉,我承认你这次激怒到我了,我非常愤怒,你收手吧。”
  谢星沉听了也讥笑,他靠近祁默末:“你以为我是在花时间陪你玩游戏吗?你是什么东西?要哭要闹往别的地方去,我这里不留你。”
  祁默末说:“谢星沉,你想要什么?”
  谢星沉指着门口:“出去。”
  *
  周一,青中高三生做身体体检,学校租车将学生送到定点的医院去。
  大家做了常规的身体数据记录和身体检查,现在在排队等抽血。
  因为学生很多,离轮到七班还有很久的时间。
  老师在点名,隔壁五班说:“谢星沉?有人找找他吗?”
  草茸茸让甘画去找谢星沉,甘画是在分院的中庭找到他的。
  谢星沉坐在石碑的花圃上,他一身清冷,垂眸在抽烟。
  甘画走过去:“谢星沉。”
  今天对学生的服装没要求,舒适皆可,但甘画还是穿着校服,清风吹过像是一棵小白杨。
  谢星沉看到小姑娘,将烟碾灭随手一投,便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说:“你怎么过来了?”
  甘画坐在他旁边:“谢星沉,你在想什么?”
  明明高三越来越近了,大家却好像各自揣着自己的秘密。
  谢星沉说:“甘画,站起来。”
  甘画不明所以站起来。
  谢星沉将她一拉,甘画两步碎步,她被迫站到谢星沉面前,谢星沉双臂将她抱住,她腰间一紧,谢星沉将脸埋在她的肚子上。
  甘画一顿,想伸手揉他头发,但是忍住了,“谢星沉,你怎么啦?”
  谢星沉说:“今天起太晚了,撑着我会。”
  甘画无奈:“谢星沉,你真的不能再这样松松垮垮了。”
  谢星沉:“我知道。”
  甘画说:“进去吧。”
  谢星沉说:“甘画。”
  甘画:“嗯?”
  谢星沉说:“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他的声音轻轻的,每个字却又问得很清晰。
  甘画垂下眼眸:“你会听话吗?”
  谢星沉低低笑了,看不见他的眉眼,却感觉他:“我不是说过,我最听老师话了。”
  甘画眉间松懒了些,笑意如晨光浅淡:“我也不能丢下谢小朋友不管啊。”
  她笑得太好看,竟然谢星沉一时间失了神。
  谢星沉说:“手给我。”
  甘画伸出手,谢星沉往她手心塞了什么。
  她拿起来一看,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纸块,甘画边打开,边问:“这是什么?”
  谢星沉像是困得很,趴在她身上说:“今早起不来的祸果。”
  甘画打开一看,那是一张方型白纸,上面的字体苍劲有力,标题写着:学习保证书。
  落款人:谢星沉。
  甘画看了,眼皮不觉要发酸。
  谢星沉去抽血了,女生们都在议论哪个护士扎针疼,哪个护士扎针不疼。
  谢星沉一坐下去,很快就起来,甘画问他:“谢星沉,疼不疼?”
  谢星沉将棉签扔了:“这算什么。”
  他看小姑娘担忧的眉眼,知道她是替自己的血管担心,他说:“待会我在你旁边站着。”
  很快轮到七班了,前面排队的人站起来,护士说:“下一位,甘画。”
  甘画听到自己的名字,颤了一下,认命般,眉眼蔫蔫坐下去。
  护士是一个四十岁经验老到的阿姨,看到小姑娘坐下来,一个高帅高帅的男孩子也跟着走过来,
  她说:“这么大了,还要人陪着啊。”
  甘画却一点笑不出来。
  谢星沉说:“医生,麻烦一次过。”
  护士不大高兴说:“在我这里抽血的学生,还没有扎两次的,手伸出来。”
  甘画把手腕摆上去,护士凝眉说:“你这也太细了,血管不见,全是细皮嫩肉。”
  护士绑了皮筋,甘画握了拳头,护士在她下手臂的嫩肉上拍了又拍,针比划了好几次,迟迟扎不下去,“怎么这么难看到。”
  甘画后面的女生忍不住关心:“甘画,还找不到血管吗?”
  甘画脸发白,摇摇头。
  有人看甘画一直扎不下针,说:“血管太浅的话,待会不是容易扎错?重复扎的话,那得多疼啊!”
  那人说话直言直语,甘画听了眼前几乎要发黑,冷汗涔涔。
  谢星沉警告地看了那人一眼,那女生畏惧闭嘴了。
  护士说:“可能会扎错,她的同学,你跟她聊聊天吧。”
  谢星沉离甘画更近一点:“紧张吗?”
  甘画闭上眼睛,摇摇头。
  谢星沉说:“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虽然知道于事无补,甘画还是说:“你说吧。”
  谢星沉给甘画讲了个笑话,甘画礼貌性地笑了笑。
  谢星沉啧了一声:“你多少是不是有点敷衍了?”
  甘画委屈说:“谢星沉,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
  谢星沉说:“要不你咬我的手。”
  甘画更加委屈了:“咬你的手有什么用,我还是很痛。”
  谢星沉说:“啧,这样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一个秘密了。”
  甘画说:“什么秘密啊?”
  甘画摇摇头:“不行不行,怎么还没扎针啊,我好紧张,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了。”
  谢星沉将甘画的脑袋摁住,不让她回头看进度,护士已经对准了血管,又补了一次碘酒。
  谢星沉说:“这个秘密我只在现在告诉你,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虽然知道谢星沉是在分散她的注意力,然而甘画还是感觉好奇:“那,你说吧。”
  谢星沉蹲下身来,甘画看到他那双太过好看的碎钻似的琥珀色眼睛,心里一跳,好像周围的人声都很轻了。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你想告诉我什么呀?”
