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吧,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如果我们按照你的思维方式来,就不排除还有一种可能。”
姜芜笑着看了一圈跪了满地的人:“凶手很有可能留在这里,混迹在你们当中,没有离开现场。”
女人觉得她简直就是胡搞,滑天下之大稽:“恕小人不明白将军的意思,天底下哪有人在杀了别人后不想着逃跑,反而还留在现场等着被抓的。”
“嗯,就凭你这句话,我相信你不是凶手。”
姜芜怜悯地摸摸她的头。
这孩子思想多正常哇,不会杀人的。
女人在她的碰触下不敢动弹,怕被拧掉脑袋的同时,又在暗戳戳怀疑:她是瞎了么,为什么在将军眼中看到了对她的一丝丝……同情?
“有些凶手心理素质会比正常人强大很多,他们在杀完人后不会立刻离开,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逗留在现场,欣赏寻找他的场景。”
趁她们交谈的时候,牛岚从怀中取出两只特殊的皮胶手套,戴在手上检查完了男人的尸体。
“你们看,死者指甲缝里残留有皮屑,与血迹,这是在挣扎时从凶手身上取下来的。”
要说他也是神奇,乞巧节出来逛街身上还要带着检测的工具,也不怕从哪个关键地方掉下来,被人怀疑从事行业。
“那,万一是他自己抓的呢?”
女人还在对质,不肯将信任交付出去。
“其实有一个好办法。”姜芜可爱的举起手手:“你们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死者,一起把衣服脱干净,我们挨个儿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她这话一出,牛岚、温夏,以及在包间外头所有人的视线,一齐聚集在她身上。
这是查案呐?
这真的不是在耍流氓?
【滴——系统检测到目标好感值下降百分之十,当前百分之八十五。】
系统也跟着出来凑热闹,顿时把飘了的老人家拉回地面。
“不过经过我的深思熟虑后,这种方法并不稳妥,加上本将军也不是什么随便的人,万一看了你们的身体后,日后讨不到媳妇就很难办。”
姜芜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就是对方相信不相信,又是另外一码事。
果然,以后不能随便口嗨,不然倒霉催的就会是她。
女人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她是放荡没错,可也没放荡到能当众脱衣面不改色。
就怕这个劳什子将军心血来潮,真要她们脱。
“你会查的吧?交给你了,好好办。”
姜芜被扣了十点好感值,心情不是太美妙,没了追究的心思。
牛岚正有此意,他向老人家请示道:“劳烦将军命人封锁全场,好方便我勘察。”
“你去吧,保准除了蚊子苍蝇外等不可控因素外,其他东西都出不去。”
姜芜很配合的挥了挥手,外面的官兵就跟集体在眼睛上装了雷达一样,自动识别她的意思,将船周边围的水泄不通。
查看了半个时辰左右,由于是私家船,上面的人数量不多,方便排除。
期间姜芜一直在温夏身旁,试图把那掉下去的好感值刷回去。
可惜那人有意和她保持距离,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老人家也是郁闷,她好像变了点?
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好感值了。
绝对是因为这东西影响了她的金库余额,绝对!
“你可以把头抬起来吗?”
做心理斗争之时,牛岚那边找到了突破口。
她停在一位身上尽数残留暧昧痕迹的男人面前,看似商量,实则命令。
被问的人颤了颤,幽幽抬起了一张我见犹怜的脸来,唇上涂的口脂划到脸上,相信只要不是从小到大没见过男人的,都能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谁的家眷?”
牛岚看着他,男人向边上陪他一同跪着的女子投去目光,胆怯启唇:“回大人,奴是李小姐家养着的通房。”
女子和李丽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看样子应该是姐妹关系。
“那你知道李丽的夫人么?”
牛岚又问。
“奴自是知晓的,按照辈分来算,他还是奴的主子。”
男人乖巧道,声音很是悦耳,如同黄鹂般。
“那么他在死亡之时,你在做什么?”
男人害羞的缩了缩脖子,往女子那边靠去。
“大人见笑了,姐夫怄气期间,翠翠一直同我一起于房中玩乐。”
女子顺势搂住他,呈保护状。
第219章 姐姐贪小便宜
“是么,那你紧张什么?”
翠翠在牛岚过来的时候就一直不断抠着手指。
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很淡定,但在牛岚所觉,这就是一种线索。
“大人,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翠翠一介弱男子,怎么可能不紧张?”
女人很疼惜她的通房,帮着讲话。
“我看未必。”牛岚已经找到了关键,只差一个揭露的契机。
“如果他只是寻常男子的话,那他现在脸上戴着的人皮,又是什么?”
