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薇：【这就是问题所在，按道理我们不应该那么容易被它们的系统登记录入！我怀疑这里本身就是一个军事要塞，我们之前碰触的那个……就是那个V-2I可能本来就是发放加入军团的天使授权的自动化系统。】
就像你进入一所学校，按道理你办了正式入学手续，学校办事人员才领你去专门的机构办学生证，输入学生ID。但现在整个学校变废墟了，办事人员也不见踪影，你自己跑到全自动ID打印机跟前办了个ID，可以用门禁卡去同类设施，但你根本没有办理入学。
雷米尔：【别紧张，它们要将数据传输到总控需要一段时间，进行核对跟证实又需要一段时机。再加上我们这里的问题已经向上层反馈，本来它们就在申请特派员前来进行监察，两个不同系统的交流又会花一段时间，在它们对接完成全部数据交流跟核实之前，我们该办的事都办完了。】
白蔷薇：【所以你早就知道可能会出现这种问题？】
雷米尔：【……就算我提前说了，还是一样的操作方法，说不说出来意义不大。】
白蔷薇：【说啊，下次请提前说，拜托！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菜菜：〖打断一下，这是不是表示，我们在天使军团的系统里，已经有了一个身份，因此我们可以查询更多资料？〗
菜菜的目标一直都是想成为更厉害的天使，它知道唯有加入正统天使的系统才能获得最正规的传承，这个宏远在它确定同伴们准备跟形天使站在对立方，决定不惜与天使对抗也要维护人类的时候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现在它却又支棱起来了！有了ID不就代表它能读取军方资料？那么有关天使如何进化等秘密信息肯定它也能轻松获得！太好了，这才是最官方正统的传承，比雷米尔遗留下的不完整传承强多了！
雷米尔这回倒是没有打击它的积极性：【正常的流程是新兵登记，之后上传数据到上层，上层会给新兵分配对应的直系汇报领导，之后再通过积累的功绩来换取军衔。我们现在只完成了新兵登记跟上传步骤，因此通过这个新生成的ID获得的数据仅仅是新兵层面可以接触到的开放性信息。后续的情报也是按照等级分类，不同军衔的天使可以获得不同程度的情报，其中包括且不限于自身发展进化路线跟升级方式等。】
众眼球：哦哦哦，原来如此！就是功勋制度嘛！天使军团应该是用这种方式鼓励军方的天使们多建功立业，为军团出力。
菜菜没有失望：〖先不管那么多，新兵阶段的知识也行，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强。〗
它甚至在暗测测的想，最好这个身份能一直保留下来不被识破，未来有机会骗个军衔什么的，岂不是很不错吗？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加入天使军团也是个不错的选项，天使军团目前跟它们没有直接冲突，形天使是归另一个体系管的，它们围殴形天使，跟它们成为天使军团的一员升级完全可以同时进行。
雷米尔给它致命打击：【露西它们或许可以考虑这条路线，你不行。因为你已经跟我成组了，雷米尔在天使军是被通缉的存在，就连继承他意志的后裔，一旦被发现会被格杀勿论，杀掉我们，任何一个天使都能获得功勋。】
菜菜：〖……？！〗
被堵死新的上升途径的菜菜萎了，它没想到这年头竟然就连天使都有政审跟背调！它做错了什么，它当初也不想跟这个混蛋大叔成组的啊，呜呜呜，它明明是被迫的，呜呜呜！
露西：【但是，我们按道理都应该算是雷米尔的后裔不是吗？】为什么雷米尔说它们可以？
雷米尔：【严格来说只有继承了雷米尔记忆的我算他的直属后裔，你们只能说是在以雷米尔陨落的基座作为培养基生长出来的新生天使。】
因此跟它绑定在一起的菜菜背调不可能通过，露西它们只是跟雷米尔临时成组，两者性质完全不同。
露西：【原来是这样。真可惜，菜菜，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能跟你换一下。】
露西不准备离开自己所喜爱的莉莉丝，天使军团的ID跟上升机会对它来说没有用途，如果它能跟菜菜交换，让菜菜去做想做的事就好了。
菜菜：〖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替我跟这个混蛋大叔固定成组？〗
露西：【啊，这……抱歉，我没有觉得雷米尔不好，我只是觉得自己跟白蔷薇还有黏黏一起更习惯，我们搭档很久了，非常喜欢彼此。】
菜菜：〖那你就住嘴啊！说什么风凉话——啊啊啊！别扎我混蛋！〗
白蔷薇无奈，又浪费了好多时间，不管它们，干正事。
