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莎：【我们只知道，一旦成为那种形态，就会自然上浮到非物质世界，想要回到主物质世界相当困难。】
虽说什么品种的鱼生活在什么样的深度，但这不意味着上浮的神魔完全无法回来。祂们很难维持很长时间的停留，而且祂们停留在主物质世界的期间，不可避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影响。这种现象会被称作‘神降’。
至于神跟魔，实际上都是指十二翼天使的这种状态，唯一差别是这样‘升级’过的天使是否继续服从于天。
脱离了天使的系统，不再协助天维持世界的存在就是逆天的‘魔’，是相当危险的天使们的敌人，因为‘魔’对于普通天使来说太过强大又不可探知其意图，遇到了‘魔’，天使军团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即通知负责祂们的十二翼天使沟通上级，想办法进行处理。最常见的就是封锁‘魔’影响世界的方法，让对方无法影响主物质世界。当然这不意味着‘魔’一定是邪恶的，‘魔’只是指对方不再服从天而已。总的来说，大部分魔都是对天有意见才决定脱离，因此天使军团才将其定义为危险存在。
跟萨拉莎的交流解决了很多问题，白蔷薇先不管自己是否能理解，将对方告诉自己的那部记忆下来，然后又询问了一下萨拉莎有关育种者的事。
萨拉莎告知，育种者一般是负责‘种植培育’天使幼体的存在，哪怕是天生继承了前辈的知识，很多天使幼体在还是基础粒子阶段也很茫然无知，一个育种者可以很有效的提高幼体们的生存概率，引领它们方向。
一般在星域之中发现了有智文明的操作顺序，是育种者先进行天使培育，幼体成功孵化之后对文明进行判定，判定可以提取星灵体之后，会带走幼体，进行‘收获’。
哪怕是没有达到三级文明程度的一些文明，有时候也会因为培育出非常温和亲近他们的天使，导致育种者改变主意，将这个文明划入‘待观察’状态，给与一定缓冲时间，观察这个文明未来是否会进入三级文明。一般这类文明由于对待天使友善，也很愿意服从天使的安排，那么在育种者的指导下，的确很容易进入三级文明。
听到这里，白蔷薇心中叹息。也就是说它们所在的世界其实曾经有过机会。雷米尔当初试图维护这个世界，可惜雷米尔争取到的时间被浪费了，无论是数据世界还是外面的人类世界，都没有能跟天使建立有效沟通，尤其后来数据世界还孵化出大量痛恨人类的小眼球，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在更远古的人类文明，三眼人——蓝血人的时代，他们也许跟天使进行了沟通，正试图往某个方向定向进化，挑战维度跳跃。很可惜的是这个文明还是湮灭掉，如今的人类文明没有独立跨越维度的能力。
提起雷米尔，萨拉莎也觉得很惋惜：【雷米尔大人那时候已经非常接近‘神’的领域，是大家都看好的大天使，没想到祂在最后还是违背了‘天’。本来以祂的权限，可以更和平的按照正常程序解决这件事，维护住你们的世界，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祂做出了极端选择。】
这点白蔷薇倒是能理解，问题多数出自天使之间的内部冲突。从形天使现在的恶形恶状就知道，祂当年恐怕也不是什么好鸟。正当程序无法顺利走通，手下的高等天使在试图玩弄毁灭这个文明的时候，雷米尔对于天使的系统，跟天的指令产生怀疑，因而决定违背‘天’，这都是能够想象的发展。
萨拉莎的热心并非毫无缘由，萨拉莎很希望这些脱离规则的‘基础粒子’能回归大部队，成为正规天使。哪怕只有白蔷薇也行，身为智天使的萨拉莎对于同类非常偏爱，白蔷薇的天赋让萨拉莎甚至愿意为它举报自己的同僚，可见这位天使对白蔷薇的喜爱之情。
白蔷薇表示自己会好好考虑，没有立即拒绝萨拉莎的邀请。狡猾的白蔷薇深知现在还需要讨好这位唯一一个站在它们这边的天使，它决定将自己跟人类学来的那套‘养鱼’技巧变换应用一下，这都是为了生存！眨眨眼~
萨拉莎还提醒了白蔷薇，目前自己的举报已经传达给上级，但派专员调查具体情况还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为了不打草惊蛇，形天使并没有被停职，祂依然有很高权限，还在进行祂之前预定好的一些计划。
萨拉莎：【希望你能理解，如果现在突然停职，尤莉叶大人很可能意识到出了问题，万一你们说的都是真的，祂发现事情败露，决定提前行动，将你们的文明毁尸灭迹也是很有可能的事。天使的数量稀少，哪怕祂这么做，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祂所付出的代价极小。】