人皮二字一出,全场哗然。
女子更是松开了搂住男人腰间的手,想要离他远上一点。
“小姐……”
翠翠委屈地对着女子投去求助目光,李家女平时最吃的就是他这一套,瞬间软下心肠来:“做人讲话需要证据,我家翠翠天生就长这样,何来的人皮面具?”
牛岚既然敢说这话,必然有他的底气。
“证据就在他的脸上,你若是问心无愧,把他交给我试上一试,真相自会出现。”
“呵,谁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到时候要是脸皮扒不下来,翠翠的清白还被你毁了,你要如何承担?”
女人可不是傻子,她觉得牛岚就是看她家翠翠好看,想要借着办案的油头趁机上下其手。
牛岚沉默的很厉害。
清白?
这个东西放在一个衣衫不整的通房身上,是不是多少都有点不太合适?
“你扒吧,出了事我给你兜着。”
姜芜出面道,系统让她做任务,现在有个人可以帮她分担一大半繁琐的细节,何乐而不为。
女子不乐意了,站起来愤怒道:“姜芜,我敬你是个将军,守卫我桉思国边疆数年,可你不要打着将军的名号得寸进尺!”
老人家不得寸进尺,老人家只是从腰间把剑拔出来,横在李家女的脖子上:“我办事,需要你操心?”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女子也是个硬骨头,把脖子拼命往前伸:“我告诉你,今天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们谁都别想碰到翠翠一根头发!”
“小姐……”
男人很给力,感激地落下几滴眼泪,看得在场中无人不跟着感叹:好一对苦命鸳鸯。
“那你就死吧。”
姜芜剑锋往前进了几分,划破了女子的皮肤。
血和着疼痛一起迸发,刚才还很硬气的李家小姐顿时腿软,哆嗦着两条小细棍子,重新跪回了地上。
“将军饶命!先前是小人不对,还望将军海涵!”
呸!
啷个活人真的想死,无非就是口头上耍耍罢了。
姜芜挽留:“别啊,我剑都出鞘了,现在收回多不合适。”
李小姐:“……”
求求了,快合适吧,她能想象到自己脖子脑袋分家的场面有多丑。
大女子能屈能伸,不就是摸她的通房两下吗?
只要不抹脖子,别说一个通房,她院里还有七八个,一起拉出来摸都不成问题,她很大度。
没有了阻碍,牛岚这边进展要顺利的多。
“得罪。”
动手之前,牛岚先是口头礼貌了下,之后指腹摸上翠翠的下颌处。
现场的观众都紧张的盯着他,还有甚着捂干脆捂住眼睛,两个指头间留出一点缝隙,主打一个想看又不敢看。
牛岚寻找了半天,没摸到有突破口。
女子又要发作,她看得心里一阵一阵的火烧,本来她的通房只能给她摸的,现在便宜了一个外人。
“喂,我说,你找到没?”
她刚嚎啕了两声,姜芜手中剑往前一杵,顿时消音。
行,你继续,她不打扰。
翠翠就那么仰着脖子任由她动,一开始的紧张也随着没有进展而开始消散。
牛岚捕捉到他无辜的眼中闪过一丝快速流逝的得意与侥幸。
不在脸上。
她瞬间明了,指腹划向耳朵后面,在那里,找到了一小点不平整。
翠翠的嘚瑟凝固,他从袖中射出一把细小的刀刃,对准牛岚的心脏处按压。
姜芜眼疾手快,一把薅住男人的后背衣服,给他从阎王爷那里抢救了回来。
随着牛岚一并被带出的,是翠翠脸上一层沾着少许血迹的脸皮。
翠翠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他穿着别人的衣服,长相跟原通房相比,要普通上一些。
“鹿鸣?”
李家小姐呆了,她没想到竟然真的从他脸上撕下来一层东西,还是一张人皮!
因为佩戴的缘故,男人的脸上也沾到了血丝。
他见事情暴露,干脆跪坐在地,妖娆地舔了舔唇边的腥锈液体:“啧,本来还以为我伪装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一场精彩的大变活人,吓得在场几位肝胆俱裂。
妈耶,什么人啊,居然敢戴死人脸!
“你的技术很好,只是我平时专门会研究人体,所以洞察力会敏锐许多。”
牛岚刚从地府那边撤回一只脚,安抚了下被惊到的魂,当着众人的面展开脸皮。
“剥皮技术很棒,一刀从耳后根划开,快速分离保持肌肤最完整的活性。”
“皮的厚度很薄,说明你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被唤为鹿鸣的男人笑了,他满脸的血,看上去不要太恶心:“早就听说刑部侍郎家出了一位优秀的女儿,直到今日见到,才敢相信。”
“你这个贱人!”