在V-2I的协助下它们的搜索效率很高，不仅很快找到维度跨越的相关情报，还顺便把菜菜最希望知道的天使升级途径跟方式等信息也查询出来。现在它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将这些情报传递给地球上的大陆政府，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研究出跨越维度的方法。
这些情报之中的很多太专业，就连它们之中最聪明的白蔷薇都难以理解，肯定要交给专家来处理。于是就又有另一个问题，它们难以确定这些情报是否全面。它们直接针对维度跳跃做的查询，很可能理解这些知识就需要一些前置知识，如果没有进行实际的研究，根本不知道有那些相关知识是必要信息。也就是说，在大陆政府研究维度跳跃途中，如果遇到需要查询的情报，很可能还需要通过这里进行进一步的搜索查询。
白蔷薇有些犹豫，它被什么军方系统吓得够呛，本来它的想法就是干完这票就走掉，这样万一东窗事发别人也抓不到它们。
菜菜比较贪婪，它觉得自己短时间无法消化有关天使进阶的所有信息资料，万一它也有需要查询的相关信息，离开这里不就查不到了吗？
众眼球讨论一番，最终的决定是，把皮皮跟菜菜留在这里看家，剩下的眼球负责联系路瓦特，还有联系大陆政府那边。
留下菜菜是因为菜菜不舍得走，自告奋勇要留下守门。至于皮皮，那是怕菜菜翻车，皮皮的拟态能力还是挺好用。雷米尔非常狠心的丢下它们俩，不准备舍命陪君子。一来作为通缉令榜首，它还是对自己如何吸引军方火力心里有点数。它不在，万一菜菜跟皮皮落网，军方的背调不会查那么快，也不会把它们怎样。但它在的话，不用说，当即就会被认定为叛党一干球等被全面歼灭。
白蔷薇叹口气，它提醒菜菜，遇到紧急情况，也可以呼叫萨拉莎，让通过萨拉莎联系自己。哪怕白蔷薇不在真理树系统内，也能监听临近星域范围的通讯，所以只要菜菜发起通讯接入萨拉莎那边，它就能听到。
菜菜很酸：〖有的球，因为背调一辈子不能上岗，有的球却已经干着兼职，就差一个正式岗。球跟球怎么差这么多？〗
露西想，这大概就是那个吧，人类常说的卷发想拉直，直发想烫卷，饭还是别人碗里的香，大家都想要自己没有的呢。
第136章 贪婪的小眼球
◎……◎
这段时间大陆政府没有闲着。
他们投身于跟外来入侵物种之间的艰难抗战。
物种入侵并不稀奇, 当一种在其他地方看起来不算稀奇罕见的生物意外来到新的地盘，由于没有天敌开始尽情繁殖，甚至对当地环境跟原生物种造成严重影响, 这类事很常见。
对科学家，尤其是生物学家来说, 这次物种入侵的难以治理, 主要在于这类长腿的蘑菇，如同存在于真实与虚幻之间, 它们会对现实世界产生影响，却也可以隐藏到更深处避免现实世界对它自身造成影响——这恐怕是大陆政府第一次面对这类游曳于纬度之间的物种入侵。
更别提，到底这玩意儿该分类成菌类还是动物又或者是黏菌(介于两者之间)让学者们费了一番脑筋。
在路瓦特接到大陆通讯，听到那边紧急联系的原因是希望了解如何能控制蘑菇蔓延四溢，防治蘑菇成灾时, 他简直哭笑不得。最终他好心分享了自己的抓蘑菇经验，以及蘑菇的一百种做法。
李秋仁对此感到一言难尽：“在那边的世界我们能吃掉它是因为那时候我们的状态类似于数据, 跟它们一样。但是据说在现实世界谁都不敢轻易尝试，因为它们会依然是数据。”
吃掉走地菇这个主意他已经提过了，可惜被专家们否定，他们说如果现实世界的人吃下去，说不定会发生蘑菇穿透胃部寄生内脏这种恐怖发展, 最好不要轻易尝试。
目前科学家利用特定波长来固定移除蘑菇, 但这样做的效率非常低，这玩意儿居然可以繁殖, 是的, 如同真正蘑菇一样孢子繁殖, 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路瓦特提出一个新想法。
“既然它们本身依然以数据形态存在, 问题在于它们会在数据化跟实体之间切换, 要不要反过来将它们彻底数据化再做处理？”
李秋仁蚌住，这可真是个让人难绷的逆向化思路。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从原理上来看那帮科学家应该能做到，固化的方法逆转一下不知道是否可行!如果可以，后续工作仅仅是收集跟清除残余数据。
“等一等，这该不会是跟维度相关的研究？”
李秋仁抓住重点，目前人类没办法靠自身跨越维度，但蘑菇可以，数据世界部分数据上浮到现实的事件，严格来说其实等同一次维度跃迁！那些蘑菇其实都是非常珍贵的实验材料！
没用多长时间，雷米尔跟路西它们回来了，还带回来不少有关纬度的资料。它们通过通讯将资料传输过去，李秋仁心情澎湃的感谢了它们一番，随即将自己对走地菇的猜测也告诉研究人员，相信这些资料跟讯息可以加快他们对维度跳跃的研究。
传递完这些讯息后，莉莉丝提出一个问题。
“请问，你们知道我的爸爸现在怎么样了吗？”
之前发生太多事，她一直没来得及询问李秋仁这个问题，之前她短暂时间取回身体控制权的时候的确看到了自己的爸爸。
