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重生后跟死对头跑了——得见伊【完结】
时间:2023-10-24 13:46:19

  剑灵也是能够化形的。
  也不知是被不能,还是被……刻意限制,白灼灼很是怀疑,以封霆的尿性,不把她榨干是不肯罢休的,很有可能就是……
  正当白灼灼漫无目的地瞎想下,远方却传来了一阵熟悉地叮叮当当地响声。
  这让原本呆坐在门槛上的白灼灼霍得一下就站起了身,好似收到召唤似的,循着那响声就飞过了几道院墙,来到了最外围。
  此地应该是杂役弟子的居所,院子里黑漆漆地,只有拐角的屋子里还亮着灯。
  白灼灼有些好奇地往院门里瞅了瞅,院子中央栽植了一束巨大的槐树,将一半屋顶都笼罩了下去,她眨巴着双眼终是跨了进去,顺势走到了窗下,纸窗上就只倒映了个憧憧的人影。
  人影好像在专心致志地刻着什么东西,纤长的睫毛垂下,眉弓与鼻梁连成了好看的弧度。
  白灼灼有些意动,抬起手就摸起来自己的眼睫,半晌后霍得抬起眼,竟比自己还长些。
  于是双手把住窗沿,努力挣出半个脑袋去看。
  这一眼就楞在了当场,竟是个熟人!
  摇曳的烛火下,少年俊颜如玉,眉眼被盈盈烛火浸润过,散发出温暖的光泽,挺直的鼻梁上凝出了汗珠,正专心雕刻着手中的小玩意,握着雕刻刀的手修长而骨节匀称,仿佛能随时以袖中风做武器,将清冷月光斩做几段。
  白灼灼也起了兴致,两世加起来她怎么不知道翁玉宸有这爱好呢。
  那让她来看看技艺如何,于是白灼灼就毫无形象地从窗外翻了进来,反正又没人看见。
  翁玉宸也看不见。
  白灼灼顺利的翻进来后,低头理了理裙角,而后才背着手来到了少年铺满木屑的桌前。
  覆下身子去看。
  鬓边带下的风扑倒了少年的额角,有些痒痒的。
  翁玉宸手顿了一下,竭力忍住,旁若无人地继续雕刻了下去,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把扇子,应该是檀香木的,现已完成了七七八八,只留下一折扇面还未完全雕琢镂空。
  白灼灼起先还以为翁玉宸是在制作什么类扇状的武器,比如什么乾坤八卦扇什么的,潇洒一飞,直取敌人首级,然翁玉宸手里这把不过是寻常把玩的普通木扇。
  也对,他哪里会造什么有品阶的仙器呢。
  不过这木扇造型到倒很精致小巧,因着主人手巧,倒还是显现出不凡来,扇面上的图案也是未曾见过的,白灼灼看着却觉得有些不舒服。
  于是移开眼,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灯下少年的身上。
  他全身被笼罩在融融的烛火里,身形边缘还泛着一团光晕,黑瞳里染着的两簇小火苗,莫名有些勾人。
  白灼灼不由得看痴了,好像被吸引似的,往前凑了凑,此刻她没料到两人的距离有多近。
  融融灯火下,少年伏案创作,而少女则在旁红袖添香,好像在说什么闺房间的俏皮私密话一样。
  白灼灼却没有一点丁的绮思,此刻她正全神贯注,明显被少年鼻梁上落下的发给吸引了主意力。
  她正待伸出手替少年抚开时,外间却传来了一阵霹雳乓啷的响声。
  这下两人皆是一顿。
  白灼灼好似如梦初醒,连忙收回手,直起身时脸上还有着一丝红晕。
  而她自然没有看到,看似认真的少年在她收回手的刹那,原本屏住的呼吸才骤然放开。
  一时间房间里静静的,流淌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与此同时,少年则拿起雕刻笔继续刻了起来。
  然而看着看着白灼灼逐渐失去了耐心,正准备离开时,对面少年却先她一步侧了侧身,眼睛连眨数下,貌似被挡住了光线。
  白灼灼一愣,连忙让开,这下也不好在碍事了,于是便在屋子里转了转。
  此地虽小但也整洁,然而窗下的一个小躺椅还是吸引了她的注意。
  会动的竹椅哎。
  白灼灼立刻顾不得什么了,先前一步做了上去,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居然如此附和人体的曲线的竹椅,真是造物主的鬼斧神工,就像是为她良心打造一般。
  白灼灼享受似的眯起了眼,不敢摇动竹椅,于是就小心地翻了个身,将手掌合在一起,看着灯影下的少年。
  是哦,刚刚她站立的位置是有些碍眼,把灯光挡了个十成十。
  但随即歉意的目光一凝,白灼灼一下从竹椅上坐起了身,不对啊!
