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姜芜出去后直播还开着吗,要是她看到了胡不死的身子,会不会嫌弃他瘦弱,然后不要他?
胸膛跳动了两下的女守卫,在发现对方脱衣目的不简单后,心房重新归于平静。
它们以身体为武器,对着胡不死猛攻。
后者应对轻松太多,在绝对的碾压下,它们的存在不再是问题,反而给了胡不死一个找到破解阵法的契机。
“破!”
金刚加身,诛邪避退。
小道士脚下自动聚焦出法阵,咬破手指引血为加持,整个出口被笼罩其中。
结界和阵相互对抗,谁也不让谁。
守卫们动弹不得,胡不死趁机将它们的庇佑卸掉,整个守护军队方阵大乱。
局势目前看起来处于平局,小胡身为小辈,道行自然不如那几个施法的老者。
但他天资卓越,起点就抵寻常人从零开始几十年的高度。
结界开始碎了,从这里开始,一直到桉思镇上,全部响起鼓鸣声。
“停下!”
守卫中,有一位形态和其他灵体不同者抢声喊道。
“愚昧的修炼者,你可知此阵一旦碎裂,不论是人间还是地狱,都会立刻陷入大乱?”
第214章 二界和平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让胡不死成功停下。
守卫见有作用,赶紧再接再厉:“实话跟你说,我等奉命坚守此处,为的就是二界和平。”
“桉思镇居民因怨念不得入轮回,相当于是第二个小型幽冥,地府生死簿也早就将它们列入通缉。”
“一旦结界失去作用,人间将和此处重合,到那时地府官员也会介入其中抓捕,你想想,人类那样孱弱的体质,如何能受得了如此阴气?”
“你也是道教之人,看得了他们身受折磨吗?!”
守卫一声高过一声,大义凛然听者动容。
胡不死愣是给整笑了。
他双肩抖动,像是个原地发作了的癫痫病人,守卫们给他唬的都害怕,这人别是什么精神头儿不太好的,跑到它们这来犯病来了。
“二界和平?跟我有什么关系。”
胡不死笑够了,脸顿时面瘫起来。
“别说你们只是一团虚拟出来的破数据,死了跟没死都一样……”
“就算你们是真的活人,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活,都是天命自带的,不幸死了那是他寿命已到,别想把锅扣到小爷头上。”
嗤——
本就出现裂口的结界彻底碎掉,胡不死是个身上有点玄学的,但是他学这个不是为了当圣人,大义无私舍小己保大局。
他看重他的同伴,虽然对方欠揍又嘴贱,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生活更有乐趣。
“你还去不去了,愣着干什么,走啊!”
胡不死站在交接口处,结界强大的自愈能力正在和他的压制相互撕裂。
风大得刮起沙石迷人双眼,他都快要看不清眼前是为何物。
温夏仿佛这时才回过神来般的,用力朝他跑去。
他大抵也是被限制的,一靠近结界处,就被强劲的阻力往后拉。
关键时刻,胡不死猛的伸手抓住了他,将这个一生都要被困在桉思镇中的亡魂带了出去。
“……王他,跟着那个人类一起走了……”
当阻拦消失,结界重新修复起来。
守卫们呆呆的望着黑洞洞的出口,语言功能有些许丧失。
“希望他会回来吧,从进入这里开始,他是第一次不顾反噬出去。”
“那个女人回来了,也不知道,王的等待与付出是否值得。”
“你管那么多干嘛,咱就是个看门的,认真守着就行,要是王回不来,咱这桉思镇会瞬间烟消云散,要是他回来了,我们庆祝都要守在这破门口。”
守卫们思想不一,半是忧愁半是无谓。
确实,想太多根本没用。
还不如祈祷祈祷,人间和桉思镇不要相互融合。
不然到时候,孟婆连汤都熬不过来咯。
……
温夏愣愣地望着床头坐地仰睡的人。
头脑中还残留着高烧过后的钝痛,身上的衣物被人暴力破坏,只能搂着被子裹紧,遮住自己外泄的春光。
军中之人,睡姿都如此……豪迈吗?
他是个善良的,哪怕是自己在暗戳戳的想,也愣是把“奇葩”二字给该换成另一个还算保留脸面的词汇。
姜芜是真的一点形象都没有,四仰八叉的睡觉方式领先人类一百年。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不是没有记忆,女皇把他赐给了将军,在去宴会之前,因为说要保持最好的状态,他被逼着泡了一个时辰的冰水。
半夜发起高烧,等阿秋出去后,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男人低头又看了看沉浸在和周公交谈人生的女人,周边的环境早已不是那个破烂干燥的柴房,这传闻中残暴嗜血的魔头,似乎没有那么可怕。
温夏就这么裹着被子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直到腰身开始发酸。
原本是想跨过她先离开,可是他一动,姜芜就醒了。
老人家刚起床的时候怨气能逼退一切牛鬼神蛇,温夏也不例外,他被她吓了一大跳,像只兔子一样惊的缩到角落里去。
这什么玩意儿一大坨。
姜芜从地上爬起来,记忆紊乱得比病号还要更甚。
“多谢将军。”
还是温夏先打破了沉闷的僵局,低下头去表达谢意。
“谢什么?”
