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外室——为伊憔悴【完结】
时间:2023-10-13 14:46:53

  另有一封信,是周舜华写的,熟悉的娟秀字体。
  李业站在城墙上,望向远方,中原广袤富庶的土地经受着战火,四分五裂。
第30章
  ◎靠自己人生才不会输◎
  魏楚要带着小黑上街,庞氏主动要求陪着,庞氏现在把魏楚当成亲姐妹一般。
  邓朴带着侍卫保护夫人和公子。
  辽阳是东北的严疆重镇。不仅是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也是商品贸易、各种货物的集散地。
  商贾云集,百货齐备,一派繁荣兴旺。
  安徽、湖北、江苏等地的商人也纷纷云集于此,开店设铺。
  本地的特产松子、貂皮、人参、东珠、药材。
  魏楚此番前来,不能空手而归,想买辽阳特产带回去。
  向庞氏打听东珠,京城命妇皇室权贵视东珠为珍宝,一颗好珠子价值千金,又便于携带。
  庞氏说:“这东珠可大有名堂。产于湖海深处的大蚌内,每年十月珠蚌大熟,但此时海边坚冰数尺,人无法凿冰取珠。有一种天鹅,专以珠蚌为食,食蚌后将珍珠藏于嗉内,海东青素来喜欢捕捉天鹅,有以天鹅脑浆为食的习性。采珠人训练海东青捕捉这种天鹅,得到东珠。”
  魏楚说;“只知道东珠名贵,原来得之不易,因而珍贵。”
  庞氏是本地人,魏楚托庞氏买东珠,东珠市面上买不到的,不了解的人容易上当受骗。
  魏楚用李业给的手里所有的银子买了两颗东珠。
  又买了些特产带回去。
  离开辽阳时,庞氏送她两块貂皮,当地特产人参、药材、榛子。
  梁王一行人从辽阳直接回榆关镇。
  李业和魏楚同乘一辆马车,秋雁带着小黑乘后一辆马车。
  魏楚拿出匣子炫耀,两颗东珠圆润硕大,色泽晶莹透澈。
  李业说;“你买两颗东珠做什么?”
  “以后天下太平,拿到京城卖,你不了解行情,京城达官显贵命妇皇宫嫔妃认东珠,能卖个好价钱。”
  李业在皇宫长大,金银珠宝司空见惯,东珠稀少珍贵,镶嵌皇冠。
  屈指弹她的脑门,“你这小脑袋。”
  这么喜欢敛财,跟着本王不就行了。
  魏楚的想法跟他可不一样,离开李业后,她要钱财傍身,从韩翠玉和庞氏身上更加清楚地看到,只有靠自己人生才不会输。
  一行人回到榆关镇已经入夏了。
  大翠嫂、林生,丁乙、万金围在堂屋里,韩庆昌一家三口过来,他们早一个月到榆关镇,住在前街铺面后身的院子。
  一家三口不用吩咐,帮忙豆腐坊的生意,秋雁随着主人出门,韩翠玉顶了秋雁的活。
  韩庆昌帮忙大翠嫂做豆制品,韩大娘在前街店铺售卖。
  魏楚拿出辽阳买的东西送人,林生、丁乙、万金、韩庆昌每人一件羊皮袄,大翠嫂和韩家母女一人一副羔羊皮手抄。
  韩举来了,魏楚拿出一件灰鼠皮袄、一顶狗皮帽子,一个羔羊皮手抄,说:“哥你巡街天冷,戴着暖和。”
  韩举拿狗皮帽子戴上,笑着说;“这可是个好东西。”
  三娘带着两个孩子过来,魏楚拿出榛子招待。
  大宝和小黑年纪差不多,两人玩到一起。
  三娘看着小黑,问;“这孩子是哪里来的?”
  “捡的,没有父母,我看挺可怜的,就带回来了。”
  三娘小声问;“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能听见听懂。”
  三娘说;“妹子,你真心善。”
  小黑除了不会说话,聪明机灵。
  看跟前没人,三娘问;“韩家一家三口,也是你路上捡的?”