  对方不能够看到她的啊,她又怎么会挡了光源。
  白灼灼耸然一惊,她飞速地从竹椅上起了身,看着翁玉宸的目光隐隐带着惊恐。
  难道说他能看见她?
  不不不,不可能,白灼灼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手也敲上了脑袋,企图让脑子转的更快一点。
  他们认识一共七年了,七年里她在翁玉宸面前露过的面不说八百也有一千,甚至还曾趴在对方肩头看过小人书。
  可对方从未表露过一丝一毫能看见她的惊讶,更何况,剑灵就只有契约主能看见。
  那方才的灯影事件如何解释?
  疑虑像雪球一样在脑海里越滚越大,白灼灼下意识回过了身,紧盯住伏案劳作的少年,少年的身影却怎么看怎么无辜。
  但白灼灼可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性,若是未曾验证就丢开手,她做不到。
  更何况……若是他能看见,那她岂不是多了一个伙伴,能够帮助她解开契约的伙伴。
  说干就干,白灼灼放下了摩挲在下巴的手,一步一步接近恍然未觉的少年。
  少女背着光的脸怎么看怎么可怖,她诡秘一笑后,竟飞速蹲下了身,将自己的上身钻过少年的臂弯,头枕到了少年的大腿上。
  一边极力忽视那股温热,一边将脑袋翻转过来,直直地对着翁玉宸。
  她就不信,翁玉宸在能看到她的情况下能继续无动于衷,可她等啊等,看呀看,都无法看到对方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本该流露的惊讶。
  对方始终心无旁骛,专心致志。
  这可不行!美人在膝,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呢,白灼灼的心里逐渐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慢慢蠕动头部,想要往上蹭,准备一路从少年撑在桌上的臂膊钻进去,给他个大惊喜。
  可还未来得及行动,劈头盖脸便降下许多木屑,仿佛纷纷扬扬的雪花,白灼灼紧紧闭上眼,一边呸呸呸,一边从地上猛窜起来。
  等把身上的木屑拍完,白灼灼看向翁玉宸的视线逐渐冰冷,如果这样不行,就别怪她使用下一条“毒计”了。
  说时迟,那时快。
  白灼灼来到了中央地带,好让自己直直面对翁玉宸。
  努力回忆起自己曾在某个密林里见过的大猩猩,而后深呼吸了一下,扎了个标准的马步,随后满脸的视死如归,一边保持着马步左挪右挪,一边手还不住拍打着前胸。
  努力扮演出一副狂躁地模样,然而左右移动间,不曾忘记留意少年的表情。
  眼见对方抿起了嘴,白灼灼双眼一亮,更加卖力的投入了表演,期待对方能够爆笑出声。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灯影里的少年竟抬手端过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原来他抿起嘴就只是……口渴了?
  她还以为对方是憋不住笑!
  白灼灼停下了手,俏脸皱做了一团,无奈地接受了第二条毒计的失败。
  现在她要饮恨西北了吗。
  不!
  白灼灼抬起了头,宣布启动了最终计划,这下不成功也成仁!