“昨夜若不是将军及时相救,恐怕奴早就被烧得痴傻。”
温夏见她一脸迷瞪,挑明了夜中发生的事。
“与其谢我,不如先管好自己的下人,大半夜跑过来鬼哭狼嚎,贞子听了都自愧不如。”
姜芜一想到阿秋那奇大无比的嗓门就难受。
硬生生把她给吵醒了,真狠。
用不着她多说,温夏也猜到了个七七八八:“阿秋是个好孩子,只是碰到事情便会冲动鲁莽,奴以后会替将军好生看管的。”
他接二连三以“奴”自称,终于引起了姜芜混沌大脑的注意:“殿下贵为皇储,大可不必对我一臣子低声下气。”
她受不起。
温夏局促得紧了紧被子,头更加往下面低去。
他看着面前的一角褥子,轻生道:“奴已经被陛下赐给了将军,那么便是将军的玩物,且不说在外面面前是个笑话,就算是在将军这里,也就是个奴才,和下人无异,何来尊贵之说。”
姜芜听他这么讲话脑仁子闹得一阵一阵的疼:“今天我就去跟女皇讲,把你还回去。”
闹的个什么玩楞,她收了他简直就是一个大麻烦。
“将军,不要。”
温夏听了却是很激动,也不顾遮挡身体保什么清白了,连忙膝行几步拉住了她的袖子:“奴是被赏出去之物,若是被退还回去,您让奴今后,该要沦落为何等笑柄?”
他眼中的祈求不像是假的。
确实,在这个朝代,男子一旦出去,就像是被泼出去的水。
这洒在地上的水,还要花功夫一滴一滴收回盆中,愚昧的百姓指不定怎么看他笑话。
众口悠悠,最难堵上的便是人的嘴巴。
“我就这么一说,看给你吓的。”姜芜把袖子从他的手中扯回来,想着没回一旦遇到这玩意儿,必定不到前置结束不分开。
“你就先在我这里住着吧,不嫌弃的话就将这里当成自己家。”
“昨天的柴房完全是个误会,等我去跟他们说开,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人会欺负你,你还是主子。”
姜芜撂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寝室。
第215章 乞巧节
阿秋在外面等候了一整个晚上。
此时看姜芜出来,因为是下人的缘故,还是对她这个将军感到惧怕。
好在老人家无心管他,目不斜视的走了。
等她一离开视野范围内,阿秋就马不停蹄的冲了进去:“殿下!”
温夏还跪在床上,被子早因他的大幅度动作滑落,上半身不着寸缕。
“殿下,我就知道那个姓姜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长得一副狗贼之相,你都这般难受了,她居然还要欺辱于你……”
阿秋看他这个样子,误会直接一步跨过南半球去到北半球。
“阿秋,将军只是给我降了温,并未做什么苟且之事。”
温夏安抚住情绪崩溃的小孩,明明他才是那个“受害者”,这孩子比他反应还要猛烈上几分。
“真的吗?殿下莫骗阿秋。”
阿秋哽咽着,鼻尖哭得通红,还真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样。
也是,他实际年龄也才十四,可不就是心智不成熟的小娃娃。
“当真,你看,若是将军欺负了我,现下身上哪里还会这么干净。”
温夏对他是坦诚的,毕竟这孩子从小就被他捡回来养着,多少都会有些感情。
“好了好了,你也别哭,快些去给我取一套合身的衣服来。”
总不能什么都不穿的出去,影响不好。
“好。”
阿秋乖巧的跑出去,走之前还不忘把门关上,防止将军府那些坏人把他家殿下的清白身子给看了。
此时将军府内人心惶惶。
所有人都知道了被他们关进柴房的是当今皇储,陛下将他赏给了他们将军,搞不好还会是未来的主夫。
为了请罪,地面上齐刷刷跪了一排。
姜芜也不管,看到了就跟没看到一样,绕过“障碍物”自己去觅食。
她这态度就更加让下人们害怕,每隔两分钟就要摸一摸自己的脖子,看看脑瓜花子还在不在上面连着。
自那一天过后,姜芜跟温夏就没见过了。
他忙他的,她睡她的,互不打扰。
再次见面已经是一个月后,城中人们大肆举办乞巧节,整个街上被装扮得热闹非凡。
姜芜对这些节啊日啊不感兴趣,但她不表示,某个性格急躁的人就按捺不住了。
通过一个月的不谋面相处,将军府上下也都知道了将军如同猪一般的作息。
每天下午会醒一次,洗漱完跟打仗一样吃个饭,养生的先做半个小时消消食,完了回头继续睡到第二天下午。
打仗嘛,太累人了,这回来还不得好好休息休息?
