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全员白月光——红一一【完结+番外】
时间:2023-10-08 23:12:10

  终于,在她终于精疲力竭之后,宝珠露出自己最原始的形态并自然镶嵌进了冰墙之中,徐徐光辉带来温暖,一点点修复着墨星痕残破的身体。
  烟若松了口气,却没注意到脚下的冰洞中已经全部都是裂痕,整个冰窟都在摇晃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深渊下破土而出了。
  旺财吓的哇哇大哭:“烟若啊,完了,咱来要死在这里了。”
  “别急,我试试五行遁地符。”烟若还算冷静,掏出符咒的瞬间,却是更剧烈的一阵地动山摇,生生把她甩入了深渊之中。
  呼呼风声挂进来,紫色雷电中混杂着黑色的火焰,冰晶尽数碎裂,漆黑瞳孔的少年睁开眼睛,眼中只有一片肃杀之意。
  他试图拾起烟若留下的眼泪,然而这是徒劳的,不管他怎么努力,那些泪珠也只会化成烟雾消散。
  “原来都是我错怪了你。”血泪继续从他眼角流下,沧浪宝珠被他死死按在了眉心,他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叙说着什么,“我那时候在怨你恨你背叛我,却原来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弱了,是我对不起你。”
  如果从未遇到这般深情,不知情为何物,倒也不会如今日这般锥心刺骨,所触之处,皆是痛楚。
  “啊!”随着巨大黑影从冰窟下奔腾而出,墨星痕嘴里也不由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他知道自己缺失的那一块,必然是补不上了。
  ——
  罡风裹挟着烟若,等她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倒也没有大碍。
  只有胳膊上一些小擦伤,整个人倒还算完整。
  “这个地方怎么这么眼熟啊?”她探头四顾,只看到皲裂又苍白的地面,宛如干涸的白骨,空旷孤寂,白色枝干的树木上长着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当然眼熟了,当初就是你在这里把我带出去,如今危急关头我也只能把你拉到这里保你一命。”花浅白瞬间现身,一脸愁容,“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卿霜山折了,镇山魔剑斩天飞了出来,要是我动作慢点,你早就凉透了。”
  卿霜山也是清越宗几大高山之一,正是冰窟所在,这高山悬在那里千万年,没想到忽然就塌了。
  斩天她是听说过的,穿书中仙人手持斩天砍断了通天梯,本以为是个传说,没想到这东西还真的存在。
  “天地异变,这是要出大事啊。”烟若后怕不已。
  “你把通天匙给了天道之子时,就该想到会有这种局面啊。”花浅白很无语,“你以为通天匙只是简单护住他的心脉,却没想过那人是天道宠儿,命定的主角,他的执念比任何人的都要深,一念神魔,这人根本是不可控的。”
  “罢了,他会如何那都是他自己的命数,和我无关。”烟若却根本不在乎墨星痕,“想想我们该怎么出去。”
  “拜托,我在这里被关了几百年我要知道怎么出去早出去了,还用着你来带我走?”花浅白摆烂的非常理直气壮,“奇怪啊,今天这里为什么这么安静呢,平日里那些大呼小叫的魔头呢?好强的妖气。”
第59章 成人礼8
  雪域哀牢中安静的可怕,阵阵雾气弥漫。
  烟若看的心惊肉跳,那些雾气都是浓郁的紫色,这是妖气啊。
  那是生物本能在作祟,她知道这里有一只大妖怪,心中已经开始退缩了。
  花浅白早就没了踪影,大概是又藏在她身体里不敢出声了。
  本来是想走的,直到她听到那声熟悉的呻-吟。
  烟若不再犹豫,大着胆子向着浓雾深处走去。
  一路上都是被烧成灰烬、被撕成碎片的魔物,他们大多被人吞噬殆尽,死的无声无息。
  烟若一路上都听到那隐忍纠缠又低沉压抑的声音,直到透过翻滚的雾气,她看到了那庞然巨物的模糊轮廓,那绝不是什么长着漂亮尾巴的人鱼所能形容的。
