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怪物,它怕电,它吃了好多小眼球!普通心情眼球接触它就会被同化,非常危险!】
露西立即向大叔球告状,活向一个朝不良老大告状的拜把小弟。
嗯,怎么说呢,之前李秋仁带队的时候,就是特种队小眼球出击,带着一群童子兵的感觉。但是轮到了路瓦特带队,再到大叔球这里,就变成了流氓混混找场子的既视感满满。
大叔球看向那个东西。
果然那东西也发现了大叔球,立即往这里涌来!
大叔球闭上眼,突然,身上的毛全部炸起来,就跟刺猬或者豪猪一样,但刺的方向全部朝向一面,紧接着伴随着大量的电火花,好多针朝那边扎过去!
大叔球直接给对方了一顿暴雨梨花针!带电的!
“咿呀!!!”
——叫了!这东西竟然会叫!
好多触手断裂脱落,融化到空气之中消失,还剩下一小部分的那个东西拼命往之前的头颅骨方向蠕动,似乎想重新藏回自己的大本营。
大叔球没有放过它,又是一波暴雨梨花针,能干掉的都干掉了,就像用电击针去烧虫子,把它们全都烫死了。
不过考虑到它们是从骷髅头那边过来的,说不定骷髅头内部依然有。
大叔球给了露西,或者说是所有其他小眼球一个极为鄙视的目光,仿佛说,啊,就这,就这你们就叽里哇啦叫着四处逃走,还有球挂了?有无搞错?
露西:【……谢谢你,雷米尔。】
菜菜:〖啊啊啊,可恶,气死我了!那家伙,有什么好得意,才没有觉得它帅!〗
最终小眼球度过这波危机,为了保险起见,避免有其他的奇怪机关,所有眼球还是尽快回到了地面。
所有,不包括大叔球,它太胖了,下来容易上去难,下来的时候还是路瓦特把午餐用来拌色拉的调和油全都倒在它身上,硬是一阵狂踩把它给踹下去的,上去光想想就发愁。
幸好,露西已经不是从前的露西了!它已经学会了很多新手法,好比压缩自身体积!它与雷米尔用拟肢交换了情报,将压缩手法告知了雷米尔。雷米尔尝试了下,稍微,瘦了那么一点点。
只有一点点,这家伙实在太大了。
但是这回它总算有办法通过洞口回去了,它还是等其他的球都走光,路瓦特又接了一大截绳子,让篮子垂到地上,它够得到才拉上去的。
折腾完之后,所有的小眼球都劫后余生,悲喜交加,差点,就挂了啊!呜呜呜!活着真好!我们要吃好吃哒!
于是一群吃货奔向食物,暂时忘记刚才的恐惧跟悲伤。
菜菜跟露西看到了白蔷薇跟雷莉,甚至竟然还有简!她们也来了!如果不是白蔷薇,最后可能会赶不及,多亏了白蔷薇通过心电感应报信,她的心电感应范围要比菜菜广阔了太多,这大概就是专攻一个技能的优势之处。
露西好奇的看向几人,又看向莉莉丝,莉莉丝扑过来把它抱在怀里。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莉莉丝都眼睛含泪了,她听说露西遇到危险的时候都快担心死了,恨不得自己跳下去。
菜菜很困惑:〖那两个人类不是跟他们吵架了吗?为什么你们会来这里?〗
白蔷薇解释:【简想通了,将一切都告诉了我,让我告诉雷莉。雷莉带着我见到了简,她打了简一巴掌,然后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又哭了一通,就和好了。之后大家一起来溜出来找你们,一开始在外面绕了很久,是我联系上路瓦特,他出来接我们才找到路。】
菜菜的眼球开始转圈:〖人类可真难懂。〗
打一巴掌,按道理是吵架升级打架更严重了,但怎么反倒和好了?
白蔷薇带有笑意的反问:【你不也一样,我认识的菜菜,之前可不会为了帮助其他心情眼球冒这么大的风险,连技能球你都丢了好几个不是吗?】
以前的菜菜明明认为技能比其他心情眼球的生命重要,为了获得技能不惜杀死同类。但现在,显然菜菜不这么想了。
菜菜:〖呼,也没有你说的那样,都是顺其自然就……〗
这时候其他心情眼球围过来感谢露西跟菜菜,菜菜又得意起来。
〖哈哈哈,那当然,我怎么可能在危机时刻丢下你们?作为未来的领袖,这都是常规操作!〗
正在被路瓦特擦掉身上油的雷米尔微睁眼,眼珠转动,斜眼看向某个方向。
“大叔,闭眼,会流进去。”
路瓦特没注意,一边用水给它冲,一边叮嘱道。
雷米尔闭上眼,任由水从上头流下。
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地面上,本该光秃秃没有草的地方,突兀有着一片‘草皮’。那片‘草皮’正以流动姿态缓慢靠近他们,就像丛林之中狩猎的美洲豹,慢慢的靠近着猎物。
在被大叔球看到的时候,它停住了一段时间。
但是在对方闭眼之后,它又继续悄悄靠近。
……
…………
——储——备——粮。
它想。
找到了。我,的,储,备,粮。
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一直为我唱歌,我的储备粮。如果你不再为我唱歌……
……那么你跟其他的食物又有什么差别呢?
