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惹上偏执兄长逃不掉——鸾镜【完结+番外】
时间:2023-10-24 13:31:21

  砚书叫她所控,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稍有动作,那珠钗便往里进一分,殷红的血珠即刻从她白玉似的颈里溢了出来,慢慢往下淌。
  她是当真敢对自己下死手。
  砚书哪里还敢妄动,老老实实的守在屋里等着裴琮之醒来。
  一夜的时日,两个姑娘早不知脱身到何处去了。
  裴琮之翌日正午才醒。
  一睁眼,便是砚书跪在面前请罪,“公子,采薇叫姑娘送走了。”
  沈清棠也在旁边,看见他醒了,这才放下举了整整一夜的珠钗,脖颈处叫珠钗扎破的伤口显露了出来,在她细白如玉的颈上,分外显眼。
  事到如今,裴琮之焉能不知她做了什么。
  没有意料中的暴怒,甚至连责备也没有。
  他让砚书取了伤药来,亲自净了手来为她上药包扎。
  伤口不大,却有些深,伤药微一抹上去便是火辣的疼,沈清棠忍不住蹙眉咬唇,不敢吭声。
  他看在眼里,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测,悉心上药的动作却越发轻缓。
  上好药,又净手唤人送饭食进来。
  沈清棠一夜没睡,人是疲的,胃口自然也不大好,随意吃了两口粟米粥便搁了筷箸。
第122章 折磨
  “我吃不下。”
  她看着裴琮之,“我能不能回厢房去歇息?”
  裴琮之执筷用膳,他吃得也慢,极是慢条斯理,闻言搁了筷箸抬眸看她,是清冷的眸。
  “不必回去,就在这儿睡。”
  他话里虽平静,却是不容置疑的强势。
  她没法抗拒,只能顺从,乖乖去了里间。
  褪去身上熏了香料的外衣,她躺去榻上。
  锦被上也有香,是衣裳上的香沾染上的,还有一点不易觉察的苏合香,被杂香遮掩住了,需得细细闻才闻得出来。
  沈清棠当真是困极了,在这些香气冗杂中,径直闭眼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屋子里已是漆黑一片,连烛火也没燃。
  她这一觉,竟是将整个白日睡过去了。
  腰上一只沉沉的手搂着她,她动弹不得,拧了拧身子想要挣出来,就听身后响起低沉的声音,“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沈清棠是能察觉出他的不对劲的,也不敢抵抗,闻言当真停住,任由他抱着。
  初时只是轻轻搂抱,她虽心有抗拒,却也强忍着。后来那搂在腰际的手却愈收愈紧,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放开我……”
  她开始推搡,抵着他的胸膛要退出来。
  挣扎太过,他也恼了,索性翻身,一把将她按在了身下。
  暗夜里一双看过来的眼格外阴冷凛冽,压迫骇人。
  如凌戾鹰隼。
  她忽然觉得恐惧,缩着身子往后躲。
  却是徒然,他牢牢压着她,男女之间的力量很是悬殊,她的那一点挣扎在他眼里完全如同小打小闹一般。
  “放开我,放开我……”
  她挣扎得愈发厉害,声音也因害怕开始溢出哭腔,却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他的禁锢。
  他任由她挣扎抵抗。
  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是成竹在胸的猎人,在审视自己已经到手的猎物,死命扑腾,都是白费力气的徒劳。
  直到她身疲力竭,再不挣扎,只能抬着清凌凌的眸看过来,怒着眼,倔强不知死活的模样。
  “你到底要如何?”她问他。
  他没说话,只是挑着眉,看着她,忽而极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风流意味。
  沈清棠心头狂跳。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要跑,却还没来得及下榻,就叫他一把抓了回来。
  强行按在榻上,是温热的唇落下来,亲吻含吮,辗转厮磨,吞噬她的所有思绪,再趁着不备,悄悄擒住她的手腕。
  有两条裁成条状的绸布,柔软,不会伤肌肤。
  一头绑在两边的床柱上,一头不知何时系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
  等到沈清棠回过神来,她已经被缚在这床榻之上,再也动弹不得。
  “你要干什么?”
  她声音带着不易觉察的颤抖,眼里也满是惊恐。
  裴琮之坐起身,垂眸凝视着她,而后目光缓缓在她身上肆意打量。
  这种姿态实在太不堪了。
  沈清棠咬着唇,屈辱的泪在眼眶里打转,盈盈欲泫。
  “妹妹似乎总是想跑。”
  他伸出手,温热的指腹落在她紧咬的唇上,再慢慢往下,摩挲她细长白皙的脖颈。
  “为什么总是要跑,为什么不能留在我的身边?”
  不安分的手再往下,是她的衣带,轻轻解开,白玉似的欺霜赛雪的身子就露了出来。
  她全身紧绷,隐隐颤抖,却动弹不得,只能任那指腹在她身上反复游走流连。
  她羞赧难当,轻颤着双睫,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缓缓流入鬓间。
  他还在继续,慢条斯理的语气,意味深长的话,“不如我将妹妹绑起来,缚住你的手脚,打断你的脊骨,就像现在这样。妹妹是不是就再也不能逃离了?”