但，考虑到形天使的冷酷残忍，还有大陆那边一直没有主动提起她爸爸的事，让她一直心里七上八下，想要问又怕得知不好的结果，最终忍到现在，终于找到机会提出来。
李秋仁回想起军方搜索现场后的回馈，最终叹口气。
“抱歉，我们没有找到任何与你父亲相关的线索，无论是尸体又或者活着的痕迹，我认为，你做好先做最坏的打算。”
从形天使的角度，身为一个天使完全没必要在逃亡的时候绑架一个人类，而且根据管家AI的记录开看，形天使依附莉莉丝躯体的那一瞬间，就对莉莉丝的父亲展开某种难以描述的攻击，之后她的父亲外形改变完全重组了，就跟那些骨龙一样！你能说那些骨龙是生命吗？哪怕那个真的能说话行动，恐怕也跟骨龙一样，不再是莉莉丝所深爱的父亲了。
莉莉丝有些难过，但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的父亲死了，那就说明他还有可能活着不是吗？如果父亲不在了……
莉莉丝开始颤抖，她茫然的发现，自己对回归现实世界的渴望与急切，全部源自于想要回到父亲身边。在她的小世界，几乎没有跟其他人跟外界社会有什么深刻交往，她全部的全部都是为了父亲。如果爸爸真的不在了……她，还有存在的价值跟意义吗？
“不用担心，莉莉丝，我们一定会找到他。”
路瓦特察觉她的沮丧，连忙安慰道。
路西也凑过去蹭一蹭莉莉丝，它之前在月球中心做调查的时候专门查询过形天使，或者说跟形天使技能树类似的类别的天使的资料。虽然只是个笼统大致的情报，也足以确定形天使没有操纵制造生命的能力。那些活动的骨龙看起来像生物，其实更类似AI的机械外壳，它们的本质只是一种会动的工具，而非独立生命体。
最有可能发生的事，就是莉莉丝的父亲已经被杀害，形天使提取了对方相关的情报，制作出一个类似他的能动的人形怪物。路西不太希望莉莉丝见到那个怪物，那样的话她该多么的难过！
莉莉丝沮丧了一阵，突然意识到手感不对。
“唉？你的大小又变化了，路西！”
莉莉丝惊喜，这是否意味着路西再次进化了？
路瓦特之前也注意到其他小眼球的变化：“你没注意到吗，不光是路西，大叔缩小了，白蔷薇倒是变大了，据说其他小眼球也变得跟它们大小差不多，听起来跟均分了一样。”
路瓦特想，这种特性倒是有点像是硬盘分区，重新分区时设定成等分模式，里面的数据不变还在原硬盘内，但没有数据占用的部分重新划分了一次区域。
莉莉丝有些担心路西的情况，听说它感觉良好才松口气。她又开始担心留在月球地下的菜菜跟皮皮，如果它们遇到形天使或者其他的天使就麻烦了。
目前的问题是，他们没有绝对的把握跟方法对付形天使，对方毕竟是正统的天使，跟其他野路子出身的心情眼球们没法比。
他们也只能寄望于负责审查的天使早点到来，确认形天使的罪行把它抓起来，之后审定大陆文明为三级文明获得天使们的豁免。
听起来不讲道理，但没办法，人类与天使的实力差距太多巨大，规则往往是由强者制定，作为从大灾难下苟延残喘的弱小文明，也只能步步为营，艰难求生。
只有黏黏跟其他人，乃至其他眼球的想法不一样。
它在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反过来吃掉这个形天使。
考虑到与形天使有关的预言之中它出现在月球，同样留在月球的它们与形天使遭遇的概率其实相当高。既然知道对方要来，为什么不提前布下陷阱做好准备？
准备充分的话，体型更大更强壮的猎物也能轻易狩猎到，这是黏黏的经验之谈。
它还没尝过心情眼球的味道呢……
白蔷薇惊恐的瞅着黏黏：【为什么一涉及到吃跟犯罪，你的智商就突飞猛进？！】
绝对不是第一次对同类垂涎吧，这家伙！我们身边竟然隐藏着一个汉尼拔球！
更让人惊恐的是，这个想法成立的可能性居然还很高！黏黏几乎什么都能吃，而且吃掉后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白蔷薇之前担心的另一件事，就是调查的天使来了之后，被形天使所说服欺骗。严格来说它们这边也经不住严查，单单一个雷米尔就是重大通缉犯，被告方凭借这点翻盘几率相当的大。
但，如果形天使没了，被毁尸灭球了，不就是死无对证？只要没亲眼见到雷米尔，来调查的天使也绝对想不到先代的记忆有传承下来。
……不不不它在想什么，弄死正规的天使问题可就大了，被查出来它们搞不好也跟雷米尔一样上通缉令。
再说这个口子不能开！今天是形天使，明天呢？后天呢？白蔷薇不想亲眼见证每天早上消失一个眼球的恐怖片。
但，形天使万一真杀过来，它们还能完全不做准备被动挨打吗？形天使的能力很难对付，但黏黏强烈的食欲也很恐怖，说不定能算一种不错的威慑。
白蔷薇：【不可以吃……暂时……】
它也不知道为啥自己加了个后缀词。
黏黏：【哦。】
也就是说未来还是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