第80章 简的自白
◎……◎
“对不起!”
简率先向所有人道歉。
“我对大家做了很过分的事, 总之,都是我的错,请原谅我, 呜呜呜呜……”
路瓦特跟莉莉丝都吓一跳,连忙安慰简放松些, 不要着急, 无论是什么事,现在大家都在这里, 一定会想办法帮助她。
雷莉拍拍简的肩膀,鼓励她继续说。
简将事实都告诉大家,包括一直以来自己的恐惧跟各种纠结,还有将所有的错都归结在自己捡来的心情眼球上的愚蠢行为。
实际上当菲拉莫特被发现,她想要逃避自己所做的事, 有很长时间都说服自己,全部都是菲拉莫特的错, 自己是无辜的,是被被迫的,想用这种借口获得其他人的认同跟原谅。
但是她不敢去见雷莉,怕雷莉的心情眼球白蔷薇通过读心发现自己的秘密。
简一直很纠结也很痛苦,如果见到雷莉, 她的罪行将会被揭穿, 如果不见雷莉,她等同失去自己最后的心灵依靠, 所以很长时间她都在屋子里自己呆着, 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但是亨利治安官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发现她寝食不安, 疑似躲避自己的小伙伴后, 说了很多话安慰她。
他还总会专门抽出时间来陪她一起吃饭,确保她的确有好好吃进去。
大概隐约察觉到她的异常行为,可能来自她的罪恶感,亨利治安官劝慰她说,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她还是未成年人,很多时候行为不能自主,而且还要考虑她巨大的心理压力,就算做错了事,也不要全部都责怪自己。
亨利治安官大概是以为她是因为偷偷隐瞒怪物的存在而愧疚自责,想让简不要太过责怪自己。别说是一个孩子,哪怕成年人,面对那样会吃人的怪物又能做到什么程度?为了保命而隐瞒怪物存在,甚至给怪物带食物,都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理解的行为。只是她太过年幼又太过愚蠢,下次遇到这种事,应该想办法告诉其他成年人来帮助她。
简哭了一场。
她感觉自己非常卑鄙,不光把罪责推给了菲拉莫特,还欺骗了想帮助自己的亨利治安官。
简不相信大人,妈妈背叛了家庭,爸爸背叛了她的信任,周围的大人不知情的人毫不关心自己的死活,知情人的人觉得她是活该,爸爸才是值得同情的那个人。
所以当神父找上门的时候,她没有太过意外,因为大人都很自私,神父也是如此,从未信任过自然也不会产生自己被再次背叛的念头。
但是,亨利治安官,这个从前跟她不熟悉的中年人,在不得不收留她这个麻烦之后,真的对她非常耐心。一个人是否关心另一个人,从很平凡的举动中就能察觉。他不仅仅想保护她,让她不受‘怪物’袭击,还思考着如何帮助她,他告诉简说,在小镇大家可能会因为谣言对她产生排斥,等事情结束,他会想办法带她去其他的城镇,看能否找到愿意收养她的人家。如果实在找不到,他也可以收养她,只要她愿意接受。
这还是第一次有成年人对简开口说,想要帮助她。
简的内心溃不成军,她无法对亨利说出真相,说出自己是你通缉的那只怪物的共犯,如果知道真相,亨利会如何看待她?一定会非常失望。
还有被她抛弃的菲拉莫特,如果它明白自己背叛了她,肯定回来吃掉她,会连同想帮助她的亨利治安官一起吃掉。
最终简无法承受自己的心理压力,她想要寻死,但是她想死前见一眼雷莉,她偷偷溜出去找雷莉,结果被白蔷薇知道了她内心的想法。雷莉跟留住了简,她以真挚的感情打动了简,让简意识到原来跟她一样,她的朋友也不想失去自己。
雷莉反过来自责,正是因为自己一直都没注意到简的家庭状况,才让简独自背负痛苦到现在。简遭遇这些,当然会感到憎恨,自然也会恨不得伤害自己的父亲得到报应。但是简的父亲被吃掉,是他自己作恶多端,还非常不凑巧的遇到了食肉的心情眼球,简又不可能预知未来,也不可能操纵刚刚捡到的心情眼球做任何事,她只是愤怒而已——这算是罪吗?
