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盈长了一张心机美人的脸,但每次与家中姊妹交战都输得很惨,大抵是因为脑子都用来换美貌了。
某日她又被姊妹陷害,遭父亲训斥,罚跪祠堂。
从祠堂出来后,赵盈盈对月许愿,希望神仙显灵,保佑她下次能胜过妹妹。
从天而降一个纸团,上头详细写了教她如何让妹妹吃瘪。
从那之后,神仙便一直保佑赵盈盈,每回同姐妹交锋,她都能赢,再也不必受欺负。
某日她撞见未婚夫与妹妹柔情蜜意,未婚夫骂她是个胸大无脑的蠢货,一点也看不上她。
赵盈盈气坏了,当夜又对月亮许愿,恳求神仙赐她一个比未婚夫官大一百倍的夫君,气死未婚夫和妹妹。
神仙再次指引,要她去叩响隔壁院子的门,那便是她的未来夫婿。
赵盈盈去了,见到了一位比未婚夫好看一百倍的男人,且听说是京城来的大官,她喜不自胜。
后来随夫君回到京城,才知晓夫君不仅是大官,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赫赫权臣霍凭景。
赵盈盈登时惶恐不已,生怕这位夫君发现自己是个笨蛋,是靠神仙保佑才迷惑了他的心智。
当夜她偷摸溜出房间,再次对月许愿,却听见身后一声轻笑,是她那夫君。
霍凭景牵起笨蛋娘子的手,回屋睡觉:“哪有什么神仙,那都是我在帮你,冷死了,回去睡觉。”
-
霍凭景被人下毒,不得已前往江南静养。
在江南他隐姓埋名,租下一座小院子,平日里折子快马加鞭从京城送来,经他处理后再送回京城。
在江南的日子没什么波澜,唯一称得上波澜的,是隔壁院子里的小姑娘,笨得令人发指。
霍凭景看不下去,决定帮她一把。
这一帮,就把自己也赔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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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被算计(一、二更)◎
竟也没人通传, 殿下怎么走路也没声儿啊,宝言慌乱站起来行礼:“参见殿下, 殿下万安。”
殿下这么问,不会以为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吧?宝言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没有很想去,我就是有些好奇除夕家宴是什么样子。”
毕竟除夕这样的大节日,民间讲究一个团圆,会一家人热热闹闹围坐一团,庆贺旧年去新年至。但宫里和民间肯定不同, 可又叫除夕家宴,宝言这才有些好奇, 皇家的家宴也像民间那般吗?
当然,更好奇那些听起来便很好吃的菜到底好不好吃……
她怕沈沉误会, 又强调了一遍:“殿下, 我真没有想去的。我知道我身份卑微,不能去这样的场合。”
她下意识咬唇,贝齿从嫣红嘴唇碾过一遍, 沈沉目光定定落在她红润娇唇上, 好一会儿, 他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迅速将目光上移,对上少女清澈的双眼。
宝言虽生了一张妖娆妩媚的脸,可眼睛却时常天真,这种反差反而更能激荡起男人的兴趣。
从太医那里得到答案后, 沈沉心里轻松不少, 甚至能更大方地面对他的那点异样。
不过是毒的作用罢了, 他想。
他回神,心想她分明眼神写满了“想去”二字,却口是心非地说不想,又故意提及自己身份卑微,分明是以退为进。
想来是她改变主意后,开始引诱自己了。呵,技艺拙劣,一眼便被他看穿。
以宝言的身份,与沈沉一道参加除夕家宴的确不合规矩,但她是自己身边唯一一个侍妾,他若开口,也不是不能去,不过添个座位的事。
全在他一念之间。
沈沉一时有些犹豫,倘若他答应了,她会不会得寸进尺,继而提出一些更过分的要求,譬如说,要做侧妃?
他眸光又从她眼睛慢慢转向她整张脸,无意识地打量着。宝言的眉目生得最美,流转之间尽是风情,但旁处也不差,恰到好处。
沈沉又想,若她当真开口要侧妃之位,也不是不行。她虽然身世差了些,才情品貌亦非上佳,但不过一个侧妃之位,没那么重要。
宝言被沈沉突然的沉默弄得有些无措,殿下不说话的时候配上那张不知在想什么的冷脸,还是有点吓人的。尤其是现在殿下还盯着自己看,宝言再次咬唇,贝齿将嫣红再碾过一遍,嫣红仿佛散作一团粉红,又再次凝做嫣红。
她手指揪住衣角,心底有些忐忑,被沈沉看得生出种做错事的错觉。
她最近应当没做错什么吧……
宝言开始一桩桩回忆自己近来的事,试图发现是否哪里惹殿下不快。难道是殿下发现自己说要学做菜其实只是为了自己……?
也只有这桩事了吧?