  谢星沉凑近她耳朵,少年清冽的气息侵略着她的皮肤,她感觉脖颈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颤栗。
  谢星沉声音低醇,清淡又好听,却给她带来一阵高温和灼热。
  他说:“我在想,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此时针尖扎进甘画的手肘,可是她却浑然不觉,即使山洪,都没有此刻给她的感觉这么有分量。
第93章
  甘画心底的防堤像被山洪冲垮。
  她被谢星沉搞得面红耳赤, 等针头拔了出来才知道结束了,连忙站起来,手摁着棉签说:“我知道了, 你不要油嘴滑舌的。”
  谢星沉将她带到一边:“我可不是油嘴滑舌。”
  甘画看他, 两人的气场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周遭的同学也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心痒好奇。
  这周五就是谢星沉生日了,盛霄他们早就安排好了行程, 吃饭唱K晚上看海豚表演一条龙。
  晚上群里少见地全体连麦。
  花清野说:“大佬,还要邀请什么人不要啊?”
  盛霄说:“别约太多人啊,不想招呼那么多。”
  谢星沉在手机那边的声音都磁性了一点:“别人不打紧, 把你嫂子给我带好。”
  草茸茸在那边笑得像鹅叫,甘画发了一个小企鹅滋水枪的表情包。
  谢星沉:没反驳?看来今天告白颇有成效。
  群聊结束后谢星沉去洗漱, 出来发现应离给他打过电话。
  他租的公寓宽敞, 往阳台藤椅上一躺,回拨过去:“舅舅。”
  夜幕四合,谢星沉的脸上覆盖上一层冷淡的蓝调, 他光着上身, 皮肤白得发白,甩甩刘海, 水珠四溅。
  应离说:“在休息了?”
  谢星沉笑了一下:“哪有那么早, 待会看会书。”
  应离疑问:“谢正终于破产了?”
  谢星沉说:“他破不破产和我有什么关系?学习是自己的。”
  学习是自己的这种话居然也会从谢星沉嘴里听到,而且说的那么自然,应离几次张嘴,心神震撼难以形容, 他说:“你弄得我快不认识你了。”
  谢星沉挑了下眉。
  应离回归正题:“周五谢正给你办生日会, 你去吗?”
  谢星沉看着夜幕繁星, 完全躺在椅子上说:“不去。”
  应离说:“你一辈子也才一次成年礼,真不去?”
  谢星沉拨了旁边一根细草衔在嘴里,含糊不清说:“让他和祁默末玩去呗。”
  应离说:“你过后可别哭鼻子。”
  谢星沉嗤笑一声,他说:“舅舅,你去吗。”
  应离说:“不肖外甥不去,我这个舅舅自然是要去赔个礼的。”
  谢星沉扯了一下嘴角笑道:“舅舅,你是去监督谢正的吧。”
  应离说:“你不去,我去了,全了礼数,我为你出面赔礼,顺便告诉谢正,我们应家还大有人在,让他少心猿意马。”
  谢星沉垂眸说:“舅舅,谢谢你。”
  应离说:“那你早点休息。”
  谢星沉:“好。”
  谢星沉晚上睡下去,梦里光怪陆离,隧道里出现了很多又薄又黑的影子。
  它们在他的耳朵周围交谈,他看见一串白色蝴蝶往光的方向飞去。
  他随着蝴蝶的方向走去,影子也越过脚尖向前延去,可当他走进光圈中回头看那些黑影,竟有一种不舍感。
  谢星沉从梦中惊醒。
  他神情疲倦,睡得不是很好,干脆起床,外面的天已经全亮了,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
  矿泉水顺着他的喉咙涌下,让他浮躁的细胞有了些许的冷静。
  忽然听见门铃响了,他抓抓头发,前去开门。
  开门的时候,一个不曾设想的人物前来造访,谢星沉想他要是有先见之明,就应该立个牌子在门口写上:祁默末和狗谢绝造访。
  谢星沉看着门口的祁默末说:“你找哪位?”
  祁默末说:“谢星沉,我找你谈谈。”
  谢星沉说:“你来的不巧了,他现在不在家。”
  祁默末没在意他的逐客令,“让我进去。”
  祁默末半问半闯进入到谢星沉的出租屋,他看了一样屋内的陈设说:“你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谢星沉说:“哦?你觉得我应该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祁默末说:“你在等应离告诉谢正,他的长子是怎么屈居在这种不到一百平方的房子里的?”
  谢星沉说:“祁默末,你是有什么毛病?”
  祁默末回头看他:“这不就是你的伎俩吗?”
  “先是跑到应离那,现在又玩一手离家出走,下一次,你想让谁心疼你?”
  谢星沉觉得祁默末简直莫名其妙。
  祁默末站在客厅里,余光一瞥却发现了茶几上的一张文件。
  那张文件放在谢星沉的学习资料旁,他长臂一捞。
  谢星沉沉声说:“别碰它。”
  祁默末已经拿起来了,那是谢星沉的房屋协议书,在居住人的右方,挨着一个他最在意的名字。
  祁默末拧眉:“你让她进你屋子了?”
  谢星沉一把上前将协议书夺过来,他警告:“不是你觊觎的所有东西我都在意,但我在意的东西你最好仔细自己的手。”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