  魏楚咬榛子,说:“韩家三口人路上遇见,他们没地方落脚,正好我豆腐坊缺人手。”
  “韩姑娘长相不赖,我看着人勤快,你这豆腐坊三条光棍,我当家的的两个徒弟都没说亲。”
  三娘寻思到这上头。
  韩家一家三口背井离乡,就是怕女儿的丑事被人知道,魏楚替他们隐瞒,说:“三嫂,人家才刚来,你就惦记上了。”
  三娘看秋雁在院子里小水井沿边洗衣裳,说;“你大哥的徒弟房左七,相中你家秋雁了,你大哥的两个徒弟里,房左七实诚手巧,有门手艺,将来不愁吃不上饭,左七托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秋雁现在一门心思扑在林生身上,终身大事,强扭的瓜不甜,相伴一生的人要本人喜欢才行。
  据魏楚观察,林生对秋雁没那个意思,丁乙倒是对秋雁有心,魏楚觉得丁乙不那么踏实,房左七这个后生确实不错,
  说;“秋雁嫁人,我不能替她做主,要她自己看上算。”
  魏楚和秋雁名为主仆,实则亲如姐妹。
  魏楚便是觉得房左七合适,也不会拿主子的身份压她,以对她好之名强迫她。
  “你回头透透秋雁的口风。”三娘说。
  “我回头问问。”
  多半秋雁不答应,林生对秋雁敬而远之,秋雁死心眼,林生没娶亲,她便不能死心。
  两个伙计,不算后来的万金,魏楚认可林生,可林生怎么想的,她不知道。
  天空阴云密布,落下雨,雨点打在窗台上。
  “下雨了,我院子里还晾着衣裳。”
  三娘急忙家去了。
  夏季的雨说下就下,转瞬雨点砸在地上又急又密。
  魏楚送走三娘,站在廊檐下。
  看见小黑从从门外跑进来,跑得很快,冲过雨幕,一口气跑到廊檐下才停下来喘气。
  魏楚拿出绣帕给他擦拭,嗔怪说;“下雨也不知道找个地方避雨,看你头发衣裳都淋湿了。”
  朝灶间喊;“大翠嫂,烧壶水,我给小黑洗头。”
  带着小黑进了屋。
  秋雁和韩翠玉去了前街铺子。
  少时,大翠嫂提了一壶开水,地上摆着三个铜盆,添上冷热水,魏楚端一个铜盆放在方凳上。
  指尖探入水中,试了下温度,招呼小黑,“过来洗头。”
  小黑有些拘谨地走过去,魏楚拿过一条巾帛搭在他脖颈上,小黑的头低下,魏楚往上撩水,打了香胰子,手指探入黑发揉搓,动作轻柔,小黑的的发丝根根立着,发质像钢针硬,魏楚为他洗头时,小黑很温顺。
  洗干净,清水又洗了三遍,魏楚把一条干爽的巾帛包着他的头,说“好了。”
  为他擦拭小脸上的水珠,发现他湿了的发丝不是纯黑色,水汽氤氲的眼睛澄澈中微微带着一丝蓝。
  魏楚心想,小黑大概不是纯粹汉人血统。
  小黑很听话,擦干头发,魏楚把他头发挽起来,插上一只玉簪,看衣领湿了,帮他换了衣裳。
  中午,就魏楚和小黑两个人在家,大翠嫂端饭上来,魏楚注意到炕桌上的两道菜。
  大翠嫂站在地上,说;“娘子说在外地大酒楼吃的两道豆腐菜,我试着做,娘子看是不是那个味道。”
  一道豆腐甜点,一道双色豆腐丸子汤。
  魏楚尝了一口豆腐甜点。
  大翠嫂站在一旁,紧张地盯着她,魏楚道;“味道差不多,就是太甜了点。”
  “我下次做少放糖。”
  魏楚拿汤勺,舀了一个丸子吃,又喝了一口汤,大翠嫂瞅着她的脸,问;“怎么样?”