  她满脸视死如归地来到了少年的桌前,杏眼在烛火里泛着水色,目光明净柔软,偏生好像在按耐什么痛苦似的,一边极速眨着眼睛,一边用力咬着嘴唇。
  少女瞳孔清澈,朗然透亮,像是汪着一泓清泉,平白无辜,让人不忍拒绝。
  翁玉宸也有一瞬间的恍惚,但最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一捺,竟直接站起身来了。
  这下总行了吧。
  白灼灼抬起手抓上了衣襟,正准备颤颤巍巍地拉开肩膀部位时。
  冷空气就挤得人呲牙咧嘴,但白灼灼未曾忘记自己使命,她极力忍耐,双眼紧盯着少年的脸,不肯放过对方五官的一丁点的抽搐。
  不可思议地事情发生了,对方竟霍得一下站起身,朝着她极速走来。
  终于忍不住了吗,翁玉宸,我就知道你是个君子!
  白灼灼两眼放光,耳边好像响起了仙乐,身边有数不清的小仙女撒着繁花降落,昭示着她的成功。
  直到少年目不斜视的与她错身,她不可置信地扭过头,就看到翁玉宸正好倾身吹灭了灯芯,房间霎时间就陷入了黑暗。
  于此同时,还有着一声巨大的哈欠。
  ……困了。
  竟然是困了,现在是……要睡觉的意思么?
第4章 第四把剑
  白灼灼杏眼圆睁,直直目送着少年打着哈欠从身边路过,径直向着内室去了,她在原地无可奈何地闭上眼,却平息不了体内一浪高过一浪的怒火。
  搞了半天原来都是无用功。
  白灼灼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在原地呆立片刻后也跟着翁玉宸回了内室。
  内室黑漆漆地,只床上卧着道人影,白灼灼便径直飘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闭着眼似乎已经熟睡的少年。
  对方睡着时,竟比醒来可爱的多,长睫在脸颊内侧连成一片阴影,然白灼灼看着看着却觉得有些丧气。
  她原先是真抱了期望的,她希望这世上能有除了封霆另一个人能看到她,虽然还是孤独,但意义不同。
  低着头的少女怎么看怎么懊丧,半晌后,她蹲下身,径直面对着床上兀自睡熟的少年,看着看着,却忽然想起了翁玉宸前世的模样。
  印象中的他是沉默的,可能是因为过分严苛的父亲,作为修仙世家的大少爷,他不可能无忧无虑,于是谢家到处都充满了少年的身影,各种各样的,有练剑的,有练刀的,甚至还有炼丹的。
  谢家家主那个总是冷着脸的中年男子,致力于将唯一的儿子送上仙途,为此不惜竭尽全族之力,包括自己的,他不希望儿子被其他事情分心,于是尽可能的斩断一切影响。
  不允许他干修道以外的事,不允许有其他的爱好。
  所以印象中的翁玉宸总是形色匆匆的,没有朋友更没有自己的生活。
  但因为封霆的关系,封霆是家主为儿子买来的陪练小厮,所以她看过很多他们的对打。
  每回封霆总是拼尽全力,可惜却始终没办法赢回一局,于是久而久之就成了翁玉宸在树下研究什么东西,而封霆在旁苦练。
  而白灼灼有时会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渐渐的发现了对方单纯的只是在放空。
  可真是个怪人啊。
  直到后来的惨剧发生后,所有人的生活都遭此巨变,尤其是忙着修炼的翁玉宸。
  最后一次见面时,是走下晋元宗的云舟,对方好似提线木偶般,一举一动都透着茫然。
  所以今日在见到翁玉宸时,对方漠然的举动,是真的已经已经无所谓了对吧,所以在面对欺压时,才会觉得事不关己,不是没有心,而是已经习惯那种状态了。
  而这种状态白灼灼曾经无比的熟悉,许多年前,她还只是个一截剑身被埋在土里的剑灵,每日懵懵懂懂地看着日升日落,直到一只红狐狸穿过满地的瘴气,将她从地里刨出来,从那一刻起她忽然就好像找到了自己的使命。
  白灼灼忽然幽幽地道:“有的时候,意义是自己赋予的,现在还不晚啊,还可以继续找寻,我相信有朝一日你也可以……”
  语气慢慢变弱,是因为白灼灼看见原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翁玉宸眼皮似乎滚了滚。
  她登时瞪大了眼,双瞳在暗夜里好像两个大灯笼,白灼灼忍不住勾起了一边嘴角,笑的有些邪魅狂娟。
  还是被感动了吧,本姑娘就知道!