  那是……怎么形容呢,凶恶可怖的、让人不敢靠近的、威严又压抑的气息,那是一条漆黑又磅礴的龙,漆黑瞳孔中只有冰冷与血腥,巨大的龙息狠狠攥紧烟若的心脏,她每往前走一步,都要忍受着血管中剧烈的跳动,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别过来,别看。”烟若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忽远极近,仿佛就在她的耳边,正是纪云渊的声音。
  可是烟若并未停下,还在继续往前走。
  “停下。”龙尾狠狠扫过来,将烟若面前的土地砸出了巨大的深坑,“别再往前走了,我会吃了你的。”
  她却还是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好像有个坚定的念头一直支撑着她往前走。
  “烟若,你别过来了。”巨大波浪,水花拍打,“我现在的样子太丑了,不想让你看见。”
  “不,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好看。”拨开重重迷雾,她还是站在了他的面前,爬上了他硕大的身躯直视着那双冰冷且毫无机质的瞳孔,“师尊,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龙啊。”
  纪云渊把脑袋缩回到身体里,可能是有些害羞吧,硕大的身躯被它尽数藏在水中:“靠近我会变的不幸,我是个妖怪。”
  “嗯,我也是。”少女眼神平静,语气平常到好似在话家常。
  “你……我看见了,你去找他了。”纪云渊的语气有些可怜,“你去找他我不拦着你,你想救他我自然会帮你,只要是你的心愿,师尊都会帮你达成。”只要,你别离开我。
  一双温柔的手抚摸着他残缺而受伤的铠甲,少女轻轻歪着头,贴近他的鳞片:“我和他已经两清了,以后也不会去找他。”
  “你是在哄我吧。”庞大的身躯艰难转身,他连头带尾巴,整个身躯都要隐没在水中。
  “我不会去找他,只会来找你。”烟若拉抓住他的一块鳞片,轻轻割开自己的手掌,“沧浪宝珠也是压制半妖沸腾的血,但我已经还给他了。我知道你现在情况也很凶险,但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随着魅妖精血的芳香,纪云渊的瞳孔瞬间睁大,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和杀欲了,实在太香了,怪不得天下人都说魅妖是最会蛊惑人的妖孽。
  “世人都说花枝了这种毒是不能解的,但是我娘当初便做到了。”她语气微沉,却又自嘲的摇头,“我猜她是用自己的心头血救活了白兰溪,再然后自己吸入了花枝了残余的毒素,所以白兰溪能不治而愈,她却顶着一张丑陋面孔过完了下半辈子。”
  魅妖精血徐徐挥发,岩浆般滚动缠绕的妖血竟然逐渐平静下来,纪云渊终于获得了短暂的宁静与平和。
  “以前我总觉得我娘很傻,后来我才想明白,她做这一切或许是出于爱,但更有可能是出于一种赌徒的心里,总之她是为了自己,并非为了某个男人。”烟若透过纪云渊,仿佛在看别的人,“曾经有个人为我带来了奇迹,如今我要把奇迹传递下去。”
  “好累,我先休息一会儿。”
  魅妖的血顺着纪云渊身上的伤口流淌,这是一份滚烫的礼物,很快流进他停顿的心脏中,刹那间,静止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因为跳动的太剧烈,他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幻觉。
  此刻他们所处的地点,是雪域哀牢最深处的寒冰池,实际上是清越宗阴阳交错与护山大阵的阵眼,当初浊剑仙留下这个地方就是为了与斩天剑相互制衡,保佑清越宗万事平安。
  如今斩天剑已出,雪域哀牢自然也不会太平,无数秽气魔气被纪云渊吸入体内,在他经脉间震荡,直到这一滴魅妖血让他找回了理智,他似乎看到了烟若的泪。
  不是在现在,而是在梦里。
  大脑忽然剧烈疼痛起来,他庞大的身躯骤然缩小变成了人形,陷入了漫长的噩梦中。
  正如他之前在梦中经历过的许多故事,这次一切结束后母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面容艳丽,冷峻中又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傲,是了,曾经的万妖之主便是这副模样,睥睨天下又看不起任何人。
  她啧啧啧:“你看你现在狼狈的这个样子,还算是我的儿子吗?”