  魏楚点点头,“丸子嫩滑,汤鲜,比酒楼的做的味道好。”
  大翠嫂听夸赞很高兴,说;“我拜了韩大哥做师傅,韩大嫂的刀工精,翠玉姑娘能干,韩家一家三口个顶个的好劳力。”
  魏楚对韩家三口人也很满意,朴实勤快,自己没看错人,说:“韩家开了十几年饭馆,你拜了昌伯当师傅,受益良多。”
  “一下子来了三个人,现在这活太轻省了。”
  大翠真是个实在人。
  大翠出去灶间拾掇。
  魏楚看小黑盯着自己,专注地听自己说话,给他夹了一个丸子,小孩子甜东西少吃点。
  秋雁喜欢吃甜食,这碟豆腐甜点留给秋雁吃。
  从辽阳回来后,李业一直在军营。
  天渐渐热了。
  秋雁在东间里准备给小黑洗澡,魏楚过去。小黑站着,不肯脱衣裳,盯着魏楚,魏楚笑,出去了。
  少顷,魏楚拿过来一块香胰子。
  坐在木桶里的小黑隔着屏风看见魏楚的身影,忙抓过一条巾帛遮住身体。
  见小黑紧张羞涩地盯着她,魏楚笑说;“知道害羞了。”
  小黑要秋雁帮他洗澡,却对魏楚给他洗澡抗拒。
  魏楚想,小黑很聪明,知道秋雁是侍女,所以接受秋雁帮他洗澡。
  秋雁给小黑洗澡时,几次看他脖颈上戴着一个细绳栓的挂件,要给他摘下来,小黑死死地握住不放,秋雁说;“什么值钱东西。”
  小黑握在手里,生怕人抢了去。
  秋雁猜测道;“这东西对你很重要,是你父母留下的东西?”
  小黑点了点头。
  晚间,魏楚叫秋雁把铺盖拿到西间,熄了灯两个人说话。
  魏楚说:“三娘来替葛大发的徒弟说亲,房左七你觉得怎么样?”
  “我对房左七没什么感觉?”
  秋雁说。
  秋雁喜欢林生,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魏楚道;“婚姻你情我愿,你喜欢的人,刚好喜欢你是最好的姻缘,实在不行,退而求其次,嫁个他喜欢你的,这桩婚事也不算差,如果你喜欢的人,可他不喜欢你,这是最差的婚姻。”
  秋雁脑子不是太灵光,琢磨半天魏楚说的话,说;“娘子说的意思我明白,可我就是管不住我自己,我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是对我自己好,可就是做不到不喜欢。”
  秋雁傻,自己原来何尝不是,经历生死,情这个字才能堪破。
  林生往军营送豆腐回来,过上房交豆腐钱,魏楚让秋雁收着。
  交了钱林生没走,魏楚问;“有事吗?”