  但随即白灼灼的笑意再次僵在了嘴角。
  只见对方就只是……翻个身而已。
  白灼灼朝着黑暗里的翁玉宸磨了磨牙,甚至还扬了扬小拳头,正准备起身悄悄离开时,目光却正巧落在了对方方才翻身时,从衣襟里滑落出来了物什。
  像是玉玦,样式普普通通,像水滴一般,但在暗夜里却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好似受到了什么蛊惑般,白灼灼朝着那吊坠伸出了手。
  紧接着从吊坠里忽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直把白灼灼往里拽,白灼灼吓坏了,可她自身灵力稀微,只能算个魂。
  她勉力抵抗着,身子却依然朝着吊坠倾斜,慢慢接近,眼皮子却越来越重。
  不知是幻想还是别的,白灼灼在失去意识前似乎看到那原本已经睡着的翁玉宸慌忙起身,将玉佩藏回了衣襟,之后像是要将她拉回去,满脸的焦急。
  歪,干嘛那么看着她,要死了么,哎也还也好,反正跟着封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白灼灼渐渐放弃了抵抗,沉入了熟悉的黑暗里。
  然而她看到的不是幻想,是真的。
  翁玉宸睁开眼时,便看到了倒在榻边的少女。
  此时此刻的白灼灼,好像与常人无异,脸颊红润,双唇无意识的撅起,好像在梦中也不开心,如蝶翅的眼睫盖住了那流光溢彩的眼眸,呼吸间也都是清甜的。
  翁玉宸眉眼终是生出复杂,他坐起身,屋外的光亮将他的脸映照的半明半暗,他定定地望着床榻边的少女。
  少年的目光没了白日里的寂然,像是短暂地回到了人间,半晌,他喃喃自语道:“为何……”
  这次又突然接近?
  如果是同,经年前一样的结局,那他怕是再也承受不起了……
  ……
  眼皮上不知是什么东西刺的人生痛,白灼灼挤着眼睛,小心地睁开,才发现已是一室的暖融日光。
  她直愣愣地坐起了身,环顾一圈才发现是陌生的环境,缺跟少腿的板凳,明显有缺口的茶杯,以及窗边发呆的……翁玉宸。
  少年面前的岸几上摆着一套梅花纹黑釉小盏,盏中蒸腾的白气萦绕在周身,加以薄光勾勒出一道侧影,五光十色在他面前也显得黯淡,他本身就是一笔秾丽的色彩。
  眼前画面太多赏心悦目,白灼灼不由得痴笑出声,但随即少年站起身,美丽画面被打破,思虑立即回笼,她立刻就想起了昨夜那股难以抗拒的巨力,心下骇然,立刻伸出双手将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
  万幸……还活着。
  白灼灼松口气的同时,没忘记那个恐怖的玉佩,此刻她看向翁玉宸的目光已经不同了。
  她怎么不知道他身上还有这么个大宝贝。
  只是为何不吸别人只吸她啊。
  白灼灼鼓起脸颊,她下了床,准备对那玉佩好好一观,可走到翁玉宸面前时才发现对方脖子上空荡荡的,不知是将玉佩藏在了衣襟里,还是什么别的地方。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