神父的时候也一样,是心情眼球自己采取的行动,简不该把心情眼球所做的事全都背负在自己身上,不该认为自己认同它的做法就认为自己有罪。
简所做的错误的事,是不该隐瞒大伙偷偷饲养这么危险的心情眼球,她应该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就像亨利所说的,在自己无法承担的时候求助他人。
还有将错误全推在菲拉莫特身上,的确是她不对,她应该承认自己犯了错,菲拉莫特也一样,他们不是共犯,只是分别做了错误的事跟错误的选择。
考虑到那只肉食性心情眼球的危险性,雷莉决定带简来找路瓦特跟莉莉丝,雷莉很清楚,在小镇之中能对付那样东西的可能只有雷米尔这种程度的心情眼球,或者去找玛丽女巫。又考虑到路瓦特跟莉莉丝跑出来探险,也说不定会遇到危险的情况,毕竟有那么危险的生物在外面乱晃,最终她决定带简来找大家。
之后你们就知道了,他们通过白蔷薇联系上路瓦特,找到路后过来,正好赶上心情眼球大营救。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简,一直都没注意到你的心情。”
路瓦特很难过,按道理除了雷莉,他才是跟简最接近的人,却一直没发现她的任何异常。从没问过她为什么那么晚回家,只是以为她单纯的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也从未注意过她曾经受伤,被殴打,他本该比任何人都先发现才对。
莉莉丝也很难过:“简,我很抱歉,我们没有让你更信任我们。现在说也来得及,不管简做过什么事,哪怕是错误的事,哪怕真的被所有人说有罪,我们都是你的朋友。”
被莉莉丝握住双手的女孩忍不住放声痛哭。
她最不想收到的就是来自莉莉丝的原谅,因为在她看来,简直是莉莉丝抢走了路瓦特,也是从莉莉丝来到小镇之后,一切都失控,演变成现在的样子。如果不是她嫉妒莉莉丝,嫉妒大家除了自己之外都有心情眼球,可能她早就跟大家说出真相了。但是结果莉莉丝也原谅了自己,自己最嫉妒甚至私自怨恨的她,竟然说着这样的话,比起来自己简直卑劣到难以置信,自己一直以来都做了些什么蠢事?
“我要找到菲拉莫特,”简擦擦眼泪道,“向它道歉,还有,告诉它不要再吃人。还有亨利先生,我也要向他道歉。但是我没办法告诉他实情,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会原谅我,还有菲拉莫特,他想杀死菲拉莫特。”
简认为自己已经背叛了一次菲拉莫特,不能再背叛第二次了。如果菲拉莫特想吃人,她会拼了命阻止。但她也不会让亨利先生发现菲拉莫特的踪迹,错的不是菲拉莫特,而是放任菲拉莫特一直这么做,从没告诉过它不该如此的自己。
路瓦特沉默了,他不知道这种情况该如何劝解。实际上,理智来讲他也赞同亨利治安官的想法。心情眼球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生物,已经选择人肉为主食的心情眼球,如同大草原上吃过人的狮子,一旦发现人类是如此容易获得的猎物,品尝过人肉的美味跟获得过程的轻松便利,狮子会不由自主将自己的食谱转为主要捕食这种生物。
是的,菲拉莫特的确是无辜的,它只是想活下去,没人教过它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它已经知道‘人类很容易杀死’跟‘人类是食物’这样的概念,很难将其扭转。最安全的做法还是将它杀死。除非你能□□并且饲养它一辈子,还要冒着随时被它逃出来,更多人被吃掉的风险,怎么想都得不偿失。
但是简的感情上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她自认为自己‘背叛’了对方,因而不想再次背叛对方。
他没有作声,是因为他心中已经做出残酷的决定。为了简,也为了其他人的安全,他会想办法解决掉菲拉莫特。
白蔷薇注意到他的想法,却什么都没说。对它来说,无论是谁都没有雷莉重要,雷莉重视简,所以它才帮助简。如果因为简带来的麻烦让雷莉陷入危险……它恐怕会做出跟路瓦特同样的选择。立场上,它无法背叛雷莉帮助简的想法,但感情上,它同意路瓦特,哪怕它也同样同情菲拉莫特,但这跟那是两回事,无论是谁,威胁到雷莉,都是它的敌人。
莉莉丝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虽然她不会读心术,但也发现了大家似乎都很心不在焉,各自担心不已。
于是她拍拍手提醒大家:“菲拉莫特的事先放一边,等我们见到了它再看怎么办。重要的是——我们的勇者们跟探险家们回来了!勇者们给我们带来了最新的情报,先听听它们怎么说?它们在下面遇到了非常危险的怪物,多亏了雷米尔,差点大家就回不来了。”
路瓦特也连忙点头:“没错,那个能吃心情眼球的怪物是什么东西?底下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菜菜:〖咳,你们终于想到正事了。没错,世界没几天就要末日了,全靠我们这些救世主,未来的伟大天使才能拯救你们,还不想着怎么讨好我们,询问如何能被拯救,竟然还在讨论那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什么吃人的心情眼球,算什么啊,那玩意儿,不就是个普通心情眼球食谱特殊了点吗?我们,可是取得了天使传承的未来的天使!〗
“你说什么,你们从下面得到了天使传承?”
大家大吃一惊,没想到下面有这么劲爆的东西!
雷米尔像是看傻瓜一样看一眼菜菜,最终闭上眼,懒得看了。
……
…………
……天使?
已经接近到一定距离的菲拉莫特没再靠近,也没再做多余的思考,它认真注意着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