  屋里只有秋雁,林生声音放低,说:“娘子,我送豆腐时,看见军队整装待发,好像要开拔。”
  一年来,京城政权更替,你方唱罢我登场,现在朝廷需要有人出来主持大局。
  李业要走了。
第31章
  ◎各自安好◎
  魏楚打开箱笼,找了一匹杭绸料子,裁剪了两套衣袍。
  亲手给李业缝制衣袍,秋雁做两双鞋给李业。
  主仆二人白天晚上做,连着几日,做好了两套衣袍,两双鞋。
  把衣袍熨烫平整,魏楚养了两盆茉莉花,茉莉花瓣晒干,装进荷包里,放在衣裳中间,过一段时间,衣裳染了淡淡的清香。
  两双白底□□的布鞋摆在炕上,千层鞋底。
  魏楚比量着做两幅鞋垫,一副绣步步高图案,一副绣平安的图案,试了试放入鞋里大小正好。
  又挑了几色丝线打络子,编个平安福。然后拿去寺庙开了光。
  从寺庙回来,顺路去绸缎庄买了一块上好的细白布,秋雁用清水过了一遍,在院子里晒干。
  魏楚用细白布做了十双袜子,自己亲手做。
  韩大娘看见,问;“娘子做这些袜子,给掌柜的穿?布真白净。”
  魏楚说;“棉布吸汗,穿着舒服。”
  韩大娘拿起一双白布袜看,“娘子的针线活精细,缝不硌脚,穿着准舒服,掌柜出门在外,走的路多,费袜子。”
  看魏楚熨烫布袜,线缝烫平整齐,说;“我这还是头一次见袜子还要熨烫,我们穷人穿粗布袜子,洗了穿穿破了洞缝补,李掌柜穿戴考究。”
  李业的朝袍是江南织造做的,常服是宫里绣娘做的,魏楚的针线活比不上江南绣匠和宫里的绣娘。
  她花了很多心思,为李业穿着舒服妥帖。
  衣裳鞋袜做好了,用两块绸缎包袱皮包了,李业走时带上。
  李娘子豆腐坊每日往军营送豆腐,林生或是丁乙两个人轮着送。
  一大早,丁乙赶着马车给梁王的军营送十板豆腐。
  豆腐送到伙房,拿了豆腐钱出来。
  清晨薄雾弥漫,丁乙突然看见军营里一个熟悉的身影,雾气中听士兵叫王爷。
  丁乙吃惊,梁王这么像自家掌柜。
  不觉疑惑,自家掌柜出门了,怎么会出现在军营里,是梁王。
  他揉了揉眼睛,没看错,是自家掌柜。
  “快走吧!”
  士兵催促道。
  丁乙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件事太稀奇,他回去后,没敢同任何人讲。
  立秋后,天气转凉,秋雁着了凉,发了几天热,魏楚带了小黑住在西间。
  秋雁病好后,小黑也没搬过去。
  秋雁铺炕时说;“小黑整日赖着娘子。”
  魏楚睡在炕头,小黑睡在炕梢。
  月上中天,小院肃静,每日睡得最晚的大翠嫂和林生的屋里也都熄了灯。
  一道白影闪身进了正房。
  魏楚睡熟了,黑暗中小黑瞪大眼睛,警惕地盯着门口,他竖起耳朵,轻微的脚步声,习武之人步履轻。
  李业掀开门帘进来。
  小黑闭眼。
  李业走到炕前,看见睡在炕梢的小黑。
  抱起他,朝外走,;经过堂屋时,李业没看小黑,说了句,“装睡”
  小黑被装睡被揭穿,惧怕李业,闭眼不敢睁开。
  这两日秋雁做针线,睡得晚,刚躺下,看见李业进来,唬了一跳,没听见动静,李业突然出现。
  失声道:“王爷”
  忙翻身下地。
  李业把小黑放在炕上,转身出去了。
  过西间屋,脱衣上炕,到底把魏楚弄醒了。
  魏楚迷迷糊糊地,“王爷什么时候来的?”
  “你为何让他睡在你屋里?”
  “谁呀?”
  魏楚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业解她中衣,魏楚清醒了,忙掩住衣襟,看眼炕梢,小黑不在。
  李业道;“以后不许他跟你睡。”
  魏楚嗯了声,李业这是在吃一个八岁孩子的醋。
  下半夜,西间屋传来两个人说话声。
  “阿楚,我要走了。”李业的低沉的声音传来。
  魏楚该高兴的,可是对李业此去的担心,盖过了高兴,群雄争霸,多有变数,前途未卜。
  没有听见魏楚说话,李业从被子上抓住她的手,十指交缠。
  良久,魏楚问;“什么时候走?”
  “后日。”
  现在举国大乱,各地兵马不听朝廷调遣,李业的军队虽然没有受到战火殃及,战场上没有常胜将军,天时地利人和,除了实力,还需要点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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