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模不断尖叫，酒保神色得意，周围的人也纷纷往这边张望。
活泼的那个女模问：“这怎么喝？”
酒保拿起最后一杯，一口倒进嘴里。
三个女模也兴奋的纷纷拿起一杯，有些犹豫，似乎觉得杯口很烫。
酒保说：“酒杯别碰嘴，直接仰头倒进嘴里。”
三个人两轮下去，一改进来时板着的脸，都高兴得花枝乱颤。
酒保就说：“快喝，一会儿上层的烧完了就不好喝了。”
女模们又往自己嘴里倒了一轮，酒入口以后兴奋的双脚跺着地面。
女模特刚刚喝完最后一轮，就有两个老板到吧台各点了两排，请三个模特和周围的人一起喝。
王梓白心想，她们以后会是这里的常客，这种时髦的调酒，整条街只有炫石CLUB有。
过了半个月，下午酒吧开始营业之前，王梓白在卡座看完昨天的流水和进货单，小米和小影结伴进门。
王梓白抬手招小米过来：“跟韩兵处得怎么样？”
小米：“我现在是他女朋友呀。他今年才高一，手里拿着他妈妈的工资卡。随便刷。”
王梓白点头：“你问问，他是不是有个同学叫樊笑。然后让他找机会带樊笑到场子里玩，把小影介绍给樊笑。”
小米笑：“樊笑是富二代吗？要不是，我们小影可看不上。”
王梓白：“长得帅行不行？”
小米一偏头说：“多帅？有白少你这么帅就行。”
“让韩兵带来，你们看看有多帅，不就知道了。”
小米又问：“干嘛非得是樊笑？我怎么跟韩兵说呢？”
“那就看你自己本事了。”
樊笑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中考考入重点高中。成绩一直排名在全年级前三名。
高一暑假，一整天樊笑都跟同学泡在网吧里。天擦黑，樊笑进门时，秦楚正在把最后一个炒好的菜摆上餐桌。
樊静喊：“笑笑，赶紧洗了手来吃饭。”
樊笑边往卫生间走边说：“吃过了。”
樊静语气明显不悦道：“吃过了？跟谁吃的？”
樊笑不耐烦地回答：“跟同学。”
“吃什么了？”
“椒麻鸡，拌面。”厕所传来上厕所的声音，樊阿姨没再追问。
樊笑从厕所出来走到餐桌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干，杯子攥在手里说：“学校都放暑假了，人家同学住校暑假都回家住。这都多少个暑假了？姐姐为什么从不回家住啊？”
樊静和秦楚都没说话。
樊笑又追问了一次说：“我开学就上高二了，我也要住校，姐姐不回来住，我也不回来住了。”
樊静一拍桌子喊：“你敢！”
樊笑把杯子重重的墩在桌子上，转身就出门了。
正是晚饭的时间，路上行人稀少。樊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漫无目的地溜达。
几辆摩托车从樊笑身后呼啸而过，在路口又掉头回来，纷纷停在樊笑身边。
其中一个摘下头盔来喊：“樊笑！”
樊笑这才看清，是自己的同班同学，韩兵。
樊笑说：“你这可够拉风的啊，还有摩托车呢。”
韩兵笑：“听说你会被保送大学？”
樊笑说：“还有两年呢。”
韩兵说：“别谦虚了，这是惯例，全校前三名都是保送。走啊，哥们带你个你好玩的地方。”
樊笑跟韩兵一伙人关系并不好，只是一个班，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韩兵是托关系进的重点高中，成绩一直垫底，也只跟其他几个关系户学生玩在一起。
樊笑正不知道去哪，又不想回家，于是就答应。
樊笑上了韩兵的摩托车，其他几个人后座有得载着女孩子，有的载着同龄的男孩子。
几个人到酒吧门口，停车。
天刚刚黑下来，酒吧刚刚营业，几个男孩往里走，门口一个黑西服黑衬衣的小伙子拦住说：“这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韩兵说：“我们找白少。”
程虎听见他说“白少”就转身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说：“进去吧。”
酒吧还不是很热闹，舞台上站着乐队的四个人都在调音。
韩兵几个人坐到卡座，先给樊笑先点了一瓶科罗娜说：“还没喝过酒吧？先试试这个。”
樊笑喝了一口说：“你们喝什么？”
韩兵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正说着，一个穿着紧身黑色抹胸皮裙的女孩，端了一个盘子，里面是白色透明的杯子，一人一杯，接着又从手里一人给了一个白色药片。
樊笑目不转睛地目送黑裙子的女生端着托盘回到吧台，觉得她好美。