  沈清棠毫不怀疑,他是当真存了这样的心。
  “你不如杀了我。”
  她睁着一双朦胧的泪眼看他,声音切切哀求,“裴琮之,你杀了我好不好?”
  “不好。”
  他摇头,眉眼陡然凌厉起来,“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
  他叫她折腾够了,苦苦寻觅,好不容易将她抓在身边,她却还是要逃。
  “你回去见过燕城是不是?”
  这次回上京,他也去了那间她曾短暂停留过的酒楼。
  从上面俯视而下,可以将整个阔长街道收进眼里。
  那一日,她是存着怎样的心绪,躲在这里,看平南王府娶亲,看那个曾要娶她的人去娶别家姑娘做新妇?
  有没有一瞬间,她想起过自己――这个害她姻缘尽毁的罪魁祸首。
  他现在当真是很可怜。
  他囚住了她的人,她的心却不知远飞到哪里去了。
  他抓不住。
  爱而不得,江婉一语成谶,他步了他父亲的后尘。
  可是他是那样孤傲的一个人。
  不会卑微乞怜,不会苦苦哀求,他只能生怒,用尽各种手段,想叫她臣服。
  她却是倔强,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和他拗着劲对峙,眼里的慌乱却将她的害怕和胆怯暴露无遗。
  于是他俯下身,带着惩罚的狠狠噬咬落在她脖颈。
  原先他亲手给她包扎上药,缠好的纱布,被他毫不留情扯去。那个叫她用金钗刺出来的伤口裸露了出来,上面还有清苦药涩味道,他毫不在意,径直咬下去。
  突如其来的疼痛叫沈清棠忍不住闷哼出声来。
  她疼得吸气,眼里的泪止不住,一滴一滴往下落。
  无声无息地哭泣。
  他也会停顿起身,去看她哭得支离破碎的脸,目光沉沉,眉心紧蹙,似是心疼犹豫。
  可是很快,不管不顾再度倾身而下。
  这次不是她的脖颈,是胸脯之上,然后慢慢往下游移。他处处噬咬,温热的唇落在哪处,哪处便留下了他的痕迹,铺天盖地,要将她吞噬。
  沈清棠实在受不住,渐渐哭出声来。
  疼吗?
  她更多的是羞耻,身不由己,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他随意折辱拨弄。
  最后浑身都叫他刻下了印记,斑驳隐痛,千疮百孔。
  他还在继续,接下来的是她的双腿。
  沈清棠恍然明白他要做什么,缩着身子惊慌往后躲,却被他一把摁住不能动弹。
第123章 回家
  他收了劲,不是啃咬,是舔舐。
  她身子瞬间僵硬。
  裴琮之极有耐心。
  是一点一点侵蚀,极尽温柔。
  两人早已不知翻云覆雨了多少次,他了解她的身体更甚于了解自己。
  哪里能让她情动,哪寸肌骨最是敏感。稍一抚慰,就能叫她颤栗。
  她从一开始抵触,到后面忍不住的娇吟出声,满脸都是情潮所至的绯红,香汗淋漓,轻轻喘息,瘫倒在他手里。
  倔强又如何,不甘又如何。
  床榻边隔着凉茶,他取来漱口,再上来搂抱她。
  亲吻她的唇,绯红的颊,还有汗湿了的鬓发。
  沈清棠从未有过的乖顺,闭着眼,身子绵软得不像话。
  最后温热的吻落在她的耳边,声音低沉,温柔如情郎呓语,“妹妹,我们回家。”
  他要带她回承平侯府。
  怀里的姑娘早没了力气,裴琮之解开束缚着她的绸带,那纤白如玉的手便软绵绵地耷下来。
  她身上的衣裳还是凌乱敞开的,他细细给她穿好。眉眼间的艳丽挡不住,便由一件大氅自上而下地遮下来。
  衙门口准备好了马车。
  她刚刚折腾一场,腿软无力,走不了路,是裴琮之抱她上的马车。
  她从始至终,面色平静,像是早便知晓会有这么一日,乖顺依靠在他的怀里,任由马车颠簸,带她回到那个生活十数年的牢笼里去。
  马车到了渡口,得换乘船只。
  也是和她来时一样清冷冷的月夜,渡口泊满了揽客的画舫。
  也仍是那些花娘,借着这夜色,娇声莺语揽客。
  沈清棠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撩开兜帽的一角,抬眸看了过去,目光静静落在其中一个花娘身上。
  等到那花娘似有所觉看过来,她已挪开目光。
  花娘看不见沈清棠的脸,却瞧见了抱她上船的郎君,清贵磊落,端的是风流隽秀的好样貌。
  她何曾见过这样青山玉骨的郎君,哪怕他怀里分明抱着个姑娘,也忍不住要邀他上船来。
  于是一面芍药绫纱的团扇掷了过去,她佯装捂唇惊呼,“哎呀,我的扇子掉了,公子能不能帮我捡来?多谢公子了。”
  这是花娘们惯常引诱客人的法子,若拾了扇子便该上船一叙了。
  可惜这郎君甚至不解风情,连看也未看,径直越过那面芍药绫纱的团扇,往船舱去,忽视得彻底。
  那花娘气得直跺脚,“我芍药绫纱的团扇!”