白蔷薇表示理解，萨拉莎之前就提到过，哪怕是尤莉叶被证明有问题，被天使们进行审判，所处的最大刑罚也不会是处死——只要尤莉叶没有违背天，那作为系统之中的一个执行任务有所失职的天使，最多是被关押幽禁很长时间，进行再教育后分配流放到荒芜的地方做辛苦的工作而已。对这些天使来说，只要没有违背‘天’，其他都是小事。
这是天使数量稀少所决定，但正是由于这种规则，类似尤莉叶这样的天使才会对文明肆无忌惮，这恐怕也是雷米尔看不惯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现在争取到了一些时间，他们要做的是尽量找到隐藏的尤莉叶，避免被对方暗中阴了，还有想办法找到跨越维度的方法，应付调查者的文明等级审定。
不用询问李秋仁，白蔷薇也知道其中最为关键之处在哪里。
月球地下的三眼人文明！如果有哪里可能存在维度跨越信息，那么就是这里！
第131章 概率操纵
◎……◎
探索月球地底的计划获得一致认同, 就连从来都懒得发言的雷米尔都赞同了，让大家都吓一跳。
——这可不是懒惰大叔的性格，看来月球地下的确有很重要的设施！
白蔷薇看出端倪：【难道你早就知道那边有东西？】
为什么不早说, 大家都忙得要死，为无法拯救同伴而焦急, 这货明知道如何解决却一声不吭？
雷米尔：【之前实际未到, 之前的你们还没有成为真正的成体。】
雷米尔是最早成为成体的天使，而且它还有前任记忆传承, 因而在很多事的情报上领先于其他心情眼球。
雷米尔：【那边本来就是天使使用的设施，因此有相对的防御系统，哪怕到现在一些系统依然在以最原始的方式运作着。想要在不破坏路径，避免引发塌方的前提下进入那里，至少要达到六翼。】
六翼！这个词让在场人跟心情眼球们都感到震撼。在他们印象之中, 三翼天使已经很厉害了，六翼天使……之前曾经让他们差点全灭的声天使就是六翼, 双方实力不是一个量级，六翼天使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雷米尔：【当然，成为真正的六翼很麻烦，需要解决的问题也很多，但如果只是临时组队, 让系统误判断识别我们为六翼还是可以做到。】
雷米尔给出他们一个新概念, 叫临时组队，临时组队需要至少达成三翼的天使, 跟长期组队不同, 临时组队是应付一些特殊的天使军的团战而产生的策略。
是的, 天使军团有时候也需要进行战争, 它们的战争对象不是生物文明这么低等的存在, 而是跟它们同样甚至更高维度的生物。为了维持世界秩序，它们难免会与这些同样抢夺星灵体跟地盘的生物产生冲突，这类生物也有高智慧的集群体，于是集群体跟集群体之间的团战就会因此展开。
之前说过，天使的特化方向一旦固定无法调整，在团战之中这种缺陷会很明显。那么临时组队可以避免已经特化的天使由于固定了进化方向而被敌人针对，好比每个天使集团配备至少一组智天使就是一种团战策略，等团战结束之后这种成组还能拆分，不会影响天使自身的进化方向。
雷米尔：【由于是因战争而采取的策略，因此只有三翼以上天使才能临时成组，另外一点就是必须是成体天使。】
露西它们之前虽然各自有所成长，但是它们对自身的力量都掌握不纯熟，尤其是露西，跟其他心情眼球不同，精神方向特化的它很难锻炼自身能力。
但是在之前的事件之中，莉莉丝的变化对露西，以及跟它成组的心情眼球全都带来了影响。
雷米尔：【当时可能发生了极为接近‘神降’的现象。在那一瞬间，莉莉丝本身相当接近更高一层的维度，虽然实际上她并没有触及到更高的维度，却激活了跟她相关联的你们。】
用科技一点的说法解释，就是瞬间承载过高‘数据量’的小眼球们被动扩容了，莉莉丝相当于同时连接了形天使跟露西它们，引发了某种难以描述的变故，导致众眼球，尤其是精神系的白蔷薇终于得到质的提升。
现在三只小眼球终于跨过门槛，算得上是成熟的眼球了。
莉莉丝：“也就是说大家都成年了？那一天就是大家的生日？我们得吃点好的庆祝一下，必须记下来这个特殊的日子！”
路瓦特：“吃的可以直接用数据合成，对成长中的眼球来说真的没问题吗……咳，重点不对，莉莉丝，雷米尔的意思是它们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小眼球了。”
莉莉丝：“没办法，那就只能拜托凯萨琳，嗯，我是说李秋仁先生帮忙为它们在现实准备好吃的了。”
黏黏深表赞同。什么是重点，这才是重点，莉莉丝才是关心它们的好人类。
菜菜：〖什么？就连这些笨蛋都追上来了吗？哼，就算那样我也是你们的前辈！快叫声前辈来听听！〗
菜菜一直觉得跟雷米尔成组是很屈辱，但也证明自己比那些小眼球成熟的早，是无可替代的优秀的眼球。现在竟然有其他的小眼球也成年了，这让它产生紧迫感。
皮皮没敢吭声，它真不懂，为什么菜菜一直被家暴，还是不长记性？
果不其然菜菜又被电了，天知道是不是它已经生出抗电特性，不然为什么还总是这么过分活泼。
雷米尔：【正如之前所说，你们现在达成了基本条件，我们可以尝试临时成组，形成六翼，潜入月球更深层进行探索。】