李丽看到凶手全貌后,冲动的上前甩了他两个巴掌。
“枉我平日里带你不薄,你居然敢杀了我的夫人!”
鹿鸣捂住疼痛的脸,故作难过:“小姐不是后悔娶了一个技子回家么?我趁机解决了她,也是为了您好。”
“你放屁!”
李丽破口大骂,还想上去给他踹上几脚,被反应过来的观众拦住。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他?”
牛岚公事公办,变把戏般的拿出一个小本子和笔墨砚台,打算记录下口供。
“男人与男人之间还能因为什么呢,还不是嫉妒。”
事情都被揭开,鹿鸣反而不怕了,整个人坦然自若。
“他是姐姐三年前在奴隶市场买回来的一个奴隶。”
李家二小姐黑着脸,只要一想到她之前护着是这个下人,她就胃里犯恶心。
“不知道他之前是干什么的,反正我们当时只是想买个听话的家伙回去,市场老板说他乖的很,而且低价出售,姐姐贪小便宜,就把他带回府中。”
第220章 真相大白
“我李家每月二两二两碎银供着你,而今你竟然敢噬主?”
李丽气的心肝儿疼,她是责怪男人不假,可她到底也是对那人真心喜爱,否则又怎会把他娶回家那么长时间好生护着,不让一点流言蜚语传入他的耳中?
“不是主人亲口所说,此生只会喜爱奴才一人么?他抢走了您的喜爱,奴才自然要把他除掉,好让您那颗被鬼迷心窍的心,重新回到奴才身上。”
鹿鸣不觉得他自己有什么问题,他只是想要主人专一的宠爱罢了。
“你这个疯子!”
李丽眼看着又要冲上去毒打一顿,被牛岚给拽住。
他不动还好,一动李丽,鹿鸣直接从地上站起,尖声叫道:“你为什么要拦住她?!主人打我说明在乎我,你为什么要把她对我仅剩的一点疼惜给遏制住!”
姜芜不理解,姜芜怀疑人生。
这个奴隶,怕不是个精神病患者。
“主人,求您打我吧,我知道您是爱我的,我不会反抗。”
骂完牛岚,鹿鸣重重跪倒在李丽面前,祈求着让人揍他。
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变态。
这句老话用在鹿鸣身上非常贴切。
“把他拿下。”
闹剧该收场了,姜芜坐享其成,随便挥了下手,自然有士兵被游戏因素瞬移到这里,扣押住了苦苦哀求李丽的鹿鸣。
“说说,你是怎么杀了他的?”
不管人家家事是怎样的,她的任务没达成,钱就消不下去,否则老人家绝不是那个刨根问底的啰嗦蛋儿。
鹿鸣不愿和她讲话,李丽在旁边大吼了一嗓子:“说啊!问你话呢!”
“主人真的想知道吗?”
鹿鸣面对她时永远事事都有回应,哪怕是在外人看来算得上是恶劣的态度,他也小心应接,满心欢喜。
“不要左右而言他,将军问你的老老实实回答,说不定还能给你判得轻点。”
李丽头很疼,一个好好的乞巧节被自己亲手养大的下人给搅黄了,搁谁家谁家主人不闹得慌。
“也罢,主人想知道的,我总不能拒绝。”
鹿鸣认命,他被士兵压着,开始回顾前不久发生的命案。
“其实在府里时,我就一直想杀了他了,可惜主人一直护着雅公子,让我无从下手。”
“您和他在船上吵闹的动静我听到了,主人说让他一个人好生静静,他便就真的将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谁都不让探望。”
“这可不是绝佳的时机?我站在外面敲他的门,本来我还没想要对他下死手,只是想单纯吓吓他而已,可没想到,那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居然敢骂主人!”
“他说我是主人的走狗,还说主人狼心狗肺,根本不值得他全心托付,是他之前看走了眼,误以为遇到良人,可没想到时间久了竟然变成这么个是非不分的畜生。”
“他骂我可以,但是骂主人,我忍不了。”
“恰好碰上翠公子在梳洗沐浴,结束了一场欢愉。”
“我借着给他按摩的借口,扒下了他的脸,之后回到雅公子那儿,模仿翠公子的声线,成功进入了房间。”
“他们平时就是无话不谈的好友,我骗他说转过身去给他一个惊喜,那个傻子,还真的信了。”
说到这儿,鹿鸣止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落到旁听之人的耳中,不要太悚然。
“我拿出绳子,站在床上,趁他不备紧紧勒住脖子,并不断收缩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