韩兵不理他，把药片放嘴里，喝了一小口杯子里的酒。又拿了一杯递给樊笑说：“你尝尝。”
“这是什么？”樊笑问，闻了闻，什么也没闻到，又喝了一小口，呛得直咳嗽。
韩兵几个人哈哈大笑说：“乖宝宝就是不一样啊。”
樊笑尴尬地也笑了笑。
音乐轰然响起，刚才那个黑裙子女孩站在巨大的音箱上面跳舞。樊笑无法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樊笑当晚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耳边的音乐震得地板都在晃动，脑子里嗡嗡直响。那黑裙子女孩子跳舞的情景不知道为什么让樊笑想起了姐姐。
樊笑倒在卡座的椅子里，昏沉睡去。
梦见自己又回到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放学路上遇到了王梓白他们一伙人，那天他没有零花钱，被打的厉害，其中一个人还用烟头烫樊笑的裤子。裤子烫出一个黑边的洞，眼看就要烫到大腿了。
王梓白在旁边喊他们走，那人收了手，万幸没有烫到皮肉。
樊笑哭着回了家，屋里没人。樊静去打麻将了，在餐桌上留了20块钱，柯羽去了少年宫。
樊笑脸也肿了，自己哭得头疼，就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半梦半醒听见门响，可能是姐姐回来了。
屋里安安静静的，没亮着的灯，柯羽还以为樊笑还没回家。
柯羽回了房间，没注意樊笑的床，他一向不叠被子。拉上窗帘，开台灯，柯羽把背包扔到一边，准备换衣服去洗澡。
柯羽拉开大衣柜从柜门镜子里看见樊笑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就露一双眼睛看着自己。
柯羽吓了一大跳，转身隔着被子打樊笑说：“在屋里也不出声。吓死人了。讨厌。”说着又在被子上连打了两巴掌。
樊笑就笑嘻嘻地看着姐姐。柯羽也不换衣服了，坐到自己书桌前：“他们都不在家？我给你热冰箱里饭菜吃？”
樊笑摇摇头。
柯羽：“樊阿姨在桌子上留了20块钱，咱俩出去吃拌面啊？”
樊笑还是摇头。
柯羽：“羊腿抓饭？”
还是摇头。
柯羽走到樊笑床边侧身坐下。把樊笑脸上的被子拉下来，看见他肿起的右脸和五个手指印。
柯羽：“爸爸打你了？”
樊笑仍然摇头，紧接着眼泪就掉下来。
柯羽赶紧说：“别哭别哭，快起来，我给你用冷毛巾敷一敷，要不等晚上樊阿姨回来看见又得一直问东问西，烦死你。”
樊笑听话得起来，跟着姐姐到餐厅，坐在餐椅上。柯羽从冰箱拿了根冰棍儿，用毛巾裹了一下，让樊笑敷在脸上。
柯羽：“别不高兴了，我把饭菜热一热，咱俩吃好不好？就不出去了？”
樊笑点头。
柯羽热了饭菜，跟樊笑简单吃了几口。
樊笑：“姐姐，我头疼。你哄我睡觉吧。”
柯羽收拾碗筷说：“你先去躺着吧，我收拾好就过去。”
6月天气已经微热，床上是薄被，柯羽给樊笑盖好被子，自己坐在被子外面，后背靠在床头上，半靠半躺。柯羽拿起一本读者翻着，看了几页也有些困，半靠在床头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
樊笑在卡座猛然惊醒，“呼”的一下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
第28章 小影
凌晨三点，樊笑惊醒，猛然坐起来，直着眼睛呆了几秒，才发现自己还在酒吧卡座上。
刚才一场梦境。
韩兵左边搂着黑裙女孩的肩膀，右手拿着一大扎啤酒往女孩嘴里猛倒。
樊笑认得就是刚才跟自己连喝5个shot的黑裙女孩。周围人越起哄韩兵倒得越快，啤酒就顺着黑裙女孩的两边嘴角往下流，她耳朵上硕大的银色金属圈耳环一直晃，十个手指尖涂着黑色的指甲油，双手想挡着快速倒下的大酒杯，一扎啤酒喝完女孩脖子、胸前都是啤酒。
黑裙女孩在哄笑声中生气跺脚离开卡座。
樊笑也跟着站了起来。
韩兵看到樊笑起身，笑道：“哎哟，乖宝宝醒了。”
樊笑跟着黑裙女孩。酒吧里灯光灰暗闪烁，但是樊笑能看得清女孩身形娇俏，黑色抹胸皮裙，黑亮的过膝高筒靴，中间露着一截白晃晃的大腿。女孩来到厕所门口，抽着擦手纸擦脖子上和胸口裙子上的啤酒。
樊笑也站在女厕门口外面，靠在墙边，看着女孩。
黑裙女孩正擦着，余光发现了一直看着自己的樊笑。女孩看过去，樊笑就躲开眼神，女孩低头擦衣服，樊笑就又看她。两人就这样你看我，我不看你，我不看你，你看我。谁也没跟彼此说话。