雷米尔表示，如果要结成组必须上浮到数据世界之外的月球表面，数据世界对六翼天使来说太过狭窄，如果在这里成组，说不定一下子就把数据库撑爆炸。
露西有些担心：【可是我们都离开，莉莉丝跟路瓦特身边没有心情眼球，万一形天使发现他们……】
雷米尔道：【没关系，那家伙被打怕了，那是个懦弱又胆怯的混蛋，才不会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情况下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境地。】
路瓦特也思考了下：“我跟莉莉丝去另一边的数据世界，就是全是水母生命体的那个世界待一段时间，先在两边的通道之中设置一些陷阱，之后隐藏起来就好。我可以跟我之前派出的探索队员汇合，他们可以保护我们的安全。”
另一个世界将莉莉丝跟他当做神的使者，基本对他们没有危害，再加上他释放出的NPC都会保护他们，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哪怕是他们，当初从苍白的空间找到这条通道都花了不少时间，形天使哪怕想找他们也没那么容易。
莉莉丝安慰露西，告诉它不用担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
露西虽然担心，但还是决定速战速决，赶紧去探索一下月球地底，找到破局之法。目前它不清楚月球地底有什么，想必雷米尔恐怕知道，但这个闷葫芦每次都懒得多说，只有遇到了才会跟挤牙膏一样告诉它们一点。
雷米尔：【决定了就走，不要拖拖拉拉。】
露西同情的戳了戳菜菜：【菜菜还没醒。】
雷米尔嫌弃的翻了个白眼：【那就拖上它，等到月球表面扎一针就醒了。】
露西：……
此时它身为一个心情眼球，却懂了人类所说的‘人生最大不幸恐怕就是婚姻不幸’这句话。菜菜，加油，坚持住啊！
……
…………
漫步在一个光怪陆离，没有上下之分的空间之中，人类史上唯一的一个真正的预言家赞比特正抬起头，仰望着‘什么’。
他在预知梦之中，偶然与某个未知存在的意识遭遇，进行了初次接触。
他们之间的沟通不算太有效率，仿佛远距离电话一般，偶尔只能模糊感知到彼此的‘意思’。但是他隐约察觉，对方是比自己更庞大，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生命体。
那个存在所散发出的意识，就像从遥远的某个地方吹来的风，一阵阵的吹拂到他脸上，身上，沐浴他的整个精神。
这说明，这个意志体仅仅是单纯的思考，都能形成如此的庞大如同洪流般的意志，哪怕传递到如此遥远的距离，依然没有减弱太多，如果是面对面，恐怕他的思维会瞬即被其吞没。正是因为他们之间间隔了非常遥远的距离，才让对方能够跟他这样渺小的意志进行沟通，这简直是个难以想象的奇迹！
“我之前看到过的未来改变了，是你的缘故吗？”
赞比特之前只能看到类似电影片段的画面，甚至需要专业的团队帮忙分析解读他的梦境。但是，在跟这个意志接触之后，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他看到了更‘完整’的可能性路径。
就像一道数学题的各种解法，全都一清二楚的展现在他面前。现在解题人进行到哪一步，用了哪个解法，同样也看得十分清晰。
他看到本来有可能出现的可能性之中，本该有‘天魔’降临。被露西现在当做同伴的一个心情眼球，本来会因对人类的憎恶与反感成为一种极为可怕的存在，在吞噬自己最初的孵化者之后，它会上浮到现实世界，将世界变成它的屠宰场。
但这个结局没有被‘选定’，露西，跟他自己可能是同类，这个特殊的心情眼球有一点对未来‘预感’，它选择了接纳对方成为同伴，避免了这个结局。
除此之外，也有雷米尔完整接受传承，选择成为上一任九翼天使继承者的未来。虽然这代表人类的危机能更简单的被解决，但也代表了针对背天九翼的天使军团的追杀，会蔓延到他们所在的星系，人类文明如同灰尘一般，被轻易卷入其中灰飞烟灭，只有少数的人通过数据库转移得以保存意志，走向新的发展方向。
另外还有形天使成功获得天使军团支援，决定纠正自己所制造的‘错误’，让证据完全掩埋这样的未来——这个未来就是他曾预知到的一个可能性。
但这个可能性，也同样没被选择。
赞比特知道这不是巧合，露西跟它同伴的进化，还有神降现象的发生，这些都是‘可能发生的事’，但原本这种可能性的概率不怎么高，所以才没有在之前的预知之中出现，他的预知自动选择了概率更高的可能性。
但，未来改变了。
这全都是在他跟这个意识接触之后发生的事！
这个意识——能够改变即将发生的事件的‘概率’！
“你是……神吗？”
对方没有回答，似乎不是很能理解他所表达的含义。
这并不奇怪，想必人类也很难理解蚂蚁对人类认知的描述。
“谢谢。”
不管这个意识是什么，赞比特都需要好好的谢谢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