  行船得整整一夜。
  船上备了沐浴的水,也准备了齐全的衣裙。
  沈清棠褪去身上被汗浸湿的衣裳,缓缓将自己沉进水里。没有丫鬟,裴琮之亲自来伺候她,雪白的身子在他手底下轻轻颤,上面斑驳旖旎的,满是他噬咬出来的痕迹。
  她眉眼却不动,是心如死灰后的平静。
  从浴桶出来,只穿单薄的月白亵衣,一头青丝湿漉漉的,就披散着,倚在船舱的小窗上看外面。
  江面很黑,只偶尔有昏黄的渔船经过,星星点点的微光。月色倒是极冷,清凉凉掉下来,落进她眼里,也是一样的清冷。
  腰间缠过来一只手,下巴搁在她肩上,同她一起看这江面风月。
  “这船行得快,明日一早我们便到上京了。”
  她垂着眸,没说话。
  不声不响的模样。
  裴琮之倒是也不在意,两人就这么相依相偎地抱着。
  沈清棠也不知自己是何时昏睡过去,等醒来,是在绵软温暖的榻上。
  船舱里空无一人,她下榻,穿起昨夜搁在案头的衣裳,推门出去。
  外头已天光大亮,船正停泊在渡口。
  也是巧了,今日是平南王府的世子带着新妇回南境的日子。他们也来渡口坐船,正正与承平侯府的船只遇上。
  除去了那桩未能圆满的亲事,两家人到底还有素日的情分在,遇上了自然得打声招呼,以示熟稔。
  谁也没看到沈清棠是何时出来的,江风烈烈,扬起她月白的裙和乌黑未盘起的发,唯有看过来的眉眼一如从前惊鸿。
  “清棠妹妹……”
  燕城首先看见她,方还平静说话的脸色一瞬间崩塌。他喃喃,下意识想上前去。
  还未走过,就叫身侧的妻子提前发觉,紧紧拽住。
  她自是知道那桩没有结成的亲事,也知道眼前的人才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可是不行。
  她紧紧拽住燕城的手,抑制住满腹委屈,扬面来看他,笑得温婉和煦,“夫君,我们要走了,婆母还在等着我们呢!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她叫他“夫君”。
  这称呼犹如一桶冰凉凉的水,一瞬间将燕城蠢蠢欲动的心浇了个通透,他彻底清醒过来,脚步也生生顿住。
  是啊!
  他现在是别人的夫君,再不是她的“燕城哥哥”了。
  裴琮之在一开始看见沈清棠时便走了过去,极其自然的将她揽进了怀里,力量不容抗拒,动作看起来却极是温存。
  他垂眸看她,眼里也皆是温柔,“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江风吹得头疼,要歇息会儿吗?”
  这般姿态,落在外人眼里,当真是极其般配的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
  沈清棠的眼也叫那一声“夫君”刺痛,她缓缓敛下睫,遮掩眼里的情绪,轻声回,“船舱里太闷了,我出来透会儿气。”
  她再没抬眸看燕城一眼。
  这乖顺听话的姿态稍稍取悦了裴琮之,他揽着沈清棠的肩,含笑同燕城两人致歉,“拙荆身子不适,不便见人,还望海涵。”
  又施施然道别,“既然世子和世子妃赶着行路,我们便不叨扰了,就此告别。”
  他转身,扶着沈清棠回船舱去。
  她一直垂着眸,直到最后进舱里时,才忍不住回头看一眼。
  燕城和他夫人也转身下船去,除了背影什么也看不见。
  他已有了他的妻。
  她如今也是裴琮之名义娶进门的侯府夫人。
  两人到底是再无可能了。
  这一点遗憾落在裴琮之眼里却成了眷恋和不舍,他本就对昨日她处心积虑送采薇离开一事耿耿于怀,如今更是生怒。
  甫一进了船舱,眼眸即刻冷凝下来。
第124章 刻薄
  一扬手,将她径直甩去了榻上。
  沈清棠一时不慎,半扑过去,手脚都叫床板撞得生疼。
  她忍着,侧撑着身子在榻上坐着,低着头,一声不吭。
  这般心如死灰的模样,愈发叫他怒意蓬勃。
  冷峻的眉眼冰如寒霜,说出的话也格外刻薄,“装的这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给谁看?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如今是承平侯府的夫人!”
  他决不允许自己和她步了江婉和裴煜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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