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醋坛又翻了——卡木乙【完结】
时间:2023-10-03 23:05:27

  江晚渔不愿,“这是你送我的生辰礼,意义不同。”
  他自然犟不过她,小心翼翼给她系在了手上。
  系好手串,眼看天色已近午时,他暂告别她,前往端王府。
  祁屹出了玉笙居不久,紫云紫月不请自来,站在小院门口,大喊她的名字。
第176章 他究竟是如何看待她
  “哟,江姑娘可真难请啊,我们叫了这么多声,才慢悠悠地走出来,可是一点也不把我们姊妹俩放在眼里呢。”
  紫月见双溪和青雨一左一右扶着她从卧房走出,阴阳怪调。
  紫云也道:“江姑娘的身子还是这般矜贵,走路还需得人扶,我们家五公主都没这么讲究。”
  双溪一看到这两人就心烦,没好气地瞪了她们一眼,“我乐意扶我们姑娘,用得着你们管?你们两个宫里出来的奴婢,都不懂得主动去伺候你们家五公主,还好意思说出来。”
  “你!”紫月被她呛到,“我们现在虽服侍五公主,但我们一直都是安贵妃的人,主不主动伺候,不是你说了算!”
  “两位姐姐妹妹,到玉笙居有何事,不会只是为了吵嘴罢?”江晚渔觉得这两人甚是聒噪。
  “当然不是!我们俩好心,特意来通知你们去下人院子用饭,赵嬷嬷交代我们,必须要看着你们去,看着你们吃干净,免得你们偷摸着在玉笙居开火。”
  原来是防她偷用小灶房。
  “多谢二位了,我们这就随二位去下人院子。”
  双溪拉住她,“姑娘你才刚醒过来,不如我和青雨去下人院子,帮你把饭菜打过来,你好好休养着。”
  青雨赞同,“是呀姑娘,我们把饭菜带回来不就好了么?”
  不等江晚渔回答,紫云紫月齐声反对,“不行!她必须要去下人院子吃!”
  她不想与这两人起冲突,“罢了,我们就一起过去吃,我身子并无大碍,走这几步路,不是问题。”
  三人跟着紫云紫月一同穿过甬道,来到下人院子。
  院子里的丫鬟们正在用饭,看到紫云紫月后,恭恭敬敬地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朝她们两人作礼。
  “见过紫云姑娘、紫月姑娘。”
  这阵势,她差些以为紫云紫月就是将军府的主子。
  紫云紫月傲得扬起下颌,“江姑娘日后就与我们一同用饭,大家可要好好关照江姑娘。”
  那些丫鬟看了江晚渔一眼,眼中的情绪很复杂。
  有人对她不屑一顾,打心底里看不起她。
  其中有几个上回在玉笙居,被她用武力压制过,看她的眼神只有闪躲和惧怕。
  怎么看她无所谓,只要彼此相安无事,她也不会故意去惹她们不快。
  “随意找个位置做吧,江姑娘。”
  紫云紫月坐在长桌的主位,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们两人在这些下人之中,算得上‘主子’。
  “姑娘,这儿还有位置,咱们去角落那边。”双溪踮起脚,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刚好剩三张凳子,足够她们三人一起。
  可她们刚走过去,凳子就忽的被人夺走。
  “诶呦,真是不好意思,这位置有人了,她们还在洗衣裳,待会儿就过来。”
  “谁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来,我们先坐着不行么?等她们来了,我们怕是早就吃饱了,到时候再把位置还给他们便是!”
  “哟,这可不行,我已经提前答应她们,帮她们占个位置。”
  “你!”
  江晚渔拉住气得欲要动手的双溪,“罢了,我们到院子的石凳吃。”
  有丫鬟看到江晚渔抬起的手,夸张地笑道:“江姑娘的手串不会是将军送的吧?这种东西亏得江姑娘也敢明目张胆地戴着!”
  她不明白那丫鬟的意思,“是不是将军送的又如何,我看着喜欢便戴着,有何不妥?”
  “哟,江姑娘怕是不知道这手串的意思!”
  “红珊瑚乃是祥瑞之物,戴着为jsg的是护身与祈祷,我倒是不知还有旁的意思。”
  那丫鬟指着她的手串,“红珊瑚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手串上的铃铛!”
  铃铛?
  这又有何不妥?
  她疑惑,“请这位姐姐赐教一二。”
  那丫鬟得意道:“这红艳的手串加上铃铛,乃是勾栏院那些妓子讨好恩客的法子,恩客们通常会要求她们脚踝上带着这铃铛,证明那妓子是有主的,就像是一条狗被拴在恩客身边,再者……”
  那丫鬟故意停顿了下,其他人忙催促,“再者什么,快说下去!”
  “再者,这也是恩客们的兴趣,在与妓子做那事的时候,听着铃铛的声响,犹如仙乐!”