宝言深吸一口气,几乎要开始认错,沈沉终于先她一步开了口:“平生,你差人去一趟椒房殿,告诉母后,除夕家宴孤身旁添个座位。”
这话虽说得委婉,平生却一下听懂了,殿下这是说要带莫良娣一起参加除夕家宴呢。平生笑了笑,当即应声退下去。
宝言微张的唇翕动着,原本已经到喉口的话戛然而止。她咽了口口水,眨动双眸,疑问地:“啊?殿下要带我去参加么?会不会不合规矩?”
她小心翼翼询问,落在沈沉眼中,当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轻哼了声,并未作答,真矫情。
不过她还真有些想去,既然殿下愿意带她同去,她当然想去的。
宝言粲然一笑,当即谢恩:“多谢殿下。”
沈沉嗯了声,果然口是心非,瞧那藏不住的喜悦。
不过参加个除夕家宴,至于高兴成这样么?
此事便这样定下,平生与皇后说起,皇后心中有些诧异,沉儿几时竟也会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她略一思索,有了猜测的答案,恐怕是与这位莫良娣相处得不错。
宝言常来给皇后请安,皇后自然与她接触多,已经将她的性子摸得七七八八。宝言性子单纯,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在这尔虞我诈的深宫里待久了,这种单纯便显得有些难得。
皇后挺喜欢宝言这孩子的,但拿不准沈沉会不会喜欢这孩子,沉儿性子坏,连她这个做母后的都猜不准心思。
皇后看向平生,问道:“平生,你老实告诉本宫,这些日子宝言与沉儿相处得如何?”
平生嘿嘿笑了声:“回禀皇后娘娘,殿下与莫良娣相处得挺好的。”
平生仔细将这些日子二人的相处与皇后说了,皇后听完,若有所思,她是过来人,半辈子在这皇宫里沉浮,知道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沉儿虽然聪明傲慢,平日里谁都难以靠近似的,可毕竟在感情上还是张白纸,温香软玉在侧,哪里能真的不为所动?
早知如此,前些年就该想法子给他身边安排些女子,何至于拖到今天才叫他开窍?
虽说带宝言参加不合规矩,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皇后当即命人在名单上添上宝言名字,又面露欣慰,她落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能放下点了。
既然沉儿开了窍,那替他挑太子妃的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不过也不能太操之过急,这才刚开始,恐怕还是个小芽儿,得再等等,等这芽儿再长大点。
皇后喟叹一声,待平生走后,又命人给宝言赐了好些东西送去。
宝言谢过恩,经过这些日子殿下的熏陶,她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地看向那些金银珠宝、首饰衣料。等皇后娘娘的人走后,宝言才慢慢悠悠把东西收进自己的小金库。
她特意让小桃寻了个檀木箱子,用来放这些东西,打算日后离开东宫的时候一并带走。才二十几日,她这小箱子就已经装了一半了,皇后娘娘隔三差五便会赏赐东西。
当然除了这个箱子,还有好几个大箱子,是太子殿下赏的东西。因为东西太多,宝言到现在都还没能全都看过一遍。
宝言喜滋滋将箱子盖上,这么多东西,够她花几辈子了吧,真好。倘若日后离宫,嫁的夫君待她不怎么好,她也能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了。
宝言想着想着,高兴不已,便胃口大开,一下吃了一大盘糕点。这会儿本就刚吃过饭没多久,她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肚皮又圆滚滚起来。
她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忽然觉得身上的衣裳略有些紧,活动胳膊的时候都有些舒展不开。她忽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该不会是她长胖了吧……
才二十几天,她虽然吃得有点多,但应该没这么快长胖吧?
宝言将自己劝慰住,又想起另一桩要紧事。
除夕家宴,她该穿什么去?这样重要的场合,她不能给殿下丢脸,得好好挑挑。
宝言撑起身,唤来碧月与小桃她们,让她们将衣裳都拿出来试试。她入宫那会儿没带什么衣裳,是入宫孤后新裁的。
碧月与小桃认真挑了几件颜色款式大方喜庆的,宝言亦拿不定主意,便一一试过。宝言对着铜镜转了两圈,脑袋耷拉下来,面露沮丧。
小桃问:“小姐怎么了?这身衣裳挺好看的呀。”
宝言摇了摇头,对镜长叹一声,每一件衣裳都比当时试的时候更紧了,她分明就是长胖了。
她心情忧郁,下意识便想去拿块糕点吃,目光觑到铜镜中的自己,又把手缩了回来,咽了口口水,她不能再这么吃下去了,以后再好吃的东西,也得收敛些。现下衣裳还只是有点紧,再长胖下去,可就穿不进去了。
接受了自己长胖的事实后再照镜子,宝言发现自己的脸其实也略圆润了些,虽然不多。她愈发垂头丧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叹了声。
试了一圈,也没能定下来除夕家宴时穿哪件,正纠结着,郭葵来了。
郭葵生得慈眉善目,总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模样,恭敬与宝言行了礼:“奴才见过莫良娣,殿下命奴才来给良娣送些东西。”
宝言朝郭葵手中的东西看去,漆金托盘上置着一身红色苏绣袄裙,郭葵身后的小太监手里另捧着两个匣子,是与衣服配套的头面。
“多谢殿下。”宝言先有些诧异,这样的小事殿下竟然也会管?随即想到,殿下定是怕她丢脸,所以才为她备好了衣裙与头面。
不过无论如何,殿下人还挺好的。宝言笑着接了东西,送走郭葵。
郭葵从含英殿离开后,去诸云殿复命。
沈沉问:“她收到东西,什么反应?”