  “本来我也不想当你的孩子。”纪云渊看向母亲的轮廓,“本来我也从未见过你。为什么我会做这么奇怪的梦?醒来时总是锥心刺骨的疼。”
  “呀,你可真是个笨蛋。到现在还觉得那是梦吗?那是你曾经经历过的前世啊。”萧奈何忍不住骂道,“净化者是蠢货,说书人倒也不聪明,唯独神裔最有脑子,可惜千般算计,最终棋差一着。”
  “你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啊。”
  “听不懂说明没到你该听懂的时候。”萧奈何点点他的额头,“知道这是什么剑纹吗?是我留给你的御龙,拿着它去杀了那个狗东西,给我报仇。”
  “你都不肯说让我杀了谁。”纪云渊站起身,想要拉住萧奈何,他感觉到她快走了。
  “你那么聪明你猜不出来吗?”萧奈何一脸嫌弃,“行了,就知道指望不上你,竟然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可真是太丢人了。前世种种都是泡影,这一次你能抓住机会吗?”
  冰凉的手指点在他的额头,纪云渊瞬间从梦中苏醒,眼角下已是冰凉一片。
  他看着栽倒在自己怀中的烟若,脸色苍白如纸,宛如一朵易碎的琉璃花,纤细苍白,摇摇欲坠。
  “原来我们拜过堂成过亲,原来那些肌肤之亲都是真的。”纪云渊眼中闪过悔恨,“可我知道你并非真心与我在一起,却还总是强迫你,怪不得这一世我总是提醒自己默默守着你,原来一切都有因果可循。忘掉以前的不愉快吧,这次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少女陷入昏迷之中,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但她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好像了结什么心中的夙愿。
  纪云渊随便披起一件衣服,抱着她,缓缓向雪域哀牢外走去。
  ——
  此时的沉水殿外,清越宗所有在宗门中的长老,正在此地做客的各宗门高层,都齐聚在此愁容满面。
  玄音门的季长河踱着步子,终于忍不住催促白兰溪:“白宗主,你们那个神算子苏寄河到底什么时候能出现,此番卿霜山折,斩天剑不翼而飞,这是足以震动整个中州的大事,清越宗可要给大家一个说法啊。”
  白兰溪也是一头的官司,没想到本来为了生日宴请来的各宗门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竟然都开始看清越宗的笑话了。
  谁知道好好地卿霜山便折了呢,最可怕是镇山之剑出世又丢了,祖上说过,这把剑关系到清越宗甚至整个仙门的运势,其中厉害干系不是他一个人能承担的,如此多的眼睛盯着,必须得让苏寄河算上一卦,来安大家的心啊。
  “大家不要急,苏长老身体不好,我们已经派弟子去请了。”顾秋月安抚着各位客人,脸上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要我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妖魔销声匿迹许久,即使这几年有抬头的趋势,终究也是强弩之末,起不了什么风浪。过几日宗门便派人剿灭大烨国鬼市,这次打击定然会让他们元气大伤,短期内更加不敢造次。”
  顾秋月说话极有煽动力,又能抓住各人的心思,很快让大家安静下来。
  季长河抚摸着手中的紫竹笛,微微叹息:“二位,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如今仙门承平已久,实在禁不住任何打击了,这些年来各宗门结丹结婴的人数你们也是知道的,在逐年锐减啊,长此以往,我们仙门后继无人了呀。”
  季长河显然不是危言耸听,这番话得到了在场其他人的共鸣。
  白兰溪终于开口:“季长老说的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只是追查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查出因由来。其实今年我们宗门招到两个天赋极佳的弟子,可惜造化弄人,我那小弟子如今也是重伤在身,我还在为他日夜忧心呢。”
  那两个单系纯灵根的弟子,其他宗门自然也有所听说,早就羡慕到了牙根痒痒,此时见到人家有难,倒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又等了许久,终于又有人感觉到不对劲了。纷纷开始坐立不安,偏偏这时候,传信的小弟子匆忙赶来,惊慌失措下只甩来一句话:“不好了,宗主,不好了,苏长老他陨落了!”