本就做错了事的将军府下人,行为举止更加放轻,每个人蹑手蹑脚的像个贼子,场面颇为搞笑。
阿秋专门挑了一个姜芜醒着的时间,混在下人堆里,端了一大盆子汤放到她跟前。
姜芜没敢喝,她有理由怀疑他是要下毒害她。
“将军还想冷落我家殿下到什么时候?”
阿秋说话直来直去,一开口震惊全场。
姜芜把汤盆推到桌子边角:“我什么时候冷落他了?”
不要随便诬陷他人行不行。
“陛下都将他赐给你了,将军这些日子不但视殿下如无物,还连提他一句都不肯,不是冷落,是什么?”
他那控诉非常真切,连姜芜本人都开始怀疑,她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大猪蹄子。
“将军可知今日是什么节日?”
老人家没讲话,阿秋又叭叭上。
“也罢,像将军这种大忙人,怎么可能会记得这种无关紧要的日子。”
“今天可是乞巧节,天下有情人相聚的时候,您不打算和殿下见见吗?”
姜芜噎了一口凉水压压惊:“你们见就好了,我见他一眼是能延年益寿还是怎么的?”
阿秋好像知道她为什么能够战无不胜了。
就这情商,敌军都委婉暗示投降了,她还能冲过去把人家皇帝脑袋砍下来,并大喊一声:“狗贼,拿命来!”
“将军还是和殿下聚聚吧,就算您内心上不乐意,表面上带他去街上逛逛,买一个灯笼送他,殿下也是开心至极的。”
阿秋干脆把算盘搬到明面上来,跟这种人谈不起弯弯绕绕,等她猜到了,当事人估计连汤都在奈何桥上喝了好几回。
“天底下哪个男子不希望自己的妻主将他捧在掌心上宠着,将军既然要了殿下,便要对他负责。”
姜芜当玩家这么久,第一次产生了想要弃权的冲动。
当女人的思维转换到男人身上这么恐怖的吗?
她要回家!!!
“你回去收拾收拾,我明天带他去。”
“是今天,过了节再去,那还有什么意义。”
阿秋幽幽的,他被温夏宠坏了,胆子比平常下人要大上许多。
“行,今晚去。”
姜芜不想跟他啰嗦,化身无感情点头机器。
“是让殿下好好收拾收拾,奴才一个下人,收拾的再好有什么用?”
阿秋小嘴还在开开合合,姜芜忍不了一点儿,休息了一个月的大刀重新祭出:“从现在开始,你再说一句话信不信我把你嘴给割下来当标本?”
从来没见过有哪个男人能这么啰嗦。
阿秋哭着跑远,姜芜无语望天:想死的心情更加猛烈~~
等到了温夏住着的地方,小煞笔擦擦眼泪,可高兴的跑进去:“殿下!”
温夏正绣着一方帕子,被他吼的针脚一乱,差点扎到手:“多大的人了,毛毛躁躁。”
“殿下快换件好看的衣裳,将军说今晚要带您去逛花街哩。”
好家伙,他是一点儿不提他在姜芜那边磨蹭了帮小时,嘴差点没保住的事儿。
“什么?”
温夏没想到,他以为她不会记得这种小节日。
“哎呀,您就别磨蹭了,等会儿奴才给您化个好看的妆容,保准艳压街上那些俗气的男子!”
阿秋连拖带拽,将温夏从椅子上拉起来,选了几件衣服对着他比划。
最终挑上了一间红白相间的袍子,几缕金色流苏从腰间垂下,华贵又不俗气。
“这会不会太艳了?”
温夏摸摸自己的脸,眼尾被阿秋用朱砂化了一条红色的眼线,看起来勾人又夺魄,像只妖精。
“艳些好,这样将军的注意力才会全都在您身上。”
阿秋对他的手艺满意的很,又赶着时间把他推出了门。
“快走吧,今天的长安街,可是很热闹的。”
第216章 这湖,我包了
姜芜如愿带了温夏出去。
本来是挺不乐意的,但是当她发现可以花钱的时候,郁闷心情一扫而空。
想要这个?
买!
这个要不要?
不要,也买,万一回头又想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