  听了那丫鬟的话,众人看江晚渔的目光,又变得不一样。
  紫云姿态怪异,说话的腔调比先前更轻蔑,“那不就意味着,戴着这铃铛手串的人,就是一件玩物?”
  “江姑娘是将军的玩物这件事,不是府中人尽皆知么?你们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说出来,江姑娘面子上如何挂得住呢?是不是呀江姑娘?”紫月假意替她说话。
  江晚渔并未理会她们的冷嘲热讽,只是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手串。
  脑海里回荡着那人说的话,就像是一条狗被拴在身边。
  祁屹送她这条手串,也是这样的意思么?
  她不敢往深处想,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他今日得知她没有戴这串手串,莫名其妙地发了脾气,当时他的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是养的狗不听话了么?
  江晚渔心中一阵刺痛,所幸撑着双溪和青雨的手,她才能站得住脚。
  “哟,你们瞧瞧,你们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呀,把江姑娘伤成这副样子!来,江姑娘,我这儿还有几张凳子,你们还是坐下来用饭罢,一直站着多煞风景呀!”
  紫云看到她失魂的模样,心中别提有多高兴。
  领着下人院子里的人嘲讽她,真乃乐事一桩!
  江晚渔收敛起思绪,压下心中的刺痛,看向方才说出那番话的丫鬟,“勾栏院的事情,你怎的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你在里边伺候过恩客?”
  那丫鬟恼羞成怒,“你莫要胡说!我自小被送入宫中,从未接触过那些腌臜事,我不过是听旁人说起,才知道里边的弯弯绕绕!”
  “是么?你是听哪位旁人,何时何地听说,又有谁能为你作证?”江晚渔盯着她逼问。
  “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些!”那人结巴了两下。
  她轻笑,“那姐姐的意思便是,没有人能为你作证,你不曾在勾栏院待过。我被流放至西北之时,听军奴营里边的姐姐说过,只有勾栏院的人,才会得知里面的风流韵事,姐姐在进宫之前,伺候过几个恩客?”
  众人的目光从江晚渔,移到了那丫鬟身上。
  她瞬间满脸通红,着急忙慌道:“我、我没有伺候过什么恩客!你们莫要听她胡说,她这个贱蹄子的话,如何能信!”
  “是呀,姐姐莫要着急,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只有心虚之人才会下意识反驳,不是么?”
  江晚渔似笑非笑,与双溪、青雨盛了饭,三人坐到一旁,不再与那丫鬟说话。
  那丫鬟坐在位置上,承受着其他人的异样眼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很想继续为自己辩驳,可江晚渔方才的那一番话,又堵死了她辩驳的机会。
  如此情景,说太多,只会更显得她心虚。
  江晚渔三人相安无事用完饭,起身要离开之时,她还不忘提醒紫云紫月。
  “姐姐妹妹,晚渔饱腹,便先回玉笙居了。喔对了,我还听说,在勾栏院伺候过恩客的姑娘,身子会染上一些暗病,有些暗病严重起来,很容易传染旁人……各位还是要小心些,若真是染上了暗病,也可来找我,我会些医术,能治。”
  留下这句话,三人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玉笙居,双溪和青雨两人捂着肚子笑得七扭八歪。
  "姑娘,你看到她们那被吓到的模样没?哈哈哈,实在是太滑稽了!"
  “就是就是,那个什么紫云紫月,怕得脸都青了,估计这会儿都在检查自己有没有被传染罢!”
  “活该!谁让她们污蔑咱们姑娘,要不是姑娘拦着,我早对她们不客气了,就算是挨一顿罚我也认了,她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江晚渔也觉得她们活该,她说出那些话,就是为了让她们不好过。
  换做以前,她宁愿低头吃亏,也不敢这样惹事。
  她能留在将军府本就是祁屹的恩赐,她不能给祁屹惹麻烦,更不想招惹很多的仇恨。
  深宫里出来的婢子,心暗手脏,能躲就躲。
  可现在不同了,她有练武,府中的丫鬟没一个人是她的对手。
  她们若是来欺负她,她还回去便可。
  可关于手串的事,她还是不能释怀。
  “双溪、青雨,祭祖节是哪一日?”
  两人齐声答道:“三日后!”
  她有些惊讶,若是三日后便是祭祖节,穆喀那凌姓之人,岂不是就要过来了?
  她找来红西,两人商量着如何截住此人。
  “晚渔妹妹,这件事我早就想好了,我雇几个隐刺在城门口,凡是见到有可疑之人,便一路随行,牧善则在一旁跟着,他认得那人的模样,把这人拦住应该不是问题。”
  “他突然被我们劫走,我担心凌伊阳那边会怀疑。”
  “我们不劫他,就拦住他,查他包袱里面装着什么,若是查出穆喀的毒,我们就是人赃俱获了!”
  江晚渔摇了摇头,觉得此举不妥。
  她忽的想到兄长给她的耳坠,“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等你们拦住他,便让人传信到将军府后门,我亲自出府与他谈。”
  如今祁屹撤走了玉笙居和将军府的府兵,不再限制她出入的自由,她可以随意出府行事。
  “好,依晚渔妹妹所言,我这就去找隐刺!”