第60章 成人礼9
  苏寄河死了,死在自己的洞府中,手里攥着一副占卜用神器洛河龟甲。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局面,堂堂清越宗太上长老之一的苏寄河竟然死的这么无声无息,他是被人从身后偷袭的,一击致命,五脏肺腑丹田经脉,包括魂魄都没了,死的干净彻底。
  清越宗的其他太上长老们一同检查了苏寄河的洞府,最终一致认定此事是魔修所为,但究竟是谁做的,却始终没得出结论。
  这仿佛代表了一件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可怕猜测,那就是有那么一个魔修,藏在暗处虎视眈眈,能轻易进清越宗山门,杀掉一个修为如此高的长老,并且消失的无声无息。
  短短几日,清越宗连遭数个打击,其他仙门长老更是察觉到事有蹊跷,认为留在此地不太安全,纷纷带着弟子先走了,本该热热闹闹的生日宴反而冷清下来,白霜霜却松了口气。
  如今爹娘忙得焦头烂额,那更是没时间给她想看青年才俊了。
  重活一世,很多事情她都想避免,比如说和墨星痕成亲,比如说和烟若反目成仇互相憎恨,包括后来和墨星痕貌合神离相敬如宾许多年,最后却眼睁睁看着清越宗覆灭,那简直是一场场的噩梦。
  可是想尽了办法,一切好像都按照既定的轨道前行,天意并非她一人足以撼动。
  这一场为了庆祝她成人的生日宴,好像就是后面一系列悲剧的开端,所以她并不想庆祝。
  如今苏长老身死,爹忙着捉拿凶手,只有母亲还在喜滋滋的准备着宴席,对未来的一切危机恍若未觉。
  白霜霜洁白的手掌托着腮,向着窗外湖面凝眸,看着湖面的水缸大小的红色龙鱼飞上飞下,心中却只有惆怅。
  已经让丫鬟把五行遁地符转交给了何录,也不知道烟若如今是否逃出冰窟了。
  正在她忧心忡忡之际,两个丫鬟的小声嘀咕传入了她的耳中:“斩天剑出世?可那不是专门看押犯错的弟子呀,千万年来都没变过的地方怎的突然崩塌了。听说埋了不少人,宗门已经开始组织救援了。”
  当的一声,寒烟和灵粹回过头,看到大小姐一脸的失魂落魄,素净的雪花白瓷茶盏砸到了地面上,摔得粉碎。
  烟若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凌月殿。
  最让她松了口气的,是一旁躺着昏迷的何录,看来他也是被纪云渊顺手带出来的,冰窟崩塌严重,好在他俩都逃过一劫。
  “宗门上下都找了,没发现那个墨星痕。”石伯老迈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少主,我们还要继续查吗?说不准这人已经偷着下山了,私自动了斩天剑,这在哪都是死罪。”
  “不,斩天剑这种神器,一般人想碰还没资格呢,不是他碰了剑,是神剑选择了他。”纪云渊清冷的声音传来,“我掌管的护山大阵告诉我并未又强横的灵力强行突破下山,他一定还在宗门之中,不过躲在了某个不易被发现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宗门中有的是。”
  “那属下带人接着去查。”石伯本来也该走了,却不知怎的多说了几句,“少主,酒多伤身,苏仙君的事情只是个谁都没预料到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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