郭葵笑说:“良娣瞧着很是高兴。”
他就知道,她一向很为这些不值一提的东西高兴,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女子。
除夕家宴设在夜里,还未入夜,宝言便已经早早换好衣服,认真装扮起来。沈沉在明间里等,从天色渐沉等到暮色四合,还未见宝言打扮好,有些不耐烦。
沈沉拿起手边的茶盏抿了抿,耳边传来珠帘相撞的声响。
沈沉随那走近的脚步声抬眸看去,眸光微怔。
宝言平时在东宫并不会装扮得很隆重,今日被碧月她们按在梳妆台前,隆重打扮一番。不说满头珠翠,也有半头,那些精致好看的首饰戴在宝言头上,却并未夺去她的光彩,反而像为她这张脸增添色彩。
简而言之,比平时更漂亮了。
宝言很少在人前这样打扮,方才便觉得不自在极了,想要拆下一些,被碧月强行拦住。
“良娣今日陪殿下参加家宴,就要这样漂漂亮亮的,才与殿下相配呢。”
也是,太寒酸了,丢殿下的脸。宝言这般想着,才没拆下。
此刻站在沈沉面前,她又不自在起来,尤其沈沉还盯着她许久。
她有些懊恼,方才照镜子便觉得太过花枝招展,配上她这张脸,实在招摇。
“殿下,我这么……是不是不太好看?要不我还是素净些吧……”
她说着要转身,被沈沉叫住。
“不必,如此甚好。走吧。”
沈沉垂眸,再次抿了口茶,终于起身,与宝言一道离开东宫,往今夜设宴的明月台去。
宝言跟在沈沉身侧,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
今晚诸多贵人,她可千万不能行差踏错,闹什么笑话,丢殿下的脸才好。她手指揪着衣角,不停摩挲,以此缓解自己的紧张。
沈沉到时,席间已经坐下不少人。明月台门口的内侍尖锐的嗓子通传:“太子殿下到。”
众人的目光随这一声纷纷看向门口,宫墙之下诸多事都瞒不住,譬如说今夜太子带新添的那位良娣一道来的事,大家早听说了,自然好奇。
听闻这位莫良娣生得甚为妖艳美貌,到底有多美貌,竟能叫太子都折服?
众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沈沉身侧那女子,只见她从阴暗处走出,一身红色袄裙,领口与袖口嵌一圈毛茸茸的兔毛,耳坠明月珰,头戴金翠,光彩夺目。但更夺目的,是她的脸,芙蓉娇靥,肌肤胜雪,一瞬间令那些首饰都失去存在感。
大昭朝没有侍妾不能穿大红的规矩,凡喜庆日子大家大多穿红色,今日来的女子中自然也是,一眼扫去,不少穿红色的。红色惹眼亦衬人,却没一个能像宝言这般相得益彰。
众人想,难怪叫太子折服。
宝言一进门便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一时更为局促,不着痕迹往沈沉身边靠了靠,随内侍指引,随沈沉一道落座。
她小声道:“殿下,大家好像都在看我。”
沈沉自然知晓,从她走出次间那一瞬,他便知晓了。
“你不知道他们为何看你么?”沈沉反问。
宝言老实摇头,心底却因沈沉这一问而变得更加惴惴不安,一定是因为她现在看起来更加妖艳了,更像所谓红颜祸水了吧。
沈沉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他难得夸她,等着看她雀跃的模样。
却只见她微蹙柳眉,柔声相问:“什么意思啊,殿下?”
“……”
忘了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竟听不明白他的意思。沈沉懒得解释,“没什么意思。”
宝言噢了声,没再说话。
她视线不敢乱看,只小幅度地打量那些人,忽地目光一顿,与沈庆安的视线对上。梁王是当今圣上的弟弟,梁王世子出现在今日的家宴上,合乎情理。
宝言已然从沈沉那里听说了沈庆安做的事,对沈庆安有些害怕,赶紧将视线收回,低头看自己面前桌上的糕点。
沈庆安方才从宝言进来便在看她,她今日更美了,更加让人想要占有她、品尝她的滋味,可偏偏又不能。
沈庆安被她勾得心痒,一股邪火往外窜,只得赶紧饮了口酒压一压心思。
三皇子亦在看宝言,六公主发现后撇了撇嘴,这狐媚子怎的到处引诱男人,一点也不安分。六公主闷闷喝了口果酒,又觑了眼宝言,有些许紧张。