女孩擦完了转身要走，樊笑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一把拉住女孩说：“别去。”
女孩说：“别去哪儿？”
樊笑：“别过去，他们还会灌你酒的。”
女孩笑了说：“我们认识吗？”
樊笑说：“我叫樊笑。”
女孩说：“小影。”
樊笑说：“你刚才在音箱上跳舞来着吧？”
小影说：“这么黑你都能看出来是我？”
樊笑说：“你笑的好看。”
小影说：“你不回去跟你朋友一起了？”
樊笑十分诚实地说：“不去，我跟他们不是朋友。今天在路上碰见了，我跟家里人生气，没地方去，才跟他们来玩的。”
小影往卡座那边探头看了看说：“那咱俩走吧。”
樊笑一脸疑惑地说：“啊？走去哪？”
小影也不答，拉着樊笑就从厕所过道的后门溜掉。
后门出来是一个背巷，小影不知道从哪拉出来一辆白色的踏板摩托车。递给樊笑一个白色女士头盔，自己带上一个粉色的。
小影骑上了车，也让樊笑上车。
樊笑说：“你刚才喝了那么多，行不行啊。”
小影：“我天天都喝这么多。”
摇晃的摩托，摇晃的马路，摇晃的路灯。持续打在脸上的风。轻抚在自己脸上的姑娘的发丝。淡淡的酒精味道混合着少女的发香。
樊笑觉得人生最美妙的时刻不过如此。
80年代的一共5层旧居民楼。小影带着樊笑爬到顶层。
两间卧室，客厅非常小。进了卧室，一张双人床，一个双门衣柜，一个书桌，一把椅子。窗帘不够宽，露着一截窗户。所有家具都是老旧的款式，一看就是东拼西凑起来的，没有一件家具是成套的，大衣柜的门已经关不严了，书桌的桌面也掉漆了。
整个房间虽然发黑陈旧，但是很干净。
小影摘了手指上三四个戒指、套了好几圈的项链、闪亮硕大的耳环都放到桌上一个粉色皮革的首饰盒里。坐到椅子上脱下靴子，露出的十根脚指甲是鲜红的指甲油。拉下裙子侧面的拉链，站起来，从下往上脱掉，黑色蕾丝抹胸，黑色蕾丝的内裤。
小影转过身，背对着樊笑，脱下抹胸，挂在椅背，又从椅背上拿起一件纯白色的大T恤。小影瘦小，T恤领子歪在一边露出一个肩膀，T恤的下边正好遮住屁股。踩上椅子下面的银光闪闪的塑料拖鞋上。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塑料盆，里面是洗发水，沐浴液，洗面奶，牙刷，牙膏。从门背后挂着的粉色浴巾摘下来，扭头看着樊笑问：“你跟我一起去，还是我先去？”
樊笑早就涨红了脸，低着头说：“你先去，你先去。”
小影转身去卫生间，传来淋浴的声音。
樊笑完全不知所措，看着双人床上只有一个枕头，一条毛巾被。
很快，淋浴的声音停了，是刷牙的声音。
樊笑立刻又紧张了起来。
小影穿着那件白色T恤回来，银色闪光的拖鞋上是两条更加亮晃晃的腿。小影手上拿着大浴巾擦着头发，看着樊笑还穿着衣服坐在椅子上就说：“快脱了衣服去洗澡啊，还不累吗？洗了睡觉啦。”
樊笑站起来说：“我去卫生间里脱。”说着就要走。
小影把手里半湿的浴巾递给樊笑说：“洗完用这个，你这身脏衣服可别穿着上我的床。”
樊笑看见小影白色T恤......慌忙拿了浴巾出去。
樊笑磨磨蹭蹭地洗完，想着洗完了过去的时候小影已经睡着了吧。
进屋，看见床上多了一个枕头和一个被罩。
小影看他进来了就说：“毛巾被就这一条，你就凑合盖这个被罩吧。”
樊笑慌忙点头，正要上床，小影拉住他说：“怎么不把头发吹干。”拿起书桌上放着的吹风机给樊笑吹头发。
头发吹干，小影收吹风机。关灯，两人躺下。
樊笑紧张地躺下，...胀痛退不下去，也不敢乱动，满手是汗。听着旁边小影没有动静，又等了一会儿，...实在难受，伸手下去刚碰到涨起来的自己，就听见小影在旁边说：“宁愿自己解决，都不碰我吗？”
吓得樊笑收回手来，平躺着还是不敢动。
…………
……………………
小影好不容易脱开，扭开脸说：“别着急啊，我又跑不了。”
第二天接近中午，樊笑醒来，两人还抱在一起，樊笑又搂紧怀里的女孩。
樊笑又不老实起来。一只手熟练的...
小影迷迷糊糊地还困着说：“刚醒就...”
....
两人…又…
两人都累了，懒懒的不想起身。
小影说：“去冲澡。”
樊笑说：“你跟我一起。”两人一起去冲澡。洗着洗着....
小影打他说：“不要了，没完没了！”
小影看他洗完了，推他出去，樊笑浑身是水，站在厕所外面看着小影傻笑。
对面卧室忽然出来另一个女孩，穿着红色挂脖丝质睡裙，站在自己卧室门口睡眼惺忪的骂道：“小影，你个小浪货，昨晚折腾半宿还没够，一大早又折腾。看老娘我梳洗打扮了抢了你的男朋友！”
吓得樊笑赶快跑回小影的卧室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