  “等等,我换套男儿装,与你一道出府。”
  “晚渔妹妹要去何处?你才回府一日,应是要好好休养身子,怎的能到处乱跑?”
  万一到外边磕着碰着,祁屹可不会饶过他。
  “我想去一趟沈培然的医馆,好些时候没去了。”
  听到是沈培然,红西松了一口,“好,我先送你过去!”
  只要不是去做危险之事,她想去哪儿都可以!
  江晚渔换好男装,随红西一道出府。
  到了沈培然的医馆,她不免有些意外。
  上回来看的时候,医馆还是人挤人,这次却只有一个妇人在医馆里看病,妇人的身边还有一个小丫鬟。
  应是富贵人。
  沈培然看到她,双目变惊恐状,朝着她拼命摇头,示意她不要进来。
  她不明所以,直到坐在医馆里看病的妇人转过身来,指着她大喊,“你就是那个什么少年神医吧?你不许跑,我今日就要拉着你这个庸医去见官,把你送进大牢!”
  她总算是明白了沈培然的意思,不过已经晚了。
  那妇人凶神恶煞地朝她冲了过来,若不是红西挡在她身前,用剑挡住了对方,恐怕她已经被对方挠破皮了。
  “这位夫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一见面就要生要死,凡事不能坐下好好谈谈么?”
  “无冤无仇?你竟敢说出这样的话!若不是你这个庸医,我家夫君怎会出事?他现在连床都起不来,你蓄意谋害朝廷命官,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朝廷命官?
  她以男儿的身份面见的朝廷命官只有一个,就是柳侍郎。
  算了算日子,她给柳侍郎开的药方,确实也该见效了。
  “这位夫人,可是柳侍郎家的夫人?”
  “正是!你能认出我,就说明你本就心中有鬼,你个该死的庸医,夫君真不知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竟会相信你这个庸医的说辞,害得他现在……你跟我走,马上去见官!”
  “夫人莫急,柳侍郎之事,我确实早已知晓,我给柳侍郎开药方的时候,已经交代过他其中禁忌,若是他犯了忌,不仅治不好病,身子还会遭到反噬。不过此事并非不可解……”
  她故意买了个关子,柳夫人果然没有先前那般暴躁。
  “你、你还有什么解决之法?我告诉你,你若是再行骗,我让你人头不保!”
  “夫人莫急,且随我进医馆一坐,我还需问夫人一些问题,才好将药方开给夫人。”
  柳夫人随她进医馆,沈培然不安地看着她,生怕她会闹出什么事,真的被这个蛮妇拉去官府。
  她给了沈培然一个安心的眼神,小声道:“没事,无需担心。”
  柳夫人坐下后,她问的第一个问题,就让众人大震,“柳侍郎在治疗之时,可有在外偷腥?”
第177章 他好似很久都没强行要过她了
  柳夫人面色难堪,叱骂江晚渔,“你这是什么意思?治不了病就凭空污蔑我家夫君?我家夫君从未偷过腥!”
  江晚渔懒懒一笑,“柳夫人先别急着否认,若是柳大人未曾偷腥,那他的病症应jsg是很容易痊愈,可眼下按照柳夫人所说,大人的病不仅没有好转,还愈发严重了,所以我才会这样怀疑。”
  柳夫人想也不想,又反驳道:“我家夫君本就是患了不举之症,他就算想要偷腥,也没法行人事,你根本就是在胡诌乱说!”
  “哦?这倒也是,”她若有所思,“由此看来,柳大人所患病症,不一定就是痿证,或许是……”
  她顿住声,把后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是什么?"柳夫人追问道。
  她故弄玄虚地摇头,“在下不敢断言,柳夫人不是要拉我去见官么,咱们现在就去罢,我就是宁愿见官,也不敢说啊,不敢说!”
  柳夫人急了,拽住她的手,哪也不让她去。
  “你、你方才那些话究竟是何意?只要你如实告诉我,并且想办法治好我家夫君,我可以答应你不带你去见官,等我家夫君病好,我还会给你赏钱!你也知道,我夫君是刑部侍郎,好处不会少了你。”
  “好处什么的,我倒不是很在意,我学医就是为了治病救人,只要柳夫人给够药钱,便可以了。”
  “给、我给!”
  柳夫人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塞进江晚渔手中。
  观察了下江晚渔的神情,她又从荷包里多拿了一锭。
  “这次出门没带多少银子,先付你两锭银子,等下来出来抓药之时,我定会给你带上件宝贝,我家夫君平日收藏了不少古玩字画,你们读书人应是喜欢。”
  “那在下就先谢过柳夫人的好意了,”她毫不客气地将银子收进怀中,“此事颇有蹊跷,我只能与夫人单独说。”
  “好、好!这小医馆似乎有一个里间,咱们进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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